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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官发财在宋朝(穿越)——放鸽子(23)

    陆辞笑道:那不过随口一说,朱弟怎能当真?看来朱弟是忘了我此行目的,可不只是增长见闻,游山玩水了呀!李辛的正事已起了头,我的可还原封未动呢。
    朱说:
    他的陆兄这一路上,表现得可谓是优哉游哉,不论做生意也好,结交新友亦然,助人为乐也罢,都是游刃有余的。
    唯一那么一次勃然色变,原因却让他极为哭笑不得仅仅是两盅放过了头的蜜奶酥而已。
    以至于自己也被这放松从容的姿态所感染,认认真真地观览沿途的山光水色,蝉鸣鸟语,涧涯空影来,竟将此行的真正目的,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陆辞假装无奈地叹了口气,一边研磨,一边感叹道:我来苏州半日,不见外祖家有派人来接,倒是看了出我表嫂的兄长因欺男霸女、又伪装士人未果而遭到惩处的戏。连这么个品行不堪的姻亲,也舍得花大本钱去打通上下关节,为换其轻判,如此财大气粗,想必家中定然不缺奴婢,怎就连我娘亲当初的十亩地也下得去手,还让我娘亲千里迢迢,专程来为外祖侍疾呢?
    朱说抿了抿唇,真切地替陆辞不平和难过着。
    最最可恨的是,现好不容易过得好些了,那些不曾在贫穷困苦时相助过的所谓血亲,在苏州继续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却还不愿放过陆兄
    朱说沉默许久,只悄悄将一手搭上陆辞随意搁在桌上的另一手的背面,表示支持的同时,轻声道:陆兄有青云之志,坦途之相,磊落之姿,无需在意区区路边顽石。
    陆辞莞尔:多谢朱弟宽慰,愚兄早已无碍了。只是我此行既是替母侍疾而来,便当宿在孙家去,不好在邸舍里逗留太久。我实在不愿同朱弟分开,唯有劳请朱弟陪我在孙家住上那么些天了。
    实际上,就如陆辞所料的那般,哪怕他不提出来,心软又厚道的朱说也会因被方才那话所打动,从而担心起他会在怕是不甚和善的外祖家吃亏,而厚着脸皮主动开口的。
    陆辞主动开口相邀,朱说自是满口答应:莫给陆兄添麻烦了就好。如能有所助益之处,还请陆兄不吝开口。
    朱弟这说是哪里话。陆辞也不推辞,笑眯眯地应了:多谢朱弟,那我真有需要时,就不客气了。
    朱说忍不住发自内心地微微一笑,极为默契地接过了研磨的活。
    陆辞与他说说笑笑间,提笔蘸好墨,不假思索地在铺好的白纸上简单写了几句,便留它风干,催朱说去洗浴了。
    陆辞去楼下,既是叫热水,也是指导厨房做几道他喜爱的小食做宵夜的当头,朱说也未闲着。
    他瞅了瞅木桌上,琢磨着,横竖这墨已磨好了,也不需额外费事,他又有那么几分技痒,索性就着陆辞刚用过的那根狼毫笔,略微回想了下方才街上和县衙内的见闻,就行云流水一般记了下来。
    写着写着,他的唇角不禁浮起一抹笑意,最后在捕捉到陆兄重新上楼来的细微脚步声后,心满意足地添上《与陆兄初至苏州》的标题,也不等笔墨痕干,就将纸给藏到书堆后头,再设法摊开一些。
    他虽不知道缘由,可陆兄上回见着他所写的游记的标题时,的的确确露出了几分微妙的为难来。
    可让他刻意隐去游记里最重要的人物,那也就完全变了味了。
    朱说思来想去,唯有忍痛不请陆兄斧正自己文章,甚至藏起来,才较为合适。
    陆辞不知朱说在自己下楼指点几句厨子的短暂功夫里,就又洋洋洒洒地来了一篇游记。
    他领着一位小心翼翼地端着俩小碗葡奶糕的伙计,笑眯眯地上了楼来,理所当然地与朱说一起享用了这份颇为可口的宵夜。
    等他们漱完口,供他们洗浴的热汤,恰在此时就被另外两位伙计抬进来了。
    俩人各据一木桶,舒舒服服地泡在热汤里头,一边享受着淡淡的熏香气,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朱说忍不住好奇道:陆兄方才写的短信,是要送去孙家的么?
    陆辞诧异道:我刚下楼这么久,纸就摆在上头放着,你既好奇,怎不自己去看一眼,倒要专程问我这么一句?
    朱说不好意思道:未征询过陆兄同意,岂能妄觑私隐。
    倒惹得陆辞很是哑口无言了。
    这朱说,未免也太老实了吧!
