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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官发财在宋朝(穿越)——放鸽子(70)

    朱说还在细忖,就被滕宗谅给抢了先,不由拧了拧眉,也立马跟上道:我还是每月一寄罢。再耐放的吃食,也还是鲜着好。
    二人如此识趣,陆辞满意地微微笑,点点头,又静静地看向柳七。
    柳七:
    看着毫无原则地纵容小饕餮的这二人,柳七故作哀戚地叹了口气,勉强道:那我也一月一寄吧。
    无暇美玉般的俊容瞬间冰消雪融,唇角一弯,冲他轻轻一颔首。
    柳七被晃得眼一花,心里忍不住嘀咕了句倒也不亏。
    滕宗谅这下不乐意了:你们一月一寄,岂不衬得一季一寄的我吝啬小气?这可不行。干脆就定下,我们三人都一月一寄罢。我月初,朱弟月中,柳兄月尾。
    被分派了任务的朱说和柳七对视一眼,具都看出几分莫名燃起的昂扬斗志,对此建议并无异议。
    滕宗谅三下五除二地将寄信频率和时间都给确定了,如此效率,也让陆辞看向他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欣赏,赞道:待去到地方任官时,滕兄若还能保持如此精干的话,前途大有可期。
    承摅羽吉言了!滕宗谅得意地摇了摇折扇,忽感叹道:不过我别的不指望,只想别被分派到一些个穷乡僻壤去,再争取早些回京来。
    只是作为选人,每一次差遣的任期为三十个月,要想从试衔转正,首先要一期;再从正升监当官,又要一期;从监当官升知县,要两任
    由知县任满两年,还不算真正成资,需经磨勘合格,才能改为京朝官。
    即使成为京朝官后,也不见得就能留在京中任职,而更大可能,是被继续委派到地方上去,再经历个两三转。
    破格提拔他是不敢指望了,要能一切顺遂的话,自己或许才能在不惑之年,回京中稳定述职。
    朱说对此不予置评,甚至对于漫长前路,还充满了跃跃欲试感。
    他毕竟与陆辞同岁,现不过十七,又得了个颇高的二甲作为起点,哪怕经过三四转,也正值壮年,自没有类似滕宗谅的忧虑。
    倒是柳七感同身受,也有些唏嘘:路漫漫而其修远!
    二人惺惺相惜地对视一眼,叹了口气。
    不过柳七的处境,到底比滕宗谅的要好上许多。
    因名列一甲之故,他不是被编入秘书省去别地做校书郎,就是去地方做知县。
    要想从知县关升至通判,只要两转就够了。
    接着不管从通判升知州,继任别处,还是改官为京朝官,都是让柳七心满意足的出路,也远不似滕宗谅的遥远。
    当然,还是比不得得天独厚,为这几百及第进士中唯一一个直接跻身为京朝官、还因进士头名及第注定可超资转官的陆辞。
    秘书监虽是形同虚设,馆职却是出了名的清贵肥缺。
    不但声名显要,颇受朝廷优礼,最重要的还是,在官阶升迁方面也极得照顾。
    选人拼死累活个三年任满,需不犯错,才能得升一级,若有出身,或可酌情增上一等。
    相比之下,馆职官就是个极叫人眼红的存在若是被皇帝看重,不犯错误,哪怕越级提拔个五级,也不无可能。
    正因如此,馆职极其难入。
    按照惯例的话,哪怕只是末等,也得先担任一段时间的其他官职后,再应试入馆的。
    譬如前些年的状元王曾,便是通判诸州一任后,才得应试,进入馆阁的。
    别人或许没注意,心细的柳七却发现了:昨日的诏书之中,不知为何只宣读了陆辞的寄禄官阶,偏偏对差遣只字不提。
    须知官员升迁,看重的不是虚的阶官,而是确切的差遣和职务。
    连榜眼和探花都得了通判的差遣,陆辞身为一路被官家看重的三元及第的状元,又怎么可能被人粗心大意地漏下?
