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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食色——英杜_/英渡(55)

    你可真迟归笑得隐忍,见四下无人,捏捏他屁股道:今天不行。你的病还没好,不能急着干这事儿。
    嘁,尽是借口。海湾等他刷开门禁,步履如风地奔进电梯厢,狂按着关门键向他吐舌头,等下趟吧你,不要跟你坐一趟!
    幼稚。你多大了?迟归闪身进去,揉着他乱蓬蓬的黑发说:行了,别生气了。湾湾乖,晚上给你做好吃的。干贝蟹肉炒饭,培根焗杏鲍菇,再配一个玉米浓汤怎么样?
    海湾不为所动,下巴一抬,咽咽口水道:别想收买我,又没有鸡翅!
    那再加一个蛋黄鸡翅。迟归忍俊不禁,穿过走廊,打开门,指指流理台:去把东西放下,再去罐子里拿两颗糖,这几天表现不错。
    我要拿三块。海湾不高兴地放下东西,和他讨价还价,你骗我了,我就要拿三块。
    迟归坚持不允:只许拿两块,这是规则。
    海湾倔强地走到音响前,强行取出三块糖,径自往口里填:就不。
    说两块,就只能是两块。迟归赶着伸手去夺,板起脸严厉斥责:给我,不听话!
    手里的糖匆忙拿出来本就未抓稳,被他一抢瞬间掉在了地上。
    海湾盯着那只紫色小熊,心底的不平翻上来,也不知为何,竟这样委屈,甚至忍不住红润了眼睛:一块糖都不给我!
    他并非为一块糖而已,只是迟归总有事瞒他,从方才得知的事,乃至以前他调查自己的事,凡此种种,都不过是涓涓细流,最终汇入了这片令他爆发的海罢了。
    迟归却也不只为一块糖,这奖惩机制本身是个心理学小花招,看上去简单得犯蠢,实则是在和自己的潜意识玩心眼儿。
    若想起作用,首先要尊重规则、严格执行,否则也是白费功夫。
    可海湾到底被他唬着了,可怜兮兮地看着他,让人心疼。
    迟归将他拉进怀里搂住,顺着他背柔声说:好了,都是我的错,我给你道歉。不是不给你糖吃,只是规则是这样的,我们要尊重它。
    你不高兴的话,以后也罚我,行不行?我做错事,你来决定罚或不罚。这样我们就平等了,好不好?
    罚你什么?海湾吸吸鼻子,掐着他腰间硬邦邦的肌肉,闷闷道:你又不爱吃糖。
    你来想个新的呀。迟归轻轻挪动脚步,哄小孩子一样晃着,你决定,罚什么我都认。
    海湾撅起嘴巴,目光看着窗外,哼了一声说:罚你给我买大楼!
    原是随口赌气的话,谁知迟归却笑道:好,就买楼。
    以后我每做错一件事,就给你买套。这样可以消气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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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扁桃体发炎,更新断断续续,抱歉啦。
    第68章 赖皮
    你疯啦?海湾被他吓得一机灵,忙推开他道:钱多也不能这么花吧!
    迟归不以为然地看着他,捋捋他头发笑问:怎么,不敢罚了?
    以他的深谋远虑如何不知,这样说海湾铁定不会再提此事,他原本在这段关系里便有些自卑,正在努力与自己并肩,自然不肯也不敢要他的房子,或是除感情之外的任何东西。
    游戏的赌注太大,未尝不是一种压力。
    海湾摇摇头,咕哝道:我饿了。
    迟归将他拉到厨房流理台前的高脚凳上坐下,绕去另一侧准备着食材说:其实给你买不买房子,都没有意义。因为我的东西,就是你的。你如果不喜欢这种惩罚,也可以换,由你来决定。
    你能不能不说这种话?他甚至不好意思直视他,实在是令人难为情。
    你不喜欢?迟归将形状羞人的杏鲍菇洗净,斜刀切着片说:我以为你这种年纪的小家伙,都喜欢听甜言蜜语。而且我说的不过是实话罢了,并未刻意撩拨你。
    海湾托着下巴道:没有刻意都这样,你要是刻意了,得是什么样啊?
