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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对我下手了——一把杀猪刀(9)

    江星怀疼出一头汗,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还少爷脾气的抱怨:这破沙发硬死了!
    我抱你。傅衍让他靠着自己,又拿手帕仔细擦着他头上的汗。
    江星怀哼唧着:我不想缝针
    伤口太大,他会感染。傅衍蹙眉,根本没接他的话,看向房间另外两人,我必须去医院。
    离我们最近的第一人民医院在临阳大道那边,太远了。耿满宏说。
    我们必须得有车。耿满宏飞快下了结论。
    我有车。黄毛立马说,二手面包。
    在哪儿?傅衍问。
    也许在隔壁那条街吧黄毛说到这儿突然想起什么,脸色变得怪异。
    你车不会是抢的吧?江星怀秉持怀疑。
    操!那是老子攒钱买的!黄毛冷哼一声,爱开开,不开拉倒。
    具体位置。傅衍开口。
    好吧黄毛纠结了一阵,甜甜圈面包店门口。
    我副业送面包的。黄毛面带僵硬的羞涩又说。
    主页抢劫弄不了几个钱,只能发展副业。江星怀拍了拍巴掌,所以你这是赚钱养梦?太立志了!
    你他娘什么意思!黄毛火了,老子流氓也是有尊严的好不好!
    我身上什么时候还带了数学卷子!耿满宏从裤腰带里扯出两张皱皱巴巴的卷子,哎!太巧了,正好两张。
    叔叔,我腿好疼。江星怀迅速扭头,一头扎进了傅衍怀里。
    肺疼,我去抽根烟。黄毛转身就就走。
    俩小崽子。耿满宏冷笑着也转身走了,我去看看有没有水。
    客厅里一下变得安静起来,微弱的烛火摇曳,
    叔叔江星怀仰头看他。
    嗯?傅衍低头,腿疼吗?
    饿了。江星怀说。
    傅衍拿出最后一袋饼干,拆开递给他。
    你也吃。江星怀掰了一半递到他的嘴边。
    小孩儿。傅衍笑了。
    江星怀也笑,笑完突然又想起他爸爸来。
    傅衍的怀抱有点像他小时候幻想过的爸爸的怀抱。
    踏实,温暖,安全。
    叔叔。江星怀有点不好意思低下了头。
    嗯。傅衍应声。
    你要是我爸爸就好了。江星怀说的很小声。
    什么?傅衍没听清。
    哎,我是说真的。江星怀贴在在他身体边,以为他装没听到,也不好意思再说一遍,只能飞快的委婉表达,我很喜欢你。
    这句傅衍听清了。
    下一瞬,傅衍放在他腰间的手收紧,没再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江星怀:我把你当爸爸,你却想xx!
    第10章
    操,手机怎么没信号了。黄毛的声音从阳台传来。
    还有一点水,大家随便擦个脸吧。耿满宏正提着半桶子水从厕所出来,听到这话,从兜里掏出手机,没信号了吗?
