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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官发财在宋朝(穿越)——放鸽子(291)

    世无二全法,青无能,救不得诸位。
    但我大宋,各个皆是顶天立地的好儿郎,绝无贪生怕死之辈!狄青深吸口气,铿锵有力:撞令郎每死一人,我在这寨头,便将活剐一人!
    听得狄青的话语,原本面色惨然灰白、如行尸走肉一般的撞令郎,眸中纷纷绽放出丝丝光亮来。
    他们自被掳去夏国后,便受着毫无人性的奴役,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唯有靠着对亲人的思念,才能苟活至今。
    如今故土虽尽在眼前,迎接他们的却只剩无情箭矢和紧闭的城门,和随之而来的那无穷无尽的绝望。
    听得那宋将之话,他们方幡然醒悟时至今日,死已不可怖。
    更可怖的,还是受夏狗利用,成了捅向同胞的利器!
    大多夏兵皆不知汉话,不知狄青喊了什么。
    他们还沉浸在一贯绵软的宋人,竟会在寨头,于众目睽睽下活剐一人的震撼中,未能回过神来,不防身前一直似死人的撞令郎忽然暴起,竟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冲力,不顾一身受绳索困缚,直冲他剑尖而来!
    死啊啊啊!!!!!
    随着呲一声裂帛响,那撞令郎的胸口被利剑刺穿,人仍忍着剧痛,发了疯般朝他撞来,直至把他撞得摔倒在地,人彻底没了气息,才瞪大双目,至死都压在了他的身上。
    疯子!
    那夏兵突逢此变,下意识地骂了这么一句。
    然而这一突变,却惊醒了所有浑浑噩噩的撞令郎们。
    当一直供他们奴役驱使的宋人变得奋不惧死、甚至主动寻死时,夏兵也就再没有要挟他们的能力了。
    趁夏军军心大乱的这一良机,狄青强行压下声线中的丝丝颤抖,再次下令放箭。
    见撞令郎这种能扰乱对方军心的利器、竟被狄青三言两语给化解不说,反而激起了宋人的求死心,反乱自身的贺真,怒得催马上前,亲自把最后几个嘶吼着的撞令郎斩杀后,以口音浓重的汉话,朝寨头狄青高喝道:笑话!羔羊且能受你蒙骗而不惧死,你当虎狼会惧死?!你若有胆略,尽可全杀了
    贺将军,狄青忽以一口极流利的党项话打断了他,冷然道:恐怕你是在慷他人之慨罢!
    贺真一怔。
    狄青所戴铜面仍然神色狰狞,却未染上半点血污。
    他俯身,将被削成人彘的第四名俘虏提起,当着寨下所有人的面,撕开了这俘虏身上被血染透的战服,其背部便露出辽人特有的图腾纹身。
    狄青轻笑一声,望着脸色阴沉的贺真,无情揭破了真相:看来我这俘虏的,全是辽人。你们既为夏人,自然无需在乎这三百余辽人死活当真不必在意么?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
    摘自:《如果这是宋史3》
    从吐蕃人内乱开始,李元昊得以平静地整顿军队,不断地吞并回鹘人,不断地抢劫吐蕃战马,再加上汉人智囊团的指导,到这时公元1039年为止,他的军队不止是扩大,军种都开始分类,再也不能用原始的草原骑兵掠夺式、偷袭式的战斗力来局限了。
    军种分为铁鹞子、擒生军、卫戎军、泼喜军、撞令郎等5种。
    铁鹞子,又称为铁林,是西夏骑兵中最精锐的部队,配备最精良的战马、最精选的盔甲和最优秀的战士,只有3000人,还分成了10队,每300人是一个战斗团体,在纷乱纠缠的战局中用他们决战决胜;
