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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官发财在宋朝(穿越)——放鸽子(220)

    但他们清楚,李元昊更不是傻子,对方明知此地的重要性,又怎么可能放任他们在自己眼皮底下修出这么一座城池来!
    哪怕李元昊本身忙于远征肃州,距离他心腹爱将留守的灵州军队,若是全力驰骋,绝对能在六日内赶到。
    陆辞不忙搭理滕宗谅,只认真看向朱弟:我至多只能给朱弟争取十日功夫,朱弟能否做到?
    对之后的安危,他并不担心:只要城池真能修成,及时把大门一关,那些急攻来的西夏铁骑在欠缺攻城器械的情况下,就彻底成了摆设。
    无李元昊亲命的情况下,那位心腹爱将再大胆,也是不敢自作主张,调度那些笨重又精贵的器械的。
    朱说不忙应承,而是沉吟许久,才抬起眼来,坚定道:绝不负陆兄所托。
    好。陆辞爽快道:十日之后,你去李超处领一队兵马,无需迂回婉转,直冲后桥川来。
    朱说并不多问,只更爽快地颔首道:好。
    滕宗谅看得目瞪口呆,半晌才找回自己声音,恍恍惚惚道:原来这区区果酿,也能喝醉人?
    但要他没记错的话,这跟喝着玩儿似的果酿,从头到尾也只有他一个人在喝啊。
    不然眼前这俩人,怎么会比他还能说醉话?
    陆辞并没给两位友人解释太多,更未透露他要如何争取到这宝贵的十日功夫,而是很快转向还发着愣的滕宗谅:朱弟既要忙这件事,他手头剩下的其他事务,就烦请滕兄费心了。
    滕宗谅一头雾水,只下意识地答应了下来:喔,喔
    朱弟完成的,只是确保堡寨修缮和修建的情况。陆辞笑着给他简单介绍了下:那些人口零星,或是鲜有人使用的大小城池堡寨,就需麻烦滕兄带人拆个干净了。
    滕宗谅:你事多得很,还腾出空来拆它们作甚?
    陆辞反问:我若不拆,那不是成了白送给西夏兵驻扎休憩的沿途据点么?
    只能在残亘断瓦上驻营,跟好歹能拥有一些足够遮风挡雨的破旧房屋相比,给急行军的兵士们所造成的压力,可是成倍的多。
    陆辞又道:待滕兄忙完这些,正好能赶上最后一拨春收这次种完,城中已囤够五年粮草,农田里暂时就不能留人了。
    滕宗谅脱口而出道:你何来的那么多粮草?!
    别说只是刚步上正轨没多久、欣欣向荣的秦州,就连水土丰沃的江南岸,在两税之下,都少人敢夸这般海口。
    陆辞理直气壮道:秦州危急存亡之秋,万事备战为先,当然得向朝廷申请免去税赋,以囤粮草,备不时之需。
    少交一年的两税,外加头年的节省,加上今年初的收成,足够人口远比不上其他州城众多的秦州百姓吃个四五年了。
    滕宗谅:
    跟为了政绩以便磨勘,很多时候不得不打肿脸充胖子,再逢灾害也从不少交两税的一些官吏相比,小饕餮实在是实诚过头了。
    朱说心念一动:陆兄难道认为
    陆辞微微一笑,肯定了他的猜测:早则今年,迟则明年。
    吐蕃那边不管成败,等李元昊收拾完肃州,面对青唐也好,大宋也罢,都不可能坐得住了。
    按陆辞的推算,战事一定就在近期李元昊自夺位以来,征兵近五十万,国库里的粮草兵器都配发了出去,堪称全民皆兵。
    若再拖下去,大宋财力厚实,自是丝毫不惧。但穷兵黩武的李元昊可就截然不同了:他那五十万大军固然威风强悍,但消耗也是个令西夏无法长期承受的天文数字,若不及时得到补给,后果定然是不战自溃。
    最大的肥羊,显然不是吐蕃这块硬骨头,而是一向软弱好欺的大宋。
    当然,是没有曹玮的大宋。
    陆辞认为,以李元昊粗中带细的做派,真要进攻,也多半会选在能就地补充粮草的秋熟季节,一直打到他们最习惯作战的冬寒时分。
    今年若再种作物下去,那不是折损了这边的重要民夫不说,还白送给对方最新熟的粮草么?
