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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总想让我怀孕——太紫重玄(31)

    活脱脱一个头回出门的板正小孩儿!
    只是身量过高,瞧着十分与众不同。
    然后,坐在门槛上的小孩儿看到了夏焉,淳朴的眼眸随之一亮。
    早已停下脚步的夏焉腿肚子开始发抖,双眼圆瞪嘴巴张开,抬袖擦了擦眼睛,又咽了下水口,动了动就快掉下来的下巴,惊道
    程熙?!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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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章 占你小便宜
    夏焉正在惊诧,那边嗖地蹿过来一个人,将他推到一旁角落里,痛心疾首道:公子,可算见着你了!
    夏焉定睛一看,来人是丞相府的管家奉一,他将食指竖在嘴边一嘘,扭头瞥了眼乖乖坐在门槛上的程熙,小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管家接连摇头不断叹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回忆起来
    程熙苏醒后,众人先是大喜再是大忧,等到阖府上下终于接受事实,决定帮景澜一道好好教导看顾大公子时,又猝不及防地发现程熙染上了个善忘的毛病:学得快,忘得更快,早上刚记住自己的名字和家人的称呼,下午就又一脸迷惑地纠结起我是谁了;早饭时刚学会了使用碗筷小勺喝汤茶杯饮水,午饭时便又将清茶和着红豆粥一起倒入了白饭;晚上刚刚教给了衣裳和裤子的不同,第二天晨起却仍是要把裤子当围脖系。
    管家重重一叹:相爷说大公子的脑袋还没恢复,如此这般也算正常,可是大伙儿着急啊!不过好在大公子的性子没改,特别乖、特别听话,做错了事还特别愧疚!哎,大伙儿瞧着,也心酸得很。
    夏焉眼珠转了转,问:那为什么送他来这里?
    管家顿时热泪盈眶,双手抓住夏焉的胳膊,激动道:因为大公子即便这样了,仍是一心想着您呐!
    夏焉:???
    管家道:大公子醒来后没过几日,突然开始不安,每天皱着眉踅摸来踅摸去,明显是急着找东西又找不到的模样。又过了两三日,他不踅摸了,但睡觉总是惊醒,还吃不下饭。相爷请太医来看,太医说这是相思!
    啊?!夏焉一愣,心想其他的都还不会呢就会相思了?
    管家笃定地点头,相爷说不如顺应机缘,把大公子送来您这儿,也许还能帮助恢复。于是就派我陪着大公子,快马加鞭地来了。
    夏焉顿感责任重大,不放心地问:这样当真有帮助吗?
    应当吧。管家也拿不准,想了想道,据小的观察,大公子的确是距离此处越近,精神就越好。您看这会儿亦是安安静静地坐着,不见一丝忧虑。
    夏焉扭头,只见程熙正躬着身子玩土,双手及雪白的靴面和衣襟上全是灰尘。
    管家又叹了几声,交待过日常琐事,留下程熙随身用的东西与银两,道:那便有劳公子,府中事情还多,小的这就回去了。不舍地看向浑然未觉的程熙,眼眶微微发红,踌躇一阵儿后,扭身走了。
    夏焉站在院里,一时有点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
    或许正如神仙师伯公与景澜所言,这是劫数,也是机缘。
    而且不单单是程熙的,更是自己的。
    那就努力去面对!
    夏焉调整呼吸揉揉脸,走向坐在门槛上玩土的程熙,突然间,他觉得这天地间仿佛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他不再是皇子,程熙也不再是贵胄,他们拥有的仅是这身活生生的血肉,以及彼此。
    日后相依相伴,不离不弃,这不正是他读话本传奇时所期望的吗?
    夏焉会心而笑,蹲在程熙面前托腮仰头,玩得正投入的程熙发觉了,停下动作看向夏焉,眼神澄净而纯真。
    夏焉笑得更大了一点,开心道:程熙!
    程熙愣了一下,茫然道:叫我?
    夏焉点点头,认真地说:你的名字叫程熙。
    程熙一脸疑惑,伸手想挠头。夏焉先一步握住他的手,摊开,仔细吹去上面的灰尘,又取出帕子擦干净,而后牵着他的手一同放上脑顶,前后晃了晃,就算挠过。程熙明显意外了,心中某个地方突然敞亮,不由自主地笑起来,说:他们叫我午儿和公子。
    夏焉一喜,认同道:嗯!那都是你的名字!
    你叫什么?程熙目不转睛地瞧着夏焉。
    夏焉闪着眼眸,想了想道:人前你叫我公子或大人。
    人前?程熙又茫然了。
    夏焉伸手前后指了指,就是除了我们两个之外还有其他人在。
    程熙很艰难地理解了一会儿,四处看看,说:不是现在。
    对对!夏焉立刻肯定他,如果像现在这样,只有你和我,你就叫我歪头蹙眉,心生一计,咧开嘴乐呵呵道,就叫我好哥哥!
