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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官发财在宋朝(穿越)——放鸽子(184)

    他对历史的记忆实在是模糊不清,只隐约有李元昊此人曾兴风作浪的印象。
    但具体是怎么起的风浪,就一无所知了。
    这么看来,竟还有宋奸从中作祟。
    烛火明灭,小幅度地跳跃在陆辞若有所思的面庞上。
    他的食指指节,有节奏地轻轻敲在木桌上,心念电转。不知过了多久,他骤然止住将将要再叩下去的指节,披起随意搭在椅背上的大氅,就往外走去。
    李元昊自以为他谨慎起见下,进行的暗度陈仓,势必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却不想有一双双来自秦州的眼睛,已紧紧地将他的一举一动给盯上了。
    自打半年前,陆辞就从他骤然减少的前往榷场的行踪轨迹中,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李元昊这人,虽性情阴晴不定,却是个自诩有雄才大致的,对于美色,更向来颇有节制,如今却连榷场都鲜少亲自盯着了。
    抛开李元昊当真遇上难得一遇的红颜祸水,色迷心窍的微小可能不提,余下的线索,统统指向另有图谋上了。
    再看李德明对李元昊极为器重,在其余数子无能的情况下,明摆着要确立他承嗣的架势,这些见不得光的小动作,自然不可能是为提前篡位做筹备,而恐怕是针对大宋的了。
    陆辞命人加紧了调查李元昊的力道,然李元昊极其小心谨慎,每回仅带固定的心腹数人,非议事时也派兵士将那秘宅守得密不透风既是为防着里头的人耍花样,也是为防止走漏风声,一时间让细作无从下手。
    直到半年过去,自认天衣无缝的李元昊略微放松警惕,才有了细作的可乘之机。
    对此做梦也不可能想得到的李元昊,在得到兵士通报后,便风尘仆仆地往李德明处赶。
    一进屋,身上的冰雪寒气就被四周的温暖衬得很是格格不入,让他不禁蹙了蹙眉,将外衣褪下,恭敬向面无表情的李德明行了一礼:爹。
    将自己最引以为豪的子嗣上下打量一番,李德明到底被他的乖顺态度所软化,心里的火气,也稍稍消退一些了。
    他微微颔首:坐。
    李元昊大方落座,目光沉静地看向李德明,一言不发。
    李德明到底没忍住,开门见山道:你私养的那两个汉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元昊沉默片刻,忽不答反问:不知在爹爹看来,穿惯了绫罗绸缎,为那么些劣茶向汉人卑躬屈膝后,还能守得住衣皮毛,事畜牧的英雄气概么?
    身着红缎的李德明勃然大怒:不孝子!你究竟在胡说什么?!
    李元昊轻哼一声:我不过是怕爹爹忍辱负重这么些年,最后落得弄假成真的下场了!
    李德明微敛怒火,沉声道:你既知我是忍辱负重,那你可知,此事若走漏风声,宋人当如何反应?现羽翼未丰,你若轻举妄动,我多年心血,可就得功亏一篑了!
    李元昊信誓旦旦道:爹爹之忧虑,我如何会不知晓?还请爹爹安心罢。我与那俩条好狗议事时,四周连半只老鼠都进不去,断无走漏风声的道理。况且宋人安逸惯了,又素来小觑我等,如何会紧密盯人?
    李元昊未说出口的是,在他看来,即使大宋那边当真知道了他与俩汉人的密谋,也不见得会采取任何举动。
    充其量是派些满口之乎者也,不知所谓的老臣来,对他们居高临下的训斥一般,便赐下诸多赏赐作为恩赏,扬长而去。
    若是大宋的开朝皇帝,或是太宗也就罢了,连当年的真宗皇帝,都是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况且还是目前在皇位上的那一乳臭未干的小子?
