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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搞科研(穿越)——晴空之下(162)

    好了,今天暂且收工,明天一大早,咱们就准备榨油吧!
    宁锯子说完,施施然地离开了工地现场。
    对于他来说,榨油机的成功不过就是改进一种工艺,并不算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可这事看在鲁伙头和游山眼中,那就成了改变许多人命运的唯一机会。
    用水推动的榨油机,即便是身体有残疾的人也能操作,油坊出产的豆油便宜好吃,普通人家也能享用得起,以后自家的娃再也不用眼巴巴地看着肉油流口水。
    听说大都护已经下令统计边军伤残将士的情况了。虽然不是每一个都能进油坊上工,但总有一部分人有了活下去的希望。他们的同袍,在战场上与他们一起并肩杀敌的同袍,再也不用在抚金花光之后,自己上山自生自灭。再也不怕被家人嫌弃,成为拖累,他们自己也能赚钱养活自己了!
    这是生路,这是许多人唯一的机会,宁先生的榨油机一定要成功!
    深夜,游山躺在九凌湖的临时宿舍,两只眼看着黑沉沉的窗外,没有丝毫睡意。
    他翻了个身,第无数次问鲁伙头。
    鲁兄弟,你说能成吗?
    能成。
    鲁伙头也睡不着,但他比游山更坚定。
    我看了,那么大的铁家伙,一定能成。
    能成就好
    游山叹了口气。
    要是真能成,以后大家心里也都有着落了。
    可惜我那些兄弟,若是能熬到现在,说不定也不会年纪轻轻就走了绝路。
    说到这里,两人都没有在继续,心中沉甸甸的难受。
    边军中的很多将士都是这样,打仗悍不畏死,伤了残了却成了拖累。大都护给的抚金不少,可给家里盖房置地还饥荒便所剩无几,只能靠兄弟姊妹照顾。若是遇到亲厚良善的家人,这辈子勉勉强强也能活下去,若是换了心眼不好的,被撵出去是常有的事。
    如今的年月,不缺不残的人活下去都难,更别说久病床前无孝子,时间长了人心都会变的。
    还是能做工才好,自己养活自己,到啥时候都硬气。
    一夜忐忑,两人一大早就起了身,也顾不得吃饭,脚步匆匆朝着榨油机的方向赶。
    等到了地方,两人发现他们并不是独一份,安装榨油机的河边已经来了不少人,都是在九凌城的边军。
    大家都是听说油机要试用才过来的,人人表情凝重。有些人和游鲁一样彻夜未眠,脸上还挂着浓重的黑眼圈。
    虽然都说着一定能成的吉祥话,可大家明显心中没底,忐忑都写在脸上。
    宁非是吃过早饭才来到,他身后还跟着纳达和刘通,两人都背着工具箱。
    见到河边满满当当的人,宁锯子略微惊讶地挑了挑眉,随即想通了关窍。
    他也没有多说,在人群中找到了游山和鲁伙头。
    榨油料带来了吗?
    带了带了!
    两人连忙应声,鲁伙头拉着一辆木驾车过来,车上满满都是熟制过的豆子、
    因为第一次榨油的时候他们两个全程参与,所以后续准备原料的工作也就交给了他们。
    游山深吸一口气,从车上拎了一个大布包下来,走到榨油机前,将布包放在铁板放到料槽之中。一旁的鲁伙头也没闲着,一瘸一拐地围螺杆撑杆套皮带,将螺杆与水动涡轮的传动装置牢牢连接。
    这是之前就定好的程序。因为以后油坊会吸纳一些残疾兵丁,所以机械设计必须方便有障碍人群,鲁伙头和游山,一个跛脚一个断臂,正好用作实验操作员。
    等他们操作完毕,宁非又亲自上前检查一番,确定没有纰漏之后,这才一声令下。
    开始吧!
    这一声便如同冲锋的号令,游鲁二人立刻行动了起来。
    游山抖着仅剩的一只胳膊,用力拉下杆闸,被阀口挡板阻塞的乌知河水瞬间灌入导流槽,沿着曲面不断向前冲击,带动水力涡轮缓缓转动。
    同一时间,皮带传动的螺杆也动了。
    螺杆不断向下,匀速、缓慢而又坚决。厚重的铁质压盘很快逼近了油料包,金黄的清油被挤出,顺着螺旋状的导槽通过纱网过滤口,最后从油龙口落入早已摆放好的木桶中。
    一次压榨,一次成型。原本鼓鼓的油料包被挤压成结实的豆饼,清澈的豆油汩汩不断,比之前游鲁二人打楔子要快了不知道多少倍!