    程熙消化了一下,看着夏焉不疑有他道:好哥哥。
    嗯!夏焉老实不客气地应了,瞧着这么一大只程熙天然乖巧的模样,想起他曾经的文武双全潇洒温柔,心中如海潮翻涌,一时酸涩,一时生出了强烈的责任感。他站起来,伸手心疼地摸摸程熙的脸,再摸脑顶,躬身抱住他,低声道:我好想你啊你一定要赶紧好起来,知道吗?
    程熙懵懂地靠在夏焉软软的怀抱里,一手抬起又顿住,换了方才被擦干净的那只手按上夏焉的脊背,轻轻地向下划了划。
    他尚且不是很清楚这个动作的含义,只是因为少得可怜的印象中有人对他这样做过,他觉得很舒服、很温暖。
    夜里,夏焉把浴桶搬进卧房,烧了两大锅热水,与冷水兑匀,示意程熙来沐浴。
    程熙很听话,二话不说就抬腿进桶。
    哎等等!夏焉赶紧揪住他腰后的大带,将他扳过来,面色严肃认真教导,沐浴时要脱衣裳,脱光光!
    程熙缓缓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有点愧疚地哦了一声,伸手向腰带。夏焉立刻明白了,这必是在家里教过,他一时忘记,如今又想起来了。只可惜怎么脱衣裳程熙也忘了,低头揪着大带,半晌无处下手。夏焉便好心地帮他解了,再一一除去配饰,脱掉外袍、内衫、中衣、裤子
    然后突然不动了。
    他这才清醒地意识到,面前出现的、双手触摸的,是程熙的裸体。
    他从来没有看过程熙的身体!还这么近!
    浅浅的麦色,肩膀更加宽阔、胸膛更加有力、腰更加瘦劲!线条完美的腹部与修长紧实的双腿令人好想靠上去摸一摸
    啊!为什么脱了衣裳比穿着衣裳还好看!这般站在自己面前,就仿佛一座高山!一堵铜墙铁壁!
    夏焉顿时脸红,呼吸发紧,身上有点难耐,焦躁地想逃跑。结果这么一耽搁,天真的程熙就会错了意,以为衣裳脱完了,又向浴桶走去。
    哎!夏焉一边叫住他一边扭过身,手指向后指着他腰间,小声道,亵裤脱了。
    程熙:???
    夏焉双手向下做了个脱的动作,程熙笨拙地有样学样,拽了半天仍是拽不下来,委屈地扭脸求助。夏焉有点崩溃,硬着头皮勾起手指将他亵裤上的系带迅速一扯,唰地一下,雪白的亵裤滑落脚踝,程熙完完全全地展现在了夏焉面前。
    这下夏焉连脖子根都红了,连忙吸气闭眼,跑到墙边去面壁,心中却不受控制地想:糟了,好大。
    不对,为什么要说糟了?
    浑身火热心如乱麻,脑中更是重重污秽,好烦!
    真地想逃跑!
    可是放如今的程熙一人沐浴是万万不行的,他只好扛起责任强自镇定,挪回来半闭着眼帮程熙洗了,然后迅速给他擦干身体换好衣裳,让他去床上睡。
    他想好了,今日开始,他和程熙要倒个过儿,程熙睡床,他睡小榻,此间并无屏风,恰好方便看顾。
    一炷香后。
    洗的浑身清香的程熙盖着被子闭着眼,两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身侧,呼吸轻缓。
    夏焉搬了个凳子坐在床边捧着脸看,看着看着心思就又不对了。脱衣裳时的情景、沐浴时的情景、还有以往许许多多的情景汇于此时,他终于发觉,似乎是时候光明正大、不计一切地爱慕程熙了。
    他真好啊,这么静静地看着,就让自己心中怦怦怦怦地直跳。
    夏焉不自觉地向前倾身,顶着渴望与紧张缓缓靠近程熙的脸,拼命鼓足勇气,终于轻而又轻、又郑重其事地亲了他一下。
    然后赶紧撤开。
    但依旧感受到了程熙的唇轻软,微凉舒服!
    还想要!
    他贼胆愈大,口干舌燥地试图再次靠近,程熙突然睁开了眼睛。
    夏焉:!!!
    这睡梦中突然睁眼的毛病是怎么回事!什么都忘记了这点怎么就没忘呢?!
    夏焉大窘,起身奔回自己的小榻,往被筒里一缩,蒙住头,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事实上确实什么都没发生,整整一夜,唯独夏焉辗转反侧翻来覆去,终于在清晨的迷迷糊糊中失守了。
    程熙依旧保持着早起的习惯,在晨光亮开时穿着中衣下床走过来,站在侧躺于被筒里的夏焉面前。夏焉裤子湿了,觉得丢脸,躲在被子里不敢动,只好与程熙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正在苦思冥想该找个什么借口支开程熙时,程熙突然跪下,躬身低头,对准他的嘴唇认认真真地吻了一下。
    夏焉:!!!!!!