    擒生军,是西夏人的独创,专门用来在战争中掠夺敌方的百姓,有些像是契丹人打草谷。只是西夏人更穷,对钱、物的渴望让他们出手更狠。这支部队居然达到了10万人;
    卫戎军,是西夏京城的禁卫军,共5000人,都是西夏的贵族子弟但任。战斗力怎样不好估算,李元昊用他们来守大门,还是当人质,要胁贵族们就范也不得而知
    泼喜军,这是炮兵,炮弹就是石头,大小不一,大的用来攻城,小的,迎面而来的敌人要小心,拳头大小的石头一筐筐地砸过来,出什么事都很正常;
    至于撞令郎,这是李元昊的标签,充分地证明了他是个怎样卑鄙无耻的东西。
    撞令郎,是他从汉人中特意挑选出来的精壮男子,没什么武器给他们,每当打仗时就驱赶他们冲在最前面。会发生什么,足以想象了吧。如果想要把刀砍在党项人的身上,就得先把这些本族的兄弟杀光。
    第三百八十章
    因狄青喝破了俘虏的辽人身份,贺真纵使心中恨意沸腾,也不得不暂且退兵,遣使同保安军商榷交换俘虏之意。
    若受俘者为夏人,他大可似狄青那般大喝一声党项男儿绝无贪生怕死之辈,继续朝前挺进。
    然而辽夏虽为盟友,却各怀鬼胎,由萧宗余所统领的部曲,更不乏契丹贵族之后,轻易得罪不得。
    若狄青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将这些贵兵杀了个干净,反倒成全了他杀人灭口的心思,他日问罪时,也可把仇恨转嫁到宋人头上。
    不料狄青慧眼如炬,一眼道出真相,倒让他不得不看在萧宗余与辽廷的情面上,需设法将人救下了。
    好在贺真通过派人清点后,发现除却今日被当做撞令郎驱使的那百余人外,养于夏军军营中为奴为婢的宋人,仍有十余人,再添些钱粮,便可作为同宋军相商的条件。
    夏军秘议时,宋军主营中的狄青则抓紧时间、在榻上闭目养神,还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张亢的话。
    张亢一边埋头拭剑,一边无可奈何道:我看你诸多做派,分明比我这弃笔从戎的,更似个武官!你先前枉顾自身安危,亲身上阵杀敌,我知你是艺高人胆大,加之确有鼓舞士气之效,方未曾阻你,怎知你变本加厉,竟当众剐敌!军中人多眼杂,此事必然传开,迟早让朝中那些吃饱了撑着的老学究得知。届时莫说是加官封赏了,不将你唾骂革职,都已算好的!
    他絮絮叨叨这么一阵,未得狄青半句反应,不由放下手中剑,担心地凑近前去,好好地观察狄青面色:汉臣?
    狄青倏然睁开了眼。
    张亢先被他小吓一跳,旋即见他眸色清明,神色如常,松口气之余,又更发愁了:我方才说的,你可都听见了?我知你一腔热血要报效家国,但你若被贬官去职了,又有谁堪比边戎长城,护百姓安危呢,还是莫太冲动,当迂回婉转些
    说到此处,张亢轻叹一声:行事太过出格,怕是要步当年柳如京的后尘。
    从前的柳如京,出身名门世家,自身才华横溢,兼识军法胆略,更有高远志向,当的是意气风发。
    然而自从他弃文从武后,其豪放性情便成了士林鄙弃的强悍粗糙,蓄意抹黑他的笔记小说更是层出不穷,最后更因不逢时,郁郁而终于如京使一职。
    狄青重新合上了眼,却挥不去撞令郎惨死于夏兵手下的一幕幕情景,胸腔里心脏仍骤跳着,久久无法平息。
    若非清楚手底下的俘虏皆是辽人,杀来报复亦无大用否则他哪怕拼着日后遭受严惩,也必然要履行承诺,将人一一活剐了,才可平息枉死屠刀下的可悲冤魂。
    让军士们轮班休息,蓄精养锐。狄青下令道:与夏军商定的换俘时机,便是发起总攻之时。
    此话当真?张亢大吃一惊:虽可打对面一个措手不及,但受俘宋民的性命,可就难以保住了!
