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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官发财在宋朝(穿越)——放鸽子(194)

    最称得上出其不意、收效最佳的,无疑是第一波袭击。
    最靠近商旅的那近百党项兵,莫名其妙地被一下砍中脖颈,如被砍瓜切菜般当场毙命。
    在他们脑袋纷纷落地时,甚至都还是恫吓宋兵的狰狞表情。
    听得兵刃入肉的声响,党项兵再顾不上那少得可怜的数十宋兵了,皆震惊地回过头来,就对上了伪装成商旅埋伏已久的宋兵们发动的第二次攻击。
    不过党项兵皆训练有素,反应亦快,虽有的因不够及时而丢了性命,但大半还是及时举起兵器,挡住了这批天降宋兵的杀招。
    到了这一步,只能狼狈抵挡的他们,怎么可能还不知道事情真相?
    就宋人这早有筹备的架势,根本是早就知道了。
    他娘的,有诈!有人气急败坏地吼道:外面的人呢!怎么还不进来!
    外头分明还有世子事前埋伏下的其他兵马,怎看到信号后,还半天不见动静?!
    更聪明一些的党项兵,则隐约有了猜测,只专心抵挡,不扯着嗓子叫嚷了。
    既然宋人已有准备,那他们能伏,宋军定也伏了!
    哪怕没瞧见信号,听得这么大的动静,只要不是死猪,都该冲进来了。
    偏偏场地上一片混乱,噪声满天,他们根本听不清是否有外头传来的混入其中,但也猜得出外头的弟兄定也陷入了同样的局面。
    更忠心的,则情不自禁地生出深深的忧虑来:世子那处看似顺遂,实际上又会如何?怕不是也中了圈套了!
    只可惜他们此时此刻自顾不暇,纵使再想通知李元昊,也是不可能做到的了。
    真正毫不知情的辽地商人纷纷惊慌逃窜,在他们看来,场中无端图穷匕见、厮杀起来的宋夏两方,因前者占了先机,后者实力更胜一筹,应是旗鼓相当的。
    而实际上,唯有场中斗战的双方知晓,绝对是宋军略胜一筹。
    论单兵作战的本事,党项占了老天爷给的优势,不仅更为身强体健一些,交战的经验也极为丰富,甚至可以一敌二。
    这些优势,是宋军再多的操练,也无法弥补的。
    但真正交锋起来,原也这么认为的他们,竟发现这些宋兵精神气貌也好,士气和身手也罢,都与以往截然不同,加上宋军还有人数上的优势,显得万般难缠,令军心本就不稳的他们节节败退。
    在这之中,又以狄青为首的三人最为勇猛,极为突出。
    头回上战场,真正举刃杀敌的高继宣,已拼着血气上涌的时候连斩二人。
    即便已然负伤,他仍是激动得无以复加,眼睛发红地嚷嚷道:啊啊啊,杀他娘的!
    杨文广面无表情,却一枪捅穿了穿着战甲的一名党项兵,听他那熟悉的大嗓门后,不由皱眉:与其浪费那口瞎嚷嚷的气,还不如留着多杀一敌。
    然而高继宣平日都不听他的,此时杀红了眼,连身上的伤都感觉不到,就更不可能听得进去了。
    杨文广摇了摇头,不再理他,专心杀敌。
    狄青从头到尾都一言不发,战绩却最为惊人。
    先持弓连射;当敌人近身缠斗后,就换了长刀;在连砍数人后,长刀很快卷了刃,他干脆利落地扔了,就地换了把被落在地上的枪;枪身断裂后,他便拿断裂的枪体来直接作战
    随着震耳欲聋的哐一声,身旁的人惊诧地看到,这天生怪力的狄铜面,居然仅仅凭着一截断裂的枪身,就在一名穿了薄甲的党项兵身上捅了个大窟窿。
    对方当场鲜血直喷,痛得惨嚎连连,狄青丝毫不为所动,面沉如水地拿起刚捡来的刀,把人的脖子给抹了。
    隔着狰狞的青铜面面具,那张清秀的面孔再不会招来轻视,且因这份干脆利落的杀敌手法,他很快成了令党项兵胆寒的修罗。
    雪上加霜的是,在战况最酣时,他们看到了从刚结束战斗的榷场外、源源不断地涌入的兵马却不是熟悉的同族的面孔,而是浴血奋战后、沾了满身鲜血,更士气如虹的宋军。
    甚至在那些宋军之中,他们还看到了有几颗被割下来的自己人的头颅。
    这一眼,彻底溃散了还在拼死抵抗的他们的战意。
    得逃!
    他们默契地同时大吼一声,在一阵不要命似的冲击后,毫不犹豫地翻身上马,猛然甩鞭欲逃。
    得亏宋军显然没料到他们逃得这般果断,反应便慢了半拍,等宋军也纷纷上马来追,马术上要高上一筹的党项兵,已逃出好一段路了。
    照这趋势下去,双方拉开的距离只会越来越大,并且回到熟悉的党项地盘后,就再无什么可怕的了
    啊!!!
