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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官发财在宋朝(穿越)——放鸽子(83)

    店家苦笑:管,哪里不管?但他却是吃不了什么苦头的!关押在里头的,有不少跟他称兄道弟,况且我还听说,他有好几个同姓的亲戚在里头办差使呢。一般罚是罚了,但罚的钱永远不见影,且因他并未害人性命,所涉钱财也颇少,量罪便不重,往往关个几日就出来了。他和他的同党再想找我们麻烦,却是轻而易举。你啊,近来可务必得小心啊。
    陆辞莞尔:好说。
    店家看他神色轻松,还面带微笑,顿时就更愁了:你的下仆还将他打了,这在他看来,不就成了在太岁头上的动土么?也怪我没早提醒你。劝你还是听一句,要么早些离开,要么多雇些下仆,省得他那些弟兄寻你麻烦!
    太岁头上动土?
    陆辞挑了挑眉。
    这话怕是得用在对方身上了。
    大宋的汾州,人口不至万户,属于小州。
    而这点,却是王旦精挑细选下的有意安排。
    按照宋律,凡不过万户,且任知州者职位不高的,不设通判。
    在王旦看来,陆辞虽是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到底年轻气盛,又是头回去地方任官,去些上等州城的话,容易出些变故,或是受人制约,难以一展身手。
    不如去些小地方,才特意选的汾州。
    通判又名监州,虽品秩低于知州,气势上却是半点不输的。
    因其代表的是朝廷来履行监察之职,敢处处与知州争权不说,遇着不顺眼的地方,还能直接对其发起弹劾。
    在大多数人看来,一向宽厚的王旦是被陆辞惹恼得厉害了,才将人飞速发派出去不说,还挑了个人口稀零的地方。
    但他们却忽略了,这还意味着,陆辞身为汾州知州,就是当之无愧的唯一核心。
    在店家唉声叹气的注视中,陆辞淡定地又打包了三瓶颇对他胃口的姜蜜汤以及五块石头饼,正准备离去时,负责将人押送去官衙的那两名健仆,也赶回来了。
    听他们汇报过后,确定人已被收押的陆辞微一颔首:走吧。
    健仆小心翼翼地问道:是去官衙么?
    明日再去。陆辞理所当然道:当然是回邸店了。
    能明天上的班,就不要今天去上的偷懒原则,他当然不会轻易违背。
    陆辞走出店门时,在这家小饭店附近做生意的那些小经济,都不约而同地向他行了注目礼,神色各异。
    他们是亲眼看着那臭名昭著的拦路虎气势汹汹地进去,又被两脸生的彪形大汉当鸡崽子一样毫不客气地拎出来的。
    然而在他们看来,一贯只捏软柿子的拦路虎之所以吃这亏,大概只是太过轻敌,孤身进的店,而没叫上一帮流氓弟兄。
    等他再带人卷土重来,里头的人就惨了。
    他们在心里给陆辞的下场下了定论后,再看陆辞走出来,见他这让人眼前一亮的漂亮模样,心里更觉同情不忍。
    有一支着小摊子,卖些农产和山货的摊主,就没忍住,扬声呼道:那位郎君啊,你惹上麻烦事了,还是早些离开吧!
    陆辞闻声,不经意地向他看了一眼,下一刻就被摊子上的某件东西吸引,径直走了过来。
    那摊主正要再劝,陆辞已用一瞧就价值不菲的折扇骨虚指了指他摊面上的新鲜山药,笑眯眯地问道:这价格几何?
