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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校都以为我A装O——消失绿缇(24)

    江涉没想到能听到杨柳的道歉,他神情一晃,随后揶揄道:行了老师,您这样更吓人。
    楚洮却神情一淡。
    比起杨柳,他更愿意听沈晴对江涉说一声对不起。
    可惜没有。
    最亲近的人,往往只会肆无忌惮的留下伤害。
    杨柳叹了口气:都回家吧,太晚了。
    职高大佬第一个跑了,起码半年内,他都不会再想找一中的麻烦。
    楚洮一出门,就蹲在了派出所外的石头墩子上,江涉顿了顿,干脆蹲在他身边。
    夜色浓郁,闪烁的繁星像点缀在巨大曲奇上的巧克力豆。
    白色的围墙隔着风,罩出一隅僻静温暖的避风港。
    江涉掏出根烟来,打着火,轻吸了一口。
    打火机的火苗充沛橙黄,在小小的天地拢出圆润的方寸。
    烟丝清甜的果香飘散出来,江涉单手夹着烟,另一只手去摸楚洮的肩膀。
    手指伸进楚洮的衣领,触碰到他的皮肤。
    楚洮身体一绷,却没躲开。
    江涉坦然的将手伸进去,指腹碰到楚洮的肩膀,轻轻按了按。
    瘀血有些发硬了,得揉开,楚洮这一下挨的并不轻。
    嘶。楚洮低喘了一声。
    江涉松了力道,手却没从他衣服里收出来,顺带抹了一把。
    楚洮的骨骼不粗,肩头很细,摸起来手感还挺好。
    江涉问:你疼吗?
    楚洮抬起眼看着他,夜色里,看不清江涉脸上的红痕,但楚洮知道,一定很疼。
    所以他也问:那你疼吗?
    江涉轻嗤一声,把手从楚洮衣服里抽出来,揽住他的肩膀,微不可见道:小闯祸精。
    上次在派出所出来,他也是这么说的。
    楚洮垂着眼睛,长长的睫毛耷拉着,伸手揪了一根草。
    烟好抽吗?
    江涉挑了挑眉,没言语。
    楚洮抬眸,攥过江涉的手,把头凑过去,嘴唇含住江涉吸过的那根烟,低声道:我尝尝。
    他试着吸了一口,烟雾冲入肺里,口腔里满是浓郁的果香。
    他剧烈的咳嗽了两声,憋得脸发红,眼睛含泪。
    但是,除了烟味儿,还有江涉的味道。
    第39章
    一根烟很快就吸完了,楚洮把掌心的草根一扔,扶着膝盖站起身来。
    长久蹲着让他的腿又酸又麻,他咬着牙躬身,揉了揉膝盖后面柔软的筋骨。
    可一弓腰,挤压到了腰腹,肋骨又开始隐隐作痛。
    人一放松下来,身体所有神经都迫不及待的找大脑皮层控诉自己遭受了什么伤害,楚洮有点挺不住。
    但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轻咳了一声:我哥还在教室等我呢,我走了。
    江涉深吸一口气,拉住他的胳膊:你身上的瘀血必须冰敷。
    他从小跟人打架,对受伤再熟悉不过了,瘀血发硬后,先冰敷后热敷,等到软一些,再轻轻按揉边缘,加速血块消散。
    楚洮顿了顿,才轻声道:我晚上偷偷弄吧。
    总不能让宋眠和楚星宁知道他跟别人打架了。
    那就晚了,我家有冰,去我家。他不由分说扯着楚洮往自己小区走。
    楚洮挣扎了一下,蹙眉道:我没那么娇气,我哥等我呢。
    就说你要自习,让你哥先回去。江涉漫不经心道。
    楚洮:
    他几乎没有骗过家里人,跟楚星宁更是无话不谈。
    但不知道怎么了,自从转到三班来,他似乎做的出格的事越来越多了。
    我真没事,你放开嘶!他想抖开江涉的手,没想到牵动了肩膀的伤处,疼得他一闭眼。
    江涉赶紧松了手,楚洮将左手搭在肩膀上,隔着衣服,轻轻揉了揉。
    你能不能别逞强!江涉沉声道,表情有些愠怒。
    到底谁爱逞强。楚洮没好气的回道。
    但好说歹说,肩头的伤口还是疼的厉害,他不确信自己能自如的骑着自行车回家,所以即便不情愿,他还是被江涉拉到了小区。
    路上楚洮掏出手机,给楚星宁发了条消息。
    【我帮老师做点事,哥你先回家吧,注意安全。】
    但他一直没收到楚星宁的回复。
    或许因为高三还在自习,学校的屏蔽没有关。
    他跟着江涉,沿着昏黄路灯下的小路,往小区深处走。
    上次过来,他火急火燎的找江涉的地址,反倒没仔细观察过这个小区。
    如今被江涉带着,走最便捷的小路,这才发现小区设计的十分精致。
    小路两边是近乎两层楼高的树,如今春江水暖,树上也渐渐长出枝蔓,空气里混着一股潮湿的泥土气息。
    不远处,隐隐能听到流水撞击石壁的响声,灯柱沿着鹅卵石子一路延伸,高低起伏,弯弯曲曲。
    楚洮家住的老小区没这么讲究。
    他扭头看向江涉:高中之前你住哪儿?