    尽力而为。若实在不可为之,便以大局为重。狄青冷酷地打破了张亢的幻想:夏国匮乏人力,通常而言,唯有不从奴役的生员,才会落入撞令郎的队列中至今仍能苟活者,他们未曾投诚的可能,已是微乎其微了。难道要你愿冒辜负今日同族弟兄牺牲的风险,让底下兵士冒死去救些极可能已成为细作的其余俘虏回来?
    而作为俘虏的辽兵,便是辽夏勾结的铁证,需尽快告予朝堂知晓,自然不可交到夏人手中。
    这场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交换,不过是狄青为兵士争取休憩、打探敌军动向的缓冲时间罢了。
    自始至终,昨日那辽将都未曾现身。狄青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后,随手端起早已冷透的茶一口灌下,眯眼道:定是带着残兵转战别处了,若我所料不差,延州金明寨首当其冲。
    金明寨有李都监驻守,又有多寨毗邻援护,应无大碍。
    狄青颔首:我认为,夏军之所以先发起进攻,不过是虚张声势,为营造出兵员充足的假象罢了。于我等而言,夏军兵力空虚,正是速战速决的好机会。
    以夏人之残忍狡诈,若贺真有那能耐强行拿下保安寨,又何必与他们交涉换俘之事?
    既无强攻的底气,偏偏要摆出强攻的架势,便足以证明,他们此时外强中干,主为拖延时间,迷惑他们罢了。
    换俘之事,他们为延误我军战机,八成要寻各种由头推诿,将此事延后。狄青面无表情道:派人通知他们,最迟明日午时换人,若还未献身,便每半个时辰剐一人看他们今日见死不救、来日要如何面对辽主的兴师问罪。
    贺真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落入了狄青眼中后,对方竟然就将他的后续计划都给预测得一清二楚了。
    他的确打着拖延战机,好让宋军看不出虚实的主意。
    宋军因以步兵为主,历来就是擅守而不擅攻,更因以文监武,鲜少缺乏强攻的魄力。
    只要对方摸不清己方底细,不知他们守备兵力不足的事实,便不会敢轻举妄动,只会继续僵持。
    熟料狄青这一年轻儒将不仅不好对付,脾气更是极没耐心。
    他仗着有辽俘在手,喝令他们明日午时便要换人,更直截了当地以逾时杀人为胁迫。
    贺真对得寸进尺的狄青简直恨到了极点,却碍于形势,不得不表示妥协。
    都准备好了?
    眼看着时辰临近,他忍不住催问副将。
    副将颔首:将军可要亲去?
    自然。贺真满面寒霜,冷哼道:我倒要亲自会会那乳臭未干的小子,铜面下究竟是怎么一副面孔。
    副将心里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但见贺真满心不快,为了避免过多地劝说会惹麻烦上身,唯有三缄其口。
    对于狄青的厉害,他们只听说过一些,但流言真假难辨,真相究竟如何,他们也不清楚。
    而萧宗余此人志大才疏,他误判敌情下的惨败,也说明不了太多。
    他们真正同受狄青统率的保安军交手,仅是昨日那一照面,从那几波疲弱无力的箭雨来看,宋军的抵御能力并不如何。
    若非狄青此人心够狠,运气也够好,识破辽人身份、反将他们一军的话,单凭那可笑战力,纵据寨门之利,那场试探下的胜负还不一定呢。
    况且宋人文武泾渭分明,与那些个满口掉书袋、迂腐懦弱的文官,他们倒是打过不少交道。这狄青也是文职,一个脸都不敢露、还得戴个面具吓唬人的白面书生,难道还能比武将厉害?
