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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今天变异了吗[末世]——折黎(12)

    时七犹豫了一下,问道:他的心理评估为什么不合格?
    杨芮十指在屏幕上敲得飞快:这我就不知道了,不合格的原因可能有很多种。有搞笑的,比方说就是体检当天心情不太好,或者有比较大的心理波动,就有可能触发不合格的检测结果;也有严重的,比方说病人本身就有很严重的脑部损伤
    滴滴滴滴!
    伴随着有些刺耳的警报音,杨芮面前的屏幕突然亮起一片红灯,时七立刻看向躺着的赫尔,却发现他额头上已经沁出了一层薄汗,眉头微蹙,手背上青筋暴起。
    时七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杨芮也是一愣,她揉了揉眼睛,似是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面前的屏幕,然后她迅速伸手拉了平台侧面的一个闸门,警报声这才停了下来。
    杨芮又盯着屏幕看了许久,才问:他接受过脑部手术?
    大概是我爸干的没跑了,时七摇头:我不知道。
    杨芮摸了摸下巴,看向赫尔的表情带上了些许好奇:我之前在36区的时候还参与开发了目前这套脑部损伤扫描的程序来着不应该有错啊
    时七看不懂杨芮面前屏幕上一连串的字母缩写到底是什么意思,赫尔还没睁眼,他不自觉地有些紧张:什么错误?
    杨芮指了指屏幕上一行小字:能触发系统错误的,要么接受扫描的是死人,要么就是他的大脑接受过手术,扫描结果与系统录入的正常数据完全不匹配
    喏,这里,杨芮又指了指最新弹出来的一项系统提示:系统显示他的海马体与脑前额叶参数与正常值偏差太大他来做扫描是因为记忆出问题了?
    可以这么说,时七看了看逐渐转醒的赫尔,问:你这里有没有办法让他恢复忘掉的记忆?
    有,当然有,我以前可是引导治疗的一把手。杨芮的脸上闪过一丝骄傲:只要是他经历过的事情,不管埋得多深,我都有办法让他想起来。
    说着,她还有些兴奋:这还是我第一次遇到临床海马体和脑前额叶两个参数都有偏差的情况,我能不能把过程的数据记录下来,留作后续模拟实验用?
    赫尔捏着鼻梁,摘了连接器坐了起来,在听到杨芮的问题后脱口而出:不行。
    话已出口他才意识到自己拒绝得太快了,几乎是本能地排斥了杨芮的提议。
    杨芮的科研激情迎头被浇了一盆冷水,但她也理解记忆属于个人隐私,没生气,就是有点遗憾:唉,可惜了,这是难得的数据
    然后她指了指另一边的工作台,对时七说:那你躺上去吧。
    时七:失忆的又不是我。
    杨芮推了推眼镜,认真地说道:引导治疗需要一个人进入另一个的意识进行引导,为了保护患者隐私,一般都是由亲友进行引导。你先躺下,我会指导你如何进行引导的
    时七:这和偷看别人日记的行为有什么区别吗?这不是直接去偷看人家的记忆了?
    他下意识地看向赫尔,后者却已经戴好了连接器再次躺了回去,平静的目光里是绝对的信任。
    作者有话要说:
    时七:啊,忐忑!
    赫尔:忐忑什么?
    时七:[悲凉.jpg]
    赫尔:
    我连记忆都对你没有任何隐瞒,你还get不到我的意思吗?
    作者在研究评论区怎么弄红包
    谢谢支持,鞠躬。
    第16章 Chapter 16
    放松,等机器运转起来之后,你可能会感受到短暂的晕眩,杨芮一边调着两台连接器的匹配阈值,一边对时七说道:晕眩不会超过十秒,要是超过了十秒你尽管大叫就是,我会把你拉出来。
    时七:为什么听起来这么不科学???
    可能是他怀疑的表情太过明显了,杨芮再次推了推自己的眼镜,严肃地问道:你是在质疑我的专业性吗?
    时七诚恳地摇头:我是质疑这个机器的可运行性。
    嗐,第一次上连接器的都会紧张。只要不是对自己专业性的质疑,杨芮就都很耐心:你放心,连接器已经被改良过几十次了,理论上来说绝对不会给使用者带来任何危险,最多也就是头晕几天而已
    说着,她强行把时七按在了连接器上,给他脑袋上也戴了一个半透明的壳子,后颈上贴了传感器:放松,按照我的指示做,进去之后你只要找到他的主观意识,然后引导他的主观意识带你去找他忘掉的那段回忆,最好有个具体的时间线什么的
    主观意识?时七有些茫然:意识是有形态的吗?
