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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高危职业之师尊(修真)——一丛音(10

    妖修尖喙轻轻动了动,挣扎片刻,才艰难道:妖主。
    沈顾容淡淡道:我和妖主无冤无仇,他为何要杀我?
    妖修狠狠看着他:妖主只是下令,并未告诉我等缘由。
    沈顾容看向牧谪。
    牧谪没有当着妖修的面多说,反而抬手将妖修拎出了灵舫,面色阴鸷地地盯着妖修的眼睛,冷冷道:回去告诉那只杂毛凤凰,别再过来随意招惹我。
    妖修怒道:你竟敢说吾主是
    牧谪没等他骂人,随手把他扔了下去。
    他洗干净手才走近灵舫,沈顾容正在窗棂旁看着下方的灰雾,灵舫失去了寻路法阵,虽然很平缓地飞行着,但也不确定是不是在原地打转。
    在咸州的地盘,沈顾容也不能随意将灵舫乱停,还是先和牧谪商议商议再说。
    沈顾容看到他过来,道:问出什么来了吗?
    牧谪犹豫了一下,才道:师尊,您知道圣君的神器到底是什么吗?
    沈顾容一愣:怎么突然问这个?难道和妖主有关?
    牧谪点头:若是我未猜错的话,那第四件神器应该是存在的,而且正在圣君手中。
    啊?沈顾容疑惑道,你知道是什么?
    牧谪道:不太确定,只是大概知晓,那神器八成是有通晓三界之能。
    沈顾容一怔:那妖主
    今日,青玉告诉我他知晓了妖主一个隐瞒多年的秘密。牧谪低声道,而这件事,或许记录在那神器之上。
    沈顾容蹙眉:什么秘密?
    牧谪抿唇道:妖主,并非凤凰。
    沈顾容一怔,无法理解:可雪满妆不是凤凰吗,当年那凤凰灵力
    他说着,大概是想起了自己丢人事,咳了一声才含糊道:确实是凤凰的灵力。
    牧谪却道:雪满妆的确是凤凰,但妖主不是。
    沈顾容沉思了一下,豁的一声:妖主头顶跑马?
    牧谪:
    他师尊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牧谪无奈道:不是,他也许是鸠占鹊巢,占了雪满妆生父的身份。
    沈顾容这才反应过来,他又咳了一声,道:这样啊。
    青玉知晓了妖主的真实身份,妖主却认为是沈奉雪身上的神器所泄露出去的,所以才会派人来追杀他。
    沈顾容冤枉,林下春听了都要泪淹咸州城。
    就在这时,灵舫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似的,突然一声巨响,整个灵舫剧烈地颤动了一下,沈顾容一个趔趄扑到了牧谪怀里,牧谪忙将他扶着站稳。
    两人飞快从灵舫里走出,发现灵舫大概是寻错了地方,已经晃晃悠悠落了地。
    而在不远处,灰雾包围中,一座城池仿佛地府大门,慢悠悠地大开着,幽蓝色的鬼光倾泻而出,鬼泣声打着旋地灌入沈顾容的耳畔。
    城池上方,有一处牌匾,上面写着两个大字。
    酆都。
    沈顾容:
    沈顾容眼一黑。
    第108章 救我狗命
    离人峰。
    朝九霄从未觉得空气有如此清甜。
    风雨潭的毒雾散去,连最讨人厌的沈十一也下了山, 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回来。
    双喜临门, 朝九霄打算找师姐庆祝一下。
    只是到了白商山,却瞧见素洗砚正在摆弄弟子契, 眉头紧锁着。
    朝九霄:师姐?
    素洗砚看到他, 勉强一笑:九霄好好穿衣服。
    朝九霄不甚在意地将大敞的衣襟胡乱理了理,道:你在看弟子契?你那徒弟怎么了?
    素洗砚叹息道:丢了。
    朝九霄:?
    朝九霄心想我可没决定要帮离更阑下手啊怎么这么快就丢了?
    他忙问:丢哪儿去了?
    素洗砚道:好像是偷偷跟着十一去咸州了。
    朝九霄:
    朝九霄沉默半天, 才干巴巴地说:不、不关我事啊,我可没
    素洗砚抬头:什么?
    朝九霄犹豫半天, 将离更阑找他的事一一说了。
    素洗砚蹙眉道:当真不是你做的?
    才不是!朝九霄嗷呜一声,脸都气红了, 我就算再讨厌沈奉雪,也用不着使这种法子算计他!
