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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迫成为风水先生的日子里——青衣杏林(

    这次打电话来联络的是律师,他被他叔祖委托,他叔祖一辈子没成家,过世后将遗产指定给了郁宁。遗产不多,三四万块钱现金,外加一套自建房不过地段不太好,在S市的偏远地带,那里郁宁有点印象,说白了就是城中村。
    听着是不多,但是也算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了。
    这是怎么了?
    郁宁挂了电话之后有点懵,被撞了一下,自己就转运了?
    不管怎么说,由于没有其他的亲戚在了,于继承方面也没有什么纠纷,郁宁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又多了一套房子,郁宁打了个车前往乡下给这位许久没见过的叔祖办丧事,等到一切都搞定了,拿着产权证,郁宁才晕乎乎的感觉到片刻真实。
    在他进入房间的一瞬间,他的身上闪过了一抹绿光
    第106章
    明月当空, 夜风微凉。
    顾国师懒懒散散的卷起一边的袖子,伸手拾了银签子在香炉中挑了挑, 炉子下面即将熄灭的碳火被银签子一拨弄就跳出了一点火星子, 碳火浮出了一层红中带紫的火焰,表面浮出一层如雪如霜一般的灰烬。
    他似乎在想些什么,没有再动。突然此时身边伸出一只手来, 将一个小银碗放入了香炉之中,很快香烟袅袅而起,顾国师鼻子动了动,抬头侧脸看去:这香气倒是少见。
    怎么不点灯?梅先生在一旁落座,随手点燃了烛火, 橙黄色的火焰燃起,映得他点灯的那只手如竹如玉一般。顾国师轻轻笑了笑, 放下银签子, 伸手捉了他那只手握在手中把玩:忘记了。
    既然主人家点了灯,隐在暗处的侍女上前将屋内的灯火一一点燃,很快屋内就如同白昼一般。顾国师嗅着有些脂粉气的香气,问道:这好像不是你惯用的是什么香?
    梅先生舒展肢体将两人后方的窗推开了一些, 夜风袭入,香气化入风中, 那略带艳俗的脂粉气陡然就成了无边的温柔, 如美人用小指轻点胭脂覆于唇畔,媚而不妖,艳而不俗。梅先生不可否置的说:美人唇。
    听罢, 顾国师低眉浅笑,凑近了梅先生在他唇上亲了一记,抬起头来瞧了瞧,又觉得不足,便又低头去与他唇齿交缠,半晌才远离了些,笑吟吟的说:美人唇,诚不欺我。
    梅先生叫他亲完,平稳了呼吸,倒也不推开顾国师,侧身倚在了他身旁。天气愈冷,此时两人窝在一处,触手生温。他眯了眯眼睛,问道:阿宁说要来长安府了?
    信你不也看过了?到底年轻,朝令夕改,想一出是一出顾国师招了招手,唤人来问:可接到小少爷了?
    一青衣婢上前回答道:平波府传来消息,少爷已经在来的路上了,途中驿站说少爷转向了富水县,说是要逗留两日。
    为何?梅先生听到此处,不由问道。
    少爷身边有一位有人,少爷称他为兰公子,称是少爷的救命恩人,似乎逗留富水县也是为了兰公子。
    兰公子?顾国师十分干脆利落的把自己塞进了梅先生怀里,头倚在他颈窝中,漫不经心的问:怎么一个月不见,就冒出来了个救命恩人?
    青衣婢自然不敢看主人家的眉眼官司,低眉敛目的回答:少爷对兰公子十分敬重,凡事涉及,言必称公子,不似是玩笑。
    梅先生听罢,沉思片刻,顾国师却在一旁咬着嘴唇笑,眼神挪揄的看着梅先生说:该不会有其师必有其徒,阿郁也被扔进水里叫人给救了吧?
    话音还没落,人就被梅先生推到了一旁,顾国师连忙凑上去讨饶:我就是开个玩笑。
    梅先生伸手扣住了顾国师的手腕,吩咐道:传讯过去,让少爷早日到长安府。
    是,先生。
    顾国师反手握住了梅先生的手腕,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也吩咐说:再多派一队侍卫过去接少爷,年关将至,路上总有些不太平守好少爷,若是少爷出事了,叫他们也不必回来了。
    是,大人。青衣婢又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见人走了,梅先生才低声说:那个什么兰公子,派人去查查底细。
    已经派人去查了。顾国师回道:阿郁虽然看着胡闹,但是能对着他这般郑重,想来应该也是知根知底的,阿若你不要太担心了。
    他那性子梅先生摇了摇头:算了,叫人看着吧。
    顾国师点了点头,只觉得可能是这美人唇香气太过温柔,温柔得他心中宛若一片静水,清风拂过,连波澜都是那样的轻柔。他又凑过去,靠在了梅先生身侧,轻轻说:阿若就这么一个关门弟子,自然是要看顾好的,别担心。
    梅先生嗤笑道:我担心他什么?就他那样的,我就是在大街上砸个碗出去,都能砸到七八个他这样资质的。
    顾国师笑吟吟的点破:阿郁对着人家兰公子言必称公子那是尊敬,你这做师傅的怎么也叫他叫起了少爷?