    而听说他们两个要做的,不过是一人操作压盘复位,一人清理油盘、导油槽和纱网口上的残渣,将夯实的豆饼搬出料槽。
    出出油了?
    就这么简单的出油了?
    除了宁非还保持淡定之外,在场的所有人无不被眼前的一幕惊得说不出话来。
    边军们瞪着眼,盯着那缓缓流出的清澈油液,脸上中只剩茫然。
    游山抬起手,梦游一样地看了好半天,整个人都感觉要飘起来了。
    就是这只手,轻轻拉了一下那个闸门油就出来了!?
    别愣着,压盘到底了,快把放水闸推上去。
    一旁的宁非提醒道。
    游山如梦初醒,这才发现螺杆已经到底,料盘无法继续下沉。他刚想动,一旁的鲁伙头已经跳起来,一瘸一拐地冲上前,将那闸门小心推上去,轴盘的传动立即停了下来。
    宁非走上前,检查了一下油汁的情况,然后又绕着榨油机走了一圈,将所有的连接点敲了个遍,吩咐两人把压盘复位,清扫机器,换上新的料包。
    一直重复了三次,油品的质量都非常稳定,水轮的运转也没有问题,宁非这才点了点头。
    嗯,很好,实验很成功。
    他的视线扫过已经堆积的油渣饼,转头问游山和鲁伙头。
    你们大公子有没有开猪场的想法?我觉得油坊存下这么多豆饼,不用作猪料可惜了。
    宁锯子扒拉了一下小算盘,空手套白狼的毛病都开始上头。
    上游开榨油坊,下料喂猪。猪若是吃了豆饼,产肉、产猪油、猪皮、猪鬃,成本就是榨油机和豆料,完全可以以物易物,一本万利啊。
    不行,有机会我得和暮野兄谈谈,这个配套化产业不能错过啊。
    第226章
    说是想和暮野兄谈, 可暮野兄最近军务繁忙,已经有好些日子都没出现在九凌城了。
    宁非隐约知道一些岸炮台的进展情况,毕竟城里的铁匠坊每日送出去多少部件都是要报给他的, 柳铁等人也一直跟随边军朝东线渗透,算算时间应该快推到预定位置了。
    一旦乌知河沿线的炮台全部安装完成, 封家就会立刻与白鹭口的胡军交战, 夺取出海口并安装对海岸防炮,他的盐场规划也可以正式提上日程。
    有了出海口, 从九凌湖到南石城的航线就可以迅速开通, 说不定失学儿童克雷在年底前就能回归学堂, 不会落下期末考试。
    另外,新开的盐场会带动经济和贸易,有了深水港可以修造船坞, 卖盐的钱可以造大船,走海运,更大的船, 更远的航线,南下占领橡胶海岛苏
    宁锯子吸了吸口水, 摸了摸自己的黑肚皮。
    零和博弈, 先占先得,白拿的资源点, 不要才是傻子!
    一切的基础都是海口,暮野兄要加把劲呀!
    不过这种事, 可不像某些室内运动, 说用力就能用得上力气的,还要等待时机。
    等待时机中的宁小非运筹帷幄、算无遗策,无奈独守空床, 一腔发财梦无处诉说,只好百无聊赖地四处溜达。大家都在忙,就他一个闲散人员,走到哪里虽然都被热情接待,可锯子不是会给别人添麻烦的人,走了两次就自闭了。
    是真的自闭,自我封闭在九凌城的私人实验室,除了一日三餐去食间报到之外,基本不乱走。
    十二郎找到人的时候,他的小非哥正坐在实验室的屋檐下,呆萌地看天。
    十二郎抓了抓头,走过去做到他旁边,也傻乎乎地朝天上看。
    宁锯子转头。
    你看啥?
    不知道啊。
    十二郎摸了摸后脑勺。
    就想看看小非哥你看啥呢。
    宁非:
    其实宁锯子也没在看,他只是单纯地在发呆,感慨着自己之前的死脑筋,竟然没第一时间发现系统商城的正确用法。
    唔,也不算没发现,毕竟以前的宁锯子没有商城点数,不是替渣统还债就是在积攒罚金的路上,命都保不住还哪有时间琢磨系统。
    这次能发现,也是机缘巧合,命中注定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宁锯子摸了摸下巴,问封小弟道。
    也没什么事,就想跟小非哥你说一下,我爹叫我回定安城几天,可能这次旬考我要缺席了。
    刻意的无奈根本遮掩不住眼中的喜悦,十二郎的声音都透着雀跃。
    唔。
    宁非看了他一眼,秒懂小孩想要逃避考试的心情。
    没事。
    他点了点头。
    学堂刻意补考的,试卷有两套,不用担心补考的题目泄露。
    十二郎:?????!
