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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总想让我怀孕——太紫重玄(26)

    顽强的意志战胜了病痛,夏焉强行站起来,满面凶狠视死如归地冲了上去!
    宁姑姑回头一看,登时有点被吓到,扶着丽贵妃的手下意识一松,不自觉退了两步。
    夏焉扑到二人中间,无意踩上了丽贵妃拖曳至地的裙摆,正慌忙逃命的丽贵妃身体随之一斜,径直滚下白石长阶!
    宝殿长道,石阶细密,足有两层楼高。
    绚丽宫装翻转滚动,撞击闷响连续不断,最终狠狠撞向阶底一侧的石柱!
    而后停住、躺平,丽贵妃额头、七窍与腹部同时冒血,痉挛数下,终归静止。
    佛寺大门打开,禁军卫列队驭马而入。
    高台之上,宝殿门口,佛像金身照耀下,宁姑姑惊惧地看着瞬息之间发生的一切,脱力一跪,高声哭喊:是四殿下杀了贵妃娘娘!
    禁军卫首领立刻瞥向跪坐在台阶上呕血的夏焉,等待他说些什么,夏焉却不理会,艰难喘息抬头望天,只见晴光微寒,群鸟盘旋,自在蹁跹。
    夏焉笑了。
    笑着笑着便落下泪来。
    娘亲,害你的人终于遭到了报应,你看到了吗?
    抓住四殿下!立刻回报皇上!
    禁军卫首领下令,一骑脱离队伍掉头策马,四名禁军卫下马奔上高台,即将靠近夏焉时,寺外传来一阵有力的奔马震响,一个声音朗声道:且慢!
    心如止水的夏焉猛地一滞,这声音
    是程熙!
    程熙穿着挺拔的白袍,领着精悍的侍卫,一马当先冲进来,持缰立下,将四周大略一看,抬手,亮出一块金澄澄的令牌。
    奉太子殿下之命,本官领太子府精骑,即刻接管此事!
    禁军卫首领蹙眉:程大人,这是否有些不妥?
    禁军卫乃皇城侍卫,今次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必须将嫌犯制于手中,给出合理交代,否则恐怕整队人都要掉脑袋。
    程熙却是不亢不卑,道:并无不妥。太子殿下已进宫向圣上说明此间情形。
    禁军卫首领沉默。
    大人请回吧。程熙面色深沉,语气笃定,任何后果,本官承担。
    僵持片刻,禁军卫首领终于退让,抬手示意撤离,转过马头时道:且看你丞相府能否担得了。
    程熙双眸唰地一眯,少见地现出骄矜与威慑。
    禁军卫一撤走,他立刻下马冲上台阶,将满身是血虚弱至极的夏焉抱住,努力维持的平静彻底崩溃。
    夏焉了了心事,见到了最后想见的人,苦苦坚持的精神终于放下,喘息着闭眼倒在程熙怀中。
    韩梦柳等在寺外马车中,程熙将夏焉一抱上来,救治便立即开始。
    清理血迹、换上干衣、施针喂药,一番折腾之后,夏焉醒了,虽苍白虚弱,精神倒还可以。
    韩梦柳自觉走出车外,夏焉闪着眼眸与坐在榻边的程熙对望了一会儿,努力微笑道:生辰安乐。
    程熙心中猛酸,眉头紧皱。
    你那是什么表情?夏焉小声道,嫌我没有给你准备礼物吗?
    程熙摇头,不,你有给我礼物,很珍贵的礼物。伸手到领口,若非、若非你把它给了我
    不要这样说。夏焉扁起嘴,往锦被里缩了缩,我把事情搞砸,是因为我太弱、也太笨了。本来就有病,还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易容术和一点点武艺也是现学现卖。哎,我要是像你们一样又聪明又厉害就好了,那样的话事情早就解决了,也不会连累你。
    你没有连累我!我程熙茫然,苦恼地垂下头去,他写得一手锦绣文章,如今却连话都不会说了;他做到过许多旁人做不到的事情,如今却深深无力,觉得无论怎样都是于事无补。
    你怎么了?夏焉从被中伸手扯住程熙衣袖,指节残存着方才拼斗的记忆,仍不住颤抖。
    程熙望向夏焉,眸中藏着幽深的痛苦,道:我想让你连累我,心甘情愿的那种,你明白吗?
