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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搞科研(穿越)——晴空之下(164)

    本能,是爱酒的本能在奔涌,催促着他靠近,靠得再近一些,把那霸道的液体吞咽入身体,化为烧灼力量的源泉!
    这是这是什么酒?!
    袁涛咽了口口水,强忍住向大都护伸手的冲动。
    他强迫自己转过头,把注意力集中在倒霉孩子十二郎的身上,语气略有些急促。
    小十二咱可不能撒谎。这里面闻着就是好东西,哪有拿好东西给王八蛋的道理,不能平白便宜了陆家的狗腿子!
    不单单是他这样想,在场许多人都抱着同样的心思。
    几个年纪加一起过200岁的中年人,像一群眼冒绿光的野狼,几步上前把可怜的小羊团团围住,目光灼灼。
    大侄子啊,这是什么酒?
    是宁小子给你的吗?墨宗自己酿的?
    这酒你还有多少?还掖着藏着的小毛孩子鸟都没长大呢,喝酒能喝出个啥滋味?不如孝敬给你叔叔伯伯了!
    你一言我一语,个个神情激动,把十二郎逼成了一小团。
    他左听一句,右答一句,支支吾吾了好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最后还是心急的封大都护一拍巴掌。
    嘿,你个怂崽子,话都说不明白,可是急死你老子了!
    不就是酒嘛,尝尝就知道啦!
    十二郎原本被亲爹怀里酒精坛子熏得头晕,一听这话马上清醒。
    他虽然跟小非哥吹大牛,可实际上,他还是个没怎么碰过酒的雏儿,不太知道酒是个什么滋味。
    可再怎么没经验,他也知道普通的酒闻着味道是不会醉的。之前小非哥说的时候他还没在意,现在看,这东西喝了怕是真会死人。
    死人,那事情可就严重了。
    别看他心里想着下狠手折腾陆家王八,但陆时文绝对不能死在定安城。不但不能死,伤都不能伤,不然很容易让有心人捏到把柄。
    是以爹和大哥也只说让他想办法捉弄,可没说要整死人。结果现在王八还没到,自家老爹要被先放倒,要真是因为小非哥给的东西出了事,那可就麻烦了。
    不行!
    十二郎被自己脑补的场景吓到了,忙不迭地起身去抢酒坛。
    不!不不能喝呀!不能喝!小非哥说喝了会死的!
    死什么死!什么死不死的,你这孩子说话也忒不吉利了!
    边军西北大营武卫方正德一拍巴掌。
    喝酒喝死的都是怂货,你看你这些叔伯哪个像?
    咱们下面长的可不是软蛋,来来来,让你方叔给你打个样!
    说着,他从桌子上取来个海碗,伸到大都护的面前。
    大哥,我先走一碗!
    十二郎的瞳孔都锁紧了。
    方正德是从小带着他练武的阿叔,和他关系一惯亲厚,并不亚于府中有血缘的家人。现在方叔要以身犯险,他如何肯让?!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十二郎竟然趁着亲爹分神的瞬间,一把抢下了酒坛。他站立不稳,坛口晃动,有大半碗的酒精泼洒在地上,屋子里的酒气更浓了。
    袁涛闭上眼,伸着脖子狠狠吸了几口,神情十分沉醉。
    够浓,够劲,够霸道!好酒!
    十二郎也不吭声,顶开门就往院子里跑,急得几个被勾起瘾头的酒鬼追跟出门。
    一边追还一边骂,让小崽子小心些,莫要糟蹋了好东西。
    十二郎咬牙。
    他心里知道,跑是跑不出去的,这群老酒鬼天涯海角都会追上来,不抢到坛子不罢休。
    但他又不能真给他们。小非哥说了,要兑五倍的啊不,十倍的水才好入口,不然真会死人。
    他不是傻子,清楚自己说的话没什么分量,几位老叔老伯也根本不会听进耳朵。这酒今天是一定要喝的,除非天降大哥,否则凭他十二郎的本事根本阻止不来。
    心一横,小少年猛地停下了脚步。
    他也不急着逃跑了,径直走到排污渠旁蹲下,将坛子里的酒精直接倒掉了一多半,然后就着旁边的存水缸兑了一满坛山泉水。
    后面的袁涛看得心都要炸开了!
    就算隔着百步远,他都还能闻到风里的阵阵酒气,这混蛋娃子,咋这么会糟蹋东西呢!