    柳七心里依稀有了猜测。
    只在事情未定之前,不好明说。
    陆辞并不认同滕宗谅的话,反驳道:雪中送炭,难道不比锦上添花有趣?在我看来,越是一穷二白的地方,越是有利于大显身手,随意施为。
    见三人具都露出若有所思的模样,陆辞莞尔一笑,索性再点几句:你们虽是选人,但却是进士出身,跻身时肯定是有些优待的。莫忘了考察标准虽因职务而异,可总归脱不了七事、四善和三最便是
    和筹备贡举全心全意,只知死读书的三人不同的是,陆辞对自己的出路一直有些清晰明确的规划,于仕途升迁方面,当然也了解甚多。
    只是他一直以为自己就算侥幸登科,也肯定会被派遣到地方去,因而对中央官职所知不多,倒是对地方官职了若指掌。
    这会儿就便宜了柳七他们。
    正当三人听得入迷,只恨手头无纸笔做记录时,马车已到了地方。
    陆辞便在他们意犹未尽的注视中住了口,先下了车,笑着向车夫道了谢后,便任健仆们取下行李,归家去了。
    在走进前院,将要入屋的这一小段路,柳七都一直与陆辞说着话。
    忽就提起:摅羽既然要留京任职,便不适合继续租赁屋宅住了,不如挑处好的,买下来。
    不过汴京之中寸金寸土,豪贵富贾无数,想买下合心意的宅子,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现陆辞阶官不过从八品,每个月正俸不过十八贯,哪怕不吃不喝地攒上半年,恐怕也只将将够买个马厩。
    陆辞道:先等等,不急,反正差遣都还没下来,也不好选址。
    柳七轻咳一声:摅羽若不嫌弃,愚兄这尚有些积蓄
    他倒也不是全靠家里,少了去秦楼楚馆的开销,又时不时给书坊供些新的诗词稿件,每刊印一定版次,他都能得不少分红。
    尤其中举之后,他意气风发,日日才思泉涌,词兴大发,每日大笔挥毫下,做下无数佳作。
    碍于陆辞脸皮太薄,围绕着对方所做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词,柳七当然不好拿去售卖,以免惹恼对方。
    只单独刊印了几本,自作收藏。
    但别的诗词,他也没少做。
    书坊在售卖时,就发现柳七的作品,还是一如既往地深得女乐青睐了。
    由她们精心配上曲调,一传唱开,哪怕柳七寸步未曾踏入歌馆,他所著的词曲也流行了好些时候,这便又带动了柳七新作的销量
    朱说已憋了好久了,只呐呐不好开口,直觉陆辞会拒绝。
    现听柳七都开了这话头,赶紧迅速跟上:得亏摅羽兄照顾,我得了些积蓄,横竖外地任官,资满即要迁至别处,也不好购置房产,不若
    滕宗谅已懵住了,半晌才回神道:我身上剩得不多,但能往家里要一些。
    陆辞听得既感动,又是哭笑不得:我不过是不急着买,又没说是买不起,怎么还需要你们凑份子了?这好意,我是心领了,但真是不必。
    陆辞购置宅邸当然是不急,但柳七几人却急得很。
    再过几日,他们就得出发前去述职,等下回见面,少说也要等一个任期满了,哪儿还有机会留些钱给陆辞买宅子?
    柳七还待再劝,几人已走入正厅中。
    当他们看到坐在圆桌边上,笑容满面,还故意冲他们举了举茶碗的三位老者时,不由愣住了。
    陆辞讶道:先生们怎么来了?
    可不正是李夫子、杨夫子和刘夫子!
    莫说我还没过古稀之年,有我得意门生连中三元的大喜事,哪怕是走,我都得走来。
    李夫子理所当然地答着,又嫌弃地看了同也激动,却被他抢了先的杨刘二人:他们就是来凑热闹的,不必理会。
    杨、刘夫子具被李夫子这过河拆桥的无耻,给堵得无话可说。
    杨夫子没好气道:摅羽可不是你一个人教出来的!
    李夫子才懒得理会杨夫子的牢骚,简直比上榜的陆辞本人还来得春风得意,方才他是勉强忍住了没迎出去,此时此刻,是再憋不住了,快步走到陆辞身前,眼角眉梢皆是喜意。
    他眼眶微微湿润,嗓音也有些哽咽,却还是坚持着将愈发玉树临风的心爱弟子从头到脚打量一遍,欣慰地捋了捋白须:摅羽,好,好啊!能教出你这么一位学生,老夫这辈子可彻底没有遗憾了。
    在屡考不第,又年岁渐长后,为了维持生计,李夫子忍痛放弃了贡举一途,但教授学生们时呕心沥血,也多少有着将未达成的愿望寄托在他们身上的意思。
    之前陆辞连中两元时,他就已乐得大喊大叫了,再到后来对方连中三元、状元及第的消息传回密州,简直让全城在难以置信之余,轰然雷动。
    就如雨后春笋一般,集市上争先恐后地举出了无数家以三元开头的招牌的店,店家皆一脸自豪地表示,自家店面,可是陆三元应考前最爱去的地方:三元香水堂,三元冰铺,三元酒店
    最最正宗的,当然还是陆母开的那几家冰露和香饼铺席了。
    城里的冰人们,那一天接到了无数有待嫁姣姣的人家的嘱托,纷纷往陆家涌去。
    得亏有过陆辞中了省元所引发轰动的经验,陆母纵使震惊,也还是反应极快地关了铺子,趁着热情的冰人大军杀到前,似做贼一样哭笑不得地躲回家里去了。
    城里闹闹哄哄的时候,书院里的李夫子更是片刻都坐不住,立马嚷嚷着让夫人给他收拾行李,要出发往京城去了。
    即使只看上一眼,说上几句话,也值了。
    院长虽也欢喜,但到底是理性的,叫了几句好,整天笑眯眯,也就够了。
    他因知晓李夫子素来疼爱和看重陆辞,见对方高兴得跟亲儿子中举似的情状,起初还能一笑置之。
    然而,当听到对方一脸理所当然地来找他一请三个月的假,就为看陆辞一眼时
    你是疯了吧?
