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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搞科研(穿越)——晴空之下(191)

    二十四号位调整完毕!
    开炮!
    黑旗招展,炮声轰鸣,黑甲军再度展露出他最狰狞的面容。
    轰轰轰轰轰
    这是真正的噩梦。
    炮口对准已然乱了阵脚的骑兵阵。第一波炮轰便让大军损失惨重,被炸死炸伤固然不在少数,但更多的却是死于爆炸引发的混乱,惊马、踩踏、坠物,冲在最前面的悍勇之士,几乎无一幸存。
    这次领兵的大将是个外粗内细之人,他并没有像阿吡罗那样来冲在最前面,而是在中军观察战况。眼见着自己的兵丁全数阵亡,大将几乎要控制不住内心的惊骇,本能地想要鸣金收兵。
    赢不了,东莱城根本不可能拿不下来,雷火炮居高临下射程宽广,他们只会一批一批的死在冲锋的路上!
    只是还没等他传令,第二轮炮击便骤然降临。
    也不知城头上的黑甲军做了怎样的调整,原本他所在的区域并远离城头,即便是射程最远的床弩也不可能射到近前,更别说钢铁制造的炮弹了!
    可偏偏的,那些追魂夺命的玩意就是飞了过来。炮弹在大将身后不远处直落,岩土被直接掀开,砂石飞溅。
    胡将背后一阵剧痛,有灼热且坚硬的金属片插进了他的后心,让他根本来不及再发出任何声响,便直直栽下战马。
    他在生命的最后,除了无尽的恐惧便是后悔,只恨几日前自己过于自信,偏要去抢这看似锦上添花的大功劳,不如留给呙石那混蛋了!
    在他倒下的同时,无数惨呼再度响起。血肉混合着泥土,大地变成了血红色,原本高高飘扬的鹰旗被弹片和铁丸撕裂成碎布条,最终和护卫它的骑手一并倒落尘埃。
    中军的惨烈彻底吓破了胡骑的胆子。
    大将已死,群龙无首,再强健的血肉也扛不住钢铁火药的破坏力。看着一个个部族勇士,或是被当场炸死,骨末横飞;要么被弹片击中,大声哀嚎;侥幸逃过两劫的胡人都怕了。
    这根本就是超出想象的力量!是神仙的术法!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强悍兵刃!
    不行啦!不行啦!胜不了的!
    混乱中,不知有谁喊了第一声。
    有第一声便有第二声,绝望是具有超强感染力的情绪,很快便征服了余下的残兵。
    不能打了!打不了了!即便还有5万大军,可没人想同神仙角力!
    没了主帅,余下的头目完全失去统筹指挥,开始转为各自为政。
    说是各自为政,其实也不过就是各自组织自己的人马逃离战场。
    五万人的撤退若是没有章法,那简直便是一个灾难,而背后再度响起的第三轮轰鸣则是让众人的惶恐攀升到极点。
    也没人顾得上什么顺序不顺序的,为了躲避身后飞来的炮弹,无数胡人一窝蜂地朝来时路跑,生怕慢了一步就会被笼罩在死亡的爆炸声中。
    踩踏,挤压,摔倒,惨叫。
    有些胡骑并不是死在冲锋的沙场,而是死于同袍的马蹄下,将性命永远留在东莱城外。
    就在胡骑陷入溃败的时候,东莱城的大门打开了。
    无数身穿黑甲,腰悬横刀的骑士策马奔出,如一条沉默的黑色河流,迅速朝着混乱中的胡人逼近。
    东莱城下,有些断了手脚的胡兵正挣扎着爬动,他们没有致命伤,身上的剧痛可以忍耐,只要能够离开这可怕的鬼蜮,他们就还有一线生机。
    只是身后的马蹄声击碎了所有的幻想,一名黑甲军骑士直接策马踏过,用胡骑最熟悉的方式结束了这次南下之旅。
    杀
    同一时间,被胡将怨念中的叶护呙石,已经骑着高头大马,志得意满地班师凯旋。他被左谷蠡王委以重任,负责追击逃窜往南召的正明帝。
    所幸不辱使命。
    在他身后,是护卫严密的车队。一辆辆囚车中关着蓬头垢面、形容狼狈的业朝贵族,有男有女,如牛羊一般挤在木笼里,瑟瑟发抖。
    唯一一个有特殊待遇的,便是正明帝司马良。毕竟是业朝的皇帝,司马良的衣袍虽然满是灰尘和脏污,但胡人还是给了他应有的帝王级尊荣单间囚车,重点保护。
    抬起头,望着越来越近的旧京城门,司马良的脑中一阵恍惚。
    仅仅几日的光景,他就又回来了,旧京还真是与他有缘。
    只是这城门怎地这样高,这样黑,像一头巨兽,正长大嘴巴将他一口吞入其中。