    江涉手插着兜,走在前面,闻言转回头,沉默了片刻。
    楚洮悻悻道:没事,随便问问。
    看样子江涉是不太愿意答的。
    江涉淡声道:跟我奶奶住,后来她死了。
    楚洮微愣,低声叹气:抱歉,我不知道
    江涉耸肩,勾唇笑:无所谓。
    一阵夜风吹来,树枝刷刷作响,但小路上几乎感觉不到什么凉意。
    其实楚洮想问问,他为什么不跟父母住在一起,为什么他母亲对他态度那么差。
    但粗略一想,江涉这种家庭,大概比他家复杂的多。
    到了楼梯口,江涉按电梯上楼,电梯里的小屏幕正播放着广告。
    是那种广撒网式的洗脑广告,宣传的是一款阻隔式避孕套。
    近些年来,AA恋,OO恋,甚至OA恋都越来越普遍。
    因为信息素的影响,这类情侣往往都有结合上的困扰。
    这款避孕套能有效阻隔信息素产生的本能占有反应。
    哪怕是Omega在进入Alpha时,也能保证Alpha能控制住反压的冲动。
    当然效果因人而异,也有很大一部分人用起来效果不好,但不管怎么样,这款产品的推广力度堪比脑白金。
    楚洮和江涉两个人,挤在狭窄的空间里,听着广告里男男女女惊喜夸张的叫声,尴尬的恨不得戳聋耳朵。
    邦纳改变了我们的生活,让我更性福。
    从未想到,我们也有如此和谐的一天。
    AA恋,用邦纳!OO恋,用邦纳!邦纳避孕,谁避谁知道!
    楚洮忍不住吐槽:傻逼广告,AA,OO还避个屁孕。
    为了卫生,那玩意儿咳进去了肯定不太好。江涉轻声道。
    楚洮:
    虽然男生之间经常讨论些色色的话题,陶松也没少跟他说过黄色段子。
    但和江涉说这种话,为什么就这么别扭?
    好不容易到了楼上,电梯门打开,楚洮总算松了一口气。
    江涉正准备把手指贴在指纹验证处,邻居正巧出门。
    哟江涉,带同学来家里玩啊。
    邻居阿姨自从知道江涉一个人住,有时候会给他送点自己做的点心。
    而这位阿姨腿脚不太好,江涉每次出门倒垃圾的时候,会顺便把她家的垃圾带下去。
    楚洮规规矩矩的颔首,算是打招呼。
    他本来就气质温和,长相乖巧,尤其是在长辈面前,看起来特别招人疼。
    江涉上下打量楚洮一眼,顺口占便宜:这不是我同学,是我老婆。
    楚洮踢了他一脚:滚!
    江涉没躲,反正他踢得也不疼。
    邻居阿姨知道他俩都是A,于是笑眯眯道:就知道跟阿姨开玩笑。
    江涉勾唇道:您把垃圾放门口吧,我上学拎下去。
    邻居阿姨也不推脱,把两袋垃圾放在了门边:谢谢啦。
    说罢,退回房内,关了门。
    楚洮挑了挑眉:你还会帮人倒垃圾?
    江涉把指纹贴在识别处,咔吧一声,门打开了。
    怎么,我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的人设崩了?
