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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亦可平(穿越)——开云种玉(39)

    方征单手持剑护在胸.前,另一手高举着火把走近,火光照耀下那团隐藏在黑影中的轮廓变得清晰。方征看到地上俯趴着一只仿佛头上长角的马。它通体纯黑,毛色纯净得没有一根杂质。它闭着眼睛睡得很沉。方征举着火把靠近,它也没醒过来。
    长着角的马,方征回忆着,《山海经》里有很多带着马属性的怪兽,比如鹿蜀,状如马而白首,眼前这匹动物浑身黝黑,通体没有花纹,想必不是鹿蜀;又比如驳,是一种雪白马身,黑色尾巴,却长着虎爪的的动物,传闻能吃虎豹。这匹的四肢并不是爪而是蹄,想必也不是了;还有种叫做勃(马孛马的生物,头顶有一角,白身牛尾,是和它外形最接近的。
    勃马曾作为珍贵的兽类或祥瑞,被后世的君王深纳罕之。但却从来没有记载过它究竟有什么用途。方征回想着,倒是西方传说里有白角的独角兽,拥有强大的魔法能力。当然,那对于方征养父那种无神论者来说,也只是作为笑谈讲给他听。
    可是这只动物却是纯黑色的,难道是一只颜色变异的黑勃马?
    方征发现它卧躺的地面是湿的,他一开始以为是水,颜色流在石头上看不出来。但方征用手试了试,虽然无色无味,却有点黏稠。难道是这只动物的血?血居然不是红色的,真奇怪。
    方征大着胆子用树棍轻轻碰了一下这动物的身躯,它依然没有转醒。方征于是把它翻身侧过来,发现它腹部有一道小伤口。这动作终于激得它哀鸣了声,睁开眼睛,无力地摆动头顶的角。它开口时方征看清了,长着平整的切牙和磨牙,像是牛和马的牙齿。
    这果然是食草动物,没有锋利的犬齿。它的牙齿是平整的,只适用于磨草。
    方征从怀里取出紧急止血的草药,给动物敷在伤口上。那动物的四蹄无力地晃动了一下,似乎疼得想踢开方征。下一瞬间草药清凉效果发作时,动物发出了哞哞湿润的叫声。
    方征包里还携带着两片又长又结实的箬叶,专门包扎伤口用的。他给动物把叶片包好伤处,用细藤固定。那头动物也从一开始的抗拒,到全程配合不动,最后还乖乖在方征手上舔了几下。
    方征四下举着火把搜寻了一圈,没有找到什么猛兽的爪印,更奇怪的是也没有出口,从地下痕迹来看,这匹黑勃马倒像是从刚才方征走过的洞穴入口进来的。
    难道这道缝隙并没有贯通向外面吗?那这只动物究竟是从哪里钻进山谷的?
    方征把它卧的四周都仔细检查了个遍,洞顶并不高,每一寸都敲了,连它伏趴的那一小块也没放过。但是还是没有找到出口,一切迹象都表明裂缝扩展到山体中央就戛然而止,形成一个小洞穴,被这个动物当做了它天然的养伤避风港。
    方征心情复杂地拍拍它的头,那你就躺这里吧。
    食草动物伤不了人,没有必要立刻猎捕。虽然方征很想敲下它的角看一看,但还是弄清楚它的来历再说,万一需要保持生物活性呢?
    动物仿佛听得懂般,乖乖舔了舔方征的手掌。
    他决定回村子里,再去找些药物,带些其他工具来敲一敲洞壁。顺便在附近探查一番,到底这只动物是怎么进来的。如果这不是入口,有其他的入口,那更麻烦。
    方征回到村落公社里,连风躺在床上,两位长老立刻如蒙大赦地对方征道:你终于来了。他们转头问连风,你可以说了吧?
    方征疑惑:什么意思,我不在他就不说?
    两位长老面色尴尬。方征不仅内心暗骂他们畏手畏脚,以前逼供自己多行云流水啊,是现在安逸生活让他们心软?又或者是犯懒,或者是畏首畏尾?
