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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白月光[穿书]——罄靥(12)

    这个认定终生的意思花寻没敢开口问,生怕得出来的答案不尽人意,不如憋着待会儿再去求助一遍说来话长大哥。
    不过明面上还得装出来一副风轻云净的样子,现下先别纠结这些有的没的,你的血也不过只能抑制一时,总归不是长久之计,速战速决罢。
    越是往前走,能看见的棺椁便越多。
    有的是竖立摆放,图腾都没怎么褪色。有的已经七零八落,里面泛黄的枯骨往外探出来了半截,想必是死难瞑目,死后才会如此不甘。
    如若时光往回逆流些时候,花寻看到这幅场景准个儿连站都站不稳,然而现在却已经有些麻木了,甚至连惊呼都不曾发出。
    这老不死的还算有良心,拉人陪葬到底是不忘了立碑。走到一半儿,沈惊蛰倏地在一处封闭完好的木棺之前停下了脚步,伸出手抹掉了上面的尘灰,年纪这么小就如此有为,真是可惜了。
    沈惊蛰说完之后又自顾自的拍了拍手上灰尘,抬起头仰望着塔阁的房顶。
    花寻也顺着凑过去看了一眼,发现棺木上的的确确刻着个名字,且花寻对这个名字还有点儿印象。
    叫沈爻。
    花寻记得,好像是书中择清仙君门下的第一个徒弟,也就是说是自己的大徒弟。
    书中关于沈爻的事情花寻没看到多少,但现下这幅情景,难免还是会惋惜几分。
    毕竟是死在这种不见天日的地方。
    花寻过来,我们需要从这儿上去。沈惊蛰瞧着花寻还在原地,赶忙伸手拽了一把将他拽了过来,怎么了,看什么这么出神?
    瞧着棺材上的名字有点儿熟悉,不禁多看了两眼,没什么。
    沈惊蛰听完之后半晌没说上来话,不过花寻这个榆木脑袋自然也捕捉不到他心里的细小变化,只当是他在思考事情,没多去打扰。
    此地大多奇门遁甲之术都是被禁止的,要么也不会这么多修士被困死在这儿。那个装着碎片的盒子,应当就在上端。过了好一会儿,沈惊蛰才恍若大梦初醒一般,抬头指了指正上方房梁的位置,从正数第二根房梁上上去,沿着爬到那儿,再向里走,有一个密室。
    花寻顺着沈惊蛰手指的位置看着错综复杂的房梁,不禁道了一句,书中写的这般详细吗?
    我猜的,直觉。沈惊蛰说罢稍稍扬起了一丝苦笑,虽然轻功是不能用了,但是以前练得武功还有些功底,不说飞檐走壁,投机取巧些还是能上去的。
    沈惊蛰一面说着一面从袖子里翻腾出来了一节绳索,又徒手从旁边那个刻着沈爻名字的棺材板上拆下来了一块儿木板系在了绳子的一端,猛地一甩,将系着重物的绳子绕上了房梁。
    小兄弟,对不住了,既然死了就物尽其用,只当是生命的延续了。待我出去给你上柱香,有机会领你出去咱换个地方好好睡。
    花寻心想这话说了跟没说似得,反倒是更加欠揍了倒是真的。如若那一日沈惊蛰被什么孤魂野鬼缠上,花寻绝对不会意外。
    沈惊蛰没看见花寻表情上的变化,瞧着拴稳了之后,二话不说便是拽着绳子一个荡起,一路不断收紧手上绳索,不断的借力以求达到飞檐走壁的效果。
    花寻在底下瞧着他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心想这明面上不正经,没想到还真有几分本事。
    上蹿下跳倒是在行,跟个猴儿似得。
    过了好一会儿,花寻才听见顶上传来阵阵回音,花寻,接着!