    有,但是主观意识的形态分很多种,有的可能会有点吓人。她歪着头看着横躺着的时七:听说你是37区最厉害的狙击手,狙击手的心理素质普遍比别人好,你肯定很强,真的不用紧张。
    时七:我射击好不代表我禁得住吓啊
    他还想说什么,但是杨芮已经按了启动按钮,他的视线瞬间就只剩下了一片白光。
    这是一种很不好的感受,白光太亮了,亮得时七忍不住想闭眼,却发现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看到的视野。
    难受。
    不过他也记得杨芮说过一开始的不适最多会持续十秒,所以他也没慌,而是默默地开始数秒了。
    数到六的时候,周围开始暗了下来。
    等时七数到十,他的意识已经陷入了一片黑暗。
    他试探性地往前走了两步,不确定地问:杨芮?
    四周又沉寂了十几秒,时七才听到杨芮的回复:怎么了?
    他并没有直接听见杨芮的声音,而杨芮要表达的东西直接出现在了时七的意识中。
    这种感觉很奇妙,他又往前走了两步:为什么周围都是黑的啊?
    杨芮又是过了十几秒才回复:你要想办法让对方知道是你来了。
    不等时七再有动作,杨芮又说:83号的!%$*@#参数有些特殊,证明他大脑对情感的控制与旁人不太一样,你要小心。
    一段话时七听得断断续续,云里雾里,也就最后四个字听得清楚。
    他问能不能重复一遍,然而杨芮那边却没了回音。
    四周一片漆黑,杨芮没了回音后,时七一开始还是慌了一小下,但他转念一想,反正是他进入队长的意识,队长总不会害他吧?
    对吧?
    这么想着,周围的黑暗似乎褪了褪,远处好像隐隐约约能看见一个身影。
    于是他兴冲冲地朝着那个身影飘移了过去,一边飘一边喊:队长是我!我来啦!
    用意识飘移这件事他还真不擅长,等他累死累活挪到赫尔附近之后,才发现这个赫尔不是人。
    额,这话好像在骂人。
    赫尔是背对着他坐着的,数条触手静静地垂在他背后,时七看不见他的脸。
    队长,他高高兴兴地绕到了赫尔面前,把自己降到了和对方平视的高度,伸手想要拍拍赫尔的肩膀: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只是他的意识之手还没落下,对面的人就倏地睁开了那一对幽绿的眼睛。
    绿眸里没有一丝一毫时七熟悉的影子,反而透着让人心生畏惧的光像是在林中匍匐前行的野兽,正在等候给猎物致命一击的机会。
    时七被看得浑身发毛(当然,他现在也不是实体就是了),伸出去一半的手下意识就收回来了:队长?
    下一刻,柔韧却充满力量的触手猛地卷在了他的脖子上,触颈的黑色鳞片奇异地带着滚烫的温度,毫不留情地骤然收紧。
    *
    唉37区果然比36区帅哥多得多
    杨芮透过连接器外部的麦克风叫了两声时七,没有得到回应后,嘀嘀咕咕地开始检查屏幕上的参数。
    可能醉心科研学术的人都有点怪癖,杨芮喜欢边搞实验边自言自语。
    他听见我刚才说的了吧?杨芮拨了拨屏幕上一个转盘,神神叨叨道:主观意识可能会带有攻击性,这是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但只要记住意识中不会真的被对方伤害就好了。
    唉,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神奇的脑前额叶参数,这个83号的数据简直就像杨芮看着控制屏幕思考了一下该如何科学地形容这种现象:类似于情感障碍,高度相似,但又不是与身处环境不协调的多种心境反应。
    唉真的好想把数据记录下来啊杨芮苦恼地跟自己的职业道德天人交战:这种情况很稀奇嘛清晰地知道当下的心境该有什么情感反应,但潜意识是本能的极端克制与忍耐
    理论上来说这根本不可能,嘶真的好想要他的脑部数据。
    啊我究竟为什么对自己的道德要求这么高?
    *
    杨芮神叨叨的自言自语时七肯定没听见。
    他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窒息了。
    时七惊慌失措地挣扎起来,却发现自己被锁得死死的,颈间被勒死的感觉过于真实,而对方几乎实质化的杀意也过于扎人,扎得他心口都有点疼。
    这就是杨芮说的有点吓人吗?明明是非常可怕的主观意识
    等等,自己也是意识的话,那岂不是不需要喘气?
