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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今天变异了吗[末世]——折黎(17)

    赫尔又点了一盏荧光灯。
    暗黄的光线下,墨色的鳞片缓缓褪去,露出了精壮好看的肌肉,时七愣了半天,才意识到
    妈的,不穿上衣,队长耍流氓。
    你你你时七别过脸,脸又有升温趋势:你怎么不穿衣服
    赫尔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衣服在你胳膊上裹着呢。
    然后他从放在一旁的背包里拿出了另一件上衣,总算是挡住了那片让人鼻子上火的风景。
    往上看,赫尔的右眼已经恢复成了往日的墨蓝,左眼却依旧是摄人心魄的幽绿。
    时七不自在地动了动脚尖,算是明白了他为什么要一直戴着眼罩了。
    异瞳色也太高调了点,像是在向着区里的研究所尖叫:我有问题!快来研究我!
    那个谢谢队长。
    不用,赫尔摇头:这是必须完成的任务
    时七:
    好的。
    别问,问就是时大爷现在觉得不爽,觉得非常不爽。
    不爽的大爷哼了一声,背着枪走在前头:83号特勤员搂人搂得如此熟练,想来跟不少人练习过了。
    赫尔认真反驳:没有实际练习过,只在脑子里模拟过。
    呵,时大爷不爽到了极点,语气里是他自己都没发现的酸意:模拟对象都有谁啊?多少个小姑娘啊?
    没有小姑娘,83号特勤员几步追上他,和他并肩而行:只有你。
    只有你,因为我只需要思考所有能带你脱离危险的方法。
    一时之间,时大爷的心情非常复杂。
    一个人的嘴,怎么就能让人转眼心情起伏就这么大呢?
    时七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行吧。
    *
    可乐独自出现的那一刻,明明已经预料到了这种可能性,赫尔清楚地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接着就又感受到了那种让人浑身难受的情绪,像是心里突然缺了点什么,让人害怕又慌张。
    赫尔也不知道这样奇怪的感觉是什么时候混进其他极端情绪中的。
    自从他在那条脏兮兮的货船上醒来之后,面对的就是每时每刻都在蚕食他理智的暴怒与最原始的兽性。
    冥冥之中,他知道只要完成了任务,就能减轻自己的痛苦。
    所以遇见时七之后,他主动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对方。
    然而这并没有解决他的问题。
    直到那一次离区,差点团灭,他才意识到如何完成任务才能解决自己的痛苦。
    时七想要追查九年前的真相,他要走的路必然会充满险阻。
    在必然的危险面前,他只需要替他挡下最为致命的一击,就能从无止尽的极端情绪中解脱了。
    可是后来又有什么不一样了。
    他会忍不住思考,如果自己有一天完成任务了,时七会不会难过?
    他越来越在意任务对象的喜怒哀乐,甚至有时候比如说现在,他明明知道时七单独和可乐走另一条路可能会遇到危险,但没看见他跟着可乐一起出来的那一刻,赫尔清楚地感受到了自己心慌了。
    不是害怕任务失败。
    只是单纯地紧张对方的安危。
    *
    可乐选的这条浮轨隧道选得非常有水准,五人的小队在站台会合后,绕出去就来到了目的坐标附近。
    天已经黑了,他们要找的实验室位于地下,绕过一层废墟,老江终于发挥了自己的专长,精准爆破出了一个可供一人进出的洞口。
    时七看着破裂的ING有限公司的广告牌,握着枪的左手紧了紧。
    紧张了?赫尔轻声问。
    时七根本没听见到他的问题。
    赫尔的视线落在了他用力到发白的骨节上,他伸手轻轻捏了捏对方的手指,又耐心地问了一遍:紧张了?
    时七这才回过神来:有一点。
    其他三个队友已经陆续走下去了,他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赫尔:万一万一下面没有我们要找的东西怎么办?
