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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官发财在宋朝(穿越)——放鸽子(283)

    经过这么一撩拨,火苗蹭蹭地往上窜,叫他哪里抑制得住心中澎湃情愫,当即扑了上去,非缠着人一道熬那道百尝不腻的欢喜汤不可。
    为秦州知州这一人选,远在汴京的赵祯,嘴角都烦得生了燎泡。
    按他的理想,为振作边军将士,这秦州的知州之位,除开他文武双全的小夫子外,显然还是需选武将出任较为妥当。
    然而赵祯没有想到的是,在长期以文抑武的风气熏陶下,不仅养出了大批纸上谈兵、恃才傲物的文官,更多了大批安于逸乐、一心混日子的武将。
    文官怕死,武将却也不勇毅。
    当赵祯不得不妥协于吵闹不休的朝臣,折衷派去杨崇勋这员先帝的东宫老臣,欲以其坐镇秦州时,诏令下了半个月后,实在无法再拖延不去的杨崇勋竟是直接从马背上不慎坠落,断了一腿,只能躺在床上养那身老骨头了。
    断腿之痛虽巨,却是一时的,杨崇勋当然狠得下心。
    他好歹是知天命的岁数了,一不为官二不为财,就为成全小皇帝那点跟臣子们对着干的小心思跑去生死之地,当他是曹玮那般早晚要为国捐躯的傻子么!
    赵祯起初还当这是纯然的意外,不仅允了杨崇勋在家养病的折子,还发下不少赏赐,以对这位先皇老臣不幸负伤的抚慰。
    但在接下来连续数次任命,都见被委派去秦州的武将先后因各种各样的原因落得不良于行的结果,赵祯哪怕再单纯,也反应过来了。
    哪来那么多突发意外,不过畏而避战的伎俩罢了!
    赵祯在起初的难以置信后,便是勃然大怒。
    带头闹事的那些个辇官的鲜血还未彻底干涸,就又有后继者接连仿效,胆敢接连着愚弄他了!
    赵祯一气之下,率先严办了领这苦肉计的坏头、还心安理得地拿着他的赏赐的杨崇勋。
    在事情败露的情况下,朝野上下最不缺的,就是落井下石,对杨崇勋这一赤脚兵丁口诛笔伐,以撇清之前那点干系者。
    在他们推波助澜下,赵祯更是被火上浇油,不听杨崇勋的狼狈求饶,毫不留半分情面地将其一撸到底。
    虽看在先帝的情面上,未对其赶尽杀绝,却也是被削成了体面全无的白身,多年来积蓄下的巨额财富被充入军资不说,养尊处优多年的杨崇勋,还被禁军兵士按在板子上,结结实实打了十大军棍。
    这一顿军棍挨下来,一阵鬼哭狼嚎后,原本完好的另外一条腿也断了。
    哭哭啼啼的一家人在京人的鄙夷唾骂下,狼狈地逃出京城,往老家的方向去。
    赵祯余怒未消,在将跟着杨崇勋捣鬼的一干尸位素餐的武将一一予以严惩,望着因祸得福而丰盈起来的军资,才渐渐平静下来。
    要供养禁军的西线远征,军费上的开销甚巨,还是个需接连不断进行投入的无底洞他之前没少自掏腰包,朝着内需库动手。
    如今一口气宰这么多头肥羊,就如同做了好些比无本买卖,收益清算下来,直让连蛤蜊都舍不得食用的堂堂天子都吃了一惊。
    若非他天性仁善、且理智尚存,否则在四处用钱的这一节骨眼上,怕都得迷上抄家的行当了。
    要不是实在舍不得,为此人选愁得焦头烂额的赵祯,都快要忍不住将小夫子给派去了二任秦州知州,岂不是轻车熟路,游刃有余么?
    等陆辞一路快马加鞭,回到京师时,最终被确定为秦州知州的这名要员,刚巧早他一日已然离京。
    竟是晏兄去了?