    结果他们还来不及松上一口气,就听得身边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马亦慌乱地抬蹄而立,偏头看从背上滚落、再无动静的那名党项兵。
    那党项兵背上插着一根没入大半箭身的箭矢,正中心窝,哪怕没这坠马的伤,也定然是活不成的了。
    刚以为自己要逃出生天的这十六名党项精兵,顿感心惊肉跳。
    宋军之中,竟还有拥有如此精湛箭术之人!
    他们毫不迟疑,没命般地快马加鞭,只求快快摆脱那名神箭手的追猎。
    然而只是眨眼功夫,那恶鬼发出的追魂索命的箭矢,就又夺走了六名同袍的性命。
    幸存的党项兵,瞬间只剩十人。
    愣着做甚!眼看着他们将出骑射范围,狄青藏在面具后的唇角微微一笑,嗓音却仿佛充斥着极大愤怒地大吼道:快追!若是放跑了他们,张郎吴郎势必危矣!
    第二百四十六章
    尽管相隔越来越远,幸存的这几名党项兵仍旧不敢放松丝毫警惕,不要命似地快马驰骋。
    唯恐只要有片刻松懈,那索命的箭羽,便会毫不留情地出现在自己背上。
    在清晰听到为首那名头戴青铜面具、杀敌尤其悍勇的小将焦急万分地喊出这话时,他们心里倏然如明镜一般,认定搞明白这场栽得莫名其妙的跟头后面,罪魁祸首究竟是谁了。
    果然是那两个汉人捣得鬼!
    待终于逃出生天,所有人心里皆是沉甸甸的,根本没有丝毫欢喜,唯有满心仇恨。
    汉人诡计多端,狡猾多诈,我早就瞧出些端倪,请求过世子离那两条汉狗远一些的!
    然而李元昊素来刚愎自用,压抑已久的野心被张元吴昊二人道破后,以精心勾勒的蓝图给哄住了,哪里听得进去部下的规劝?
    见他一意孤行,底下人才不好多劝,也因张吴二人知晓自己身份敏感,几乎足不出户,对他们的一切安排具都毫无怨言,渐渐地也就没有了反对的声音。
    直到此时此刻,他们才得以知晓,连同世子在内的所有人,究竟掉入了一个如何凶险的精心设计的圈套,叫奸邪的汉人玩弄在股掌之间的!
    倘若我劝说世子时再加一把劲,其中一人不知何时已是满脸泪水,双目赤红,咬牙切齿道:今日说不定便不会牺牲那么多,那么多的弟兄了!
    他那两个同胞弟兄,皆被永远地留在了榷场上,无法回家了!
    对侥幸生还下来的其他几人而言,又何尝不是呢?
    他们之所以能成为李元昊身边备受重用的亲信,多与他们贵族出身、家族同李元昊联系密切有关,这便也意味着在方才战场上殒命的人里,就有着不少他们的骨肉血亲。
    哪怕活了下来,回去后对李元昊是问心无愧,但对痛失至亲的家人,又要怎么交代?
    几人放慢了马速,一言不发,皆沉浸在哀戚之中。
    许久之后,才有人略微缓过一口气来,慢慢道:这如何怪得了你?只恨那俩汉狗包藏祸心,精于装模作样,才让所有人都被蒙骗了!
    不多!另几人愤声道:一定要尽早回去告知世子此事,将那两罪魁祸首碎尸万段,切莫叫宋军将人给救走了!
    怀着这份刻骨铭心的深恨,他们顾不得歇息,撑着满身伤势拼命赶路,仅用了半日功夫就回到了部族之中,面见了还在为顺利掳走南廷高官而得意的李元昊。
    你说什么?!
    李元昊听完他们简单汇报后,面上由起初的难以置信,极快地转为了勃然大怒:军机之事,需要胡言乱语!
    若有半句虚言,世子取了我等首级便是!几人皆毫无畏惧,梗着脖子道:若世子还肯相信我等,便即刻将那两头奸邪汉狗给斩了!
    李元昊面色沉沉,不置可否。
    一边是近来交谈甚欢、给他出谋划策的张元吴昊,一边是追随自己多年,家族与自己联系紧密的亲信。
    孰重孰轻,一看便知。
    若他理智尚存,说不定还能保持对此事的怀疑。
    但大战失利,手下精锐尽数折损,仅剩下这么几人的哀痛,已将他那本就为数不多的清明给焚烧殆尽了。
    他更清楚,若非惯他们对自己忠心耿耿,怕是根本不会等到前来汇报过军情,而直接杀到那处秘邸去,把那俩元凶大卸八块了。
    也难怪。
    一将张元吴昊二人套上大宋忠臣的面具,过往一些叫他生疑的地方,便能看得清清楚楚了:若当真对他怀有敬意,当初又岂会以那样无礼之至的方式,引他出来?