    滕宗谅渐渐跟上节奏,应道:好,我再等个几日,就吩咐下去,再亲自督看,绝不让一个人留在外头。
    陆辞满意点头,不忘吩咐:在撤离之前,记得将粮库里我特意留给你们的种子都播下去。
    滕宗谅好奇道:那些种子究竟是你从哪儿寻来的?瞧着不似寻常麦种,倒是神神秘秘。
    他负责督看农事也有些年月了,却没能认出那些是什么的种子,只见粒粒饱满,多半是好的。
    陆辞和和气气道:你没见过也不奇怪,那是我拖人特意从汾州寻来的草种,无需照料便能茁壮生长,且形状极似麦穗,连一些老农都曾上当认错作物,从而买错过这些种子,拿来骗个滕兄是绰绰有余了。
    滕宗谅:
    这只小饕餮实在阴得很啊。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
    这座在旬日内被快速建好,且坚固无比的奇迹工程,就是大顺城,是史上范仲淹为对抗李元昊修建的。
    《续资治通鉴长编一三六卷》庆之西北马铺寨,当后桥川口,深在贼腹中。范仲淹欲城之,度贼必争,密遣子纯佑与番将赵明先据其地,引兵随其后。诸将初不知所向,行至柔远,始号令之,版筑毕具,旬日城成。
    第二百八十二章
    两日后。
    一大清晨,街道上只有一些起早贪黑的零星商贩还在忙碌时,难得身着戎装的陆辞,安安静静地领着事前清点出的两千万胜营兵士,通过了位置最为隐蔽、平日只许输送军需物资的车驾通行的西门。
    关于他的这一行程,就连议事厅中的幕职官们都完完全全被蒙在鼓里,只对陆节度去巡视辖下县城的说辞信以为真。
    只有知道小半真相的滕宗谅满心不安,在榻上辗转反侧,不时望着窗外城门的方向愣神。
    因担心暴露陆辞行踪,他始终牢记着叮嘱,不敢出去送行,更不能闹着同行,只得老老实实留下坐镇。
    估摸着陆辞已领着人出城了,滕宗谅不禁唉声叹气起来。
    要是与陆辞同行的,不是万胜营那俩年纪轻轻的毛头小子,而是身经百战的李超的话,他还能稍微放心一些。
    但区区两千人,又只带了那么俩个不顶用的副将,倘若真遭遇了西夏在外游荡的精锐部曲,岂不是以卵击石?
    若是让陆辞知道滕宗谅的忧虑,定然要提出反对的。
    对高继宣,他固然不够了解,但书中大名鼎鼎、赤胆忠肝的杨文广,哪怕不乏艺术手法的夸张和修缮,也决计不是什么不顶用的愣头青。
    杨文广浑然不知陆节度对他的强大信心,兀自紧张地警惕着周围。
    并非是他有多看重身家性命,而纯粹是想到陆辞身份非同一般,绝对不可有半分闪失,落入敌手,就丝毫无法松懈。
    他直到现在,也想不明白为何在这大战随时可能爆发的节骨眼上,素来审慎度重的陆节度,要心血来潮地出这么一回城,还只带这么一点人随行。
    哪怕再隐秘的行程,也有走漏风声的可能,而真遭遇西夏军队的话,他们能否护得住陆辞,可真就玄之又玄了。
    陆辞从怀里掏出小司南,确定了方向后,看似随意地下令道:好,我们先往甘州方向行进。
    许久没能出城来,正高高兴兴地趁机东看西看的高继宣,闻言一愣,一脸难以言喻道:甘州?
    同在祁连山脉北侧,甘州与李元昊率领军队征讨、志在必得的肃州相离不远,无论怎么看都不是个与安全沾边的去处。
    只是朝那方向行进,并不是真要到甘州去,放心罢。陆辞不再多言,轻松道:走。
    杨文广嘴唇嗫嚅几下,到底记着身份之差,军律森严,未去质疑和规劝,而是默默整顿好军队后,就很快赶了上去,将陆辞稳妥地安放在了最中间、也是最安全的位置。
    哪怕是被陆辞亲点为此行副将的杨文广和高继宣,对节度此行的目的地也好,所图也好,皆是一无所知的。
    习惯了目标明确的他们,鲜少有这般茫然、只需不费脑子地跟着节度临时的指示走的时候,尤其陆辞领着他们朝着甘州方向行军一日,中途除了遇上几支由西夏折道往大宋来的契丹商队外,也就是拆掉了一座路过时看到很是破败的小村寨了。
    这般优哉游哉,就似出游一样。
    兵士们面上严肃,心里却都很是茫然。
    这究竟是在作甚?
    一入夜,陆辞便下令就地扎营,吃饭休养,明日一早再出发。
    兵士们齐声应下后,便在各自长官的带领下,有条不紊地安营生火了。
    陆辞看向满脸问号,却憋着不敢说的杨高二人,笑着点点头:随我来。
    二人毫不犹豫地跟上。
    等来到被麻利收拾出来、很是整洁宽敞的主营后,陆辞大大方方地往简陋的小坐垫上一坐,比了个手势:这里既无外人,也就没必要多作讲究了,随你们落座,离得近些就是。
    杨文广还有些迟疑时,憋了满肚子问题的高继宣就欢呼一声,毫不见外地紧贴着陆辞坐了下来,嘴里还玩笑道:趁着狄兄不在,下官可算能在这风水宝地上坐会儿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开些不正经的玩笑。
    杨文广嘴角一抽,无奈地也跟着坐下,小声提醒道:休要在节度前胡言乱语。
    无妨。
    陆辞之所以特意挑了这两人做此行的副将,一来是相信他们的能力,二来是他们的突然离营,不会似李超等重将那般造成颇大影响,三来则是念着狄青同二人情感甚密,可供他睹人思人。
    他莞尔道:一整日跑下来,你们怕是跑了满头雾水吧?
