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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衣总是直播撩我[古穿今]——漱石休休(

    他静静看着在舞台上抬步撩掌的爱人,心里一动,没有打扰,就站在那里听。
    红妆翠翘,才子佳人,鱼子闫向来是唱的生角,扮公子角的模样风度翩翩,方吾秋照样是青衣扮相,和鱼子闫在戏台仿佛天造地设的一对佳偶。
    属于青衣的水袖在空中张扬挥舞,两人唱声高昂,低头和侧目,撩掌和屈腰,都像令人艳羡的璧人。
    楚骞看着看着,就有些醋。
    两人戏装扮相确实很配,是好友,是知己,是在舞台上背对背都能懂得对方默契的同伴。
    楚骞沉沉叹了声,眼睛里覆满了方吾秋青衫褶裙,娇软身段的模样。果然,在戏台上的方吾秋美的简直让他疯狂,勾人的小弯,眼圈的红晕,红如樱桃的嘴唇,时时翕动,唱出的戏调宛如春水绕柳,碧枝盛春情。
    良久后,观众欢呼雀跃的掌声蓦地响起,台上三人面对观众行礼退场。楚骞稍等了片刻,待观众都离开观众席后,才踩着沉沉的步子,往后台准备室走去。
    整个剧团的乐声随着退场渐渐沉寂下来,楚骞记得上回来到这边的路,很快就来到后台。
    他刚过来,就在门口撞上了已经卸完妆准备出去的鱼子闫,两人面面相对,都愣了下。鱼子闫最先反应过来,阻止他进去,一把拽着楚骞的手腕,把他拉到了旁边拐角处。
    楚总,你到这里来做什么?鱼子闫拧着眉头,表情不善。
    鱼老板,好久不见。楚骞不虚他,直接说:我来找秋儿。
    找师叔祖?鱼子闫目光在楚骞的脸上打转,看着对方眉心略带焦急,互相想起今天早晨他看到秋秋的时候,就觉得对方的神情很难看,好像遇到了天大的事情,表情临到崩溃的边缘。现在见楚骞着急地追过来,估摸着应该与他有关。
    想到这里,鱼子闫眼睛一眯起,冷笑着靠近他:哦,我知道了,是你招惹师叔祖了吧?
    楚骞一挑眉:你知道?
    我肯定知道,刚演出前师叔祖就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绝对发生了什么事,楚骞,说吧,是不是你欺负我师叔祖了。鱼子闫眼睛转了转,语气似威胁道。
    失魂落魄。楚骞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心狠狠抽了下,脸上闪过一丝痛楚,是我。
    他没有否认,或者说,是因为这段被家人排斥的感情。
    倒没有想楚骞这样老实,鱼子闫微微吃惊,紧接着一怒:楚骞,你还真是窝囊啊,我师叔祖对你真心诚意,你居然总欺负他,算什么男人!
    说到这个就来气,鱼子闫也是在外面风霜雨雪飘过的,哪里不知道师叔祖早就对楚骞生了些情谊,师叔祖也是太温柔了,不然怎么总被楚骞伤着。
    他气急败坏,捏捏拳头,很想在这里和他干一架。
    楚骞没有否定他刚刚的那句骂,定定看着他,道:我是专程来找秋儿的,鱼老板,你放我进去。
    鱼子闫一呵,胳膊环在胸前,怎么,放进去继续欺负?
    楚骞出奇地好耐心,听他这样说,也没有生气,笑笑道:鱼老板,我想见他,你觉得你挡在这里有用吗?
