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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迫成为风水先生的日子里——青衣杏林(

    郁宁有些咋舌:那您的意思是刘侍郎的腿是圣上叫给打断的?
    梅先生微微扬眉:这又与你何干?
    顾国师指着郁宁道:还不是我们这个傻儿子?他昨日与刘三郎饮酒吃饭,两个人兴致一上来,都是无法无天惯了的主儿,什么话说不出来?
    我没有我不是!郁宁连忙道,然后就收到了梅先生的视线,梅先生抬了抬手:你昨日与刘三吃饭的时候说了些什么?
    郁宁讪讪的道:就是那个什么一树梨花压海棠,苍苍白发对红妆,还有大被同眠的事情不过是些逸闻罢了。
    你难道不知隔墙有耳吗?
    可是我们屏退了左右的,只留了芙蓉还有刘三的侍女。郁宁咕哝道:爹你听我解释啊,这话茬真不是我提出来的,是刘三自己说的,我就是听一嘴而已。
    顾国师嗤笑道:那狗皇帝心眼就那么针尖大,这偌大的长安府中除了我这里,哪里没有他的眼线?
    那就怨不得刘侍郎今天断了腿,你就只是被骂两句昏庸糊涂而已。梅先生听罢淡淡的道:阿宁行事虽然放肆了些,但出门在外向来谨慎,不过是殃及鱼池罢了,你又何必训斥他。
    再者,平时也没见你少骂阿宁若真在外说漏了嘴,也是你这个做师傅的言传身教身行一例,胜似千言。
    阿若,你还偏帮他。爱子如杀子,你懂不懂?顾国师瞪了郁宁一眼:还有,你在宫中遇上了谁了?
    一个刺客。郁宁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我在茶房等您下朝的时候闯进来一个刺客,应该是摸错了地方,被我劝退了,后来有侍卫来找人,因着我没有腰牌就留了两个人守着我,后来确定我没问题就又走了。
    刺客?梅先生不动声色的又上下打量了一番郁宁,见他齐全着,便没有再问他受伤没有。
    嗯。郁宁想了想说:我好像见过他,我上回去秦安府的路上在长安府外的一个土地庙休整,当时还和他起了点口角,是一个江湖中人,长得挺普通的没什么特色,性格暴躁,身手不错,但是我估摸着他脑子不大好使。
    郁宁指了指脑门子:我当时听别人称他古兄,哪个古字我不大清楚,他似是看不大惯我这等呼奴唤婢的作风,出言讽刺了我两句估摸他家里挺穷的,或者单纯就是眼睛里容不下沙子,他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说我平时乐善好施,向来不横行霸道,他便消了杀心,想来应是嫉恶如仇。
    知道了,我会去查的。顾国师点了点头,嫌弃的说:行了,你滚吧,你不是还兴致勃勃的答应了那狗皇帝要给什么靖国公看风水?年二十九就要大祭,明天就是二十八,你明天就给解决了。
    是,师傅。郁宁应了声,起身拱手告辞。
    梅先生见郁宁走了,这才道:行了,别气了。
    顾国师道:我没生气。
    没生气你做什么这副做派?梅先生取了一根银签子,在香炉里拨了拨,如古旧书卷的香气又飘洒了出来:不就是骂了阿宁两句,他自己都不觉得如何,你又何必生气?
    那是我的弟子!我的儿子!顾国师嗤笑了一声:也是别人能骂得的?
    总之骂也骂了,你又能如何?难道真因为他这两句话就毁了隆山,再起战乱吗?梅先生道:过完年,我记得你与诸飞星二十年约就期满了吧?届时这狗皇帝就让诸飞星去头疼吧。
    哼顾国师冷哼了一声,深吸了一口空中的香气,半晌才道:你担心我们?
    有什么可担心的?梅先生抬头望向他:你是国师,难道还保不住阿宁?
    不担心,你点这个作甚?顾国师虚点一下香炉,起身在他唇上偷了个吻,这才在梅先生耳畔轻声说:这香名字不就是当归?还说你不担心我们?死鸭子嘴硬说的怕就是阿若你了。
    梅先生陡然一笑,顿时眼角眉梢上都带上了一分清浅如水的笑意,他伸手掐着顾国师的下颚,低声道:既然知道,那你还问?往常你都是不问的。
    顾国师看着他的眼睛,也笑道:老都老了,再不说可就没机会说了,还装腔作势给谁看?等到此间事毕,我们就跟着阿郁一道走,离开长安府,去看看这世间到底是何模样。
    听你的。梅先生应了一声,正欲抬头在他唇上亲吻,突然门外有人轻咳了一声,就听郁宁道:师傅,爹,我买了会宾楼的招牌菜!有酱肘子樟茶鸭八宝鲍鱼我都快饿死了,我们用饭吧!