    傅衍蹙眉,拿出手机看,确实没信号了。
    操。黄毛转身进来,不是吧,搞什么,我干他
    嘘。耿满宏突然压低声音,指了指傅衍怀里闭上眼睛的江星怀,星星睡了。
    因为怕江星怀睡着了乱动,扯到腿上的伤,傅衍干脆也就没换姿势,就这么半搂着人。
    两人依偎在一起,靠躺在烛光里。身上的衣服鞋子染着灰尘和血污,姿势放松,相握的手却紧紧抓着。
    耿满宏环顾一周,看着一身狼狈的三人叹了口气:擦擦脸,再擦擦手吧。
    傅衍接过毛巾,很轻的在江星怀脸上擦了擦。
    冰凉的毛巾一接触到江星怀的脸,江星怀立马不舒服的扭开了头。但江星怀皮肤白,鼻尖上蹭的灰印子就特别明显。
    脸上脏了。傅衍安抚的捏了捏他的手,你睡你的,很快。
    江星怀哼了两声,任傅衍摆弄了。
    傅衍给他擦干净脸和手后,靠着他怀里的江星怀体温开始升高,脸色逐渐变得微红,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紧皱着眉,睡的不安慰。
    开始发烧了。傅衍抬起头,神色难看。
    怎么回事?耿满宏猛的从低矮的席梦思上站了起来,神色焦急。
    伤口太大,引发了突热。傅衍紧紧拧着眉,一边说一边利落的放平江星怀,掀开他身上的T恤,我包里没有退烧药,只能用酒精,和湿毛巾物理降温。
    傅衍稀释酒精后,用手掌心依次揉在了他腋窝,后颈,大腿内侧等地方。
    这样温度降下来应该就没有大事了吧?耿满宏满脸担心的换着江星怀额头上湿毛巾。
    必须去医院,他腿上的伤口必须缝合,而且伤口感染导致的发烧必须使用抗生素治疗。傅衍说完沉默了。
    一个17的小孩儿,跳向未知黑暗,摔成这样,一声没吭。
    江星怀头上的湿毛巾就这么来回换了十次左右,江星怀身上的温度才勉强低了下去,紧紧抱着傅衍的胳膊,终于睡沉了。
    其它三人就着剩下的半桶子水勉强擦干净了脸手,围坐在微暗的烛火旁,看着江星怀,谁都睡不着。
    没吃的了吧?耿满宏在自己口袋里掏了掏,我这里连颗糖都没有,我们大人饿一天两天没事儿,星星这孩子正长身体。
    没有了。傅衍脸色始终不好。
    那怎么行!耿满宏紧紧拧着眉,小孩子饿着了,脑子会变傻的。
    我面包车应该有面包。黄毛蹙眉说,到时候都给这傻逼小孩儿吃,让他补补脑子。
    叔叔江星怀头在他怀里蹭了蹭。
    嗯?傅衍低头看他。
    你们吃什么?江星怀迷迷糊糊半睁开了眼。
    明天带你吃面包。傅衍笑着拍了拍他的背。
    我要吃橙子味的还有哈密瓜味的江星怀说着说着又睡了过去。
    好。傅衍点头。
    傅衍半搂着他,借着快要熄灭的烛光整理他额前散乱的碎发。
    蜡烛熄灭,黑暗里传来一声很轻的无奈叹息。
    一早。
    傅衍起身,推开窗户,极目远眺。
    这是病毒感染爆发的第3天,充满着繁华生机的城市转瞬间灰白阴沉。
    随着时间,云朵散开,太阳升起,这座城市被重新点燃。
    啊江星怀惨叫声响起。
    傅衍回头:别动!
    江星怀立马停住起身的动作,拼命的勾着脖子去看自己不能动的腿:你给我绑的什么?
    不能弯,伤口二次撕裂会更严重的。傅衍扶着他起身,手在他额头上贴了一下,伤口感觉怎么样?
    有点儿胀,这个不重要。江星怀指着木板,我不要这个,丑死了,而且我能不能换条裤子你再给我绑,这裤子被剪烂了,不好看。
    小孩子有什么美丑!舒服干净就好了!耿满宏突然从床上坐起,你现在不要总想着穿什么衣服好,等你长大了有大把的时间去打扮,你爱怎么打扮怎么打扮!你看黄毛染了一头屎一样的颜色,我说过他什么吗?我没有!因为他是成年人了!你是学生!学生就要有学生的样
    停!江星怀闭上眼,再睁开,看向傅衍,我好饿。
    等会儿去吃面包。傅衍拍了拍他的童,放好药粒,先把消炎药吃了。
    还要吃吗,我觉得我伤口不疼。江星怀犹豫。
    怕吃药就直说。黄毛叼着根烟从他面前经过。
    有本事你吃。江星怀冷哼。
    老子本事大了,想当年
    都给我闭嘴!耿满宏吼。
    江星怀:
    黄毛:
    好,我说两句。耿满宏咳了两声,拿出了老师的派头来,我们马上就要出发了,我们现在是一个队伍,一个队伍最重要的就是团结!团结就是胜利!团结就是成功的一半!大家都说一句互相鼓励的话吧!
    没断奶。黄毛冷哼。
    小流氓。江星怀头都不抬的反击。
    好的!大家都非常团结并且有信心!耿满拿着锅铲朝空中一举,接着又转头,药吃完了吗?