    只见一根绳子落在花寻脚边。
    绑结实些,我拉你上来。
    花寻听闻之后一刻也没闲着,三下两下绑好了之后拽了拽绳子,示意沈惊蛰那边可以开始行动了。
    果然不止上蹿下跳在行,连臂力也大的惊人,中间完全没有半分停顿的就将花寻拽了上去。
    花寻记得第一眼见他的时候,瞧着那副扮相,还以为是个柔弱的主,果然人不可貌相。
    抵达房梁之上的时候花寻不忘向下探了一眼。
    深不见底,吓得花寻赶紧把头缩了回来。
    然而平复了心绪之后,花寻忽然觉得方才似乎有哪儿不对,又将头探出去了一下,然而还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就被沈惊蛰揪着后衣领拎了回来。
    我知道有人跟着,不必在意他们。正道人士,光是方才那道幻象关都不一定过得去。
    花寻心想沈惊蛰可真是个心里能撑船的,心大到这种程度也不知是胸有成竹势在必得还是前半生太过顺风顺水,以至于性子狂妄了些。
    沈惊蛰似乎看穿了花寻心中的疑虑,压着声音解释了一句,在九重仙阁甚至踏上这座岛的时候,斗殴就是致命的,双方谁都活不下去,不然我们一路来时也不会见着那么多白骨。沈惊蛰说完之后又怕花寻多想,赶忙又补充道不用管他们,横竖到能开最后一道锁的只有我们。
    沈惊蛰说完之后便将绳子收了起来,顺着房梁上壁画的指引一步步向前。此地太过狭窄,无法站立,只能靠匍匐爬行向前。
    姿势虽是不雅,但也的确别无他法。
    不过虽说在外人看来多有不雅,但是花寻这个角度却是正好能看见沈惊蛰修长的双腿,以及衣服被打湿之后紧紧贴合出来的腰线。
    不同于女子那般弱柳扶风,不堪一握。而是蕴藏着无限的力道,仿佛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虽是美感不同,但也的确看好的紧,甚至可以说更是让人移不开眼。
    至少让花寻盯了大半晌都没成功的移开目光。
    看什么呢?沈惊蛰意识到花寻没跟上来,本以为他是处于对高度恐惧以至于寸步难行,然而回头的时候,发现花寻是愣在原地不假,但是眼里的投射出来的目光完全和恐惧沾不上边。
    没没什么。花寻经他这么一提醒,才算回过神儿来,瞧着沈惊蛰已经爬回来恨不得跟自己脸贴脸了,又想起来方才的场景,恨不得直接给自己两巴掌清醒清醒。
    没什么?沈惊蛰对这个敷衍的回答明显有些不满,又倏地凑近了好些,没什么盯着我身后看?还能把脸看红了?
    第18章
    花寻:这不是太高了吗,吓得
    说完之后花寻又心虚的干笑了两声,以此试图掩饰尴尬。这种情况之下也不敢将沈惊蛰就这么推开,万一一个不小心从房梁上摔下去,只剩下粉身碎骨的份儿。
    怕高?那我背着花寻好不好?沈惊蛰说着便作势俯低了身子,示意花寻不必强撑着,上来罢,放心,不会摔着你的。
    不必了不必了。花寻连忙罢手道。
    然而这么一动,险些失了平衡,虽然最后稳回来了,但一身冷汗还是免不了的。
    沈惊蛰虽然瞧着他已经稳回来了,但还是没忘记后知后觉的在他身侧捞了一把,这就是花寻说的不必了?连在原地都稳不住,怎么向前走?
    当真不必。花寻再次拒绝道,顺势将扣在自己身侧的五指一个个掰了下来,你且向前走,我跟着你。
    这回不怕了?沈惊蛰这才悻悻的松开了手。
    然而松开之前却是不忘稍微加大力道捏了一把。
    花寻:
    这笔账我们出去再算,到时候给你光明正大的看。
    沈惊蛰说完才心满意足的转过身去,哪怕没去看花寻的表情,也知道不会好看到哪儿去。
    不过沈惊蛰就是喜欢看他这幅样子。
    房梁着实有些狭窄,撑死也就一双筷子横过来那么宽。
    而且因着年久失修,有的地方稍微多停留一会儿就会咿呀作响。
    如此脆弱的地方还要承受两个成年男子的体重,不塌就已经是万幸。
    这一次花寻倒是没有再走神,一步步跟他跟的紧,生怕一个不小心掉下去,死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
    这儿的路着实是太过错综复杂了些,花寻觉得哪怕地图给他摆在面前,把纸给看穿了都不一定能寻出什么端倪。
    但瞧着沈惊蛰轻车熟路,仿佛已经来过这儿千百遍似得,真不像是只看过书中杜撰就能寻到此地。
    不过花寻到底知道安分两个字怎么写,也没去多问。
    毕竟现下帮他拿到这个碎片才是当务之急。
    但是一想到沈惊蛰不久之前说过要如何用自己这具身躯去开锁花寻忽然又是一阵战栗。虽然沈惊蛰那个满嘴跑火车的性子他已经深谙,但万一说的是真的
    这种感觉光是想想花寻都能吓出一身冷汗,心中不禁又暗骂了一句这本小说的作者。
    写什么不好,非得写这些反人类的东西。
    莫约又过了几炷香的时间,沈惊蛰倏地停了下来。
    然而花寻只顾着看路,根本没注意到眼前的人已经停下了脚步,二话不说就和他撞了个追尾。
    尤其撞上了之后花寻也不知道是脑子缺筋儿还是怎么的,没有二话不说弹起来,而是埋了好半晌,感觉到前面这堵墙温度太高了,而且卡的头疼,这才意识过来不对劲儿。
    虽然意识过来不对劲儿,但也不敢动作过大,只得慢慢的退了出来,没敢抬头看对方的脸。
    沈惊蛰再次回头的时候已经是满脸煞白找不出一丝血色,想必是疼出来的,第二次了,花寻是诚心想废了我吗?