    楚洮默默翻了个白眼,懒得跟他贫。
    他只是没想到,江涉还有这么多面。
    在老师,家长眼里,他几乎毫无可取之处,除了不断惹事,人人惧怕外,绝不会干一件好事。
    在同学眼里,他是打架厉害,家里有钱的校霸,有人追随,也有人避之不及。
    在邻居阿姨眼里,他反倒是彻底的好孩子。
    江涉家一如既往空旷。
    夜晚打开灯,楚洮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还没来得及拉上的窗帘,甚至觉得有些寂寞。
    楚洮走过去,下意识的帮江涉把窗帘拉上。
    漆黑静谧的夜晚被玄色的窗帘遮盖,寂寞的气氛减轻不少。
    江涉家冰箱可以自制冰块,他直接将里面的一筐冰端了出来,随后对楚洮道:脱衣服。
    楚洮局促的抱住肩膀:你给我,我自己弄。
    江涉翻出一条外卖赠送的一次性手巾,撕开包装纸,把冰块放进里面。
    快点,怎么比女孩都矫情。
    楚洮为了反驳他这句话,默默扯开校服外套,脱在沙发上,又把里面的短袖衫也脱了下来。
    他光着上身,白皙的皮肤在灯光的照耀下散发着细腻的光晕,脊椎细长笔直的一条,在浅浅的皮肤下,显现出轮廓。
    他的每一寸肌肉纹理,骨骼轮廓,全都暴露在空气中,一览无余。
    而皮肤一遇冷,毛孔瞬间紧绷了起来,只有胸膛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除了肩头,肋骨处的瘀痕也格外夺目,他手臂上,也有几处微微发青,一动就疼。
    楚洮脱好衣服,一抬眼,发现江涉正看着他发呆。
    冰块被他攥在掌心,融化的水滴顺着指缝往下流。
    这简直比在电梯间听避孕套广告还尴尬。
    但楚洮又不能把衣服抓起来护住胸口,否则就更怪异了。
    他只能坦荡的,敲了敲茶几:干嘛呢,我着急回家。
    江涉回过神来,单膝跪坐在沙发上,左手扶住楚洮的后背。
    他的手刚一落在楚洮的皮肤上,楚洮就下意识绷紧了身子。
    江涉!
    他的心跳又开始加速,即便他和江涉都喷了足够多的抑制剂,可还是挡不住心头那种控制不住的酥麻感。
    更可怕的是,他觉得这种感觉好像越来越强烈了。
    江涉:干嘛,我支撑一下都不行?
    他一手扶着楚洮,一手攥着冰毛巾,贴向楚洮的肩膀。
    刺骨的凉意袭来,楚洮的躁热终于减缓了一些,他整个人也放松下来。
    包着冰块的毛巾缓慢的在他肩头游走,疼痛感也暂时被寒冷麻痹,楚洮舒服很多。
    他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江涉。
    江涉低头垂眸,很专注的盯着他肩膀的瘀肿,细碎的头发隐约遮在他眼前,喉结随着呼吸缓缓移动。
    楚洮收回目光,舔了舔干涩的唇。
    墨色茶几上映出了他和江涉的身影,淡黄的水晶灯仿佛炙热的太阳,就笼罩在他们头顶。
    江涉按揉了一会儿,冰块被楚洮的体温融化,水滴难以避免的顺着楚洮的肩头滑下去。
    顺着肌肉的线条,从前胸,一直滑到小腹,留下一道亮晶晶的水线。
    江涉嗓子发干,脑子里充满了乱七八糟的镜头。
    只能看不能动,这哪是福利,简直是折磨。
    肋骨。
    江涉示意楚洮。
    楚洮低头,看了看自己受伤的方位,似乎离胸口有点近。
    咳,这儿我自己弄方便,你给我。
    江涉不干:我帮你。
    楚洮没好气的脱口而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
    江涉闻言微怔,随后意味深长的一笑,勾住楚洮往自己怀里一带:哦,你知道啊?
    楚洮顿时面红耳赤,尴尬的解释道:不是那个意思。
    啧。江涉故作遗憾道,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机会?
    第40章
    冰敷之后,江涉还要给楚洮擦活血化瘀的药膏,被楚洮给拦住了。
    那药膏的味道太烈,一打开盒子满屋子都是那股味,他要是抹了,一定会被宋眠给发现,到时候打架的事儿就瞒不过去了。
    对此,江涉表示颇为遗憾。
    他刚刚发现了自己救死扶伤的志愿,还没来得及发挥到淋漓尽致,就被扼杀在了摇篮里。
    医生江涉依依不舍:给我个机会,我想做个好人。
    楚洮懒得听他闲扯,利索的把衣服拽过来想要套上:邻居阿姨的垃圾还等着你。
    江涉还是胡闹:等会儿,着什么急。
    他佯装拦着楚洮,就势把楚洮圈在他双臂之中,他身高臂长,轻松能把楚洮抱个满怀。
    但他也没那么急迫,而是小心试探的,虚虚搂了楚洮一下。
    你别闹了江涉!楚洮一蹲身,躲开江涉的手,麻利的把衣服套好,不给江涉一秒的机会。
    他平生第一次穿衣服如此迅速,几乎可以挑战一下吉尼斯纪录。
    啧。
    江涉叹了口气。
    楚洮吸了吸鼻子,似乎身上的抑制剂味道又有些淡了,大概是被冰毛巾擦掉了不少。
    他朝江涉一摊手:抑制剂再借我喷一下。
    江涉把那瓶风信子白麝香的抑制剂扔给他。
    这瓶效果很强的,影响毛孔呼吸,你喷那么多干嘛?
    楚洮扯谎道:好闻。
    其实他就需要效果强的,只有效果强的,才能阻挡住他心灵腺体对江涉的反应。
    江涉:你喜欢我送你一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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