    两年前风光入城的他没有觉察,如今再看,已然是悔之晚矣。
    晚了,的确是晚了。
    第258章
    不过十天的光景, 旧京已经不是司马良记忆中的那个繁华的京城了。
    曾经鼎盛的坊市变得萧条,桨声灯影的金水河两岸再听不到渺渺的琴声,不见胭红脂绿的画舫花娘, 口音各异的南北商人更是踪迹皆无。
    自他弃城前往南召之后,城中的百姓也大多出走逃难。
    旧京, 变成了一座死城。
    司马良的囚车是从北偏门入城的, 在他35年的人生记忆中,其实有一多半的时间都是在旧京度过的。他生在京城, 成年以后前往封地就藩, 隆成帝驾崩之后又重返京城, 几出几入,北偏门从不在他认知的范围之中。
    无论是做皇亲、藩王还是做皇帝,他司马良的车架从来都是从宽阔高大的东阳门入城, 北偏门,那是宫中运送夜香的车马才走的通路。
    司马良抬起头,木笼囚车将他头顶的天空分割成一块块小方格, 身体稍微动一动就要碰到,被枷锁扣得十分难受。
    如今他只配从北便门入城, 近在咫尺的城门破败寒酸, 与正阳门下的辉煌大气宛若两个天地。
    的确是两个天地了。
    从皇帝到阶下囚,一共只用了不到十日。富贵半生的司马良做梦也想不到会是坐着囚车回到旧京, 而且还是最终的结局。
    一过这北便门,多半便没有机会再离开, 做了这座百年皇城的冤鬼。
    回想这不到十日的经历, 司马良恍若隔世,说不后悔是假的。
    自从那日他选择弃城,仓皇出逃南召, 一开始便存了固守以待边军增援的心思。
    他不是不知道虞家和解家的心思,弃走皇城是下下策。无奈巨楼车的威力实在骇人,他只要一闭上眼就会梦到旧京高高的城墙被巨大的阴影笼罩,恐惧已经占据了他所有的心神。
    还是南召好,城小不说,又位于连绵起伏的白龙山中,山路崎岖易守难攻,只要经营得当,一时半刻还能享得安稳。
    只是他想的虽然很好,可现实却并没有按照他的预想发展,司马良的车驾一出京城,情况便很快发生了变化。
    先是解家和虞家面君,言说胡人逼近旧京,自家宗祠怕是要保不住,请求司马良批准两家回乡守宗,为皇帝撤离吸引火力。
    虽然知道这两家是另有心思,这话说得半点毛病挑不出,正明帝还得痛哭流涕地感谢一番,然后与两家作别。
    不是不想发火,可如今胡骑不日便要杀入旧京城,最要紧的事自然还是逃命,哪里还容得在两家身上浪费时间。
    待得日后他重返正殿,必要治两家一个临阵逃脱的大罪!
    虞解于当晚便离开了马队,顺带着撤走了自家的府兵。两家在正明朝一直是领头羊的存在,他们一动,下面的小世家也很快动了心思。只是他们毕竟不如虞解兵强马壮,财大气粗,还要倚仗剩下的5万西河军的武威,一时半刻倒也没有轻举妄动。
    只是司马良没想到的是,他以为忠心耿耿的五万西河二郎,从自家封地带出来的心腹下属,一早便在接连的溃败中生出了异心。第一日勉强维持了表面光,从第二日开始,护卫他大军便越走越少,一日比一日稀疏,许多早上还看到的将尉,到了晚上没了踪影,连带着手下的兵丁也不知所踪。
    就这样,五万西河军走着走着就成了4万,3万,1万
    最后跟在司马良身边,只剩他最核心的5000御林军,近身伺候他的内侍,以及手无缚鸡之力的世家子弟,但凡有些实力的早就自谋生路了。
    司马良气过,骂过,暴躁过。
    然而他也清楚,自己现在已经不是坐在京城皇位上,坐拥无数兵马粮草的正明帝,现在的他,和一个无家可归的野狗没什么差别。身为西河王时的封地被胡人占了,唯一能投奔的南召,还比不得大世家的地盘滋润。
    没钱,没粮,翻身艰难,拿什么压制手下将领的不轨之心?!
    战乱的年代,皇帝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手下有没有能打仗的刀枪。西河王军原本包含世家大族的府兵,这也是为什么司马良上位后不能像他堂兄弟司马烨一样,可以毫无顾及的斩杀世家,他的武装力量还需要大世家的支持。
    可是到了现在,世家抛弃了皇帝。司马良被剥掉了最光鲜亮丽的外衣,露出孱弱且丑陋的本质。
    他不甘,他狂怒,但却对现实无能为力。
    时局乱成现在这样,谁都知道司马良就是最明显的靶子,是胡人追击的主要目标。左谷蠡王下令悬赏活捉业朝皇帝,成者加官进爵,手下的胡骑必然全力以赴,死追不放,不死不休。
    这样的风险,谁愿意承担?