    陆辞无奈地瞟了一脸期盼的朱说一眼,答道:你所料不差。但要有下回,你可千万得记住了,这些小事,实在不必特意问我意见。我既摊在了那桌上,就是随你看的,你非表现得这般拘谨,我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朱说虚心地点了点头,表示记下。
    陆辞莞尔一笑:具体的你自己一会儿看去。信不长,因为我说到底,只是要通知孙家两件事罢了。
    第一件,自然是他远道来了苏州,该安排个同辈人来接上一接才是。
    作为独自前来探病的外孙,于情于理,他接下来都要住在孙家的。
    第二件,则是暗示。
    他要让孙家误认为,自己不是一般的有钱。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
    1.民告官
    之前在注释里提到过民风好讼,某县的百姓联合起来把一个不作为也不得民心的县丞赶下台的事。
    再分享趣事两则,里头主人公很巧地还是同一个,为南宋一个文人(后来当了官),叫方回。
    此人十分好色,某次寓居杭州旅舍,与婢宣淫,但床震的动静大了一些,结果撼落壁土,将邻居的壁土都震落了。那邻居也不客气,马上就将方大人告上法庭,讼于官。
    后来他去严州做了知州,却为人贪鄙,喜欢给人的诗集作序,然后收点润笔。市井小人求诗序者,酬以五钱,必欲得钞入怀,然后漫为数语。市井之人见其语草草,不乐,遂以序还,索钱,几至挥拳,此贪也。
    他毫无半点知州的架子,只要给区区五文前,就可请他写一篇序。更有意思的是,那个市井小人对方大人的序不满意,居然敢掷回去,要方大人退钱,不退钱就揍他 (《宋:现代的拂晓时辰》)
    2.上一章忘记注释的是,和很多电视剧演的不同,宋时民见官,臣见君,除非特殊场合,否则都是不用行跪礼的,而只用揖礼,更不需要跪着答话。因为宋时坐具已经非常流行高椅了,从椅子上滚下来跪下,带有比较大的屈辱意味元明清时候的礼仪倒是在不断退步,发展到见到要跪,听也要跪,唉。
    宋时民见官也不需要自称蚁民一类的卑称。(《宋:现代的拂晓时辰》)
    第二十九章
    孙静文作为孙家长房长孙,受尽千恩万宠地长大,又理所当然地将在以后继承孙家的一切,可谓顺风顺水惯了。
    唯有最近这么几天,他只觉事事不顺,实在头疼。
    起因还是他那不争气的妻舅。
    那人平日仗孙家财势,没少在城中欺男霸女,可之前都是小打小闹的缘故,用点小钱就能摆平,他毕竟爱极林氏容颜的楚楚动人,被她一哭一求,也就心软地帮着出手解决了。
    不想这回遇上个硬茬子,还伤了人,被一张诉状告到县衙去,数罪并罚,怎么着也得挨顿打。
    林氏见兄长受难,终日泪水涟涟,哀求夫君帮一把手。
    孙静文再疼宠她,也觉得有些厌烦了,只是有个被县衙重惩的妻舅之事若传出去,受损的也是孙家颜面,便勉强同意再帮一回。
    他对律法也有些了解,知晓士人身份能帮着轻判几分,于是,在问过这惹是生非的妻舅是否读过书后,就以重金收买了两位士人出堂作证。
    他亦想着总惹麻烦的亲戚被送远点,当然不会出大价钱将人给设法直接捞出来,而巴不得对方受点小惩。
    等安排好这一切,他就好声安抚几句林氏,成功换得对方安心的笑颜,便跟着松了口气,当这事儿是彻底料理好了。
    他也没派人去盯着看此事进展,完全不料秦知县看穿了他的谋算,还发了当众出题的奇思,愣是让这算盘落了空。
    结果是钱是没少花,妻舅却仍被重打百杖,送至他县看管起来;而那俩出堂作了伪证的士人,也因此被惩,自然对孙家也怀恨在心。
    如此赔了夫人又折兵,面子和钱都一场空的孙静文,当然不服气。
    然而秦知县颇有几分官威,又是铁了心要攒政绩,不容在这有京官来主持扑买之事的节骨眼上出差错的,孙家派去的下人连门都没能进,就被撵了出来。
    孙静文在外受挫,已是气得跳脚,回到家中,却又糟了父亲和祖父劈头一顿无情训斥。
    他们不满他在孙家要购置那李家庄园的关键时刻不知分寸,得罪了秦知县不说,还糟蹋了钱财,惹得一身骚。
    还道他根本不该插手进去,而该更早就规范妻舅一些出格行径,莫要听妇人之言一昧纵容,否则不会酿成今日苦果。
    孙静文自知理亏,纵使感到憋屈,也只有忍了。
    然而等他灰溜溜地回到屋里,又对上压根儿就不懂看人脸色的林氏那张啼哭不止的脸,听着埋怨的话,他哪儿还不感到烦心扫兴?