    喝酒还得兑水,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精装的大汉几步冲上前,劈手夺过十二郎手中粗陶坛。一看里面满满兑了一坛子水,气得头都要裂开了。
    想也不想的,举起坛子就灌了两口。
    入口微凉,是熟悉的泉水温度。可是在下一刻,这口清凉就化成了一团火焰,灼烧在唇齿之间,如旋风一半席卷了味蕾,让人本能地想要吞咽下喉。
    真吞下去,便是上套了。
    袁涛只觉得自己吞下了一团火龙,一路沿着喉咙向下,在肚子里翻转奔腾。很快,火焰的热力散布到全身。
    无可抗拒,也不想抗拒,如草原上熊熊燃烧的野火,只能任由它不断蔓延,吞没一切;又如策马奔上山顶,俯瞰目下万里平川,开阔壮丽。
    胸中顿时烧起一股豪情壮志,几乎抑制不住,已过不惑的中年人仰天长啸。
    操真他娘的爽利啊!
    说着,他又咕咚咕咚灌下两口,长长喟叹一声,脸色通红,眼中已然有了醉意。
    后面的几人晚了两步,没抢到第一口水酒,此刻也不和他客气,劈手夺过坛子轮流饮用一番。
    这时候也不计较谁是都护谁是武卫了,酒鬼的世界没有尊卑位阶,谁抢到谁算!
    很快,几声大嗓门再度响彻大都护府,鬼哭狼嚎,南腔北调,惊得鸟飞猫走,纷纷避开这个是非之地。
    一开始,府里的管事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急匆匆过来查看情况。等看到几人在抢酒喝,便也很识相地退了下去,不敢打扰。
    毕竟这老几位都是边军中著名的酒鬼,日常来府里用饭也是离不得酒,喝到尽兴撒个酒疯简直不要太正常。
    只是这次的酒不知是谁带来的,竟然如此浓烈,闻着都有些上头。
    酒鬼们你一口,我一口,很快一坛子酒精兑水就见了底。
    讲真,即便是被十二郎兑了不少山泉水,酒精浓度还是远超业朝普通酒的含量,属于不折不扣的高度烈酒,口味刺激不说,余香还十分不足。
    但这却意外合了铁血杀将的心意。这酒辣归辣,却没什么娘腔的杂味。一口下去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半生激情都被烧起来,彻底激发了男性本能中的侵略和攻击性。
    几人恨不能现在就提刀上马,与胡骑大战三百回合,以抒胸中的豪迈。
    这酒酒啊,老子老子都要了!
    最先上头的袁涛一拍身旁人大腿,脸色红的跟猴屁股一样,结结巴巴地说道。
    方正德被他拍了个踉跄,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晃晃荡荡地稳住身形,冲他啐了一口。
    呸!想的美,凭啥凭啥你都要!老老子也要!
    一旁的骁骑卫领双眼含泪,仰天笑得猖狂。
    老子当年要是有这玩意,草原胡骑算个鸟,老子能直接推到胡人的王庭!
    这话一出,封大都护顿时不高兴了。
    你推到王庭,那老子推啥?
    老子当年千里走单骑,差点就摸进莫支海啦,你还后面尿裤子呢!
    说着说着竟然起了火气,几人打成一团,把酒坛子都打破了。
    蹲在角落里的十二郎一脸冷漠,冷眼看着叔伯和亲爹撒酒疯。
    哼,说谁怂货,这一个个不都给喝倒了么!
    亏得他给兑了一坛子水,不然就这酒量,说出去就得成定安城里第一大笑话!
    看着已经变成群架的混乱场景,小少年撇了撇嘴,忽然觉得脑壳疼。
    他要怎么跟小非哥解释,人家姓陆连个影子都没见着,他自家亲爹因为贪嘴,自己把自己放倒躺平了?!
    唉,脸都要丢没了!
    第229章
    所以, 你就让他们喝了?
    封恺挑起眉,看着一地横七竖八的长辈,眉眼间闪过一抹戾气。
    他刚刚从西大营回来, 岸防炮推进的十分顺利,接下来他要为进攻白鹭口做准备。
    忙了几日, 本来是想跟父亲汇报一下接下来的计划, 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一群醉鬼闹事。左兵马卫袁涛上身赤膊,肩膀上好几块淤青, 正和自家亲爹靠在一起鼾声正隆。西北大营武卫方正德趴在污渠边干呕, 还有两个叔伯正打得热火朝天, 脸都肿成了猪头。
    没有规矩,不成体统。
    把人都架住,门锁了, 差人在通往后宅的连廊上守着。
    封恺冷声吩咐道。
    然后他转头,看向一脸忐忑的十二郎。
    既是倒酒,为了不直接倒干, 还要留下个底子兑水?
    我
    十二郎低头,下意识地搓了搓手。
    爹冲我眨眼睛。
    酒精是老爹要喝的, 老爹说话的时候对他使了眼色, 他看懂了。
    那一瞬间,十二郎吓了一大跳, 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本能地想要再确认一下。
    但他没有机会。
    方叔已经把碗伸到了爹跟前, 爹没有马上动, 而是让他夺了酒坛,这已然是种暗示。不然,以封伯晟在战场历练多年的身手, 他一个小毛孩子如何能够虎口夺食?!