    到了这个时候,伴驾可不是什么荣耀,而是要丢掉性命拖累全族的大危险,分道扬镳才是正解。
    少了大批兵马的护卫,司马良这一步走得异常艰难。
    大世家出身的妃嫔一早便随着家族离开了,留下的要么是无处可去,想要搏个翻身的二三流世家,要么是出身卑微的内侍。一群乌合之众跌跌撞撞、狼狈不已,拼了命地朝南召城奔逃,却终究比不得胡骑的骏马。
    在第五日凌晨,司马良一行人被围困在白龙山下,再也无力挣扎。
    被押上囚车的时候,司马良一直闭着眼。
    他知道身为业朝天子,他在落入胡人之手前便应该自裁,以身殉国,留得清名给史官记录。
    但他下不去手。
    好死不如赖活着。边军还在,业朝名义上的朝廷和兵马还在,只要他能活下来,哪怕暂时被贬为庶民,将来也总能得到大位光复的一日。
    世家也好,边军也罢,或者那些怀有野心的小人,不管他们如何玩弄权术,这天下毕竟还是司马家的天下,只要他还活着,谁都要把他这个姓司马的捧上神坛,哪怕只做个有名无实的傀儡,也得把他先从胡人的手里救驾出来,毕竟他可比司马烨那混不吝的识时务。
    人死了,那就真的死了,什么都没了。
    他不想死,一众妃嫔、内侍和世家自然也没有一个想的。
    胡人预料的奋勇抵抗根本不存在,一群人全数乖乖束手就擒,被呙石一网捞满。
    软骨头!
    大将呙石嗤笑一声,毫不掩饰眼中的轻蔑之意。
    东莱城那个业人将领死的冤枉,跟随的头领是个软蛋,根本不配统领勇士!
    司马良不懂那大胡子胡将在说什么。如今他的囚车已然到了北便门口,前方刚好也有一列囚车队要入城,双方碰了个正着。
    司马良一眼便看出,对面某几辆囚车中装载着许多眼熟的脸孔。
    许多年前他入京,当时也曾经想法设法搭上煊赫一时的薛壁薛尚书令。彼时薛家的大小郎君皆是意气风发,无论远近,皆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模样,便是皇亲旁支都要避他风头。
    如今,竟然同样做了阶下囚。
    薛义臬、薛义棠、薛崇礼、薛崇祎
    司马良一个一个念叨着几人的名字,心中忽然充满的爽快的恶意。
    他和薛家打过太多的交道了。薛家的薛义栾曾经是他的心腹,结果被薛义臬爆出与贺岳家有私情。他召薛义栾入宫问话,结果薛义栾被毒杀在偏殿,让他百口莫辩。
    最后查出,是先皇后薛仪微留下的钉子,但这盆脏水是死死泼在了司马良的头上,再也洗不干净。
    之后,薛义臬便以此为借口霸占了阊洲、恒寿两铁坊,他派大将解泽去讨伐,结果在虎吼峡被胡人用雷火弹击杀。
    现在想想,根本就是薛义臬早就投了左谷蠡王,不然那些胡人怎可能忽然出现在行军必经之地,解泽死的真心冤枉!
    只是万万没想到,薛义臬竟然也得了如此下场。与虎谋皮反噬自身,真是快哉快哉!
    他想着想着便笑了起来,笑声畅快,惹得一旁看守的胡骑兵丁侧目。
    这便是业朝的皇帝?
    一个他相熟的族人从对面的车队过来,好奇地打量着被关在囚车中的司马良。
    倒是有胆气,这时候还能笑得出来。
    哪有什么胆气,今日也不知发什么癫疯。
    胡骑护卫翻了个白眼。
    草原勇士最瞧不起没卵蛋的怂货。这业朝皇帝明明身边还有兵马却举手投降,十分令人不齿。
    嗨,至少耳根清净啊。
    他那族人朝自家的囚车队努了努嘴。
    从阊洲到这一路,一直在骂,也听不懂业人说的都是啥,烦死了。
    我问过羊奴,说那些人骂我们不讲信用,对兄弟不忠诚呵呵,什么时候草原勇士和羊奴是兄弟了?!
    护卫顺着他点指的方向望了望。
    那你们也是去天牢?天牢容得下恁多人
    却见他同乡摇了摇头。
    不是哩。
    听我们苏达说,这些人是圣巫指名要的,进城之后就要押送到圣巫殿,是左王交给圣巫处置的人。
    啊?
    这些软骨头,开门放部族的敌人入城,还指望能获得奖赏,这种背叛族人苟且偷生的豺狗,说不得什么时候也会反咬我们,左王才不会看重哩!
    他这样说,胡骑护卫便明白了。
    开城放大军入城,果然是阊洲那个业人大户,据说送铁矿和刀剑坊,很能讨左王欢心。
    今次也不知犯了什么事,竟然被全家下狱,还要送给火雷圣巫
    圣巫要这些软骨头作甚呢
    第259章
    圣巫要薛家人这件事, 不但押送囚车的胡骑兵丁想不明白,就连统帅大军的左谷蠡王也搞不清楚。
    但他并不会去追问火雷圣巫,他和对方打交道几十年, 深知对这个人来说,有些秘密是永远不能问的。
    比如火雷圣巫的来历。
    天神是西胡部族共同的信仰, 位于西莫支海的天神正殿, 曾经是整个王庭的中心,那里供奉着天神阿史那的黄金神像, 一年四季供奉不断。
    圣巫便是祭祀和打理正殿的神官, 原本只在开年和丰收祭典上出现, 偶尔也会为王庭占卜吉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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