    顾国师点了点梅先生的鼻子,好笑的想着虽说他治下纪律森严,下仆不敢对主人家克扣无礼,但是看碟下菜那是人之常情,怎么也避免不了。梅先生脾气不大好,对着外人也就罢了,对着他们这等亲近之人自然少了些许克制,就是他也没少挨过他的臭脾气。没事骂两句自己的弟子,就跟吃饭喝水的似地,但是郁宁也好,他其他三个徒弟也罢,只要徒弟不在当面,梅先生向来在称呼上十分克制,维护着弟子的体面,从不轻易直呼其名。
    就如同方才说的一样,青衣婢说郁宁对兰公子言必称一声公子,那是为了让下人对待那位兰公子时心里明白他在郁宁心中的地位,如此才能进退有度,不敢怠慢。那梅先生又何尝不是?只是这一点,怕是他自己都没想明白,或许说不愿意明白。
    要你多嘴?梅先生被人骤然点破了心思,恼怒的瞪了他一眼。
    顾国师一时没忍住,又凑上去在他侧脸上细细的亲了又亲:你啊真是
    一时活色生香,自不必多说。
    ***
    这一头,郁宁则是带着兰霄去街上闲逛,因着两人穿金戴玉,前呼后拥那是必然的,毕竟年关将近。郁宁这一点常识还是有的,在现世,每逢过年,除了各地喜气洋洋喜迎春节外,还会多出不少幺蛾子,什么尾随抢劫,入室盗窃,无外乎都是为了财过年回家总不能少了体面。这世上总不缺那些一年到头庸庸碌碌,临到年节就要动些歪脑筋的人。
    郁宁头一站自然就是带着兰霄去余庆斋。郁宁本着谨慎无大错的理念,特别怂的让人去问了问目前余庆斋的状况,得知余庆斋生意红红火火,许是心头自疑除尽,张掌柜的人也变得开朗得多,连手艺都好了几分。
    那他徒弟呢?郁宁想了想,叫阿飞的那个。
    来回禀的人想了想,说:张掌柜有现有两名弟子,但是其中并无人姓名中带飞字。
    哦,那八成就是后来他跑到余庆斋一通猜测的是真的,事后那个徒弟和跑堂的应该都给张风来逐出去了。思及此处,郁宁也就疑虑尽消,让车夫带着他们去余庆斋。那就好,去余庆斋吧。
    他愉快的扭过头与兰霄说:余庆斋的点心真的一绝,和我们那边比起来一点都不差的,等到你吃了你就知道了。
    兰霄见他面露轻松愉悦之色,知道里面应该有什么官司,他向来不喜欢乱打听别人的事情,便点了点头,还未曾说什么,就听见郁宁一股脑的与他说:哦对,之前这余庆斋还有一桩官司,有意思的很,我与你说
    紧接着,就把之前余庆斋和余香斋的事情一股脑的告诉了兰霄,重点还说了余香斋的风水局的事情,兰霄以前是个唯物主义,现在亲身体验了这种不科学的事情,不信也不行了,听得倒是津津有味。郁宁一口气把事情说完,末了说得口渴了还一口气灌了一杯热茶,结果被烫得直吐舌头,嘟哝说:我都说了我的茶不要滚的
    坐在车辕上的芙蓉听了,回禀说:少爷,王太医吩咐了,胃喜暖不喜寒,冬日里让您少吃些冰饮。
    知道了。郁宁恹恹的说:那也别弄这么烫的,温温的就好。
    是,少爷。
    车里头郁宁低声与兰霄说:我就算冻死在这冬天里,我也要说,阔落不冰怎么喝!
    兰霄眉目不动,看着窗外的景色,慢慢地说:这里应该没有可乐。
    没想到郁宁手一动,从车厢里头的暗柜底下真掏出了一瓶玻璃瓶装的可乐,他把可乐塞进兰霄怀里,唉声叹气的在他耳边说:我早就偷渡过来了,就是没让他们知晓,这是我偷偷藏的可惜被热水给烫热了,这还怎么喝
    这可乐其实是郁宁偷渡放在自家山里的宅子里喝的,这回想着能不能回去不知道,侍卫们搬东西时候他也没拦着,干脆先把可乐装到了一个有锁的大木箱里,一起给带了出来。今早上郁宁可乐瘾发作,跑到货物车里头悄悄起了一瓶出来,捏在手上用袖子藏着一并带上了车,然后塞到了暗柜的最下方,还用棉布裹着了,就等着四下无人好喝一口。
    结果那暗柜其实是用来放装了热水的茶壶的,虽然茶壶用几层厚棉花层层裹着保温,但是最下面的可乐捂得时间久了,到底还是遭了殃,成了热可乐至于为什么只带一瓶,他觉得兰霄这种世家出身的应该不爱喝可乐,八成更喜欢喝点名酒名茶之类一看就逼格贼高的东西。
    兰霄活到这把岁数,除了还在读书那会儿喝过这种没营养的碳酸饮料,还真就十几年没碰过了,陡然被人塞了个略烫的玻璃瓶在怀里,一时还有些怔忪。
    郁宁伸手摸了一把兰霄的手,果然是冰凉的。郁宁松开手去摸了摸茶杯,茶杯被热水烫得有些烫手,他也就缩回手着说:你手怎么这么凉?没让人备着暖炉,你就先用可乐凑合吧
    兰霄摇了摇头,也不知道他怎么弄的,可乐的铁盖啵得一下被他撬开了,兰霄低头喝了一口热腾腾的可乐,又甜又腻的味道带着气泡自他舌尖上席卷而过,其他不说,本来还觉得有些困倦的他突然觉得精神了些。
    郁宁瞪大了眼睛:你喝这个?