    摊主条件反射地答道:昨日采来的,正新鲜,客官您给一贯就够了。您也别嫌贵,一样的东西,您去药房,他们起码得要三贯呢。
    他的其他农货已卖得七七八八了,只剩小儿子昨日上山去帮着砍柴火的时候,随手采来的野山药还没卖掉。
    他准备着今晚就回村去,不在城里多做逗留,就寻思着要实在卖不掉,再不省这麻烦,直接低价出给药房算了。
    陆辞在看摊子上的山药时,采来山药、这回也闹着非跟了来的摊主小儿子,也眼巴巴地看着陆辞。
    陆辞点点头,微笑道:我全要了,麻烦你给我全包起来。
    稍作一下处理,山药就挺耐放,还能当特产寄给柳七他们。
    而随行的健仆早在这段时间里练出了眼力,看着陆辞盯着山药看时,就基本猜出了他的意图,把钱袋悄悄捏在手里,也准备好了。
    听到这话,就迅速在心里算了算钱数,然后掏出了一个五两的小银锭来。
    摊主的小儿子却不盯着那惹来无数人羡慕眼光的小银锭,只昂着脑袋,偷偷地望着陆辞精致好看的侧脸发呆。
    发了会儿呆后,又猛然惊醒过来。
    他往父亲身后躲了躲,悄悄地用力擦了擦自己沾了泥灰、还发着红的脸。
    那摊主小吃一惊后,就是大喜,赶紧扯了块干净的麻纸,把这几块还带着土渣的山药小心包好,递给那掏钱的下仆,又把银锭接过,揣在怀里,对陆辞这一连价都不还的大方客人不断道谢。
    陆辞并不受他谢,而是悠然地走向了下一个摊子,在摊主的热情兜售下,随意买了点特产。
    就听那对已收了摊子的父子,一边走远,一边兴高采烈地说道:得亏你这小子运气好,挖了那几块山药,这下总算能去书坊,把大郎一直想要的《策论细解》全套买了
    作者陆辞: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
    1.拦路虎的事,出自《万花楼演义》和《汾阳西陈家庄乡土志》
    2.通判。
    宋代州的行政长官为知州(府的行政长官为知府),掌总理郡政,其赋役、钱谷、狱讼之事,兵民之政皆总焉。同时,各州要设通判一至二员,辅佐郡政,凡兵民、钱谷、户口、赋役、狱讼听断之事,可否裁决,与守臣(即知州)通签书施行
    但宋代的通判却不是知州的副手,更不是知州的属官,而是与知州平行的监察官(兼行政),所以通判又称监州。
    知州的政令,须有通判副署同意,方能生效,知府公事并须长吏、通判签议连书,方许行下;州政府的所有官员包括知州大人若被发现不法事,通判有权提出弹劾,知州有不法者,得举奏之,所部官有善否及职事修废,(通判)得刺举以闻
    由于宋代通判具有监州的地位与权力,所以他们尽管品秩低于知州,但气势完全不输知州;他们也用不着唯知州马首是瞻,而是敢与知州一争短长。
    如此这般的争执被欧阳修记录进他的《归田录》中:州通判既非副贰,又非属官,故常与知州争权,每云我是监郡,朝廷使我监汝,举动为其所制。
    这样一来,知州与通判便形成了二权分立的分权制衡之势,知州虽然是一州行政长官,却无法权力独大。欧阳修说:至今州郡,往往与通判不和。所谓不和,其实就是二权构成实实在在的掣肘。
    再分享一则趣闻:
    欧阳修讲了一则轶事:有一位叫作钱昆的少卿,是余杭人,很喜欢吃螃蟹。他曾请求外任,想到外州当个知州。有人问他希望到哪个州上任,他说:但得有螃蟹、无通判处,则可矣。
    (《宋:现代的拂晓时辰》)
    3.宋代人口达到万户以上的州,都得设通判一员至二员,个别人口万户以下的小州才未设通判,但如果以较高职位出任知州的,虽不满万户,也必须配备通判。(《宋:现代的拂晓时辰》)
    第一百零一章
    却说,自荣王府大火将馆阁大半藏书焚灭后,尽管雕版尚在,可只凭国子监一一进行重新刊印的话,不知要到猴年马月去了。
    陆辞不由想起了自己早些时候,卖给书坊的活字印刷法。
    正是最能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加上,他看到馆阁和国子监人手短缺,对选人进行遴选也不过杯水车薪,索性忙活起了上递奏疏,给朝廷出外包的主意的事。
    真说起来,他这想法,并不算标新立异,也不怕触犯忌讳:不论是大宋的雇佣兵制也好,还是修造建筑也罢,除去在劳役之列的那些外,官府都会在百姓中雇佣匠人,按劳支付薪酬的。
    与其新增一大批注定在馆阁藏书补齐后、就成为冗官的低级馆阁职官,倒不如一早就把这所需才识不多、而更需求技术的活计留给更有余力的民间书坊去做。
    尽管直到陆辞升职离院,也还没得到上头批准,仿佛就此不了了之,但他在离京前往汾州任职的前天,明明还没到分红的日子,却收到了书坊老板的一张额数颇大的交子。
    便不难猜出,这事多半是成了。
    此时听得卖山药的父子俩欲买他所编写的《策论细解》时,陆辞先是感到几分哭笑不得,后又是蹙眉疑惑。
    集贤堂书坊虽在一些上等州府也设有分店,但户不过万的汾州,却是不在其中之列的。
    转念之间,陆辞心里就有了猜测,索性遥遥跟在有说有笑的两父子后头。
    没走多远,便见他们拐了个弯,直接进了一家店面虽小,却摆满了各种书籍,且每一道窄小缝隙里,都挤着士人打扮的顾客的棚北楚家书铺。
    还有更多的买家,譬如根本不指望能挤进人堆里的这对父子二人,就只有在外头大声喊,希望能让书铺伙计听见,帮上一把了:我要一套陆三元的《策论细解》!《策论细解》!
    就有人瞧不上他的农人打扮,嘲道:除了陆三元,还有谁编撰了《策论细解》?你何必多此一举呢。
    对这人的嘲讽,摊主并不予理会,而他嗓门又大,没喊几声,里头伙计就也高声回应了:《策论详解》已经卖完了!明日会加印一批,赶早些来!