    贺真在这次交换的俘虏中命人大量掺入了已然投诚夏国,对宋人充满仇恨的人选,为让宋军麻痹大意,更打算在不久后命麻魁假扮难耐夏主暴政前去逃难之人,骗开寨门后,伺机充当内应
    午时一到,狄青果然从寨门处现身。
    因此番是为交换俘虏,为显示诚意,狄青未着戎甲,未负弓箭,更未佩戴面具,一身整洁官袍,更衬得他面庞俊美,文质彬彬。
    腰间佩一把长剑,剑柄出金穗夺目,剑鞘更是纹路精致,与其说是杀敌利器,倒不如是柜中珍藏。
    若非身量一模一样,贺真几乎都要以为,昨日城头上将辽兵活剐的那彪悍人,绝非眼前这位了。
    他飞快将狄青从头到脚打量一阵,目光便移到了由数百宋兵押解,粗鲁地推倒在地的辽兵身上,粗略一扫,估摸出人数差不离,于是开口道:那
    话刚启头,狄青的眼神倏然就变了。
    无需狄青开口,早早得到军令的寨头宋兵齐刷刷地举起强弩,对准了远处毫无防备的夏兵,便是一阵准头与力道皆远胜昨日的齐射!
    贺真万幸离得较远,对这场骤变,他一边猛然后撤,一边挥手下令,让后方不远处的夏军上前迎战,同时气急败坏地高喝道:竖子出尔反尔,看来是要枉顾族人性命了?!
    他将萧宗余算计了个彻底,却不想狄青竟如此胆大,根本不打算陪他们消磨时间,而是铁了心尽快要拿下他们城寨的!
    与汉话都不会讲的豺狼虎豹,还要讲甚么道理?狄青一脸沉静,游刃有余地披上亲兵送上的铠甲与面具,开始拔剑杀敌的同时,朗声以党项话回道:你若肯与我单打独斗,我倒愿敬你是条好汉。
    贺真那口汉话口音浓重,宋军能听清楚的寥寥无几,纵要挑拨人心,也派不上用场。
    呸!
    贺真狠啐了一口,在仓促迎战下,他纵非毫无防备,但到底比不上对方的有备而来。
    在且战且退一阵后,他感觉吃力,便要往后撤去。
    刚未退几步,后方便传来惨叫连连!
    贺真仓皇回头,却见之前未曾露面的张亢领着五千兵马,哈哈大笑着将他的后路给死死截住了。
    不仅如此,当他看清楚张亢后排军士所为后,不由目眦欲裂
    张亢将输送粮草的马车腾出,上头装满连夜挖出的庞大石块,却未拿来做投石机攻寨用。
    而是反其道而行,直接倒在主路上,将通往夏寨的主要大路给彻底堵住了!
    如此一来,尚在寨中的夏军若要增援,就需由小道上绕路而来,不仅分散了兵力,且因小道崎岖,骑兵的最大优势也因此丧失。
    被两面夹击的贺真,一时完全沦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里。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
    1.麻魁:党项女兵
    2.柳如京:北宋前期弃笔从戎的典型人物,名柳开,关于此人的具体事迹可以看《生逢宋代:北宋士林讲坛说》,相当悲剧的人物。
    宋人笔记小说称,柳公子在赴京赶考途中,曾干过一件骇人的事。说的是:柳开住在驿舍,晚间听到隔壁有妇人哀婉啼哭,第二天早晨便过去询问。得知女子的父亲乃是一位县令,在任时经常贪污,经手人则是家内一个仆人。现在到了离任途中,那仆人竟挟持主人将女儿嫁给自己,否则就要举报,县令无奈只得同意。女子想到沦落至下嫁此人,就伤心不已。柳开听罢,勃然大怒,官员贪污的事他不管,但一个下人竟敢如此犯上,还欺负一个弱女子,便容不得不出手。当晚,他就用匕首杀死恶仆,然后煮成一锅肉,次日再招呼那位贪官共同享用。临别时,县令询问仆人何在?柳开回答刚才吃的就是他的肉。这段打抱不平细节记载的真实性,有些令人怀疑。但类似的传说,却都反映柳开在宋人心目中的豪侠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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