    很久没喝了。兰霄忍不住轻笑了一声,低头又喝了一口,不得不承认郁宁说的是对的。
    就算被冻死在这冬天里,可乐不冰怎么喝?
    第107章
    兰霄这样抱着可乐边喝边暖手, 看得郁宁都不忍心了,不过还好余庆斋很快就到了, 郁宁顺手就把喝了一半的可乐倒进了茶壶, 然后把玻璃瓶扔回了暗柜里头。
    郁宁先下了车,两名侍女进去将兰霄也扶了下来,安置在了轮椅上。
    余庆斋当真是一副与之前截然不同的热闹景象, 余庆斋大门上挂了两只漆了金的大红灯笼,铺子似乎是新漆过,连门口的柱子上都被桐油刷了个透澈,站在柱子前面甚至可以自己的倒影。郁宁站在外面看去,里面一楼已经坐满了人, 连二楼也挤得满满当当,里面几个跑堂的来回传菜, 茶香、桂花香、豆沙香气与米面牛乳的味道混合在一起, 形成了一种特殊的甜香,熏得人连心里都是甜乎乎软绵绵的。
    郁宁这种热爱甜食的人自然是无法抵御这等诱惑的,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争气的悄悄咽了口口水。他走到兰霄身后推着他往里走, 一旁自有侍人先行进去给他打点座位,他笑眯眯的问兰霄:你爱吃甜口的还是咸口的?
    兰霄想了想, 慢慢地说:甜的。
    郁宁满意的点了点头:达成共识, 那一会儿我们就多点一点甜的。
    那如果我爱吃咸的怎么办?兰霄问道。一旁不远处,一个穿着紫衣的侍女小跑了过来,捧着一个精雕细琢的暖手炉俸给郁宁:少爷。
    郁宁接了过来, 塞到了兰霄怀里,末了还替他把斗篷给拉严实了,嬉笑着说:要是你是异端咸党,那我就只好把你扔在外面自己进去了。
    哦。兰霄认认真真的点了点头:那我还是喜欢吃甜的吧。
    郁宁一怔,似乎是完全没想到兰霄会和他开玩笑,等反应过来便不由的眉开眼笑。走走走,我带你去尝尝。
    临近门前,郁宁扭头看了一眼与余庆斋门对门的余香斋,余香斋比起那时给郁宁留下的被风水反噬的模样,现下却看不出什么异样的气场来,似乎闭门已久了,但是余香斋的招牌还悬在楼阁上,并未摘下。
    二楼已经空了出来一个座位,周围用半透明的屏风拦了,郁宁这种小身板,自然是不可能抱着兰霄去二楼的,两个紫衣婢女一左一右的将兰霄扶了起来,稳当又妥帖的把人送到了二楼位子上坐好。因着天气冷的缘故,虽然把窗开了,却在一旁点了两炉碳火,两人坐在位子上,自觉地暖洋洋的,那一缕凉风恰到好处的驱散了碳火带来的憋闷之感。
    兰霄轻描淡写的看了一眼四周,屏风外影影绰绰的露出些许人影,这些人却只是静静地坐着吃喝,不曾交谈,碗碟之间连个碰撞声都不曾发出,想来应该都是郁宁的下属,原本的客人估计是被用各种方法请走了。  这做派,不可谓是不豪奢了。
    联想到方才在外头看见二楼的热闹景象,兰霄不禁看了看郁宁。
    郁宁面色如常,招呼着他吃喝,丝毫没有任何不适,显然是非常习惯这样的模式。
    人是一种非常神奇的动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阶级圈子与生活方式,当人进入一个与自己既然不同的圈子的时候,或多或少都会表现出一些不适应,在这之中,有一部分人会把这些不适隐藏得很好,有一部分人则是连藏都藏不住。但是在习惯了新的圈子的生活方式后,再想回到原本一个圈子中时,又会显得格格不入。
    兰霄想到了之前在郁宁家看见郁宁一个人挥汗如雨搬货的样子,也看见过他为了五毛钱和相邻扯皮的模样,但是他现在处于这样一个明显处于强权的圈子中,且时间应该不算短了,否则他绝对不会表现得如此自然。而当他仔细回想的时候,发现无论是在哪个时空,他居然都看不出郁宁有任何不适应的表现郁宁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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