    迟归闻言,蓦地搁下刀,倾身向前与他脸贴着脸、眼对着眼,温淳的声音低低道:宝贝儿,你真姣。
    是他在床上说过的话。
    那夜他溺湿了他的床垫。
    海湾脸色轰地烧了起来,跌跌撞撞向书房跑去:我、我先去复习,你做饭吧嗯做饭。
    迟归望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勾勾嘴角,继续手下的动作。他将杏鲍菇与培根肉混在一起,加橄榄油、孜然、糖盐酱料拌匀,铺在烤盘中上预热好的烤箱烤着。
    今晚给他做海鲜炒饭,海湾一向不喜吃姜,迟归便用毫无存在感的姜汁腌渍蟹肉去腥。
    冰箱里有走前剩下的一锅隔夜饭,按着他的脾气当时就该倒掉,但海湾偏说他浪费,执意留了下来。
    事实证明,他的湾湾不仅善良坚强、敢爱敢恨,还很勤俭持家,颇有先见之明。
    迟归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头顶咕嘟咕嘟冒着泡的粉红色爱心,他起锅入油,倒进米饭翻炒出香味,再将大量香葱包到铺平的饭上,来回摇晃着不粘锅。
    待葱香味溢出,加入蛋黄液裹住米粒,使香气密封不露,最后添上干贝、蟹肉炒熟,用菠萝丁和佐料调味出锅。
    方才去超市买了两根生玉米,迟归用搅拌机打碎米粒,再放进洋葱、西芹,用一点牛奶和黄油在锅中煮沸即可。
    海湾点的鸡翅更简单不过,他先将鸡翅开背花刀,以海鲜酱油和调味料腌好之后,搁进平底锅煎至两面金黄,而后将咸蛋黄炒发,鸡翅入锅翻炒再撒芝麻便可装盘。
    饭菜上桌时,烤箱里的培根焗杏鲍菇也好了。迟归去卧室喊他吃饭,进门只见他坐在书桌前埋头写着什么,铅笔划在白纸上沙沙作响。
    先来吃饭,明天再写。他在黑围裙上擦擦手,走到近前一看,电脑页面上写着一行大字:餐饮行业互联网平台化的可行性报告分析。
    这是什么东西?迟归拿过他的书大略扫了一眼,这英国的教材都是英文的,你能看懂么?
    海湾点头说:Jennifer 一直在帮我翻译,我有查不到的词、或者查到了但是看不懂的就问她。她很好的,不管多晚马上就给我回,我都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他每次留言给Jennifer,说得都极近委婉,麻烦她在有时间的时候忙帮看看,但后者每每在线回复,几乎是非原地二十四小时待命。
    迟归拍拍他脑瓜,合上书道:不用不好意思,她是专业的高级私人助理,帮我处理你的事,也是职责范围内应该做的。在其位谋其事,薪水高低决定了工作性质。
    海湾歪着头听他头头是道地白话,迟归见状,提起他领子说:觉得无聊就不要忍着,我每次看你这样,都像被我教育的下属。吃饭去吧。
    你知道啊。海湾跟着他,揉揉鼻梁道:我还以为你习惯了自己感觉不到呢,我都不敢跟你说,你一教育我,我就恨不能去墙角罚个站。
    胆子越来越大。迟归捏捏他脸,解下围裙,打开了桌上的盖子。
    香气顿时飘满厨房,海湾欢呼着扑到他身上,抱着他的颈子亲亲他脸颊,一脸爱慕地称赞:你太厉害了老公。
    末尾两个字咬得极轻,似乎难于启齿,然也最撩人心弦。
    快吃饭吧。迟归摸摸被自己吻过的位置,踌躇再三,终究没舍得洗掉那一点口水渍。
    海湾秉承着这些天他的谆谆教诲,饭前先端起汤喝了两口,抿嘴角拖长调子嗯了一声,又去挖炒饭吃。
    干贝和蟹肉赋予米饭浓郁的鲜香,小葱黏在米肉之间去腥提味,使得层次更为丰富,再添一重酸甜菠萝,所有的一切被鸡蛋封住,一丝不曾外流。
    迟归做的鸡翅外脆里嫩,杏鲍菇烧烤味十足,与炒饭和玉米浓汤搭配,出乎意料的和谐。
    海湾此刻早将一个胖字抛到了爪哇国,饿得久了见着美食根本没有抵抗力,风卷残云地扫荡一空。
    对面忙碌半天的迟归,只吃了几口便不再动筷,全程看着他喝酒。
    对于做菜的人而言,尤其是以烹饪为乐趣的人而言,看人吃他做得饭如此香甜,本身便是一种顶级的享受,遑论这人还是他疼爱的小心肝。
    海湾喝完最后一滴汤,摸摸嘴感慨:真的不能这么吃下去了,就算不长胖,也会得脂肪肝。
    也没人强迫你吃,自律者自由,就不要再抱怨了。迟归端走空盘子,放进洗碗机,又道:吃成这样睡觉可不行,容易积食,你去楼顶走走。
    楼顶?海湾搬进新家这么久,竟不知楼顶还能走走。
    迟归洗洗手,去厅里拿起外套说:我陪你去,你没上去过?