    陆辞从正逢休沐、特意来城门口蹲他的柳七口中得知那位幸运儿的名姓时,不由一愣,脱口而出道:是何人陷举荐?
    非是他对晏殊怀有偏见,而是这位以审慎严密、好诗喜雅著称的斯文人,可跟烽火狼烟的秦州毫不搭调。
    以晏殊好稳打稳扎,除开早年做州官去往各地的经历外、轻易不离京城的脾性,会愿为了他自请出使吐蕃,已是铁树开花。
    却绝不可能会亲历前线,做调兵遣将的蛮活的。
    既然晏殊不可能自请去西线,而但凡是对他有些许了解的友人,也不可能将人往火坑里推,那想必是出自政敌的手笔了。
    不曾想,他这回却猜错了。
    还能有谁,柳七懒洋洋道:自是丁枢密了。
    随着王钦若彻底落马,一蹶不振,被远贬边州,丁谓在幸灾乐祸之余,又有些兔死狐悲,便安静了好一阵子。
    凭他敏锐,很快就捕捉到了官家在偏爱寇相之余、也有意扶持一派与之抗衡、以免朝中形成性格强势的寇准一言堂的用意。因此投其所好,很快复起,这几年来,官职总在枢密正使与末相间徘徊,常能冷不丁地打寇准一个措手不及。
    寇准以身为北人自傲,对晏殊这等温温吞吞的南人,素来是瞧不太起的,充其量是看在陆辞这一自己颇为心上的小辈的颜面上,才未似从前那般频频挑刺。
    丁谓却与晏殊一般,同为南人,作为在朝中人数较少,势力较弱的南地出身官吏,纵使晏殊有意做个纯臣,也难免被打入他们派系之中,无法全然置身事外。
    丁谓之所以将晏殊推到秦州去,还真不是存着害人的心思。
    众所周知的是,那曾是陆辞的任地,若其不将治理当地的经验心得对晏殊倾囊相授,自可离间二人友谊;若陆辞当真毫无私心,那晏殊作为南地一派官员中的后起之秀,在秦州表现出色,于他而言也是有利无弊
    正感愤懑焦急的赵祯,得晏殊这一人选后,虽称不上十分满意,但碍于事态紧急,还是下定决心一拍板,不给晏殊周转的机会,次日就命人上任去了。
    丁枢密缺德多了,这回倒是做了件好事。二人骑马朝皇城去的路上,柳七忽贴到陆辞耳边,小声乐道:有同叔任知州,青弟岂不是如鱼得水,便利得很?
    陆辞不置可否,心中却是不以为然。
    他所想的,与柳七所认为的,刚好恰恰相反。
    以晏殊的保守太平做派,狄青在率军出征后还好,但在州中事务的决策上,怕是会有不小分歧。
    第三百六十九章
    陆辞与柳七一路说着话,很快便来到了有禁军严密把守的宣德门前。
    再往前,可是无召不得入的了。
    柳七俏皮地冲好友一眨眼,利落调转马身,揶揄道:不知愚兄要为摅羽备宴接风洗尘的话,是定在今晚合适,还是明晚的好?