    方征不由得怒从心起道:一只没见过的大动物躺在里侧,我今天找了一天的入口。你们还在这里浪费时间,连个人都审不动是真觉得这里安全得很?
    和里侧相对的是外侧,因为山高似刀削,几乎没有坡度,故平时以侧相称。里侧指的是山谷内侧,外侧指通过小道出去的区域。里侧没有大型动物。出入外侧是通过一条隐蔽的小路,全天都有人轮值看守。
    这几天看守没有发生异常,也没有人见到过那只动物,所以它肯定不是从方征等人惯常出入的通道进来的。
    但更不可能是山谷里侧凭空冒出来的,难道这种动物还能从石头缝里蹦出来吗?方征一想到它从一个自己不知道的出入口穿过,而且腹部还受了伤,不知是被人还是被野兽伤的,就觉得忧心忡忡,恨不得马上把周围每一寸岩壁都翻一遍找出隐患的入口。但是现在他却不得不接手问讯连风的事,语气就分外恶劣。
    方征对连风道:你把今天白天所有事情都再说一遍。
    连风道:早上征哥哥走后,我吃了桌上的汤和绿糊糊的药,然后睡觉。睡起来走出门去旱池,看到那个红毛人把绳子放在征哥哥屋子下面,然后我发呆看了一会儿外面的屋子,又数了一会儿墙根下的蚂蚁
    停停停。方征越听越不耐烦,谁要听你数蚂蚁,捡重点。
    连风小声道:然后我就去睡觉了,睡醒了就不知怎么到了那个死人的旁边,手上绳子还断了。我爬起来刚想回去,周围忽然就来了那些女人,把我围住说我杀了她们男人
    你睡觉那时候没感觉到什么?方征追问。
    没有。连风摇头,我伤本来就没好,脑袋昏乎乎的,现在也很昏。
    方征道:和你白天说的一样,你就真的什么都没感到,什么都不记得吗?
    是啊。连风可怜兮兮道,我本来就头昏
    方征冷笑道:非得用些手段你才说?他招呼那两位长老,骨针。
    玄思长老尴尬道:其实用过了,但
    但连风简直是个奇葩,骨针扎他太阳穴毫无反应,不会觉得痛,也不会陷入短暂失去神智吐露无意识言辞的昏迷。那针头都要戳穿他皮肤了,连风还是一脸乖巧笑嘻嘻的。看得两位长老心头发毛。
    也不知道星祭者是怎么训练的。他们如此跟方征嘀咕。
    连风闭着眼睛,听得见他们小声的争执和议论,露出一个无人得见的讽笑。
    真正的星祭者就像描述中那般细皮嫩肉,别说骨针了,轻轻在身上掐一下都会留痕,动不动就痛得吱呀乱叫。
    可是他是个半路出家的星祭者,这点疼痛对于子锋来说太轻了。
    比起被二十八根铜链贯穿的痛苦,简直不值一提,无异于瘙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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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他们吵得差不多了,连风才缓缓开口,装作惊异地指着方征手指上缠着的一缕毛,那就是征哥哥今天遇到的大动物的毛吗?
    方征转念一想这家伙知道得蛮多,搞不好能弄明白到底是什么动物,就问:你知道像黑马但头顶长角的是什么动物吗?
