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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在追媳妇[重生]——两岸橘风(20)

    温庭弈的心思被他戳破,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开口,陆绥也没打算听他说什么,只是轻轻拥住了他。
    马车悠悠行驶,等出了蜀州边境道路就有些崎岖难行,只能尽量放慢了速度。花小楼坐在马背上百无聊赖,嘴里叼着一根不知道从哪里掰过来的树枝。
    寒风呼啸,树枝上积了薄雪,踩在上面的声音就被减小了许多,花小楼听不到四哥的声音心里烦闷得要死,踩着马背一起,晃着残影朝队伍后方飞去。
    离队伍不过五十米距离的一根树上,陆邈单膝跪在树枝上一声不吭地跟着队伍慢慢前进,突然感觉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他理也不理,淡淡开口道:小楼。
    诶!花小楼欢天喜地地答应了一声,从他身后绕到身前。
    陆邈从树枝上站起身来,花小楼骨骼架子小,腰肢纤细锁骨挺立,这幅身材放在女人堆里都要让人艳羡不已,在身姿高大挺拔的陆邈面前,处处显着一种娇弱。
    花小楼看着他笑了笑:离广泽还有两天的路程,我就待在你身边陪着你。
    不可。陆邈直截了当地推据。
    为何?花小楼反问道,问完才后知后觉地想明白。
    陆邈是陆绥的暗卫,所有的职责只是保护陆绥的性命安全,完全没有义务陪着他,自己在他身边还会令他分心,他自然是不愿意的。
    陆邈见身边的人久不说话,慢慢扭过头来,突然开口道:陪着我,很累。
    他伸了伸手,犹豫了半天才将手放在他的脖颈处,替他拢了拢披风:回去吧,累了就去马车里歇息。
    花小楼怔在了原地,半晌才反应过来陆邈的意思。
    经过特殊训练的暗卫,不论身体强度还是耐性都要远胜过一般的人,哪怕是七天七夜不闭眼也不会影响到他们的精神。
    一刻不能安定下来,陆邈就一刻不能阖眼休息。
    那你呢?
    嗯?陆邈不懂花小楼的意思,问道:我怎么了?
    你是铁打的吗,还是你就不是人了?花小楼简直就快气炸了,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气呼呼地开口:你告诉我,你几天没有闭眼了。
    陆邈对情绪感知几乎无能,但对于花小楼的心疼和难受却有些动容,并非完全无动于衷。
    六天而已。陆邈干巴巴地回答,末了觉得得加上一句,又张了张嘴:还好。
    六天?他们在蜀州也就待了六天,那六天陆邈竟然就没有休息片刻?
    花小楼突然想到了那一夜被风吹拂着摇动的莲花河灯,和那夜萤河上漫天河灯照耀一片的盛景,突然鼻子一酸:我问你,那一夜花灯游,你是不是打算回房休息,是被我硬生生拉出来的对不对。
    陆邈没开口。
    花小楼咬咬牙:还有往后几日,陆绥在蜀王府,根本用不上你,你也是可以休息的,是我缠着你对不对?
    陆邈还是没开口,等他打算开口的时候花小楼早已经不愿意听了。
    花小楼点了点头道:陆邈,我他娘的来找你不是想要弄死你!他一边说一边后退,陆邈神色微动,察觉到他有些不对劲,连忙拉住他:你听我说。
    花小楼甩掉他的手,道:陆邈,我不缠着你了.你若是日后再敢如此不要命,你信不信我在你肩胛骨上雕朵花!
    他足尖一踮,踩着树枝瞬间飞了出去。陆邈迅速反应过来,连忙飞身追在他的身后,两人在林中枯木之间穿梭前行。
    驾着马车的车夫感觉眼前略过一道残影,还没有看清就只能看见远处的一个小黑点,犹豫了片刻还是慢慢停下了马车。
    陆绥的声音从镂空隔窗内传来:翁老,发生了何事?
    老人家一五一十说完之后,就听窗内的陆绥笑了一声:算了,在这等会吧。
    那可还需派人寻找要陆邈大人和花小公子?
    陆绥摸了摸下巴,半晌才道:不用,陆邈走不远就会回来,等着便好。
    温庭弈端着茶壶的手微微一滞,低垂眉眼开口道:殿下怎会这么认为?
    陆邈那块大木头跟了我多久,花小楼就缠了我多久,我可不曾见过陆邈做过什么出格的事。
    哦,是吗?温庭弈勾唇一笑,续倒下一杯茶,顿时茶香四溢,那臣倒是想与殿下赌上一局。
    花小楼的轻功放在几年前或许比不过陆邈,可是为了能够追赶上陆邈的脚步,他苦练多年,如今的成果显然很是让人欣慰。
    饶是陆邈轻功了得,踏清风点落叶而行,也只能与体态本就轻盈的花小楼保持十步左右的距离不变。
    你别跟着我。花小楼头也不回,脚下愈加发力,你主子陆绥还在那里,你放心把他扔下来?