    有个屁用。
    鱼子闫撇撇嘴,满不在意地翻了个白眼。确实没用,他在这里说最多也是出个嘴上的气,不管师叔祖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解铃还须系铃人,感情上面,他算是个外人,不能多说,多说无益。
    鱼子闫叹了叹气,心道楚骞还真不愧是在商场磋磨多年的,一下子就能找到自己紧张的点。
    他满脸无奈,白眼一翻,往旁边挪了两步,意思就是告诉楚骞可以进去了。
    多谢。楚骞正要越过他的时候,拍了下他的肩膀。
    鱼子闫耸耸肩,跟着楚骞过去。
    此时后台化妆室里只看到童山芙正在整理东西,方吾秋不在,应该是去试衣间里面了。楚骞朝鱼子闫感激地点点头,走进去。
    正在忙碌的童山芙听到脚步声转头,一转头,就瞧见了楚骞。
    她大惊,刚要喊楚骞男神,楚骞便朝她摇摇头,手指放在嘴边竖着嘘了声。
    童山芙一脸莫名其妙,紧接着站在门口的鱼子闫喊道:山芙,你整理完了吗,先出来一下。
    哦。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看着楚骞和鱼子闫都是一脸严肃的表情,童山芙也识趣儿地没有多问,赶紧抱着书包跑到外面去。
    让楚骞和师叔祖说会话,我们去其他地方吧。鱼子闫道,带着童山芙很快就离开了准备室。
    两人一走,准备室里就显得安静许多。
    只有不远处的试衣间里传来衣服窸窸窣窣的声音。
    楚骞知道那里面是方吾秋,深吸口气,抬步过去,屈指叩了叩门。敲试衣间门的声音很轻很轻,像是他不忍惊动的小心翼翼。
    叩门后,就静静站在试衣间的门口。
    里面换衣服的声音听了两秒,传出方吾秋惊诧的声音:谁呀,什么事?
    清越的嗓音,和刚刚在戏台上的一模一样,楚骞眉心一动,嘴角抿出笑意来:秋儿,是我,楚骞。
    他听到试衣间里突然砰砰一声,应该是有什么东西被掉在地上,楚骞低叹一声,继续说:秋儿,我知道你在里面,我想见你。
    空气凝滞一瞬。
    方吾秋有些紧张,低着声音,支支吾吾说:我我没什么可见的,楚骞,要跟你说的话都写在了客厅的茶几上,你看过就知道了。
    他不会开门的,他现在很怕见到楚骞,尤其害怕一看到对方,心里的那股躁动就忍耐不住。方吾秋紧张地咽咽口水,靠着试衣间里面的角落,眼睛飘来飘去没着落,最后艰涩地落在门把手上面。
    早晨醒来的时候,他看着自己躺在楚骞的怀里,楚骞紧紧搂着他,呼吸都黏糊地缠在一处,他那时就有过一个念头,要是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安安生生和楚骞生活在一起,该有多美好啊。
    每天都能看到对方,细数人生所经历的一切欢喜和悲伤,都有对方的身影。
    可他只是想想罢了,轻轻从楚骞怀里起来,俯身在他唇上落下一个轻吻后,仿佛再没了力气。
    他现在躲在试衣间里,冷不防想起早晨的事,浑身都是一颤。
    摇摇头,坚持道:楚骞,你走吧。
    楚骞表情一迟疑,继而放轻松,笑笑:你写的什么,我没有看见。秋儿,昨晚不是还很好的吗,一觉醒来,我就没有看到你,便想着你肯定过来演出了。
    秋儿,昨晚那么累,你该多休息。楚骞走近几步,低沉的嗓音轻飘飘地传了进去。
    猛地一下子就想起了昨晚的事情,那些被褥里黏黏糊糊,湿哒哒的缠绵和亲吻,方吾秋脸倏地泛红,连脖子上都爬着红痕,他忙道:别,别说了!
    那你说说,到底写了什么?楚骞故作疑惑:秋儿,你先开门,和我说清楚好吗?
    他频繁询问究竟写了什么,语气里没有调侃和怒意,懵懵的,好像真的不知道。
    难道楚骞没有看到那张字条?方吾秋不由得想,字条很小,又放在茶几上,要是真的没有看见,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就比如,起床后,去换衣,然后洗漱,吃早餐,不一定会去客厅的茶几。
    他在脑子里想了下楚骞起来的路线痕迹,脑子里猛地哐当两声,觉得自己傻到家了,那会儿正要走的时候心里太慌乱,就随手扯便利贴写了。
    方吾秋揉揉眉心,那现在该怎么办,重新说吗?还是干脆直接分手?