    海湾换着鞋道:没有啊,我哪有空干这些事儿。
    况且换作之前那个他,对住进这个小区、这栋楼都觉得惶恐不安,仿佛怕人将他赶出去一样,又怎会四处走动。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一个花园。迟归关上门,牵着他去乘电梯,上面种了不少绿植,仲夏夜上去还算清凉,现在去太清冷了。
    海湾一上顶楼便感觉到了,推开玻璃门,其后是满眼浓绿,在已近初冬的时节,这些拔地而起过人高的热带植物居然还在蓬勃生长着。
    幸而迟归带着衣服,他将外套脱下来给身边人披上,带他去角落里的露天沙发落座。
    棕色长沙发柔软蓬松,海湾半个身子陷进去,顺势依偎进迟归的怀抱中,指着漫天繁星说:你看,一闪一闪亮晶晶。
    一颗星都不见,哪里亮晶晶?分明乌云密布,何来星辰月亮。
    海湾弯弯嘴角,笑道:你得用心看,乌云背后就是星星了。
    原是胡闹的玩话,迟归心内某根冰冷的神经却倏然动了一下:你听说过silver lining么?
    什么蓝宁?海湾对他动不动往外迸英文字颇有微词,你说中文好不好?有一个留过洋的陆远舟还不够,现在你也这样,我压力真大。
    迟归闻言,反手钳住他下巴,低头吻了吻他嘴角:要是比强词夺理,你是当之无愧的冠军。silver lining 就是乌云周围笼罩的一圈光,代指一线希望。这世上有两种人,一种首先看见乌云比如我。而另一种,比如你,总是看见乌云背后的光。
    闹了半天,你是在夸我呢。干嘛这么隐晦,直接告诉我呗。海湾嘻嘻笑着翻起身,跪在他旁边与他对视,看着看着,眸中的笑意便溅了出去。
    迟归被这目光灼了眼,抱紧他低斥:不是说要散步的么,怎么赖着不肯动?
    你抱着我,我怎么动?海湾愈发软骨头,如此寒凉的夜里,合该相拥取暖。他转个面趴在迟归背上吩咐:走,你背我散步去。嘚儿,驾!
    空气中迅速凝结起无数细小的冰晶,时间仿佛在此刻静止了。
    迟归脸色一黑,回头将他按在沙发里,照着臀抽了两下:还敢不敢?
    我算看出来了。海湾压根儿不觉得疼,不无得意地说,你打我屁股,根本就是为了占便宜。想捏就捏、想揉就揉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来,给你捏,随便捏!
    说着真的撅起来,瞧好戏般挑衅地看着他。
    好啊。事实告诉我们,千万不要招惹一个年过而立的成熟男人,论玩心眼儿,你在他们面前像个幼稚的孩子。更不要试图与成熟男人讨价还价,他们玩得起的,你未必玩得起,否则只会一败涂地。
    迟归很好地证明了这个道理,他一把拉下海湾裤子,凑上那张无与伦比的英俊面庞,伸出一段灵活的舌尖,暧昧地舔了舔海湾的尾椎。
    微风过处,引起阵阵颤栗。
    海湾不禁酥倒在沙发缝隙中,软着嗓子央告:我错了我错了,别闹,给人看见了啊。
    还敢吗?迟归略显粗砺的拇指摸索着被自己唾液濡湿的地方,看他像一尾鱼样翻腾,深得趣味。
    再不敢了!大丈夫不拘小节,今夜且受此胯'下之辱,待来日重整旗鼓,再收拾旧河山。
    迟归很满意,颔首道:起来吧,还算识时务。
    起不来,动不了了。海湾扁扁嘴,故意委委屈屈地演戏,缓缓伸出一只手在他面前。
    迟归焉能看不出,只是感情的事,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
    他笑了笑,握住海湾渐渐低垂的手掌,突然发力将他拉到了肩上,背起他沿着栏杆绕圈:小。
    那也是你的,你不要啊?
    我怎么舍得。
    第69章 月亮
    海湾有些傻,傻在摔过一千次人情冷暖的跤还学不会圆滑世故,傻在无数度重蹈覆辙还愿意毫无保留,傻在他有一点点痴,不肯看一看自己周身的泥潭,只愿抬头仰望月亮。
    但他并不笨,他知道迟归的房子转租给谁,他必是要过问的,岂能任由人处置。
    还记得相识之初坐他车的时候,他曾经问他,为什么这样一个资产不可胜计的人,却没有司机帮他开车。
    迟归说,我喜欢自己掌控生活。
    控制欲如此强烈的人,能保证绝不强迫他,已是难能可贵的例外,其他人焉能得此殊荣。
    海湾知道从他这里大约得不答案,他第二天下班后去工作室补拍这段时间欠下的写真,顺便叫上了新近考出驾照的陆远舟,后者亲自去山腰接的他。
    路上经过小区,他偏头看了一眼迟归住的那栋楼,随口问道:他呢,不是每天接送你么?
    今天有你了嘛,就不用他了。海湾喝着他带来的热奶茶,解释说:今天他晚上有事儿,好像是工作上有什么问题,我也弄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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