    黑亮的眼睛里是藏不住的惶恐与不安。
    真相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吧。
    鬼使神差的,赫尔又捏了捏他紧绷的手指:这里找不到,我就陪着你去别的地方找,发生过的事情总会留下痕迹,不用担心。
    说话时,他语气平静,仿佛只是在赘述一件理所当然又平平无奇的小事。
    时七低了低头:谢谢,队长,谢谢你。
    实验室内部并没有爆炸后的痕迹,除了一半的空间都因为上方建筑物的坍塌而被埋在了废墟里,剩下的一半空间可谓保持得非常完好。
    实验室里一排排半透明的触摸屏排得很是整齐,触摸屏的右上角统一烫着ING三个小小的金色字母。
    根据管理员派发的任务资料,这里是处理各种实验数据的分部,在这里上班的人每天就是分析大量的实验结果。
    点了剩下的荧光灯后,五个人凑在一起,纷纷把自己的包里最重的那个盒子拿了出来。
    姐姐您可小心点啊可乐看秦艾直接把盒子随意地放在地上,忍不住说道:这里面可是珍贵的AC09电池啊
    秦艾看了看自己放的电池,又看了看旁边时七放的电池,真诚发问:为什么不说副队?
    可乐:副队轻拿轻放了!
    咳,副队刚刚救了自己诶,珍贵的电池是什么?可以吃的吗?
    秦艾:
    得,又一个717的脑残粉。
    时七倒没注意可乐跟秦艾在掰扯什么,他放下电池就拎着枪慢悠悠地在实验室里转悠。
    数据中转站。
    父亲曾经提起过数据中转站,ING公司旗下所有的项目详情都能从这里访问,相当于ING独立的小型数据库。
    成金洋早在时七不记事的时候就跟妻子离婚了,而后就常年驻扎在W国的ING总部,十几年间,一次都没回来过。
    时七对于ING的了解源于每周跟父亲视频的那半小时的时间。
    他记得父亲说过,因为正在进行的项目的特殊性,他作为总负责人,除了每日需要上交的书面报告,他还喜欢用记录器简单口述一下的每天实验内容,方便助手第二天预备资料。
    有时候成金洋就一边录口述,一边跟时七视频。
    当然,成金洋也从来不会说什么需要保密的内容,口述的实验内容都是一些让人完全摸不着头脑的公式或者字母组合,偶尔会掺杂一两句对同事的吐槽。
    记录器
    时七坐在了一台触摸屏前,凭着模糊的记忆拉开了工作桌下面的抽屉,伸手进去,他摸到了抽屉上方的一个椭圆形的凸起。
    可乐还没将这里的系统连上电池,时七借着桌子的掩护按了一下那个小小的按钮,抓住弹出来的小方盒就是一扯。
    连着记录器的几根数据线直接被他扯断了,时七扫了一眼离他最近的人老江正跟秦艾聊看护病人的方法,两人背对着他,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
    于是时七大大方方地拉开背包,大大方方地把小巧的记录器放进了包里。
    就在他大大方方地准备拉上背包时,两根修长的手指从打开的抽屉里夹出了一块黑色的小芯片。
    赫尔把芯片递给时七:这个掉了。
    时七一惊,余光赶紧又看了一眼老江,发现他和秦艾已经走到门口后才松了一口气。
    吓死我了他接过芯片,同样放进了包里,语气像是埋怨又像是什么别的:这是秘密行动,要悄悄的,懂?
    赫尔抬眼瞟了一下一前一后出去把风的两个队友,又看了一眼埋头认真研究如何让实验室成功再次通电的技术兵,觉得自己已经很悄悄了。
    可乐把几个电池连好,然后检查了一下实验室自身被压毁的电路器,手里的小刀灵活地挑开几条电线,准确地找到了总线路。
    嵌在更深地下的主机时隔多年再次通电,不负众望地发出了一阵嗡鸣。离可乐最近的触摸屏最先亮了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一捧灰尘突然从上方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赫尔:他看起来好好吃[咽口水.jpg]
    时七:真的不敢动不敢动![惊恐.jpg]
    衷心祝愿高考的小天使们取得理想的成绩。
    希望你们的青春没有遗憾。
    戳作者专栏能看到预收鸭~小天使们还在等什么?
    谢谢支持,鞠躬
    第23章 Chapter 23
    时七抬头,借着昏黄的荧光灯看见了上方废墟的缝隙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动了动。
    队长他往右挪了一步,捏着鼻子,灵魂发问:上面那个人是在拉粑粑吗?
    赫尔抬头看了一眼:不是。
    那他蹲那儿干嘛呢?