    他突然就不知道怎么办了,躲在试衣间里闷闷不言。
    楚骞瞧着里面没有声响,心道秋儿肯定是相信了,便继续引他出来:秋儿,你先打开门,我们好好谈谈行吗,不管有什么事,我想如果不当面谈清楚,总是说不好的。
    你说是不是?楚骞低叹了声。
    这倒也是,如果不把事情说清楚,那任着脑袋瓜胡思乱想,想来想去还是没解决事情,自己也心里遭殃。
    方吾秋毫无疑问地再次被楚骞忽悠了,慢吞吞上前两步,手握在门把手那里,一扭。
    房门被推开一个小缝,楚骞眼睛一亮,心道就是这个时候,便赶紧乘势猛一拉开门,眼疾手快,不等方吾秋出来,就先抵进去。
    砰哐两声,反手关门。
    方吾秋没反应过来,下意识一声惊呼,直接被楚骞压着抵在墙上。
    微微凌乱的衣裳,写了戏妆后出水芙蓉的脸颊,狭窄逼仄的试衣间里,方吾秋仓皇抬眼,就撞进了一双染着浓墨的眼睛里。
    漆黑浓墨,在深渊的最深处,疯狂旋转,落下陷阱,等待一个人跌落进来。
    方吾秋哪想到他居然这样强势,一进来就桎梏着自己无法动弹。那双漆黑的眼睛深深沉沉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藏匿着叫他泥足深陷的东西,他不敢看,喉咙艰涩地吞咽两次,便微垂下眼睛,一时无言。
    逼仄的试衣间,因为楚骞势在必得的目光,渐渐染上泛着醉意的旖旎。
    秋儿。楚骞唤他。
    方吾秋没有抬头,支支吾吾的唔了声。
    楚骞单手扣着他的腰,俯低头,眼睛去追他的眸光所在。而这时稍稍冷静下来后,楚骞才看到方吾秋居然衣衫略有不整。
    他仍旧穿着戏衣,但脸上的油彩妆容已经卸得干净清爽。
    可偏偏衣裙还是长衫和褶裙,因为衣领的凌乱,缀着五彩流苏穗子的云肩软哒哒地铺在他肩上,要落不落,脖颈处裸露的肌肤泛着冷雪般的白,锁骨瓷□□致,在鲜红璀璨的长衫衬托下,愈□□亮到了他的心尖上。
    但这还远远不够,卸了妆后扑面而来的清纯,和长衫微乱带来的勾引,双重的折磨,让楚骞呼吸一乱。
    楚骞赤红的眼睛,在他衣领那里停留几秒,才缓缓回来。
    眼瞧着楚骞一直没有说话,方吾秋悄悄抬眼,就捕捉到了楚骞含着情意的眼神。明明昨晚都已经互相交付,但现在,他仍旧害羞的不像样子,脸颊酡红,缩了缩脖子想去理理衣襟。
    楚骞不让,手已经桎梏着他,停顿了下,才强硬道:秋儿,为什么要分手,为什么要离开我?
    方吾秋诧然抬眸,下意识回道:你不是没看到纸条吗?
    他话一说出来,看着楚骞别有深意的眼神,才知道自己是被忽悠了,瞪了眼楚骞,梗着脖子干脆说道:我们还是不要在一起
    是爷爷和你说了什么?楚骞开门见山。
    他这样不管不顾直接说,出乎方吾秋的意外。
    方吾秋慌了一下,心里惴惴不安,抿抿嘴,放软了声音,硬着头皮说:没有我只是,现在不想谈恋爱。
    刚说完,却听楚骞低促地笑了声。
    笑声落去后,他慢慢松开桎梏方吾秋腰的手,一手抬起他的下巴,深邃的眼神专注落在他脸上。
    方吾秋仓皇的眼神逃避不了。
    楚骞促狭笑,薄茧的手指轻轻柔柔地在他光滑的下巴搓了搓,眸光意味深长:不想谈恋爱,秋儿,你的借口找来,是专门让我来戳穿的么?