    陆邈闷不做声,只是脚下暗自用力,一个侧身飞跃,将两人的距离进了几步。
    我只是回京城,不缠着你了,你别追了。一句话还没说完,花小楼猛然收力,险些撞到了面前的陆邈,而后足尖一转就要从侧面避过他,谁想陆邈只是抓住他的斗篷一扯,绕在胳膊上转了几匝,花小楼就被牵引着拉到了他的身边。
    跟我回去。陆邈淡淡开口,伸手一翻就用他手中的披风捆住了他。
    花小楼不乐意了,等两人落到了一处树枝上,,他才跺跺脚不自在地答道:你有这捉我的时间,还不如闭上眼睛睡上一会,可别熬死了。
    别走了,我没怪你。
    花小楼目瞪口呆:你还敢怪我?!
    陆邈:他不知道怎么回答,本着少说少错的原则,直接上手就把包成粽子的花小楼打横抱在了怀里。
    花小楼对着他挤眉弄眼,示意他快放自己下来。陆邈面无表情看了他半晌,淡淡问道:你脸怎么了。
    花小楼一口气卡在喉咙里,险些背过气。
    陆邈掂了掂怀里的人,慢慢开口道:没有嫌你烦。他顿了顿才道:我想陪着你,并不想休息。
    花小楼闻声安安静静窝在他怀里,心里明明欢喜雀跃,面上不显,半晌才憋出一句:哦。
    让你不在乎我,合该教训教训你!
    陆邈面无表情点点头,也跟着哦了一声。
    花小楼气极反笑,很怀疑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这块大木头,嚷嚷道:我哦我的,你哦什么,我知道了,你快放我下来。
    陆邈:
    陆邈顿了顿,反而把他抱得更紧,才道:罢了,你的话不可信,等回去了再说。
    花小楼愣了愣,被这块木头堵得毫无还嘴的机会,还没开口就见陆邈低下头在他眉心吻了吻。
    我没嫌弃你,往后不许独自一人走。
    花小楼扁扁嘴,把脸埋在他胸口,半晌才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声音轻的就跟蚊子哼哼似的。偏偏陆邈听见了。
    陆邈万年不变的冰块脸上轻轻崩了道口子,唇角似有似无的勾了一下。
    第30章 阿楠(入v三合一)
    抵达广泽时已经是两日后的午后, 马车行走在山路上, 在雪地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压痕。
    广泽地处龚州, 龚州名义上是恭王陆巡的封地,但实际上陆巡并不在封地久住,而是时常陪着文妃住在皇宫。
    马车方方停住, 陆绥就迫不及待从马车中走了出来, 一看眼前的景致,僵住了身形。
    这是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
    无怪陆绥太粗鲁,是个人都没有办法想象到二皇子手下竟然会有这么一出凄凉之地。
    城门年久失修, 泛着斑斑锈迹,城墙下的荒草长得郁郁葱葱, 已经到了人小腿那般高度。陆绥抬头去看,只能看见被风侵蚀严重,勉强辨认出来的广泽二字。
    温庭弈跟在陆绥身后下了马车, 扫视了一周才淡淡道:广泽郡闭塞难通,少有商队来此, 不过好在城中尚有良田, 若勤劳耕作也不会太难过。
    陆绥看着无处不在显露着穷酸的广泽郡,啧啧两声:陆巡自恃最得圣宠, 文妃又极为疼爱儿子,怎么会给陆巡挑这么个地方。
    龚州共有三十二郡,一百二十八县, 无数村落, 除去广泽, 其余地方无不繁荣。
    温庭弈顿了顿,转身问走在他身后的陆赋:赋儿可是知道这其中的缘由?
    陆赋颔首沉思了片刻,慢慢开口道:皇子行过冠礼以后即可受封前往封地,生母随迁,非诏不得入京,亦可以说后半生便锁在了封地。因此除了东宫之主,几乎所有的皇子都会使劲浑身解数为自己谋求一块富庶之地。
    但是,这并不绝对。陆赋欲言又止,似乎是在怀疑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确,抬头看了一眼温庭弈,见对方对着他浅浅笑了一下,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突然一愣。
    二皇叔有文妃在宫中为其筹谋,自然不会久留封地,那么他就不必要什么物华天宝,人杰地灵之处,他需要的是声名,是帝心。
    能够理解到这个地步,温庭弈很是满意,他勾唇浅笑,颇为欣慰地点了点头:赋儿说的不错。
    他还未说完,就见陆赋仿若一瞬间开了窍,一手抵住下巴若有所思:广泽落败凄苦人尽可知,且此处洪涝频发,瘟疫常有,每年都需要朝廷拨弄大批银两用于赈灾。
    这剩下的话就有些僭越了,不过即便他不能说出口,温庭弈也知晓他心里是清明的。
    皇子留在封地,说好听了是为国镇守四方,说难听点,诸子分封也不过是宠派权派为己方谋事的手段。
    一旦离开了京城,相当于离开了皇帝的视线,久而久之必然圣宠减衰。再者,远离了皇城,皇宫四四方方一片天,若是有朝一日发生了什么,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一切还不是凭宫里的人为所欲为?