    包括摊主在内、都是冲着《策论详解》来的一干人顿时满脸失望,唉声叹气地走了。
    跟着陆辞的一名健仆,就忍不住嘀咕道:这家书坊小归小,生意倒是兴隆得很。
    要拿汴京赫赫有名的集贤堂跟这小破书铺比的话,显然不论是拿哪方面比,都是一个天一个地。
    即便如此,也不曾见过士人们这般不顾矜持,人挤人都要抢进去买书的架势。
    陆辞观察片刻,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后,也就失了兴趣了。
    他一边领着下仆们回客邸去,一边笑道:若是集贤堂肯以这家店的价格出售书籍的话,那抢购场面,定比你们方才所见的架势,还要热烈许多。
    比起愤怒,清楚真相后的陆辞,倒不似当初的柳七一样对此咬牙切齿,更多还是感到啼笑皆非。
    没想到在这千年前的大宋,自己竟成了盗版印书的受害者。
    好在翻版素有例禁,哪怕只是平头百姓,只要收到侵害时向国子监备牒,就可让地方官府进行追人毁版等约束了。
    况且他所编撰的《策论详解》不过是其中之一,就这家靠用劣纸劣墨盗印书籍、廉价出售的书坊所害的,可还有成千上百个版权人。
    只这么一来,活还是得落到他自己头上。
    一想到上任后要查办处置的事情又多了一件,陆辞就忍不住发愁地又买了几张石头饼。
    然而,在陆辞一行人快到客邸时,背后忽传来一阵马蹄声疾,以及被惊扰的街边摊贩和路上行人的呼声,他不及细想,下意识地往一边的小巷里避了一避。
    有过刚才之事的经验,陆辞雇来的几名健仆也不是吃素的,再不会傻愣愣地站着了,而是一个反应迅猛地将陆辞往边上一扑,才躲开直直撞上来的快马。
    见陆辞躲开后,纵马行凶那几人不甘地啐了一声,到底顾忌他身边的那几个目露凶光、人高马大的健仆,先行撤退了。
    陆辞稳住身形后,环视一周,却见四周一片狼藉。
    不少小摊被马蹄践踏,或是被马身冲撞,还有一些行人虽也躲开了冲势,但到底受了小伤。
    陆辞脸色一沉,询问一正小声抱怨、收拾着摊上乱局的摊主:方才那行人,可是与拦路虎相识?
    那摊主点头,愤愤不平道:正是那群恶徒!唉!
    这显然是冲着害他们大哥受到关押的陆辞来的了。
    陆辞神色平静地回了客邸,当下改了明日就上任去的主意,而是笔墨挥洒下,亲自写就一纸起诉书,直接将拦路虎一行恶徒以走车马伤杀人等一干罪名告上了官衙。
    只是,在起诉人的落款上,他故意用的是一健仆的花押,而未用自己的名姓。
    他倒要以一老百姓的角度切身感受一下,能让这拦路虎如此嚣张的汾州鞫谳司里,到底是哪个环节出的问题,又有多少尸位素餐的官吏需要肃清了。
    而翌日一早,来到官衙的司理参军崇文俊,就看到了被值夜官吏放在他案上的,一纸写得密密麻麻的起诉书。
    他一时间来了精神,见被起诉方是滑不留手的惯犯王状后,就失了兴趣。
    但秉着推勘官需履行的职责,他还是将这份难得一见的长起诉书,给一字一句地仔细看完了。
    看完之后,他不由笑了笑。
    这般字迹漂亮,有理有据,措辞精准,条理通畅,引用《宋刑统》里条例时信手拈来的诉状,可不是一般人写得出的。
    他翻到末尾,看了花押后,心忖这位叫林大勇的汴京客商,名字虽像个大老粗,但恐怕是个弃文从商、颇有见识的。
    要么,就是不吝钱财,特意寻了个有明法科的场屋名声的士人所写的状书。
    比起控告王状吃过往客商白食、不然就犯定性不知为故意还是过失的伤害罪的小打小闹,这林大勇直接控告的,是王状过往以及其同党在众目睽睽下,所犯的走车马伤杀人罪。
    只要受害人多,证据越好搜集,事件越好定性,那哪怕是一直狡猾擦边的王状,也难逃重责。
    这么一来,倒真有希望让王状受些重罚。
    将诉状又看了一遍后,崇文俊便将诉状收入怀中,直接出门去,履行他身为推司的职责去了。
    按宋朝律法,推司的唯一责任,只是要将王状的犯罪事实审讯清楚。且所问罪行,必须限制在起诉书所列举的控罪范围内,而不能自行问罪。
    有这么一张状书引领,他简直如虎添翼。
    不过一日功夫,崇文俊就搜集齐了关于昨夜王状在店中意图伤人未果、反遭制服,其同伙又纵马报复林大勇一行人、践踏沿途摊档、伤行人众多的罪证。
    再到狱中,提被控诉的王状等人出来,挨个审清案情后,连同有证人证言、物证与大夫的伤情检验报告一起,转交给了担任检法官的司法参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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