    梅先生这点子笑意转瞬就逝,又恢复成平时冷凝的模样,难得主动一次还被郁宁给打断了,顾国师气得骂了一句:这小兔崽子有没有一点眼色?叫他滚!把菜留下!今天少爷在宫中受了惊吓,不宜餐饮荤腥,叫厨下熬一碗素粥给少爷送去!
    阿喜与墨兰本是站在墙角当隐形人的,闻言两人齐齐一曲膝,领了命出去了,不多时就听见了郁宁的哀嚎之声,还扒着门不肯走,硬生生叫墨兰和芙蓉给拖走了。
    顾国师这才气顺了。
    ***
    翌日,郁宁就麻溜的在预定好的时间去了靖国公府上,昨天宫中一谈妥,就有宫人去靖国公府传旨了,靖国公府的帖子在昨日晚上就已经送到了国师府,郁宁这头也像模像样的回了个帖子过去,约定好了时间。
    靖国公是一个年逾七十的老人,靖字,是平定、安定的意思,靖国公这一生可谓是金戈铁马的过来的,为朝廷平定边疆,打得周围七八个蛮夷连屁都不敢放一声,故而封号为靖,位列公爵第一等。
    郁宁来之前就叫府中搜集了一下靖国公的资料,靖国公这一生吧说实在的也没啥缺憾,不过子嗣上有些艰难,只得了一男一女,还是在近六十岁时国公夫人老蚌怀珠才得的。男的那个在十岁的时候就夭折了,只留下了一位嫡女。
    本来靖国公还收了不少妾室指望着能再生个儿子来继承爵位,只不过一直没什么消息,六十岁之后他也认命了,散尽了妾室就与正室夫人守着女儿过日子,可谓是如珠如宝。
    现在靖国公年逾七十了,想也不可能是叫他去摆个立子嗣的风水吧?但是其他方面要钱吧人家不缺,要权人家也不缺,皇帝对待靖国公那可谓是信任至极,哪怕靖国公现在不带兵打仗了,也是荣宠不衰,兵权也一直在他手上,丝毫没有收回来的意思。
    那可不是?没儿子的将领就是造了反,夺了皇位又给谁啊?难道叫女儿做女皇么?本朝上下虽然对女子还算是宽容,但是做女皇还真不是谁谁谁拍了板就能定下的。靖国公要是真叫女儿做女皇,那还不如叫女儿坐产招夫,谁娶他女儿谁当皇帝来得给世人接受程度高呢!
    当今几位殿下都未曾成婚,靖国公要真有这个想法,以他的势力,大可直接把女儿嫁给一个皇子,不说十成十能叫女儿当皇后,但是八九成还是能有的。
    郁宁受了昨日的教训,十分干脆了当的把皇帝往最坏的那个地方去想感觉就对了。
    郁宁到靖国公府上的时候,因着他是男性,家里又没有什么能主事的男性晚辈,靖国公和国公夫人便一道出来见他了。郁宁是晚辈,率先拱手见礼:晚辈郁宁,见过靖国公,靖国公夫人。
    靖国公示意他起来,叫了坐,按照惯例夸了一句:听闻郁先生为周阁老府上重修祖坟,引得周阁老对郁先生可谓是满口赞叹,今日一见果然不假,郁先生当真是年少有为。
    国公谬赞了。郁宁人模狗样的道,国公夫人也夸了他两句,他也一一应了。等到寒暄完了,郁宁也早就不耐烦了,快人快语的道:国公见谅,我这人向来比较直接,便直说了国公与国公夫人想求些什么?
    靖国公听郁宁这么说,倒是瞧着郁宁顺眼了几分,他一生戎马,也不大耐烦与人寒暄:郁先生快人快语,老夫也直说了,圣上一片美意,老夫不好拂逆,就请郁先生随便看看吧。
    哦哦,就是他不想看风水,但是狗皇帝硬是按着他叫他看的意思,宫中旨意都下来了,总不好当众违逆,叫郁宁走个过场算完。
    郁宁应了一声,虽然靖国公这么说,但因着他本来就是指着做几个局好给玉如意攒一点能量,也就打算给靖国公做一个养生的局人嘛,吃好穿好,辛苦大半辈子,活长久一点享受享受年轻时候奋斗的成果,本来就是基本需求,这样他和靖国公都好有个交代。
    既然国公这么说,那就劳烦您赏我个管家,带着我四处走一走看看也就是了。郁宁道。
    靖国公想了想,捋了捋胡子,唤道:秦管家,你带着郁先生四处走动一番吧。
    是,老爷。秦管家应了一声,上前一步道:郁先生,请随我来。
    郁宁与靖国公告辞,出了大堂,瞅了一圈周围的风景,秦管家跟在他身后,问道:郁先生想先去哪里?让老奴领着您去。
    府中有女眷吧?郁宁问道:身体不大好?
    府中大小姐的身子早年落过水,一直不大利索。秦管家看了一眼郁宁,心道这不是满长安府都知道的事情吗?还要这位郁先生提点?但他仍旧是不卑不亢的道:郁先生,可是府中有所不妥,妨碍了大小姐?