    陆辞哪里不知,柳七备宴是假,倒是真未为了调侃官家总捉着他不放的做法,于是温柔一笑,低声应道:夫人不必为琐事操劳。我若迟归,夫人不妨择枕入怀,暂代为夫,以免孤枕难眠。
    柳七嘴角微抽,冲打蛇随杆上的小饕餮翻了个白眼后,便催了催马,潇洒走了。
    陆辞则在宫门前下了马,由禁军侍卫领着,沿着已在多年里走得烂熟于心的青砖路,朝大内方向行去。
    就在殿宇近在眼前时,有一道颇为眼熟的清瘦身影恰从其中行出,而对方略一抬眼,也轻易就认出了陆辞。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十日前才受官家破格提拔、年仅四十五岁,便升迁至末位宰辅的王曾。
    王曾与陆辞默契对视,同时轻轻颔首,算是打过招呼,即省去那些个烦文缛礼,从容地一入一出。
    在二人擦肩而过时,故意放慢几分脚步的王曾微微一笑,飞快地道了句:先道句恭喜了。
    若换做旁人,早要压抑不住心潮澎湃,迫不及待地问起详情来了。
    陆辞似是连一丝一毫的好奇都不曾有,面对王曾的这句毫无由来的恭贺时,他只弯了弯唇角,笑盈盈地回了句:同喜。
    见他如此反应,王曾加深了眼底的笑意,再次冲他轻轻颔首后,不着痕迹地加快了脚步,很快离开。
    陆辞甫一入殿,便收获了对他的到来翘首以盼已久的小皇帝的热情招呼。
    一直心不在焉地盯着门口方向的赵祯,一见期盼的身影进入,想也不想地从书案前站起身来,在一干内侍的注视下快步迎了上去,握住陆辞双手,亲切道:可算是将小夫子盼回来了!来,快快坐下。
    接下来,赵祯仗着个头又长了一些,拿出了陆辞不好明显挣脱的力气,愣是将人拽到了身边的座椅上坐下,不住嘘寒问暖。
    陆辞是既感动,又无奈,只有由着赵祯还握住他坐手不放,岔开话题道:臣下此回见闻,已记入密函,随国书一道命人快马送回,官家可收到了?
    已被送达。赵祯点了点头,对心爱的小夫子,他向来是毫不吝啬溢美之词的,当即滔滔不绝地称赞道:幸有摅羽机敏巧辩,富于才学,有胆略,不畏艰苦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陆辞眼皮一跳,不得不冒险打断心情太好的前弟子的过度吹捧:陛下过誉了。
    赵祯从善如流地打住话头,喜滋滋地盯着风采丝毫未减、哪怕只安静坐着也极赏心悦目的小夫子一阵,狡猾道:过去一年里,摅羽可是往返吐蕃与京师两地多回,四季赏味应已尝遍,应不会再惦记着往外跑了吧?
    陆辞闻弦音而知雅意,温和道:一切皆由陛下吩咐。
    甚好。
    尽管早已打定主意,但在得到计谋百出的小夫子一句准话前、始终无法彻底放心的赵祯,这下是彻底安逸了。
    他心满意足地端起茶盏,象征性地抿了一口,卖足了关子后,正儿八经道:既然摅羽一切听从调配,那参知政事这一要职,便需摅羽多多操心了。
    饶是陆辞早在得知原任参知政事的王曾、近期擢升至末辅、犹如腾席的消息时,就有所预料,但在真正听到这举足轻重的副相之位真正落到自己头上后,还是难免感到讶然。
    赵祯偷偷斜了眼,在成功欣赏到陆辞难得一见的吃惊表情后,更加得意了。
    见陆辞蹙起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赶紧把茶盏放下,特意申明道:为免小夫子又要开口教训,我需得澄清,达成这一任命时,我可是征询过中书省重臣,决不曾一意孤行正因此职机要,凭你之才干胆略,定可胜任。
    陆辞入仕,已近十三载。
    莫看他还未至而立之年,要论资排辈起来,也绝不再是人人皆可欺得的后进之辈了。
    令朝臣们或是选择支持,或是选择沉默,而鲜少有人真跳出来、会反对官家对陆辞再次晋升的原因,除开陆辞这些年里稳步攒下的亮眼扎实的履历外,更多的,还是曾跟陆辞作对的那些老对手们的结局。
    老奸巨猾的王钦若也好,还是心胸狭隘的韩绛,甚至是曾得先帝万千宠爱于一身、权倾一时的刘娥不论是间接还是直接,纵观他们凄惨的结局,又哪个从陆辞手里讨得过什么好处了?