    院长简直被气乐了:你自己非要跑这么一趟也就罢了,还带走老杨老刘他们,你当我这书院一下少了三个夫子,还能开得起来?
    就算闭院个三月,又能如何?李夫子理直气壮道:你当似摅羽这般的良才美玉,是院里那些榆木脑袋能比的?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教出第二个三元及第来了!要不去看一眼,我死都不能瞑目!
    说到这,李夫子又道:况且我本就是想一个人走的,你要是能拦住他们两个碍事的,我更高兴。
    显然就是拦不住啊!
    院长默默咽下一口血,强硬道:不管怎样,这假我可不准。陆辞又不是不回来了,他娘亲不还在这?你急成这样做甚?
    那你就另请高明吧。李夫子有恃无恐地捋着长须,摇头晃脑道:反正我教出过三元及第的学生,也不愁没有去处。
    院长:
    他被气得差点一口气厥过去,但最后还是批了李夫子他们的假,临时雇了三个私塾里的夫子,来顶这几个月的课了。
    其他人看李夫子乐傻了的这个劲儿,不免念叨他分明膝下空虚,并无一儿半女,真不知为个非亲非故的外人高兴成这样是为何,一把年纪了还折腾那么远的路到京城去。
    李夫子对这些酸言酸语熟视无睹,临出发前,只得意地撂下一句所以你们才既生不出个三元及第的儿子,也教不出三元及第的学生来,成功气倒了一大片人。
    听完李夫子喜气洋洋的讲述后,陆辞既是好笑,又是感动,还有几分心疼。
    先生们一路行来,实在太辛苦了。
    他不由张开双臂,温柔地抱住了这位明明一大把年纪了,还千里迢迢地赶来,只为亲眼见证自己的荣光,对自己亲口道一句贺的恩师。
    李夫子只穿着一件洗了无数次的旧襕衫,抱上去时,更是能清晰地感觉出对方的清瘦,仿佛只剩一把骨头。
    李夫子被陆辞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愣,下意识地挣了下,又还是不动了。
    他轻轻地在陆辞背上拍了拍,趁着陆辞此时看不到他的脸,飞快地用粗糙的指腹擦了擦不断往外掉的眼泪珠子。
    擦完之后,李夫子才抬起头来,刚想说点什么,就对上了目睹父亲友人掉泪珠子的滕宗谅,那副既是不知所措,又很是欲言又止的微妙眼神。
    李夫子:
    他一时间有些恼羞成怒,被陆辞放开之后,反倒把这尴尬瞬间化成了中气十足:你看看你,难怪已经二十好几,还是第二次考了,都还不如摅羽!就这没眼色的劲儿!干杵半天了,都不知给摅羽倒杯茶吗!你你你
    在柳七幸灾乐祸的注视中,被喷了满头唾沫星子的滕宗谅一边跟朱说抢倒茶的活儿干,一边觉得这位根本不讲道理的夫子简直偏心偏到没边儿了,只知对摅羽嘘寒问暖,却害他满腹冤屈。
    真按齿序来算,怎么说都该是陆辞给他倒茶,而怎么都轮不到他给陆辞倒茶吧?
    作者有话要说:  北宋官制还是很复杂的说实话我看完几本书后还是很多地方没搞懂,而且因为官制在不断改革,就更容易让人困惑了。
    现在把我看到的一些相关内容逐步放注释中,你们一时间记不住也没关系,反正陆辞升级的时候你们会看明白的。现在只是一笔带过,我也更不方便在文里进行科普,以免占用字数。
    注释(今日的全出自《两宋文化史》一书):
    1.选人一般又称幕职州县官,是低级文臣阶官和地方官的总称。
    选人须经磨勘(考核)和一定员数的举主推荐,根据本人有无出身和达到规定的考数(任职满一年为一考),才能升为京、朝官。选人改为京、朝官,初任必须担任知县。
    2.升朝官乃指可以朝见皇帝和参加宴坐的中、高级官员的总称。北宋前期,文臣自太子中允,武臣自内殿崇班以上为升朝官。
    3.一般官员都有官和差遣两个头衔,有的官员还加有职的头衔。官是指正官或本官。宋初利用唐朝的三省六部等官名组成官阶,在成为官阶的名称后,失去了原有的意义,变成了官阶的一个资级,不再担任与官名相应的职务。
    这些官名只用以定品秩、俸禄、章服和序迁,故称正官或本官,又称阶官或寄禄官。
    4.阶官按年资升迁,如果不担任差遣,一般不能领取俸禄,而差遣则根据朝廷的需要和官员的才能,进行调动和升降。所以,真正决定官员实权的不是阶官,而是差遣。当时士大夫以差遣要剧为贵途,而不以阶、勋、爵邑有无为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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