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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绑定太监系统肿么破(穿越)——停云里(42

    我们下山了吗?
    快了。
    其实我刚刚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们下山以后,要去哪里呢?
    苦尚荀心道:这可真是个好问题。
    不如现在想一想?
    婴灵继续掰扯着手指头:而且在外头吃住样样都需要银子,师父这么穷
    苦尚荀:
    他哽了一下:我哪里穷?
    师父不穷吗?山上有野味,师父饿了就去猎来,再砍上柴火自己烤来吃,样样都是自己动手,可没见过师父用过银子婴灵好奇道:师父见过银子长什么样吗?
    苦尚荀咬着牙:见过。
    那就好,师父,我们最先是要赚银子。
    苦尚荀又翻身踩上了另一棵树。
    这山下不比山上,山上一堆人捧着你,敬着你,是因为他们知道你是谁。
    婴灵的小脸上及其严肃着,并且苦口婆心道:可山下的人,大部分都不知道太行山上有个砍柴夫,当年一剑平了万乾坤。
    苦尚荀听到这首诗,思绪不由得飘向了远方。
    他声音渐渐荡起微妙的情绪:你怎知这句诗。
    我不当知道,我还晓得当年那场战事打了多久婴灵拍着胸脯:我可是做了功课的。
    打了多久?
    十三年。
    `
    第73章 暗流涌动(28)
    穆元咏一行离了客栈, 又走了半个月,这半个月以来,他随着阎罗这些人同吃同睡,自己还很秀了一把烧烤的绝活儿。
    跟阎罗一起的士兵笑他:元哥可不像会这个的。
    穆元咏很能跟这些人打到一块儿去, 他本身就没什么架子, 闻言眉梢一挑:你以为我从小锦衣玉食, 不缺不少的?
    那士兵道:你这样的身份,当有这样的日子, 可不比我们。
    那有的是过得快活,可也有的过得不快活, 这不快活的过得反倒还不如你们。穆元咏潇洒一笑, 几句话带过:冬天是给你的衣服给你吃的,衣服薄薄一层,里头都是黑棉, 别说保暖了, 穿着跟没穿一样, 吃的一丁点儿, 到你手上都是凉的,那些人啊有的是磋磨你的办法。
    士兵一愣。
    穆元咏见他:怎么着,吓着了。
    士兵摇头:其实也是娘娘心善, 大雍的兵过得日子他没有再说下去。
    穆元咏拍了拍他的肩膀:会变好的。
    士兵用力嗯了一声,咬了一口烧烤,朝他比起拇指:元哥的手艺, 当真是
    慢点吃。穆元咏笑着摇头,见远远的孔稷看了他一眼,忙不迭的过去:怎么了?
    孔稷道:前头要进县城了。
    穆元咏应了一声,伸出手中的烤串:尝尝。
    孔稷扫了一眼, 接了过来,在穆元咏期待的目光下咬了一口。
    好吃不?
    孔稷点头。
    穆元咏就弯着眼睛笑了:那以后都做给你吃。
    孔稷摇头,他认认真真的把穆元咏递给他的烤串吃完,然后看着他迷茫的脸道:元哥,你当脍炙的不是这肉,而是这天下。
    穆元咏:
    他一下觉得自己肩上有点沉,沉的不是别的,是孔稷看他的目光,带着点点期待,点点崇拜,还有别的些什么。
    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仍旧道:我知道,但我以后也仍旧会给你烤肉吃。
    接着,他强调:只给你。
    孔稷,你如此聪明,听到我这样意有所指的话,当明白我的心。
    孔稷:
    他耳朵有点微红,及其轻的嗯了一声,但仍旧严肃道:我会盯着你的。
    穆元咏:
    他幽幽叹了口气。
    什么气氛都没了,总觉得自己已经可以看到未来日日夜夜的批改奏折,最后劳疾而死。
    为什么孔稷跟别的人画风不太一样,如果穆元咏是311的话,就会说,这简直就是拿着妖妃的人设干着忠臣的活嘛。
    可是穆元咏还没311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话,他只是略略的想了想自己未来的凄惨,有些无言。
    这些小插曲很快被进城时遇到的争端而打破。
    一般交涉这些都是香茶去做,她心情好的时候,极会说话,逢人说人话,逢鬼说鬼话,可要是她心情不好
    那简直就是个灾难。
    本来是没什么波澜的进城,可香茶竟然差点跟那守门的门人打起来了。
    穆元咏带着孔稷走上前去,他们身后的士兵不动声色的堵住了城门。
    香茶:你倒不如去抢!进城一个人要给你十两银子!