    他那副丝毫不在意的语气,还夹杂些调侃,让方吾秋感觉自己的这句谎言,好像不是那么站得住脚,登时就脸色一僵。
    还想找什么借口呢?楚骞薄唇掀起,笑着在他脸上戳了戳:秋儿,我知道是爷爷跟你说了什么对不对?
    方吾秋忽而抬眼。
    楚骞捧着他的脸,不停地抚摸,俯下身,把他整个人拥进怀里,粗声粗气道:别急着否认。秋儿我不是那么好骗的,什么不喜欢,什么不想,都是骗我的。你现在学会了口是心非,但身体不会骗我
    最后的那句话,仿佛是从溢满了柔情的心坎渗出来的,楚骞眸色如墨一样的黑,重重的呼吸让他胸膛不停的起伏,蓄积在心头的焦躁和霸占欲此起彼伏争相欲出,急需倾泻的地方。
    他眼睛转也不转一下,死死看着方吾秋。
    但他最害怕看到方吾秋逃避的眸光,最后再也忍受不住,欺身上去,将他紧紧压在墙壁上,微一俯身,就吻住了他濡湿的唇瓣。
    方吾秋不慎,樱桃红唇被采撷。
    熟悉的呼吸交缠,一睁眼,就能够看进楚骞深邃的眼底。方吾秋逃避似的闭上双眼,嘴唇被嘬咬的发酸发疼,但纵然如此,楚骞尖尖的牙还在不停地咬,动作虽然些微轻,却带着他从脊椎骨都冒出了一阵阵刺骨的冷颤。
    直逼头顶,浑身都酥了。
    方吾秋急急喘息着,动了动唇,主动接受他,嗓子眼直接发出一声难耐的嘤咛。
    你动情了楚骞狂喜,心也开始疯狂跳。
    轻薄的戏衣布料柔滑,却比不上方吾秋细嫩的肌肤,听到动情二字,方吾秋呼吸停了一秒,缓缓睁开眼睛,那眼底已蓄满了湿漉漉的水光。
    楚骞。
    楚骞。
    我在。
    楚骞势在必得的微笑。
    试衣间毕竟是公共场所,楚骞没有在里面乱做什么,只黏黏糊糊地亲了几下后,就果断放开方吾秋,双手撑着他的肩膀,俯下身,和他目光平齐。
    我就知道,秋儿,不是不喜欢我,是害怕我过得不好。楚骞心里软的不成样子,缓缓伸出大拇指,揉了揉方吾秋眼角的泪。
    方吾秋摇摇头,心乱如麻:楚骞,你别多想,我真的
    真的喜欢我!楚骞执拗地说。
    他本想在这里多缠着方吾秋,就不信秋儿不会说实话,楚骞想得美滋滋,但突如其来的电话却打断了他的思绪。
    爸妈回来了,说立刻就要见他。
    楚骞没办法,亲了亲方吾秋的额头,等我回来。
    楚骞走的仓促,方吾秋靠在试衣间的墙壁上,看着他的背影,恍恍惚惚。
    他承认自己心有偏颇了。
    坛阳剧团的位置临江,外面有偌大的院子可供玩耍,不远处还建设着临江公园,空气清新,时常有附近的老老少少前来遛弯唠嗑。
    楚骞离开剧团后,方吾秋换好常服,脑子里面乱糟糟,没什么事情想做,也没什么东西可想,干脆去临江公园逛逛,平静心神。
    这边的天气独好,暖暖的风,一点也不热,靠近江边种着的一排排树时,更有几分微风徐徐吹来,很适合乘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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