    那自己还慌个球?
    想通了这一点,时七顿时不慌了,也不动弹了,任由对方触手越缠越紧,他自岿然不动。
    面前的猎物突然不动了,没有温度的绿眸闪了闪,然后时七听见他不确定地问道:时七?
    想着这个主观意识一言不合就动手,时七还是憋回了一肚子的不满,放柔了语气:是我。
    滚烫的触手蓦地被他收了回去,冰绿的眸子里难得地染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没事,察觉了对方的情绪,时七大方地摆摆手:别人都跑到你脑子里来了,不凶一点怎么保护自己?
    面前的赫尔似乎没听懂他在说什么,表情变得有些迷茫。
    你忘了吗?时七开始尝试引导着赫尔回忆:我们互通了老底,然后来研究所让杨芮给你做了损伤扫描?
    冰绿的眸子眯了眯,似是想起了什么。
    队长?时七试探性地戳了戳赫尔的手臂:想起来了吗?我们现在躺在连接器上,我现在在你的意识里,你要带我去看以前的事情。
    赫尔低头沉默了许久,然后伸手握住了时七的手腕,轻轻朝自己怀里一拽。
    臆想中撞进对方怀里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一阵急促又猛烈的失重感包裹着时七,他本能地反手抓紧了握着自己的大手,被带着朝着无边黑暗坠去。
    *
    时七回过神来的时候,失重感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只剩下似乎不真实的心悸,提醒着他刚刚是从上面掉下来的。
    他抬头看了看灰紫的天空,感受着迎面吹来的冰冷海风,觉得更不真实了。
    他现在身处一个码头,不是那天做任务的那种大型港口,是个又脏又乱的私人码头。靠近岸边的水面上漂浮着辨不出颜色的垃圾,不大的进船口挤满了小型货船,船身也脏兮兮的,像是多年没有清理过一样。
    码头上人头攒动,日暮西坠,隐约还能看见浪花中翻上来的冰碴。
    时七看了好一会儿,发现不少人的脸都是模糊不清的,这才意识到这里应该就是赫尔的记忆了。
    现在应该是冬天,四周来往的人们都把自己裹得很严实,张嘴说话的都会呼出一串白乎乎的雾。时七左右看了看,然后被一阵喧嚣吸引了注意力。
    他向喧嚣的源头看去,发现是离自己最近的一艘渔船。
    船身并不大,时七顺着来回转悠的传送带翻上了船舷,然后一眼就看见了窝在角落里的赫尔。
    那时候的赫尔应该才十几岁,五官还没完全长开,身量也不如现在高大,整个人带着一种营养不良的瘦。
    但时七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少年就是赫尔他的眼睛与现在别无二致,要非说有什么不同,就是年少的赫尔拥有两只墨蓝的眼睛。
    他穿着一身单衣长裤,手腕与脚踝都露着,与周围穿着棉衣的几个成年男人形成了强烈的反比。
    那几个男人似乎在争吵,而身形单薄的少年静静地抱着膝盖坐在角落里,似乎对几人的争吵完全不感兴趣。
    时七又走近几步才听清楚几个男人说的话。
    平头的男人粗声粗气道:这都过去一个小时了,这客户怕不是不来了吧?
    旁边的绿豆眼摇头:这个客户付了三倍的押金,不可能不来的。
    老大都特意嘱咐了对他好点,第三个国字脸男人也赞同绿豆眼的话,他看了一眼平头,语气里带了些警告的意味:别起不该起的心思。
    平头搓了搓手,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黑黄又参差不齐的牙:这不是看他长得还可以,想替老大赚点钱么?
    国字脸有些厌恶地瞪了他一眼,指了指赫尔:第一,我们从来不动客人的货;第二,他还是个半大孩子,你就不怕天打雷劈么?
    平头不屑地哼了一声:这种坐渔船偷渡来神州的,能是什么干净货色
    国字脸听不下去了,打断他:滚下去看着卸货!
    平头缩了缩脖子,明显是不服气,但地位又没有国字脸高,只好灰溜溜地路过时七下了船。
    国字脸和绿豆眼又凑在一起嘀咕了一会儿,才见绿豆眼蹲下身:你知道怎么联系来领取你的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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