    索性拂袖出门,不顾她愈发可怜的泣声,到燕馆歌楼里寻相好的粉头去了。
    在成亲前,他也没少风流地与歌妓们寻欢作乐,只在娶妻后被家人交代着该安分一些,加上妻子颜色极好,才有几个月都未涉足此地。
    孙静文沉着脸,骑马行在街边,在看到欢楼门前悬挂的那以箬赣盖着的红栀子灯前,忽然想起他那叫竹娘的相好可是个烈性子。
    他这么久未去见她,缘由人尽皆知,要不买点小礼物讨其欢心,一会儿说不得也得被佳人甩脸色。
    刚巧去的路上将经过孙家开的胭脂铺子,孙静文转念一想,就让厮儿原地等着,自个儿拨转马身,往铺子去了。
    等将马拴在一边后,他掀开珠帘,进到铺子里,懒洋洋地出声吩咐道:包三盒螺子黛来。
    大郎君。
    刚还笑容满面的掌柜,见着来人后,不由面露尴尬:螺子黛已被这位郎君全买走了。
    孙静文不禁皱了皱眉,勉强一笑:是吗?这位客官可真是好眼光。
    说到底,他拿去哄人欢心是白拿的,顶多在拿多的时候走走大房的私账,平时都让公中的钱给填了。
    铺席是要开门做生意的,生意越好,他作为未来的家主,于情于理都得高兴。
    只是这位出手阔绰的大买主,却与他印象中的那些大腹便便、穿着奇装异服的海外客截然不同。
    年纪轻轻,穿着最时兴的苏绣织成的紫袍,坐在高椅上的姿态随意而慵懒,透着几分隐隐约约的风流俊逸,模样更是精致漂亮得跟画里的人一样。
    孙静文原只是随意掠了一眼,后就愣住了,情不自禁地定住认真打量片刻。
    直到正低头仔细查看胭脂色泽的对方敏锐地察觉到什么,侧起头来看向他的方向时,才匆匆别开。
    他见掌柜的忙着招呼对方,也不非要人过来,便信手拦了个正忙着给胭脂盒擦去表面不存在的灰尘的伙计,毫不客气地问道:螺子黛没了,凤仙花红总有吧?给我包几份来。
    伙计却是一脸为难,小心翼翼道:回大郎君,那也没了。
    孙静文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压低了声音问:又是被他买走的?
    伙计点了点头。
    孙静文无可奈何,只有咬咬牙,又改个主意:画眉七香丸,蔷薇水总有吧?选一样拿一份给我。
    这几样制造起来工序费事,材料成本也高,价格自然也高居不下。
    店铺里的存货固然不多,但除了难得遇到些贵妇外,是不会有人买的。
    换作平时,孙静文也不乐意拿那么昂贵的香墨和香水去哄个粉头开心,可这几天太过不顺,连弄个礼物都多有波折,他心烦意乱下,也懒得麻烦了,直接拿最贵的了。
    谁知伙计又是苦笑:回大郎君,那些,也没了。
    孙静文没好气道:你干脆就直接告诉我,店铺里还剩下什么吧!
    伙计如释重负,立马回道:凝露膏,飘云乳
    他一口气数了七八样出来,最后道:其他的都卖完了。
    孙静文:
    哪怕这些名字再取得好听,也掩盖不了这都是些店里最便宜的货的事实。
    要真送这些给竹娘,怕是要吃好些个白眼。
    见孙静文一脸纠结的模样,把店里最好的胭脂水粉一扫而空、正悠然地捧着掌柜着人沏的茶,耐心等人给自己包好货的这位大买主,微微笑着主动开口道:若是这位大郎君有需要,不妨在我方才买下的货中挑选几样取走。
    孙静文不料他会主动示好,笑道:多谢郎君好意。只这倒不必了,我再想办法挑几样别的便是。
    那人莞尔道:无妨。我买下这些,非是倒卖,仅为赠予娘亲罢了。少一两件,却能帮得上忙,她定也不会怪罪的。
    孙静文大吃一惊:这全是送给一人的?
    那人颔首,轻描淡写道:难得回苏州一趟,才稍微买多了一些。毕竟不知娘亲喜欢什么样的,唯有全买去,让她慢慢选较为合适。
    这是在胡说八道。
    不论是名扬天下的苏绣也好,胭脂水粉也好,运到密州去,都是再受欢迎不过的商品。
    孙静文信以为真,不禁咋舌。
    孙家不说大富大贵,也因富庶,而在这苏州城里颇有几分份量了。
    孙家的胭脂铺子,货物种类之多,名气之盛,更是在城内首屈一指的。
    可这却不知是哪家的小公子,竟是眼都不眨地一掷千金,将店里现存的货物给悉数买尽,还专买贵的那些,只为孝敬自家娘亲!
    如此阔绰的大手笔,连他都不免心有戚戚。
    既然如此,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孙静文笑着拱手一揖,当真挑了两样,再让掌柜的退了四五份的钱回去。
    对方摇了摇头,正欲开口,孙静文就抢先道:难得叫我遇见郎君这般的人物,多的不敢说,小小心意,还请接受。
    那人无奈地摇了摇头,还要回绝,孙静文又道:在下孙静文,不知是否有幸得知郎君名姓?
    那人见推辞不掉,唯有受了,唇角矜贵地微微一扬:我名陆辞,密州人士。如若有事,可派人来刘方客舍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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