    那所谓的激将法,不过是刻意羞辱罢了。
    他眯起眼,顺手取了一旁的长刀,唇角露出一抹残忍的弧度:安心罢,莫说是胆敢愚弄我的贼子,哪怕只为了还你们一个说法,他们也休想活着走出那宅邸了。
    此时此刻还在秘邸处焦急地等待着消息、好知道精心勾画的策谋是否生效的张元吴昊,很快就迎来了杀气腾腾的李元昊一行人。
    目光触碰到他们面上的可怖杀意时,饶是最近没少同这些蛮族打交道、在刻意逢迎下有所了解的张吴二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
    旋即便是心里一沉看李元昊神情,只怕进展并不顺利。
    张元吴昊对视一眼,一同迎了上去。
    好啊,李元昊看着明明眸光闪烁,却硬要装出毫不知情的二人,几被气笑了:大计已成,二位智将还装什么?
    计成了?
    张元吴昊心中更是不解:若真成了,李元昊对待他们,不说该敬重有加,也该加重礼遇,怎会是这么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张元面色微沉,隐约感到几分不妙,面色却尤做镇定。
    他先是不悦地轻咳一声,接着一拧眉,不卑不亢道:若是我等计谋有误,令世子失利,世子直言便是,何必说这反话来嘲讽?胜败乃兵家常事,若世子真是那般输不起的人,也真是枉费了我与吴兄呕心沥血,为君筹谋的这些时日,要杀要剐,便悉听尊便了。
    好,李元昊不怒反笑,甚至饶有兴致地鼓了鼓掌,只是那份冰冷的笑意并未透到眼底:这副大义凛然中不失冤屈的模样,演得可真好啊!难怪我们皆叫你们耍了个彻底!
    吴昊一听这话,迅速以为猜出缘由,心里反而放松些许,轻笑道:世子信不过我等,也就罢了,但世子难道还信不过自己的能耐么?自投于世子麾下以来,我与张弟连这大门都鲜少涉足,偶有出行,必先请示过你,从未自作主张。而这院中,素来有严密看守,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何谈通敌?
    张元亦坦然道:原以为世子胸怀雄才大略,绝非轻听轻信之人,却不想听了居心叵测的外人三言两语的挑拨,便为我等定了罪。周公吐哺,天下归心,而此事一但传出,世子面临的,自不可能是归心,而是彻头彻尾的失心局面了!
    对于这点,他们还真是坦坦荡荡:在决定离开宋境、投奔党项时,二人便歃血为誓,此生再不以汉人身份入南地半步,又好不容易博得了李元昊的信任,怎么可能在这时自毁长城?
    李元昊面色阴沉,吴昊仿佛丝毫无惧道:世子也不想想,我等自入府后,便注定在宋地众叛亲离,身败名裂,哪儿来别处可去?
    放你娘的屁!
    一直没开口,只死死盯着这俩巧言令色的始作俑者,等世子质问完的那几名党项精锐,再忍无可忍了:死到临头,还巧舌如簧,如此狡辩!
    竟还敢污蔑他们是居心叵测的外人,真是荒谬至极!
    话音刚落,已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其中一人,便手起刀落,直将刚还在大放厥词的吴昊当头劈下。
    脑壳在重击下猛然破开,浆水和鲜血混杂着喷溅出来,而失了生命的躯体,则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张元离得最近,被溅了满满一脸的血,做不出任何表情来。
    他与吴昊虽知自己是与豺狼为伍,知晓早晚有兔死狗烹的那日,却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出人头地的梦尚未实现,就已粉碎得如此彻底。
    李元昊面上亦有被溅上的温热鲜血,越发显得他面孔冷酷无情。
    他毫不在意地擦去眼睛附近的那些血渍,笑着问傻愣愣矗立在原地的张元:你若没别的话说了,不妨告诉我,在如此严密的看守下,你们究竟的怎么同陆姓小儿搭上的?
    陆姓小儿,是指得陆辞?
    在巨大的惊吓下,张元的神智已有些恍惚,闻言半晌才摇了摇头:我不知世子在说甚么。
    自陆辞高中之后,他们与其仅有的交集,便是请托对方批阅自己文章的那次。
    之后,连面都不曾见过了啊!
    不肯说啊。李元昊略带遗憾道:那便留着下黄泉后,再与你那吴兄好好聊吧。
    既然决定再不信汉人,那也没了将人留下拷打的必要了。
    说白了,不管是真是假,在计谋全盘失败的情况下,他也绝无可能再任用二人。索性将这罪名扣牢,再把人速速杀了,好安抚蒙受惨重损失的亲信的家族。
    随着一道雪白刀光划过,张元脖颈被利刃利落地割开,鲜血喷涌下,轰然倒地。
    他们当初来时,是想着党项王的世子年轻气盛,怀有浓重野心,只要投其所好,定好糊弄。
    却漏算了,既然是他们能轻易糊弄的程度,也极容易被别人所利用,令他们遭到惨烈的反噬。
    除此之外,还有蔑视道义和臣格,所代表的冷血无情。
    书房里剩下的东西,都给我烧干净了。李元昊嫌恶地踹了二人的尸身一脚,漠然下令道:去查查,我掳来的那人,究竟是什么身份。若是假的,当场格杀;若是真的,我暂还有用,姑且留人一条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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