    年纪大了,总要担心儿女的郁宁在心里念叨了一句,侧身道:不知可否带我见一见大小姐?
    这不大方便。秦管家回答道:大小姐云英未嫁,不宜见外男。若是郁先生要看小姐的院子,也得先让老奴去通禀一身,等大小姐移步别处才好。
    也行。郁宁点了点头,有问道:远远看一眼可以。
    他虚点了一下远处的长廊:大小姐在廊中,我在此处,这样的距离就可以了。
    怕是不大方便。秦管家又道。
    郁宁微微一笑:秦管家别忙着回绝,你不如先进去问一下国公与国公夫人,还要问他们同不同意。
    秦管家弯着腰回道:是,老奴这就去。
    郁宁坐在廊下,看着不远处有些枯死迹象的老树,在心底里划上了一个记号。
    第224章
    庭院中若有死树, 先头就是一个不详,不提风水, 若是家中有个走个火, 这不就是上等的燃料?但是靖国公府中稍微好一些,只是有一些枯死的迹象罢了,回头叫花匠来把这棵树挪走也就是了。
    郁宁之所以提出看一眼靖国公府大小姐的要求, 就是想看一看这位大小姐到底是哪里不好。一般来说只要不是天叫她死,郁宁回头找一个能护身的法器给大小姐随身佩戴着,不说长命百岁,延年益寿,叫人身体好一些, 想必国公夫妇也会觉得老怀大慰。
    毕竟在病床上歪着,天天汤药偎着, 走两步就喘气吹阵风就要病个半个月的活三十年和能跑能跳能吃能喝活个三十年那可是截然不同的体验。
    不一会儿, 秦管家出了来,躬着身回禀道:禀郁先生,老爷允了,只不过这事儿不好叫大小姐知道, 免得惊了小姐再过两刻小姐会到后面花园里走一走,介时郁先生就站在远处看一眼吧。
    也好。郁宁听罢也觉得没啥问题, 便应了下来, 由秦管家领着在前院转了一圈。还是那句老话,这等钟鸣鼎食之家在建时便有风水先生来为其堪舆风水,便是主人家不信这个, 能设计这宅子图纸的工匠大多家学渊源,本来建筑与风水便是不分家的,很多忌讳几乎是从一开始便避开了。
    故而这等公侯之家的风水一般都是极好的,无甚可以指摘之处当然了,风水讲究的是天时地利人和,要是跟周阁老家里一样虽有天时地利,却不修人和,那么坏了风水,也不能怪到别人头上。
    秦管家不卑不亢的将视线落在了郁宁脚下,询问道:先生可有看出什么不妥?
    有。郁宁微微颔首:国公府正堂右侧的那株老松叫花匠挪了吧,书房西边的池子填了,其他倒是没什么劳烦秦管家带我去后院走走。
    自是可以的,郁先生这边请。秦管家将郁宁所说一一记下了,随即吩咐一旁候着的其他管事去办。
    说实在的,秦管家向来觉得唇边无毛,办事不牢,但是好歹对方也是国师弟子,又是圣上亲自传了口谕来的,会不会看风水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靖国公府要领受圣上的圣恩!方才他进去询问国公爷的时候靖国公就说了,便是这位年纪轻轻的郁先生要将屋子整个都掀了,那也得眼睛都不眨的受了。
    若是不愿意,难道是圣上识人不清,糊涂了才将这个年轻的先生给指了过来?那必然是不能的。圣上是何人?是天子,是万民之主,天子从没有错事,便是错了,那也该是做臣下的替天子担着!圣上知道这一位是国师的亲传弟子,便眼巴巴的将他指了来靖国公府叫他给国公府看风水,那就是天子的恩赐!
    靖国公是老臣,是武将,又无子嗣,功绩在身,乖戾嚣张些不妨事儿,可以直白的与郁宁说走个过场了事,但是这是凭的是自己的脸面,是叫郁宁自己放明白些,郁宁若是明白走个过场那是最好。要是郁宁不懂事,肆意胡来,掀了整个国公府,国公府也得受着但是事后可以私底下找郁宁算账。
    比如给他套个麻袋打一顿之类的。打死是不可能打死的,打个半死靖国公觉得自己还是不惧的。
    反正麻袋一套,别无证词,这位郁先生就是去宫门口敲登闻鼓,那也是半点卵用都顶不上的。
    这样一来,拔棵树,填个池子,那可真是这位郁先生明白事理,老老实实的替国公府走个过场。
    郁宁边走边想着昨天皇帝交代他的话。
    【靖国公你知道吗?靖国公府满门忠烈,老国公平定四方战乱,还天下一个太平清宁,可谓是我朝国之重宝可惜了,老国公一生戎马,怕是伤了点天和,才致子嗣不丰,独子在十岁上就夭折了,连独女都病歪歪的不见好,养到了十八岁了还未出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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