    温庭弈眸色微变,其中情绪令人捉摸不透。
    广泽每年这么闹上一闹,陆巡宅心仁厚,每逢广泽遇到灾情,诸事亲力亲为,揽足了民心,赢尽了帝心,可广泽该怎样落败还是怎样落败,起色甚微。
    陆巡将帝王心术,学了个极致。
    温庭弈扭头看向自家世子,心里仍是止不住的担忧。虽说他也明白陆绥并非面上那般胸无城府,可却仍是担忧皇室的权谋暗算,最终会连累到汝阳王府。
    城门口竟然也没有巡守的小兵,众人畅通无阻地进入了城,才认识到所谓的荒凉。街道上空无一人,寒风卷起枯叶,打着旋地零落,天地之间的雪色是这块土地上唯一的颜色。
    温庭弈跟在陆绥的身后,开口道:广泽郡的郡守微生玉大人当年与我有过同窗之谊,他志虑忠纯,志存高远。此程或许可以求助于他。
    陆绥不紧不慢地走着,脚下踩着薄薄的积雪,发出轻微的声响:此一行我们还需小心谨慎,广泽毕竟是陆巡的地盘,这里的郡守是敌是友尚且不清,我们还不能打草惊蛇。
    沿着街道走,离城门最近的街道处有几处院落应当是新修建不久,混在一堆年久失修的房子里格外显眼。
    陆绥摸了摸下巴,朝着不远处的屋檐看了一眼,就见一道黑影飞速离开,他转过头来,牵起温庭弈的手道:我让陆邈先去查探一番,我们先稍作休整。
    毕竟天色已晚,众人走进了一家无人的院落,稍稍收拾了一番。
    陆绥擦了擦院里的石凳,扶着温庭弈坐了上去,其余的人则随意找了个空地,大喇喇地直接坐在地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开始东拉西扯。
    不等众人彻底安顿,突然一声惨叫从不远处传来,众人面面相觑,还未反应过来,就见一个士兵提着裤子东倒西歪地从一边跑了出来,脚下一滑踩了个空,狠狠摔在了地上,哆哆嗦嗦。
    有鬼啊!有鬼!
    温庭弈微微蹙了蹙眉,继而转过了身子。
    陆绥更是嘴角狂抽,等那人穿好了裤子才冷冷道:发生了什么?
    那人似乎慌过了神,手指着角落里的一个草垛,支吾不清道:有鬼,那草垛后面有鬼!女鬼!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陆绥走到了那草垛背后,第一眼也明显是一愣,只是看了半晌才慢慢蹲下身子,朝着草垛背后伸出了一只手。
    原来是那草垛背后藏着一个十二三岁岁的小姑娘,一双眼睛又大又灵动,眼中黑白分明,只是眼下乌青一片,再加上蓬头垢面,身上破破烂烂,手里还拿着一颗死人的头骨,看上去着实吓人。
    此时将近暮色,冬日里天色暗的越发早,只有远处青灰色的天空映着这方小院里的深色浅色。
    小姑娘抬眼瞧了陆绥一眼,把自己手里的头骨递给他,然后便是嘿嘿嘿地傻笑不停,那笑容万分诡异莫测,就连陆绥也不禁觉得后背发凉,汗毛倒竖。
    小姑娘睁着一双铜铃般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陆绥,活像是要把人盯穿在原地,过了半晌,她才神色疯癫地朝着陆绥走了几步。
    嘿嘿嘿,外面小姑娘脑袋上沾着枯叶,脸蛋上满是污泥,左摇右晃地走到了陆绥的身前,低低开口,声如鬼魅。
    外面有糖糖阿楠要吃糖。
    温庭弈闻声也走到了陆绥身边,与陆绥对视了一眼:殿下,这是哪里来的孩子?
    我也不知。
    温庭弈缓缓蹲下身子,慢慢地走到小姑娘的身前,柔声开口:阿楠?
    小姑娘笑嘻嘻地点点头,走的近了,温庭弈才发现小姑娘整个人瘦的如同皮包骨头,巴掌大的脸,唯有一双眼睛明亮得如同灿烂的星子,看上去倒是瘆得慌。
    温庭弈伸手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从袖中取出一方洁白的手绢,刚想替她擦干净小脸,手一递进就看小姑娘瞳孔骤缩,朝身后躲了躲。
    你别怕,我不伤害你。温庭弈身形一滞,放柔了声音:阿楠,你的家人呢?
    这次无论温庭弈如何开口,小姑娘都不再开口说话,温庭弈将小姑娘慢慢搂入怀中,感觉到小姑娘瘦小的身躯抖如筛糠。
    触手一片湿凉,一低头才发现大颗大颗的眼泪从小姑娘的眼眶中溢出来。
    珩萧,这个孩子究竟是怎么了?陆绥看着眼前这个神经兮兮,无故出现的孩子微微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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