    门人倒也嚣张:那你就别进来,这是知府大人定下的。
    大雍律法有哪条规定能让知府定下如此高昂的入城费用?
    尔等贱民,对知府大人竟敢如此不敬!
    香茶冷哼一声,后退一步。
    穆元咏当即知道她要做什么。
    他对阎罗使了个眼色。
    果然刚刚还嚣张的门人就被香茶揍翻在地。
    你要造反不成!
    阎罗一挥手,身边的士兵速度操起家伙事。
    穆元咏:把这儿人都绑了。
    守门的几个门人哇哇大叫,有人见势不妙,准备逃走叫人,也没捆得利索。
    香茶回头一望,脸上写着震惊。
    穆元咏哼笑一声,一脚踹在那门人的脸上:好久没有欺负人,倒是有点不习惯。
    城里的百姓只闪躲着目光,当做不见。
    穆元咏扬声问道:阎罗,我们离京城多远。
    千里之外。
    千里之外穆元咏啧了一声:如有人不遵法不敬法,我可有权力夺他职,拿他命?
    阎罗:您说笑了。
    香茶有些悻悻:元哥
    穆元咏摆了摆手:你先头的嚣张气焰呢?继续揍吧。
    可如此为之,难以掩人耳目
    你不说过,你们跟着我,不就是想让我放开手好好造次吗?穆元咏呵呵冷笑一声。
    孔稷已经上前拿人逼问:知府在何处?
    穆元咏信步走了过来:阎罗,你可有信心,拿下这座县城。
    阎罗:轻而易举。
    香茶。穆元咏看向她:一个时辰以后,我要见到知府本人。
    香茶怔了一下:是。
    孔稷。穆元咏转头冲他笑道。
    孔稷上前,却听他道:风餐露宿半个月了,还没吃上一碗正宗的阳春面,你就陪我一起去尝尝吧。
    可
    穆元咏只看着他笑。
    他最终妥协了。
    他随着穆元咏空荡荡的街道上行走着。
    所过之处,经过的房舍,皆是房门紧闭,如碰到几个路人,也都行色匆匆,神情愁苦。
    最终来到一个摊贩处,一个年岁近百的老伯站在没有人造访的摊位前,颤颤巍巍的给他们煮了两碗阳春面。
    穆元咏见他把碗颤颤巍巍的抖到桌上,一碗汤洒掉了一半。
    穆元咏:老伯。
    那老伯年纪大了,耳有些背:啥?
    你这生意做了多久了?!穆元咏放大嗓门。
    好多年了。老伯又抖着手递来筷子:客官尝尝,最正宗的手艺,从我爷爷那辈儿就传起
    穆元咏接了过来:生意好做吗?
    老伯道:好做,我生意好着呢!
    穆元咏看了眼除了他和孔稷就再也没有一个客官的地方,轻笑道:老伯你可不能说假话。他撑起筷子尝了一口。
    老伯在一旁搓着手:味道怎么样?
    穆元咏竖起拇指:正宗!香!
    听到这句话,老伯一张布满褶皱的脸笑成一朵菊花:客官真会吃。
    穆元咏催着孔稷:你快尝尝的。
    他倒是还记得311:要不要再给他带一份儿。
    孔稷摇了摇头,这汤面寡淡无味,明显一点儿都不好吃。
    但是他却没有多说。
    穆元咏一口气喝了半碗,就在他吃面的时候,一伙人气势汹汹的配着衙役的刀枪,目标明确的朝着他的方向走了过来。
    那老伯仍旧望着穆元咏,笑得一脸慈祥:客官慢点吃,还有呢。
    那伙人行至半途,忽然被另一撮人从中砍了半截,刀枪声叫骂声不绝于耳。
    老伯终于觉得不对了,满脸迷茫的样子:客官,可听到吵闹?
    穆元咏看着老伯那双浑浊的双眼,知道他是个瞎子。
    他摇了摇头,笑道:是有人在耍杂技呢!