    看着一脸问号的小朋友,宁非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大概什么时候回来,我好安排学堂给你补考,放心,不会让你落下的。
    十二郎:
    可是小非哥
    十二郎还想垂死挣扎一下。
    小非哥我回去是有正事的!大哥让我跟你说,陆家的人过几日要进定安城了,我就是回去折腾他们的。
    自家大哥在信中叮嘱要十二郎传话,十二郎不敢怠慢。
    虽然不知道大哥为啥要跟小非哥说这些,不过大哥有大哥的想法,做人弟弟的照做就是了。
    果然,宁非听到这个消息,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陆家?
    他顿了顿。
    可是南郡的那个一等世家?
    正是。
    封慷点头。
    之前陆家来定安城求娶我家姊妹,我爹和老祖宗都不同意,但三婶私自把庚帖和信物给了陆家人。
    这次南郡来的就是那个求亲的小子,说是亲自过来送聘礼,不日就要进城。
    我爹和大哥让我好好招待,务必不能让这小子舒服。我们家不想把二姐嫁去南郡,暂时又不好和陆家翻脸,所以只能先拖了再说。
    这事封恺和宁非说起过,不单单是因为封三婶的上蹿下跳、寻死觅活,其中也有要稳住局势,积存实力的打算。
    陆家通敌卖国,已然对边军和封家起了疑心,更是把目标瞄准了身为双子的自己,绝对是来者不善的。
    这亲,多半是做不成,但两边都不想马上撕破脸,只能僵持,借此相互试探。
    只是这样一来,便耽误了二堂妹的花期。
    宁非记得自己当时这样感慨道。
    这是二妹自己的选择。
    封恺摇头。
    她这样选,心里自然有了打算,也算救了三婶一命。
    不过这样一来,陆家和我们都有借口试探彼此,定安城也会鱼龙混杂,没必要的话,你尽量不要过去。
    说到这里,男人停顿了一下,声音蓦地放低。
    若是想我,便用送你的鸽子送信,哥哥召之即来
    尾音微挑,说得略微不正经,引得宁锯子轻笑一声。
    召之即来的哥哥,怕是挥之不去,暂时无福消受呦。
    话虽然这样说,可他也没想到陆家行动得这样快。
    宁非想了想,侧头问封小弟。
    十二郎,可知来的是哪一位?
    是本家分支的一个小子,叫陆时文的,据说和老大年纪差不多。
    似乎和本家嫡支走得很近,还曾与陆家的陆时己一起去云浮山求学,据说也是个才子。
    说到这里,十二郎撇了撇嘴,一脸不屑。
    他现在可看不起云浮学宫,更看不起那些才子哩!
    一群咬文嚼字的酸腐,知道为什么火在水里会熄灭吗?见过往石灰乳中吹气会变白吗?亲手用硝石制过冰,还相猪沤肥吗?!
    什么都没做过,还敢大言不惭地言说天地至理,哪来的厚脸皮!
    如今他回家,谁不说他十二郎是肚子里有墨汁的人?不是那些酸腐说的什么纲常伦德,而是真正能够用得上的本事,放之天下皆准的道理。
    若是三叔还活着,家里的长辈必然不会让他去什么狗屁的云浮山,不如来九凌湖学得明白!
    爹让我好好折腾一下他,不能让他舒舒服服给定安城埋钉子。
    唔。
    宁非想了想。
    那你准备怎么折腾?
    他这样问,倒是把十二郎问住了。
    小少年抓了抓,眼中闪过一抹茫然。
    虽说接受了任务,但他还真就没想好要怎么完成。
    按照他以前的打法,自然是闹个暴躁骄纵的性子给对方使绊子,私底下再找些城里的泼皮癞子吓唬一番,就像当初吓唬薛三那样,让对方疑神疑鬼不得安生。
    但薛三是个蠢蛋,看轻了他十二郎才会被算计。这个陆家小子有备而来,又是冲着封家,未必能够轻易上钩。
    来的时候十二郎就想过这件事,暂时还没什么头绪。现在听到宁非问起,本能地就追问了一句。
    小非哥有什么好法子吗?
    宁非想了想,蓦地起身,直接进了房子。
    见他这样,十二郎不明所以,便也追着他屋里走。
    刚一进门,他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酒香。
    十二郎一怔,又张着鼻子用力嗅了一大口,顿时感觉脑子晕沉,脸颊发热。
    是酒,没错了。
    但这是什么酒,怎地如此烈性?只闻着味道就要醉过去?!
    是假酒。
    宁非淡定地回道,手中还拎着一只琉璃瓶。
    十二郎敲了敲头,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将心中的疑问直接说了出来,忍不住有点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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