    哪怕是被宋人吹得天花乱坠的太宗,说白了,也不过是欺大辽孤儿寡母未果,落得自己头破血流的无能之辈罢了。
    李元昊轻蔑一笑。
    见他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李德明只得再呵斥一句,命他切莫掉以轻心后,也就放人回去了。
    就不知是他谨慎过头,还是冥冥中真有预兆,他总是放不下心来。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
    厨娘:在唐宋时代,流行的是女厨师,不但皇宫中有尚食娘子,大富大贵之家亦以聘请女厨师烧菜为时尚,市井中经营私房菜的饭店,也颇多手艺高超的厨娘。
    相传北宋末宰相蔡京家有厨婢数百人,庖子亦十五人
    羊头签:羊头签的故事,化用自南宋人廖莹中的笔记《江行杂录》。
    大约宋理宗宝祐年间,有位太守告假在家,因为家中饮馔粗率,便想起以前某次参加官宴,庖膳出京都厨娘,调羹极可口,于是念念不忘。恰恰有朋友前往杭州,太守便托他在京都物色一位厨娘,只要手艺好,费不屑较。
    未久,朋友来信,说厨娘找到了,是一名二十余岁的妙龄少女,有容艺,能书算。几天后,这厨娘也到了,却在距城五里的地方停下来,遣脚夫送来一封告帖,字写得很是端正清雅,措辞也极礼貌委婉,先谦卑地自称:庆幸,即日伏侍左右;末尾则写道:乞以四轿接取,庶成体面,意思是说,请大人派专车相迎,这样才不致损了大人的面子。太守不敢怠慢,派了一顶轿子前往迎接,及入门,容止循雅,翠袄红裙,参视左右,乃退。太守见她形容举止落落大方,知书识礼,气质优雅,很是满意。
    过了几日,太守准备请几位朋友来家里吃顿饭。厨娘力请由她试厨。太守说,明日不是大宴,不用太铺张,做几道家常小菜就可。厨娘说,晓得,我先给大人拟一份菜谱。当下取来笔墨纸砚,写下菜谱及所用食材:羊头签五份,各用羊头十个;葱齑五碟,合用青葱五十斤
    羊头签是流行于宋朝的签菜,可不是今天的牙签羊肉,而是羊肉卷用猪网油将羊头肉卷起来,热油炸得焦黄,大笊篱捞出,便是极美味的羊头签。但这厨娘做五份羊头签,所用食材却需要十个羊头。而作为配菜的五碟葱齑,竟需青葱五十斤。这也太不合常理了吧。太守心中疑惑,但因厨娘初来乍到,不便点破,便让厨娘且去办理。同时派人暗暗监视厨娘到底怎么做菜。
    次日,厨娘从带来的行奁中取出全套厨具:锅、铫、盆、杓、汤盘,一应俱全,皆黄白所为,啥意思?都是金银器做成。至于刀砧杂器,亦一一精致,看得旁观者都啧然惊叹。厨娘挽起袖子,穿上围裙,据坐胡床,开始切羊肉,但见她方正惯熟,条理精通,真有运斤成风之势。果然是身怀绝技。
    但这厨娘出手也太铺张浪费,一个羊头,只剔留脸肉,其他部位全掷地上,弃之不用。帮厨的伙计问她这是为什么。厨娘说,按我们顶级厨娘的厨房标准,一个羊头就只有两块脸肉可做羊头签。其他部位的肉,非贵人所食矣!只有味蕾未开发过的人才吃。大伙听得暗暗心惊,心道,幸亏那扬州炒饭、沙县小吃的标准不是厨娘所订,否则,谁都吃不起。有些伙计又觉得羊头就这么丢了也挺可惜,便从地上拾起来,准备带回去炖着吃。厨娘取笑他们:汝辈真狗子也!大伙心里很生气,却无语以答,被厨娘的气势镇住了。
    剔好羊头肉,厨娘又动手切葱所有的葱悉去须叶,根据碟子的大小,切成葱段。然后,将葱段外面的叶子全部剥掉,只取心条之细似韭之黄者(怪不得要用掉五十斤葱),用酒与醋浸渍,作为凉菜上席。其他的菜式,也均馨香脆美,济楚细腻。
    晚宴上,太守宴请的客人吃得直咂舌头,俱各相顾称好,说这厨娘到底是从哪儿聘请的啊,做的菜这么美味,可以拍成《舌尖上的大宋》了。太守也觉得倍儿有面子。
    撤席之后,厨娘整襟上前拜谢太守:此日试厨,幸中各意,后须照例支犒。意思是请太守赏钱,说这是她们厨娘界的例规。太守叫人去检索照例赏赐的标准。厨娘说:这哪用得着检例?从囊中掏出几幅纸片,说道:这是我以前在某官处主厨时所得的赏赐清单。太守接过,见上面所记赏赐数目,通常都是二三百贯。
    太守不愿意被别人比下来,只好破费赏了厨娘一大笔钱。过了两个月,太守找了个理由,将那厨娘送走了。私下里,太守跟朋友说,吾辈力薄,此等厨娘不宜常用!如此高大上的厨娘,若非大富大贵之家,哪里用得起。(《风雅宋:看得见的大宋文明》社会篇)
    第二百三十二章
    每逢佳节,交友广泛这四字给陆辞带来的,便是堆积如山的祝贺信函。
    埋首案卷直至大年初四,差点将手给生生写断的陆辞,才微微颤抖着将最后一封给封上,让一脸敬畏的下仆送去邮递处,再朝各地一一发出。
    相比起来,滕宗谅就要轻松多了。
    他仅用了两个时辰,就将亲友的信函回复完毕,顺利寄出。
    接下来的几日里,他除了在自家喝点小酒,享受这少有的闲暇以外,就是乐得欣赏平日游刃有余的陆辞,这难得一见的焦头烂额的姿态了。
    可惜啊,滕宗谅假装遗憾道:若是公务,我极愿伸出援手,然此些皆为陆弟亲友的真挚问候,我着实不好代劳了。
    呵呵。
    对这假惺惺的关怀,经历过长达数日的奋笔疾书的陆辞,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滕宗谅虽觉嘴皮痒痒,但一想起长期以来吃过的秋后算账的亏,还是勉强按捺住了乘胜追击的冲动。
    他转移话题,说起关于党项李元昊近半年来的频访密谈来:李元昊之事,你准备如何上疏?