    素洗砚狐疑地看着他。
    朝九霄气得半死:师姐!
    素洗砚叹了一口气,有些担忧道:我不是不信你, 只是那咸州可是离酆都极近, 若是十一和夕雾误入了酆都
    天边再次下起了小雨,雨雾笼罩整个离人峰,莲花湖巨大的菩提树之上仿佛有灵性似的,缓缓吸纳雾气。
    酆都。
    沈顾容双腿都在发软,他艰难道:我、我们、我们不、我们不会
    他吞咽了一下口水, 才强装镇定, 道:我们不会要进去吧?
    牧谪见他吓成这样还在强装着师尊的镇定自若,闷笑了一声,道:不进去。
    他取出坤舆图来, 随意点了点,道:咸州城在酆都南边,我们到了酆都,说明咸州也不远了。
    牧谪抬手指了个方向:我们只要直直往前走,就能到咸州外围的雾障。
    沈顾容对直直往前走有点莫名的心虚,他干咳一声,道:那就交给你了。
    牧谪称是。
    酆都的门依然大开着,算了算时间此时约摸要到子时了,沈顾容不敢再留,正要和牧谪一起钻进灵舫中时,那不远处的大门突然传来一声求救。
    救、救命
    沈顾容面无表情地问牧谪:你听到什么了吗?
    「没听到没听到没听到,赶紧走赶紧走赶紧走。」
    牧谪:
    牧谪只好说:我什么都没听到。
    沈顾容闻言,也有些沉默了,小声说:我们还真是没有良心。
    牧谪:
    他偷偷往酆都门口瞥了一眼,发现好像真的有一个人影正在疯狂地朝外跑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哪怕用尽了全力,却依然在原地打转,好像怎么都跑不出来近在咫尺的大门。
    沈顾容又被吓到了。
    牧谪比他胆子大太多了,扫了一眼,道:那的确是生魂。
    啊?沈顾容一愣,真人啊?
    牧谪点头。
    沈顾容见状更想走了,若是他们进去了出不来怎么办,难道要被困死在那鬼城里。
    沈顾容不想,沈顾容不敢。
    但那求救声已经越来越弱,似乎是被人捂住了嘴,拼命往里拖,只能发出一声声的呜咽。
    沈顾容:「我才不要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人,那是善人才会做的事。」
    沈顾容面无表情地看向牧谪,道:徒儿,去救人,师尊在这里等你。
    牧谪:
    牧谪低头闷笑了一声。
    沈顾容莫名脸热,抬手招出道侣契停在肩上,低声道:快去,我在这里等你。
    牧谪笑了笑,道:是。
    说罢,转身走向酆都大门。
    那求救的人已经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被拖走了。
    沈顾容彻底冷静下来之后,才觉得有些奇怪,方才那求救声怎么那么熟悉?
    牧谪已经大步流星地进入了酆都,很快就没了踪迹。
    沈顾容窝在灵舫里,透过窗户往外看,小声嘀咕:牧谪都不晓得害怕的吗?就这么直接进去不再观望观望?
    他觉得鬼可怕至极,所以完全无法理解牧谪那种胆子大的,为什么就不怕鬼呢?
    但仔细想想,牧谪在外游历这么多年,早就杀过不知多少鬼修,怎么可能怕那只一点威胁都没有的鬼魂?
    沈顾容等啊等,觉得自己已经等到天荒地老了,实际上才过去不到半个时辰。
    他屈指逗了逗停在肩上的道侣契,自言自语道:你说他什么时候回来?
    道侣契并不会说话,但扇了扇一对翅膀表示回应。
    沈顾容只好继续等。
    又等了半个时辰,牧谪没等到,反而等到了他最怕的东西。
    沈顾容正趴在窗棂上盯着酆都门口发呆,一阵阴风吹来,突然感觉到耳畔似乎有婴孩啼笑的声音。
    沈顾容猛地打了个寒战,彻底清醒了。
    他四周看了看,发现偌大个灵舫空无一人,连床底下都没有半个影子。
    沈顾容这才松了一口气,觉得是自己紧张过了头,错把风声听成鬼泣声了。
    他故作轻松地笑了笑,然后
    将木樨和林下春都召了出来。
    木樨恭敬站在他身旁,道:圣君。
    沈顾容正在拎着林下春晃来晃去,道:你快出来啊,你出来。
    林下春是三界凶器榜的榜首,人挡杀神佛挡杀佛当然,这只是外界传言,实际上的林下春虽然是第一凶剑,在同人交手从无败绩,但它的本性却极其怕人,只想窝一个小角落里度过余生,谁也不理。
    林下春不想出来,他只想安安静静地待着。
    沈顾容怎么叫林下春都不敢出来,只好放弃了,他对着木樨道:周围有鬼气吗?