    但这一切都太快了,来的突然,十二郎也不确定自己有没有会错意。
    下意识的,他倒了酒精兑了水,按照小非哥的吩咐,把酒精控制在可以引用的剂量。
    他忐忑,他不安,他对自己完全没有信心。
    他从小在老爹的淫威下长大,头顶上还有个优秀出色的大哥,大家都说他是个混不吝的小屁孩,什么都不懂。
    听得多了,十二郎也不是没想法的。无奈,封慷不是封恺,这个世界也不是努力就一定会有收获。久而久之,十二郎也习惯了躲在大哥的阴影里生活,乖乖做个众人印象中的混不吝,挨骂受嫌弃都不走心。
    偶尔郁闷的时候,十二郎也会这样劝说自己。他是幼子,将来或是辅助大哥执掌家族,或是披甲上战场为国效力,再不济也能背靠大哥混吃等死,家中一代代叔伯大都是这样过的,也没什么不好。
    爹忽然夺走了坛子,说要喝酒,还让我抢走了酒坛我觉得爹是想让我这样做
    十二郎低下头,心里又沮丧又憋闷,有说不出的煎熬。
    对么?真是这样的吗?爹真是这个意思吗?
    因为不确定,所以他没有第一时间去抢酒坛,直到爹拍开封口,给了他一个眼神,他才敢上前。
    同样的场景要是换成大哥在,那肯定马上就能看清楚情况。还是他太没用,优柔寡断,烂泥扶不上墙。
    他是不是差点误了大事?
    正郁闷着,他忽然感觉有只手在头顶上摸了一下。
    十二郎诧异地抬眼,正撞上大哥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指,气氛有一瞬间的僵硬。
    唔,
    封恺收回手,略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这个动作十二篮在小非哥身上时常见到。
    没有责怪你。
    封大哥想了想。
    你做的很好,没有会错意。爹和我一早便知道这东西的存在,只是机缘巧合让你遇上便也省得我们再费心思另行布置。
    你完成得很好。
    说着,封大哥又略不自然地摸了摸小弟的头,轻声说道。
    你从小便是个念情分的孩子,宽容豁达,热情善良,有容人之量。现在又懂得手段婉转,这很好,大哥很高兴。
    以后对的事就要坚持。不要因为别人的看法而一味妥协,动摇。
    你这次,立了大功。
    封大哥一边说,封小弟就一边用力点头。
    这是大哥第一次这样细细和他讲道理,没有命令,也没有责备,还支持了他的做法,十二郎觉得心里暖暖的。
    大哥摸头的力道好温柔,和小非哥一样!
    一直到回了自家小院,十二郎的脑子都是晕陶陶不清醒,也就忘了偏院中还有亲爹和叔伯们亟待处理。
    封恺看了一眼躺了满地的醉鬼,差人关门落锁,着常随路勇马上去九凌湖,找宁非要一瓶酒精回来。
    路勇看着地上的封大都护,略微有些担心,脚步十分迟疑。
    大公子,大都护这
    无妨。
    封恺摇头。
    酒性烈,正好发散发散。你快去快回,莫耽误了我大事。
    他这样说,路勇也不敢多问,急匆匆地去了九凌城。
    喝醉了?
    宁锯子挑眉。
    那酒精的度数还挺高的,人没事吧?
    没事。
    路勇抓了抓头,颇觉脸上有些挂不住。
    折腾陆家人用的,结果自家大都护先中招,忒丢脸。
    就是喝多了,醉的不省人事,十二郎之前有兑了一坛子水,没什么大事。
    唔。
    宁非点了点头,取了一个粗陶坛子给路勇。
    酒精性烈,见火就着,一定要远离火烛物。若是短期不用,便要密闭封好,不然很快就会发散干净。
    他顿了顿,目光有些迟疑。
    我上次都和他说了酒精的性质,他莫不是忘了,你再提醒他一遍。
    一定要入口的话,最好多添些水进去,至少五倍的水,再少怕是要出人命。
    路勇连连点头,与宁非告辞以后,拎着坛子回了定安城。
    等他将宁锯子的话报与大公子,封恺摸了摸下巴。
    不勾兑便要死人那就是真能喝死人。
    他微微侧头,对垂手站立一旁的常随吩咐道。
    这两日九凌湖那边不是抓了不少摸进来的细作?拖两个上来用用。
    用用?怎么用?
    路勇抓了抓头,偷眼看了下大公子的脸色,没敢问,乖乖去天牢提人。
    于是,等到大都护终于从醉意中挣扎开眼,看到的便是一列被压跪在地上的血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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