    哪怕在守边将兵看来,那边的狼子野心,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但对情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到火烧睫毛的程度绝不挪动的朝堂来说,却是不痛不痒的。
    况且,就陆辞所派出的细作探听的内容来看,受李元昊勾结的不过是两名落第士子,所议细节更是一无所知,作为证据而言,轻易就能被对方抵赖掉了,而远远称不上可向对方发难的确凿。
    如此一来,倘若实话实说,那势必会石沉大海,连浪花都翻不出一朵来不然吐蕃那蕃僧寻衅那么些年,曹玮也三番四次地上请增兵,怎最后就跟要饭似的,千辛万苦才讨来几千人?
    但要是夸大其词的话,真引得朝廷重视了,下一步派使臣质询,就得即刻穿帮不说,还说不定要落下个挑拨两邦的天大罪名。
    陆辞懒洋洋地闭着眼,斜卧在寻工匠新作的摇摇椅上,足尖轻抵实木桌腿,惬意地晃着回道:先派人继续盯着,不急。
    滕宗谅眉心一挑。
    他着实没料到,陆辞会选择先将这可大可小的事给直接压下。
    他张了张嘴,原想劝上几句,但见陆辞颇有成算的模样,还是选择将话咽了回去,改问道:这几日,你这宅子里怎不仅住了青弟,还多了两个?
    说到狄青,陆辞唇角便微微上扬,不自觉地带了一抹宠溺的笑:他难得肯带友人回来,当然得好好款待。
    滕宗谅嘴角一抽,没忍住道:你若再这般清心寡欲下去,一点桃色不沾,那待你回京那日,同柳娘的风流韵事、缠绵爱恨,怕就得真在百姓眼里坐实了。
    陆辞无所谓道:那便晚些回京,先避避风头再说。
    滕宗谅失笑道:你想打这主意,也不先问问真正做主的陛下?他可是盼着你回京许久了。待这回资满,你再无借口拖延不走,且作为仅次于李、寇相公下最受倚重的前东宫臣,势必要得到重用的。
    陆辞却道:若不知道那边的小动作也就罢了,如今既清楚了,面对这变数太大的局势,我怎么可能放心走?
    要来的是曹将军那样的定海神针,那自是另当别论。
    但曹玮早就又被派去镇守大辽那条防线了,绝无可能接替他知秦州。
    按常理推断,多半会是位心不甘情不愿的文官。
    要是个只知混日子的,让他已布置过半的局面停滞不前,还不算最坏的结果。
    怕就怕遇上抽干公使钱和军饷,也要为自己做调任筹备的,才真是心血付之一炬,欲哭无泪了。
    陆辞叹了口气。
    亏他原以为,党项那边至少还有耐心再等上十年八年,时机成熟,再对大宋发难。
    这么一来,他给自己的定位,就只在低调铺垫了。
    毕竟等到那时,大宋也已度过将才上最为青黄不接的艰难时期:皇帝年富力强,有意开疆扩土;名扬后世的一干名臣皆都羽翼丰满,既有狄青和杨文广正值青壮,将星闪耀;文亦有范仲淹、韩琦等人稳打稳扎,又不失锐意进取。
    这样的全盛真容,再加上他亲手打下的诸多基础做辅助,应对党项这一仗,该是足够稳妥的了。
    但刺探得来的情报却证明,李元昊恐怕是个急性子。虽说只要李德明一日还活着,以其谨小慎微惯的做派,定能压住他不轻举妄动。
    但李德明一旦不在,继位的李元昊会采取何等行动,就可想而知了。
    陆辞习惯了大事上讲究万无一失,在明知李元昊野心勃勃,且已逐渐付诸行动时,就绝无可能将希望全寄托在李德明的长寿上的。
    而远在汴京,自过年后,就高兴地开始数着日子过,一心只等着小夫子资满磨勘,就调回京中任开封府尹的小皇帝可谓做梦都不会想到,小夫子已是铁了心,打定主意要赖掉这承诺了。
    想着再过个五月,就能等回许久不见的陆辞时,赵祯的心情便不由自主地变好许多。
    哪怕是在处理政务时,面上仍带着高兴的笑。
    到底刚开年,除去各部族势力、臣下们递上的道贺奏表,基本没其他了。
    因为经受的都是喜事,不似平日总难免有痛灾,本就愈发得心应手的赵祯不仅处理飞快,心情也跟着越来越好了。
    在读到一首名《迎新春嶰管变青律》的新词时,赵祯不禁眼前一亮。
    嶰管变青律,帝里阳和新布。晴景回轻煦。庆嘉节
    这明暗交替,直写帝京新春和暖,晴朗宜人,衣锦飘香,安乐富足的佳节之欢的笔力,可谓老练而从容,乍读便知是位底蕴十足,以铺叙见长的妙词人。
    然而耐人寻味的是,在描述过欢声和气,一派太平的盛景后,笔者却一改写景时的偶疏偶密,用典时的结合时宜,而是情不自禁地带出忧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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