    连风讶异道:当然天哪,征哥哥,你遇到的是獬廌吧。
    方征这才猛然想到关于这种动物的信息。又是一种和鲲鹏类似,并不直接在《山海经》中出现名字,却以《山海经》中动物为原型的神兽。
    獬廌似牛羊,浑身黝黑,头顶有角,常把它和麒麟并称。是古代象征讼狱的神兽。一直到现代,法院门口还经常雕刻着这种神兽,传闻它能辨别是非曲直,识断善恶忠奸。
    这种野兽一旦遇到不法之徒,就会用角把那人撞倒。
    冥夜大长老也吃了一惊:我听过獬廌,但我们都不知道什么样子,这种动物只有虞夷和夏渚才有,而且最后两只已经死掉了。
    如今方征已经知道,北方的大国被称为夏渚,根据后世的考古知识推测,该和良渚文明有某种关系,但又是夏启的后裔坐在王位上,方征心想,这样看来,是良渚文明晚期向北迁徙建立夏朝的过渡阶段。
    夏渚和虞夷同出尧舜禹一脉,在大禹死后,却因为继承制和禅让制的分歧,分裂为两个国家。
    大禹的儿子启,在北方建立了这个时代被称为夏渚的国家。而禹的老臣们,以当初拟被禅让的益为首,出走东方,建立了虞夷。
    虞夷强大,源于很多舜禹时期征战四方的英雄们支持,比如会射箭的大羿,又比如说会操控猛兽的益。
    但夏渚的实力也不可轻忽,两国资源、战力和技术同出一源,各不相让,许多年轻一代弟子,有不少都站队在新君夏启一边。比如著名的大羿之死,就是死在了他的弟子逢蒙手下,逢蒙奉君王之命前去暗杀老师。
    这种獬廌,是从前被尧舜用来司刑判决的神兽。数量稀少,只有两只,一公一母。旧朝分裂后,獬廌也被两国各带走一只。无法繁育后代,在几十年前,两只獬廌先后在东方和北方死去,再不曾有人找到过其他。
    没想到今天,洞窟里竟然来了一只这种动物?
    方征听连风讲述完这种动物的来历,也是大为吃惊。
    连风继续说,当初陶唐帝就是在水火泉口发现这种动物的。说它从水火泉里生出来。说不定征哥哥你们这里也有水火泉呢。
    什么水火泉?要说泉水,山谷里倒是有火山喷发后形成的温泉,难道那就是水火泉么?可是泉里面怎么会冒动物呢?方征不知道该不该信这些真假传说,他心里荒谬的想法是:如果是水火泉里冒出来的,就不用找遗漏的出入口了。
    你跟我去看那个动物。方征做了决定,还有它的血和另外痕迹,说不定连风能看出其他东西。不过你嫌疑没脱。方征板着脸道,并不是我觉得你没问题,而是这件事更重要罢了。
    连风还乖乖点头,小心翼翼道:征哥哥我是不是让你为难了。
    方征心情复杂,连风这装乖的心态也太熟练了,谁把他当自己人了?什么让你为难之类的话搞得好像方征会为他头疼似的。
    难道不该是很生气地有骨气地拒绝反抗吗?方征早上把他绑在床头,连风也没叫嚷不满,而是很乖地说等你回来。
    算了,要装乖就随便他吧,看能装到什么时候方征无法形容心里怪怪的感受,他只能狠狠地瞪视一眼连风,驱他跟着自己往外走。
    连风没走几步路就落在了后面,喘息道:征哥哥,我的头好昏。
    方征走得步履急促,回头一看,这小东西扶着墙边,脸色薄红地喘息。方征不耐烦地皱眉,拉着他手上的绳子道:怎么回事,你刚才过来时不还能自个儿走吗?
    连风虚弱道:大概是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这虚弱当然是装出来的,子锋虽然身体弱了不少,但远不到走几步就头昏的地步。
    他只是想试试,方征到底对这副装出来的连风面孔,容忍和怜惜到什么程度。
    方征眉头皱得更紧,这西方的星祭者怎么如此娇气。然而他还是走到对方身前转过去,语气不善道:上来。
    方征眉头皱得更紧,这西方的星祭者怎么如此娇气。然而他还是走到对方身前转过去,语气不善道:上来。方征对自己说,自己才不是随意心软,没把连风拖着走,只是看在这家伙比较听话的份上罢了。
    连风攀住方征脊背,道:征哥哥,你
    背起连风的那一刻差点没把方征继续压趴下,对方还是重得跟石头似的,勉强才背得动。方征只觉得额头汗珠直冒。连风却像个从来没被人背过的小孩子,小心翼翼搂着方征脖子。
    不要晃方征咬牙切齿道,数度想把他摔下去。
    还没人背过我呢。连风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对方征说,从小到大,我只骑过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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