    身体猛地一僵,他连忙曲腿,只觉自己又要不行了。
    程熙浑然不觉,神色无比自然地起身走向一边,在夏焉的震惊错愕中,接连蹲下、站起,先后亲了挂在架上的新衣、放在桌上的茶杯、角落花瓶中的花骨朵、以及墙上山水挂画中的一只极小极小的飞鸟,同样认认真真。
    夏焉:
    他郁闷地撇起嘴:好吧,原来,自己也不是很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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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章 约定好亲亲
    夏焉扭着脑袋跟着程熙转,试图去理解他的行为:昨夜自己亲了他,他记住了,今早起来就开始练习?
    即是说,在他眼里,自己同一件衣裳、一个杯子、一只画上的小鸟是一样的?!
    这么一想,夏焉有点泄气,身上的火热难耐顿时消停了,抱着被子盘膝坐起,眼睛滴溜儿一转,道:程熙,过来。
    正找东西亲的程熙闻声听话地走来,一板一眼道:好哥哥。
    这一唤登时令夏焉那一点儿跟杯子小鸟过不去的醋意烟消云散,他仰头对着程熙一弯双眼,招招手道:你低一点儿。
    程熙便要蹲下,夏焉忙拉住他,让他坐在床边,摸摸脑袋,皱眉心疼道:好傻。说完就后悔了,连忙抱住他,诚恳道: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可爱的那种傻。
    程熙听得云里雾里,只知道夏焉又抱他了,抬手正要抚按夏焉脊背,夏焉却先一步离开了,他只好十分遗憾地把手放下。
    夏焉很严肃地看着程熙,道:听好,若是出去外面,绝对不可以像刚才那样乱亲!
    程熙茫然。
    夏焉撅起嘴,用手指碰碰,说:不是随便什么都能亲的哦,尤其是在外面!
    程熙试着问:在这儿可以?
    夏焉想了想,点头道:嗯,在这间屋子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才可以。
    程熙说:知道了。
    夏焉仍不放心,握起拳头加重语气:不许忘记!
    程熙说:不会的。
    夏焉伸出小指,拉勾!
    程熙再茫然。
    夏焉牵起程熙的手,抓着他的小指搭上自己的,双双一扣,笑说:看,这就是拉勾,拉勾答应的事绝对不能反悔!反悔了就是小狗,略略。伸出两手,大拇指抵在耳畔,手掌向下轻扇。
    他年少精致,早起时蓬松的绒发更添乖巧,做起这个动作来十分可爱。程熙便被可爱到了,虽然尚说不清那种感觉,但心中的喜悦不会因为记忆和智慧改变,更不会作假。
    他不由自主地笑起来,学着夏焉道:拉勾。将手张开放在耳边扇了两下,有样学样道:略略。
    夏焉也笑了,又怕这么一闹程熙反而更容易忘,忙肃下脸检查:所以要记得什么?
    程熙照本宣科道:不是什么都能亲,外面不能亲,在这里可以。
    对对!好棒!夏焉惊喜地揉着程熙的头和脸,程熙轻轻勾了嘴角,也伸手摸夏焉的脑顶。
    程熙来此,所带衣物全是普通布衣:眼下在这陌生的小县里,他又是这般,总不好打扮得太过招摇。夏焉便取了套蓝灰短打给他穿,漱口洗脸后,让他在屋中等待,自己去厨房张罗早饭。
    来此的第一顿早饭总要有些不同,夏焉吩咐厨娘除往常的白粥咸菜馒头之外再多蒸一碗蛋羹,又给了她一些钱,让她去街上买包子和小菜。
    厨娘本分,采买回来坚决要退余钱,夏焉无法,便挑出了够自己与程熙吃的,余下的都留给厨娘与她的孩子。
    回来一看,程熙坐在床边,眼神无措面容不安,想是等急了,心中有些害怕,夏焉连忙放下餐盘,冲他招手微笑:饿了吗?快来吃!
    夏焉的归来和饭菜的香味令程熙好了一点,他走到方桌边端正坐好,迷惑地看着夏焉将一小碗蛋羹、一小碗白粥、三碟小菜、一碟不同馅儿的小笼包摆在面前,问:想先吃哪个?
    程熙露出受宠若惊的神情,来回看了数遍,始终难以决定,夏焉便道:那就都吃吃看,喜欢哪个你说。
    不知程熙的喜好变了没,也不知这小县中简陋的饭食能不能入他的口,夏焉一边喂一边观察他的反应,只见他两手搭在膝上,小口小口地嚼着,神色始终平静,当真是听话乖巧,十分好养。
    突然敲门声响,小厮来报说县丞求见,夏焉心想定是昨天的事有结果了,犹豫了一下,道:请他稍等,我吃完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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