    花寻这回不敢罢手了,只得低着头不断地道歉,着实是没看见,抱歉,抱歉。
    沈惊蛰听闻之后虽然脸色没怎么缓和,但也并未计较。只是先一步跪起身子,一面摆弄着眼前的青铜锁,一面说道,如果方才花寻肯让我背着,现在就不会有这种事情了。
    花寻虽然自知理亏,但的确也不想接这种话的茬。看着沈惊蛰手中发出清脆的响声,这才顺着声音抬头去看。
    这块儿地方已经比方才房梁和屋顶的那点儿间宽敞了不少,虽然还是无法站立,但至少不必匍匐才能前进,而且花寻发现顶墙上似乎还画着些什么。
    花寻勾着头想要看仔细些,意外发现这壁画甚是有意思,中间是个身着白衣的仙人,墨色的青丝规规整整的束着,一手执拂尘,另一手托着一个似乎是金属制的铁器,形状似塔,但又和常见的塔阁有所出入。神色祥和,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
    乍一看身边环绕着祥云瑞鹤,不远处的莲花开的正艳,但仔细看来却是颇为惊悚骇人。
    这仙人身边环绕的是祥云瑞鹤不假,但仔细一看,有谁家的祥云是猩红色的?再凑近看,发现更是不妥。
    花寻原本以为赭石色的地方是莲花荷塘的淤泥,离近了才发现那淤泥原来是一具具人躯尸骨堆积起来的,而且画的甚是细致,连每个死者的表情都刻画的极为细腻,死态各异,但却无一不面露狰狞。
    初来乍到的时候,花寻可是听闻这儿是一个心怀天下苍生的大善人的故居
    花寻正想看的更仔细些,只觉得眼前忽然一黑,被一只大手挡住了。
    少看两眼,看多了蛊惑心智。沈惊蛰一面说着一面轻轻拍了拍花寻的脸颊,示意他别再去看墙上的东西。
    这上面画的
    都是真的。沈惊蛰瞧着花寻已经将目光移回来了,这才继续摆弄手中的青铜锁,鲜少有人知道而已,我也是书中记载看来的。
    花寻还没来得及接话,只听沈惊蛰又道:开了。
    门虽然是开了,但跟个狗洞似得,勉强能挤进去个人就不错了。
    然而通过一条向上的甬道之后,视野顿时开阔了好些。
    这儿应该才是九重仙阁的最顶层。
    木质的地板不染尘埃,壁画上的颜色也保存完好,甚至一旁的香炉还若有若无的冒着青烟,书卷大多都规整的待在书架上,除了一两卷不听话的散落在地上。
    天光从窗棂的雕花之处照射下来,正好打在桌案上的一个半人高的木箱上。
    这幅岁月静好的模样,仿佛这儿的主人不过是刚刚出去倒了盏茶,去去就会回来。
    沈惊蛰径直走向那个躺在地上的箱子,然而还有数步之遥的时候,却是怎么也走不动,试探了几次才确定是被一道结界隔开了。
    花寻。沈惊蛰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唤道。
    声音比起以往的轻佻,显得沉稳了不少,过来。
    花寻闻言走近。
    然而刚刚触碰到结界屏障的时候,只觉得仿佛有一把利刃从胸膛之中刺了进去,一时间全身被剧痛贯穿,就差没直接跪在地上。
    花寻下意识想后退,然而却是被沈惊蛰拉了回来,花寻,抱歉
    放心,我不跑。花寻被这么一拽,干脆直接顺势蹲下来蜷缩成一团,以此缓解体内兽丹和近在咫尺的碎片产生的剧烈反应。
    接下来该怎么做?你且说便是。
    沈惊蛰没急着接话,只是又抽./出短匕,凭空对着结界点了两下,不过须臾,便见着从木箱底下滚出来了一个柱形的物体。
    乍一看是个柱子,但拿在手上的时候才能感受到顶上雕刻的纹路,是七条神态各异的龙,玉质的,但不精细,掂在手上就知道是个赝品。
    以龙腾镇的形状为锁,比我想象的小些,应当不是那么难以接受沈惊蛰将玉柱拿在手上掂量了半晌,才朝着花寻递去,花寻抱歉,麻烦你了。
    这个便是拿到碎片的最后一道锁了。
    花寻忍着不适接过这玉柱,心中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以人为器,以器为钥但是这锁的尺寸着实不算小,花寻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个所以然来,只得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这个也要吞下去吗?
    沈惊蛰:嗯。
    花寻拿着这块儿玉和自己的嘴比了比,只可惜这玉不同于那兽丹,兽丹虽是味道骇人,但好歹小巧,闭着眼睛也便咽下去了。
    但这玉怎么说都有些太大了,能不能塞进嘴里都是一回事儿,咽下去更是天方夜谭。
    正当花寻发愁之时,只听着身边一声轻咳,花寻方才我没说清楚,怕是让你误解了。
    花寻听闻之后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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