    赫尔又抬头看了看:他想把闪.光.弹扔进来,可是那个缝隙太小了。
    哦,这样啊时七挑了挑眉,问:老江,你看见他了吗?
    对讲异常安静。
    时七又试探地叫道:秦姐?
    对讲依然安静如鸡。
    技术兵的平板上显示数据刚刚开始拷贝,时七看了一眼赫尔,后者已经默默给冲.锋.枪上膛了。
    就在两人一前一后朝着门口轻轻移动的时候,老江被人扔了进来。
    对,字面上的意思,昏迷的老江被扔了进来。
    然后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来者的身高几乎跟赫尔持平,皮肤黝黑,脸上有一道从左到右的疤痕。
    把枪放下。刀疤脸的嗓音有些难听:说你们呢。
    时七又跟赫尔对视了一眼,才缓缓松开扣着扳机的手,慢慢弯腰把枪放在了地上。
    他们之所以这么听话,是因为刀疤脸手上拎着秦艾的枪。
    见两个战斗力把武器放在了地上,刀疤脸瞟了一眼一直坐在地上的可乐:你,过来。
    可乐求助地看向赫尔,后者轻轻点了点头。
    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技术兵这才颤巍巍地站起来,低着头接近了刀疤脸。
    五分钟后,几个人的武器都被搜了出来,然后被绑得结结实实地,推进了角落。老江依旧昏着,时七轻轻一撞他的肩膀,老江的头向另一边歪去,露出了脖子上极小的一个针孔。
    嘶,他大概一时半会儿醒不来了。
    确定这里的四个人都失去了行动能力后,刀疤脸才去外面叫了他的同伴过来,其中一个瘦小的男人就是刚刚时七抬头看见的那个人。
    架着秦姐的则是一个女人,稍稍比秦姐矮了一点,五官很平凡,此时正拿枪顶着秦艾的后脑勺:郑炎,她怎么办?
    干瘦的男人皱了皱眉,眯起了一对绿豆眼,支了支下巴:放一起。
    然后他转向了赫尔,目光复杂:好久不见,赫尔。
    赫尔的神色淡淡的:郑炎。
    真的是你郑炎眯着眼睛想了想,看着同伴把秦艾也捆个结实:五年了吧?你的眼睛怎么了?
    赫尔依旧神色淡淡,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意外。
    那个女人把秦艾也推到角落里,然后拿起可乐留在地上的平板看了看:已经在拷贝了。
    刀疤脸抬起枪就要动手。
    等等,郑炎拦住他:你去外面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人。
    刀疤脸不信任地看着郑炎,沉声道:我们的任务是杀了
    我知道,郑炎寸步不让:你去外面看看,万一他们有同伙呢?
    刀疤脸低声咒骂了一句,然后不情不愿地转身出去了。
    郑炎又看向那个女人:冯璐。
    冯璐耸耸肩,一双眼睛在角落几人身上转了一圈:杀人是你们的事情,我的任务是这些资料。
    几人的脚踝也被绑起来了,时七听着他们的对话,蜷起膝盖撞了撞身边的赫尔,低声道:队长,不介绍一下?
    他自己是不会觉得队长故意泄露他们的位置,跟这些佣兵有不可告人的交易,但赫尔要是再不解释,可乐和秦艾可能就要误会了。
    果然,听见时七这么问,两人侧目看了过来。
    然而不等赫尔回答,郑炎就拉了一张破破烂烂的椅子坐在了他们面前:没想到真的是你。
    赫尔:我以为你已经死了。
    郑炎回忆了一下他们上次见面的场景,点头表示赞同:我也以为自己死了。
    然后他看了一眼时七,问:他就是你一直在找的人?
    赫尔点头。
    郑炎扬了扬眉,又问:你们得罪谁了?让人肯下血本买你们俩人头?
    时七注意到他说了两个人:郑先生,两个人指的不会是?
    就是你们俩。郑炎掏出一个通讯器晃了晃,小小的屏幕上写着两个名字;赫尔、时七。
    你还贵点,郑炎把通讯器又放回口袋里:他才卖三万,你卖了四万五。
    那我还挺值钱的。时大爷脸上微笑心里骂街:你才是卖的。
    是挺值钱的。郑炎上下打量了这个年轻人一番:你好好想想,最近都得罪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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