    夏焉一愣,眼眶和鼻尖酸了,他侧过身蜷起来,半张脸压在枕头上,半张脸蒙在被子里,疲惫的眼眸骨碌碌转动一会儿,闷声低落道:可是、可是以后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程熙心中狠狠一揪。
    不,不会的,一定还有机会。他笃定道。
    是吗?夏焉不敢奢望。
    一定。程熙不断坚持。
    那好。夏焉努力勾起嘴角,畅想道,如果真有机会,我想好好学武功,练骑射。
    嗯。程熙温声道,我教你。
    我还要学画画。夏焉湿润的眼中现出神采,我不要只会画线条小人了。
    好,我教你。程熙微笑起来,眼眶也湿了。
    那我还想出去玩,去好多地方,比如像镇八方侠去过的地方。夏焉含着眼泪快乐地说。
    好,我都陪你去。程熙忍着泪水倾身,轻揉夏焉脑顶,咱们说好了。
    嗯。夏焉满足地点头。
    是了,今日元宵,我给你买了一串灯笼。程熙努力作出轻松的语气。
    真的吗?在哪里?夏焉期待地四处看。
    不在手边。程熙道,等此事了结,我拿给你看,是一串小动物,你喜欢的憨态可掬的那种。
    好,我一定要看到。夏焉认真地说,程熙,你真好。
    一滴泪不争气地从眼眶滑落。
    他抬手一抹,却涌出更多,只好不管了,就流着眼泪望着程熙,说:我虽然在哭,可是程熙你知道吗,我现在很开心,真地、真地、真地很开心。不仅是因为报仇成功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焉儿,你想说的,我都知道。
    程熙一手抚摸夏焉脑顶,一手与他那仍在发抖的手掌十指交握,重重地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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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章 最后的时日
    今日清晨,发现本应昏迷的夏焉突然不见了,程熙便立刻查了丽贵妃的行踪,再与夏昭及韩梦柳兵分两路,一面寻找夏焉,一面入宫求见建平帝。
    最好的期望自然是拦住夏焉,然事与愿违,为今之计,只有全力挽回。
    回宫后,丽贵妃的尸首被太医院带走,程熙、韩梦柳陪伴夏焉,与宁姑姑、禁军卫首领等涉案之人前往文思殿。
    殿内。
    建平帝阴沉着脸,虎眸低垂,两手交握,转动着一枚墨玉扳指。
    首领太监竹竿一般缩立着,眼观鼻鼻观心。
    景澜神情谨慎站在右侧,君后面无表情坐在左侧,夏昭一脸戒备,夏纪双目赤红浑身发抖,一见夏焉进来便冲上去掐住他的脖子,失控狠狠大叫:你杀了我母妃!你去死吧!
    本就只剩半条命的夏焉如今全靠口中的参片强撑,被这么一掐,登时憋气欲倒。
    程熙与韩梦柳立刻扭住夏纪,夏纪大力挣扎,红着眼喊叫着狂扑夏焉,夏焉艰难喘息,眸中却似无波古井,仿佛或生或死已无分别。
    程熙制住夏纪的同时侧首瞧他,目光悲戚。
    忽然,一个砚台从前方飞下,重重砸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成何体统。建平帝面上阴云密布,虎眸隐含杀意。
    夏纪却是不怕,冲到建平帝面前撕心裂肺地哭诉:父皇!他杀了母妃!儿臣要他偿命!
    朕知道。建平帝抬眸一瞥夏焉,审过之后,他该偿命,朕自然会让他偿。至于你,想听就留下来,不想听,就出去。
    夏纪瞬间呆了,望着建平帝,心中陡然生出逆反:母妃死了,他好难过,可为何父皇却不见一丝伤感?为何父皇如此冷静,甚至没有先去看一看母妃?为何本该由大理寺严审的案子,如今却在文思殿,仿佛处理普通后宫纠纷一般?!
    他惶然错愕,建平帝却不理会,只道:堂下,证人先说。
    禁军卫首领和宁姑姑先后讲了所见,建平帝看向夏焉,问:丽贵妃与你有何冤仇?
    夏焉垂头跪着,虚弱道:丽贵妃为争圣宠,在建平五年,对我生母,即宫女月瑶威逼毒打,下药毒害。我生母逃出宫外,后于建平二十五年五月初一被丽贵妃派去的杀手杀害。
    胡说!宁姑姑当即反驳,当年月瑶是因家中有事离宫的,与贵妃娘娘无关!她走了以后,娘娘从未找过她,更没有派人杀她!而且月瑶既为宫女,必是处子,怎么可能是你的生母!
    此事一旦揭穿,宁姑姑作为丽贵妃的掌事宫女,势必难辞其咎,故而她极力否认,却因心急慌张,出口便是漏洞。
    建平帝一眼瞥过去,问:四殿下所言之事,你不认么?
    宁姑姑坚持道:没有的事,奴婢自然不认!
    当真?!建平帝加重语气,天子威压震慑殿内,众人屏息,宁姑姑抖了一下,瞬间结巴了:这、这奴婢
    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建平帝盯着她,转动手上扳指,说来朕已给过你们许多机会了。朕又不傻,临幸过谁、儿子怎么来的,朕自己会不知道?
    宁姑姑一愣又一凛,恍然大悟后魂飞魄散,连忙砰砰磕头求饶:皇上息怒!奴婢方才一时糊涂!奴婢错了!奴婢这就说、这就说!