    而且,这么些年看下来,即使心里还难免有些酸溜溜的,但到底逐渐习惯了。
    说白了,天子到底是血肉之躯,心注定是偏着长的,总会有偏爱的臣子。
    先帝最为偏爱王旦,对其之信重可谓无以复加,王旦亦以赤胆忠肝回报。
    如此君臣相得下,王旦在首辅这一位置上屹立不动,一坐便是许多年。
    如今,不过有那么短暂一阵师生情谊的陆辞,却跟祖坟冒青烟似地深得小皇帝的尊敬推崇他们见多了,也只好接受了。
    得亏小皇帝还知道些许分寸,擢升上虽好大刀阔斧,毕竟未忘征询朝臣之见,也没少将陆辞派往些多数人不愿前往的穷山恶水。
    凭着这份多次出使吐蕃、促成宗珂结盟建交的偌大功劳,将原本官职就位处从二品的陆辞提拔至正二品的参知政事,除了一如既往地招人眼红外,倒也算合乎规矩。
    看陆辞这无人可挡的势头,莫说现不过是成为了可与宰相同升都堂议政事的二位参政中的一员,哪怕拜为正相,恐怕也只是早晚的差别。
    陆辞张了张口,对上小皇帝充满忐忑和期许的目光时,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与对方年岁相仿、却为了与他厮守同行的前程,而不得不在遥远的边关奋战、随时要整装出征、吉凶未卜的小恋人。
    也不可避免地想到了,不少凭资论辈而被委任去镇边、实际上迂腐无能的文官。
    陆辞眸光一阵变换,最终选择了咽下推拒的话语,郑重俯身一拜。
    不管是为保护在前线沐血奋战的狄青,是为边关城镇对他们满是爱戴的百姓,还是为了待他信重多年如一日的小皇帝
    他都退不得。
    既然他深爱的人们,甘愿守护泱泱大宋的坚实壁垒,就让他成为守护这道壁垒的人吧。
    谢陛下浩荡皇恩。陆辞垂眸,铿锵有力道:臣,绝不辱命。
    尽管按照一般规矩,得到心仪的、尤其是擢升的重大任命时,官员哪怕心花怒放,也得装出样子来,稍加推拒一番。
    但眼下并无外人,陆辞答应得干脆利落,也让赵祯心里更舒服了。
    陆参政快起。尽管正经任命还得要三四天才能通过,赵祯已难抑欣喜地唤上了,情真意切道:我许会疑旁人,却绝不疑你。
    陆辞莞尔一笑,意味深长道:只盼陛下日后莫闲臣下话多,烦心扰神了。
    小夫子说话风趣讨喜,哪会与烦心扰神搭上干系呢?
    赵祯丝毫没将这番警告放在心上,满心沉浸在终于能把人拴在身边、日日说话的快活中,顺势把陆参政给留下来,用了一顿提前筹备、难得奢侈的御膳。
    待陆辞饭饱茶足,被赵祯恋恋不舍地派人送回府中时,柳七正独自守着一桌子还热腾的宵夜。
    我便知官家要留你用膳。陆辞一进门,柳七就得意地将折扇一甩,啪一声展开,优雅地扇了一扇:再算算留你说话的时辰,宵夜应是正好。
    看着摆了满满一桌、尽是自己平日里喜爱的小食糕点的陆辞,不禁笑着在柳七肩上拍拍:还是令娘子费心了。
    柳七也极配合,顺势往陆辞怀里软软一歪,捏细了嗓音,仿着歌妓那娇滴滴的调子道:能得夫君欢颜,妾纵死亦无悔~
    不得不说,柳七这曾经的花街柳巷的常客,把那歌妓对恩客撒娇的调子,可是学了个十成十的神韵。
    可惜一贯泼辣的柳娘子难得如此娇媚,她那欢喜冤家陆三元却是个铁石心肠的,早已毫不动容地将她拨开,沐浴在幽怨目光中,斯文优雅地享受起这满桌宵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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