    杨文广与高继宣对视一眼,坦白地点了点头:虽知节度定有成算,但不知前路为何,难免感到些许躁动不安。
    此乃人之常情。陆辞一笑:只可惜为迷惑军中细作,我不得不出此下策,唯有请二位谅解了。
    细作?!
    这次随行的,可都是万胜营的兵士!
    二人具是一惊,将眼一瞪,下意识地一起身,追问道:敢问节度,细作是?
    我若知道确切姓名,又何必大费周章?陆辞云淡风轻道:此事至密,我只说予你们二人知晓就在昨日,卫兵抓获形迹可疑的三人,身上搜出的,皆是关于我今日将领兵出城的密报。
    被当场抓获的三人,具知接下来将受尽折磨,绝无活路,当即吞毒自尽了。
    可想而知的是,除了那三人以外,极有可能还存在别的细作,且已带上消息,出城汇报消息去了。
    杨文广拧紧眉头,未发一言,高继宣则听傻了眼,下意识道:消息既已泄露那节度怎么还不改计划,照样出城来?
    陆辞不答反问道:舜举不妨想想,得知细作被捉,消息败露的李元昊,又会如何以为呢?
    李元昊当然也会认为,陆辞会放弃出行,以免中伏。
    杨文广隐约捕捉到了什么,猛然看向笑盈盈的陆辞,轻声道:节度行军看似漫无目的,实为布下疑阵,以行声东击西之计?
    陆辞轻轻抚掌,干脆地承认了:不错。
    李元昊诡计多端,敏锐狡诈,多疑残忍,若他大张旗鼓地领兵出门,反而无法取信对方,必将怀疑他另有目的,而达不到将西夏埋藏于秦州城中细作的目光引开的目的。
    唯有他将计就计,虚虚实实,躲躲藏藏的做法,能让自傲的李元昊调入心理陷阱,认定他必有图谋,从而派人盯牢。
    他走隐秘的西门出,仅带两千兵马,行军路线缥缈不定,却为计中的明;将兵士和工匠打散了混入每日出城的普通百姓,光明正大地每日分批次走北城门出,宿在城外大小茶馆、等待几日后汇军的朱说一部,才是暗。
    他所要达到的目的,就是故作鬼祟,吸引西夏细作的目光,从而忽略了与他方向截然不同的朱说所领的商队,拖延出足够的时间,让城池建成。
    万胜营中蛰伏已久的那名细作,会对此深信不疑,为成功伏击陆辞这一西夏大患,不惜冒着暴露的风险,竭力传递出消息倒是他计算之外的惊喜了。
    杨文广一时无言。
    经过一天的不解和怀疑后,真相乍然得解,他既是被陆节度的想法震得说不出话,又是对同自己朝夕相处的同袍中出现西夏奸细这点,感到万分耻辱和厌恶。
    高继宣也被膈应得够呛,半晌说不出话来,许久才不可思议地喃喃道:这怎么可能?
    能进万胜营的,不说全部,大半皆是京中人人喊打的纨绔子弟,被自家恨铁不成钢的爹娘秉着回炉再造的决心,丢进这西北来吃苦的。
    万胜营的兵士起初如此难带,叫当时的李超无比头疼,也正是因各个家世不凡,脾气极大,根本不买这么个边关小将官的账。
    既然是将门出身,大小是个衙内,纵使再不济,那骨子里的血性和忠诚,也还是铭刻在嘴上嘻嘻哈哈的这些纨绔身上的。
    眼看着几年的苦都吃下来了,一番脱胎换骨的变化,叫不少还暗自关注他们情况的京中家人也欣慰改观。
    怎么反倒在这大战关头,钻出这么一只阴沟里的臭虫来?
    陆辞笑道:人各有志,不必介怀。倒是你们,可千万别再做出这副要把每个怀疑对象都拎出来揍一顿、再大卸八块的恐怖神情了。那才叫打草惊蛇,白费了我特意召你们来此,坦言相告的用心。
    这话一出,成功令得对视后的高杨二人失笑,那股身上的腾腾杀气,也就跟着消散了几分。
    因李元昊所率大军驻扎的肃州城外,距离秦州甚远,即使那名深藏在万胜营中的细作及时传递出了消息,等那两条出发前、和随军出发后的密报先后抵达驻守灵州都城的大将季前明、以及李元昊处时,陆辞已然在外游荡了整整三日了。
    季前明得知折腾出幺蛾子的人是陆辞,顿时不敢自作主张,而是急忙派人快马加鞭,前去请示李元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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