    老伯就问:可是那关公耍大刀?
    穆元咏想这都是些什么跟什么啊。
    我年轻时,还没有瞎的时候见过,那耍杂技的耍那把刀,耍得跟玩儿似的,不知道多好看,他说他这招叫关公耍大刀。
    穆元咏嗯了一声。
    老伯凑上前:客官吃饱了吗?
    他又听到有人骂骂咧咧的嚎叫。
    穆元咏:老伯再盛上一碗吧。
    孔稷看他碗里还剩下的半碗面:
    老伯立刻又笑了起来:好咧客观等我先给你把碗捡了。
    穆元咏伸手拦住:不用,老伯再去盛一碗面来,到时候一起收拾。
    那好。老伯转头,听声音不太对:客官,是不是那耍杂技的伤着人呢?
    没有。穆元咏笑着看着阎罗把这些衙役或杀或擒,听着他们的惨叫声:那耍杂技的遇到同行了。
    同行?
    对,都是关公耍大刀,一个耍得厉害点儿,一个耍得菜点儿,菜点儿的不服,就嗷嗷嗷的大叫起来。
    孔稷:
    老伯叹了一口:都是做生意的,何必这么逞强斗狠,让一下嘛,以后也能结个善缘。
    他又想说起曾经:前几年,我旁边也有个跟我一样卖阳春面的,那家伙,他生意可好了,整天都是热热闹闹的。
    后来呢?
    后来突然就没了。老伯有些寂寞:就我一个人怪冷清的,可人家都嫌弃我是个瞎子,也没人跟我讲讲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虽然我是个瞎子,可我人瞎,心不瞎。老伯缓缓道:近几年城里头的声音越来越少,往日的热闹再也没有听到了。
    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能有什么事儿,天下太平着呢。穆元咏道:你听,现在可不热闹吗?
    老头脸上的笑容没了:客官,你可别再骗我了,哪有这样的热闹,是出了什么事吧,而且你也不是平常人吧?
    穆元咏:
    他突然站起身:我怎么会骗你呢,真是耍杂技的。
    你看那耍杂技的耍完了,大家都要给他鼓掌呢!
    阎罗刚走到这里,就见穆元咏冲他使眼色。
    鼓掌啊。
    阎罗:
    他冷着脸鼓起了掌。
    一场腥风血雨,以经久不绝的掌声落幕。
    第74章 暗流涌动(29)
    那老伯眼瞎耳聋, 听着这掌声,不知怎地竟是落下泪来。
    穆元咏的筷子搁在一旁,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老伯的反应,就见两行清泪从那满是沟壑的脸上缓缓滑落。
    他一时半会儿, 是没有反应过来的, 因为他这人, 从上辈子到这辈子,见过的血流成河, 却很少见过人的眼泪。
    大抵是像他们这样的人,宁愿相信敌人身上留下的鲜血, 也不愿相信对方流下的眼泪, 因为不信,所以就不会流,反正流了也是白流。
    可是老伯这两滴泪, 却像是有分量似的, 沉沉的落到了穆元咏的心间。
    老伯说:本以为二位是闯入城里的强匪, 哪晓得竟愿意这般哄我老伯, 我一又瞎又聋之人,尔等就算是取了我的性命,又有何妨。
    公子吃我这碗面, 明明吃不下,却硬说好吃,只为不伤我的心。我确实是瞎, 但我心里明啊。
    穆元咏当即坐不住了。
    老伯哭着道:如今日子不好过,特别是这儿,远远的一破落小城,没人管。什么事儿都能发生, 烧伤抢掠,这些都是小事,哪里没有呢,可是可是
    可是你当官,不求你为百姓劳苦奔波,不求你勤勤恳恳,不求你做一个好官,但你不能比那强匪还要霸道,抢咱们老百姓的粮啊
    他说日子不好过,他骂这城里的官,他冲穆元咏道:公子就算是强人,也看得出来是心有良善的,大抵也是被逼得狠了,你们杀了这官,是好事,城里的老百姓都会给你送大拇指。但是公子,这城里的那王守义能作威作福到现在,全因为他有个好舅舅,他舅舅可是此地的都指挥使,不远处就是卫所,必有人会去通风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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