    完了。江星怀乖巧点头。
    出发!耿满宏喊。
    这栋楼是出租房,因为这片要拆迁重修,房间大多在病毒爆发前就已经清空了。
    再加上这栋房子的房主楼下大门结实紧锁。
    几人一直走到楼下,也没有碰上一个感染者。
    你们教工职员那边楼要是这个门。黄毛单指敲了敲厚重的防盗门,咱们也不至于大半夜的跳楼。
    外面怎么没有人?江星怀从猫眼里看出去。
    昨天那么大的动静,这条街的感染者估计全被引我们那栋楼去了。耿满宏叹息。
    那你房子那破木门估计挡不住吧?黄毛说完,骂道,真是活该。
    黄毛这话说完,所有人都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傅衍沉声开口:等会儿开门出去,黄毛带路,耿老师您走在中间,我扶着江星怀走在后面,各自注意观察,小心警戒。
    几人一齐点头应声。
    平时傅衍穿着西装虽然严肃一点,但相处下来会觉得这是一个很成熟温和的人。
    可是,傅衍一旦沉下脸,气质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冷硬强势,不容拒绝。
    叔叔,你是不是紧张。江星怀紧贴着他,悄声询问。
    我没事,别担心。傅衍拍了拍他的背,你别乱动,腿有任何不舒服都要及时告诉我知道吗?
    嗯。江星怀点了点头,觉得傅衍的情绪跟平时不太一样。
    防盗门推开,带着腐臭的风卷着吹了过来。
    江星怀紧跟着傅衍,不安的打量着这个熟悉的地方。
    平时干净热闹街道空空荡荡,血迹斑斑,垃圾飘的满街道都是。两侧开的小商店大门全被砸坏,里面的货物洗劫一空。一眼望过去,满目苍夷。
    傅衍紧握手中的刀,牵着江星怀,踏出了第一步。
    街道不长,他们大概走了一百米就到了街角拐弯处。而这条街前面大概50米前就是面包店。
    别走了。傅衍骤然停住脚步,紧盯着前面,神色在一瞬间冷了下来,有麻烦了
    众人皆是一个激灵,朝前看去。
    面包店朝着街边的橱柜是整面的玻璃,里面密密麻麻全是人头。
    甚至有几个感染者小孩挤的贴在了玻璃上,圆睁着流血眼睛,异常渗人。
    小面包店里怎么那么多人?江星怀愣了。
    那天打促销活动来着黄毛蹙眉,这怎么办,咱们肯定得经过,这人一旦出来,一人打10个也打不完啊。
    你的车在哪?傅衍冷静问。
    就在店门口那辆。黄毛指。
    街边停着不少车,大多是小车。因此,店门正中央停着的那辆最破的小面包被刷成了粉色,格外引人注目。
    难怪我说你昨天怎么还脸红江星怀笑了,搞半天你品味还挺别致。
    操,店内要求好不好。黄毛翻了个白眼。
    趴着过去应该行。傅衍蹙眉提出建议,借助街边停着的车作为掩体,店内是肯定看不见的,但是,一旦出现额外的意外情况,我们来不及反应。
    众人一起沉默了一分钟。
    耿老师最后拍板决定:没别的办法了,也不能再拖了,就趴着过去,就是星星的腿
    我行啊,我怎么不行。江星怀蹙眉打断他,我可以侧着爬。
    傅衍没说话,扶着江星怀小心的趴在了地上。
    全体都有,匍匐前进!耿满宏小声且有力的鼓劲,一分努力一分收获,希望大家在爬的过程中能得到一些感悟。
    我感悟到自己像条帅帅的毛毛虫。江星怀艰难蠕动。
    我不是。黄毛反驳。
    你当然不是帅帅的,你是黄头发的毛毛虫。
    操,老子意思是说我不是毛毛虫黄毛气死。
    老耿是条胖毛毛虫。江星怀不接他话,傅衍是条
    等等黄毛突然停住,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我们店门是电子感应门,可是现在已经停电了
    爬的灰头土脸的众人:
    也就是说,他们根本出不来黄毛又补充。
    其实江星怀想了想,我们已经要爬到了,你可以不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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