    抖如糠筛地讲了所有的事,与大佛寺中丽贵妃对夏焉所说的无异,最后亦不忘拖君后下水:皇上!向娘娘告知月瑶下落那人身份不明,但既知晓内情,必是宫中之人!恐怕就是君后!
    殿中所有视线俱向君后投去,夏焉亦盯着他,君后不急不缓起身,向建平帝一躬,沉稳道:皇上,这是诬陷。今日之前,臣根本不知四殿下的真正身世。
    你胡说!宁姑姑知道自己难逃一死,此时能拉一个是一个,你想害贵妃娘娘,所以
    丽贵妃自己做下恶行,何来本君陷害一说?你毫无证据,单靠胡言乱语,就想诬蔑本君吗?君后再看建平帝,请皇上明察。
    建平帝一摆手,侍卫将高声哭喊的宁姑姑带下。
    殿中静寂片刻,夏纪发着抖道:父皇!纵然母妃有错,可夏焉私用刑罚,也当治罪!
    程熙立刻上前躬身,皇上,微臣检查过贵妃娘娘的伤口,发现腹部刺伤并非主动刺去,而是被动迎上,并且绝不致命。致命处乃是摔下台阶的撞伤,勘察现场痕迹,结合证人证词,可知娘娘并非被四殿下推倒,而是不慎失足。由此可见,四殿下去大佛寺不是蓄意杀人,只是询问真相,无奈询问之时起了争执
    程熙你偏帮他!夏纪伸指指着程熙,愤怒道,谁不知道你与他的苟且!
    程熙面色一寒,严肃道:太医与仵作正在查验贵妃娘娘尸身,大理寺同僚也已前去大佛寺,这些结果稍后便会呈于御前,臣不过是提前看了,先说而已。郑重看向夏纪,二皇子殿下,四殿下历来洁身自好,臣与四殿下更是清清白白,从无越轨,望您慎言。
    你!你们夏纪仓皇四顾,竟觉众人无一在他身边。
    不要争了。建平帝重重一咳,虎眸扫视一圈,沉声道,四皇子的确乃宫女月瑶之子。当年月瑶对朕说,她不喜宫中束缚,更不爱后宫虚名,想要出宫过些自由自在的日子,朕同意了,却不知那时她腹中已有龙种。她孤身一人,不想孩儿随她受苦,又不愿孩儿回宫再受束缚,便请求已故的谭卿代为照料。
    夏焉艰难抬眼。
    四皇子回宫时,朕只以为月瑶是遭匪寇袭击意外亡故,考虑到月瑶曾经的心意,亦不想让四皇子伤心,故而未将他真正的身世昭告天下。其实四皇子的生辰乃是建平六年八月十五,中秋佳节他的确比三皇子小。
    夏焉双拳无力地攥着,细想建平帝所言,总觉得仍有含糊之处。胸口发堵,他又想呕血了,唯有拼命坚持,听建平帝再道:兹事体大,如何处置朕还需细想,眼下暂且散了吧。四皇子有病,如归暖阁地方小,侍从也不够看向景澜,景卿,让四皇子到你府上养病如何?
    景澜立即跪倒,臣领旨。
    夏焉微讶,下意识去看程熙,程熙也正望着他,眼神柔和,一脸安慰。
    父皇!夏纪梗着脖子,仍不愿善罢甘休。
    先这样,此事还没完,你们都且安分些。建平帝决绝地一摆手,刘喜,摆驾,去瞧瞧丽贵妃,纪儿同来。
    太监首领刘喜公公拖长调子应了一声,建平帝步出殿门,双目含泪面庞发抖的夏纪跟上去,经过夏焉时极狠毒地瞪了他一眼。夏焉脑中一阵天旋地转,再次不省人事。
    醒来时已在丞相府,仍是住程熙的朝华园,睡程熙的大床,让程熙在屏风另一侧陪伴他。
    太医、丞相府的大夫、韩梦柳诸人会诊,疗法斟酌许久更改数次,夏焉知道,也能用身体感觉到,这就是全力一搏,尽人事听天命。
    他把程熙送的小动物灯笼串挂在床头,时时刻刻翻来覆去地看,努力听话配合治病,与程熙温和地聊天,开心地说话,默契地不去提那件大伙儿已然心知肚明的事
    他好不了,而且大概很快就会彻底不行了。
    那一日究竟会在何时到来呢?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其实程熙从没有真正地想过那日,程熙千万次想的,都是那日之前。
    不懂医术,便在自己擅长之处不遗余力:翻遍家中藏书,写下密密麻麻的批注,一连十数日废寝忘食,终于在这晚夜深人静,举灯照过案上摊开的所有书册竹简,在无数次皱眉凝神与细细推算后,一朝想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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