    木樨探了一下,如实道:不光周围有,整个灵舫都有。
    沈顾容:
    沈顾容害怕地抱紧了自己的剑,讷讷道:灵舫不是有结界吗?
    木樨道:那结界随着灵盘一起碎了,现在只是一艘寻常的画舫。
    沈顾容彻底蔫了。
    与此同时,耳畔再次传来了一声婴儿的笑声,那声音似乎是从四面八方传来,惊得沈顾容寒毛直立,险些把林下春给扔出去。
    不要怕不要怕。沈顾容小声安慰自己,你是圣君,你是三界第一人,你修为惊天动地,无人敢与你正面硬抗
    他刚念叨完,一张鬼脸突然倒挂着直直怼到他面前,朝他哇了一声。
    沈顾容:
    沈顾容面无表情地往后倒去,被木樨一把扶稳了。
    那吓人的鬼只是一只不到沈顾容膝盖的婴孩小鬼,鬼瞳阴诡,身上穿了件灰色小褂,扒着窗棂正在冲沈顾容笑。
    沈顾容:我我我
    他险些要晕过去。
    木樨却疑惑地说:圣君,只是一只没有灵力的小鬼,不会伤到您的。
    沈顾容心中咆哮:「可是他很可怕!鬼很可怕!什么鬼都可怕!啊啊啊!牧谪,牧谪哪里去了?怎么还不回来!」
    他抖着手挥出一道灵力,想要轻柔的、不触怒小鬼的力道把它赶出灵舫,但他的灵力才刚挥出去,那小鬼却直接张开嘴,一口将他的灵力给吞下去了。
    沈顾容:
    沈顾容差点又往后倒去,木樨已经习惯地站在他背后,一把扶住他的肩膀,把他稳稳地戳在地上。
    小鬼将沈顾容的灵力吞完后,突然咯咯笑了一声,朝着沈顾容扑了过来,边扑还边喊着。
    爹爹!
    沈顾容:
    下一瞬,整个灵舫被沈顾容暴走的灵力炸得木屑四散,稀里哗啦落在地上。
    沈顾容瞳孔剧缩,喘息着握紧了林下春,喃喃道:他走了吗?走了吗走了吗?
    木樨站在他身后,说:没走。
    沈顾容再次握紧了剑,连声音都有些哭腔了:在哪儿?他在哪儿?!
    木樨说:在您脚下。
    沈顾容:
    沈顾容浑身僵硬,木然地一点点低头往下看,正好和抱着他小腿的小鬼撞对上了视线。
    沈顾容:「啊啊啊牧谪」
    沈顾容都要流泪了,哪怕和当年的疫鬼、水鬼对上,也没被这么近地被抱过腿,他险些晕过去,强行撑着最后一口气,奄奄一息道:木樨,快把他拎走。
    木樨不明白一只小鬼有什么可怕的,但沈顾容的要求,他还是照做。
    将小鬼从沈顾容腿上拿开后,沈顾容紧绷的身体才缓缓放松,他软着腿往后退了几步,按着胸口穿着粗气,差点一口气没背过去。
    「果然鬼还是好可怕无论是男鬼女鬼老鬼少鬼为什么我要让牧谪去救人啊直接走了不久成了吗啊啊啊!」
    那小鬼被木樨拎着,还在拼命朝他扑腾着,眼泪汪汪道:爹爹,爹爹的味道。
    离得远了,沈顾容才有了底气,他深吸一口气,企图在木樨面前挽回他摇摇欲坠的圣君形象。
    他一甩宽袖,故作镇定道: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爹。
    他要是有个当鬼的儿子,迟早被吓死。
    小鬼一怔,接着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爹爹!我要爹爹!
    他哭,沈顾容更想哭。
    不过,沈顾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他木然道:你能从酆都出来?
    小鬼见他和自己说话了,忙破涕为笑,咯咯笑着朝他张开手要抱抱。
    爹爹,望兰饿。
    见他不追着自己了,沈顾容逐渐放下心来,但还是离得很远的距离,问:你叫望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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