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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巧言令色——鸣玉珂兮(11)

    那时生活将他连根拔起,他轻薄的喜欢,犹如山巅的雪,一吹就散。可现在境况大不相同了。
    略微愣神后,叶隋琛笑道:那时候人家不是未成年嘛,我再不是东西也不敢打他主意啊。后来,也再没机会见面。
    岳洲安慰他道:现在也还不迟。俗话说得好,落毛的凤凰不如鸡。他再怎么傲,心里到底有过你,你还帮了他家那么多忙,使劲哄哄还怕不听你的?再不然,投其所好总可以吧。
    你这话真不像马上要结婚的人说出来的。叶隋琛望着底下的公园绿地发呆:怎么投其所好?
    据说方嫌雪喜欢上了点年岁的东西,搞点古董啊、字画讨他欢心。
    上了点年岁的......叶隋琛支着下巴:我比他大四五岁,照理他也挺喜欢我的?
    我在认真地帮你出谋划策,你在这儿和我说相声呢!岳洲给了他一拳,接着道,文青不都喜欢诗词歌赋、风花雪月吗?莎士比亚十四行诗安排上啊!
    我都多少年不看书了......不过你说的很对。叶隋琛琢磨着。岳洲笑眯眯地看着他:也不用太费心。再怎么不济,叶少这张脸、这身材、这家业在圈子里都是数一数二的。要不是和你太熟,知道你是个道貌岸然的东西,我只怕也馋。
    还是算了吧,给你做1没成就感。叶隋琛推他一把,知道他是开玩笑,你一浪子当年怎么就被大学生收服了呢?羞不羞耻?
    你一喝洋酒还兑果汁的人,没资格说我。你是没见过我家崽子那玩意儿,软着都不得了,比我前夫大多了。
    得得得,我没兴趣见。叶隋琛撇清关系道。
    岳洲叹口气道,等他毕业,我们就把事办了,你把份子钱准备上啊。
    放心,早就备好了,这么铁的关系,肯定给你包个大的。
    岳洲道:结婚好啊,我想安定了。
    叶隋琛不羁的脸在阴天的云翳下半明半暗:我嘛,还没玩够。
    你要是短时间搞不定方嫌雪,打算和他耗多久?
    你等着,最多两个月,我肯定把他拿下。
    拿不下怎么办?岳洲笑了。
    拿不下我给你的演艺公司开个分公司。
    哈哈哈,那敢情好。
    一周后的晚上,叶隋琛加班加到整栋写字楼都空了,南秘书载着他回叶家,他半眯着眼靠在车靠背上,望着外面的车流和人群。
    转过一个公交站台的时候,他看到一个白色运动服外套的年轻男人背着包孤零零地等着公交,忽然就来了精神。
    叶隋琛把没处理好的文件都放到南山身侧,对他道:你先把我的东西带回去,我下去走走。
    南山从后视镜里瞟道方嫌雪的身影,知道叶隋琛在打什么主意,有效率地靠边停好车。
    叶隋琛对着后视镜整理了一下衣服和仪容,用发胶把头发再梳了一遍,虽然仍是不满意,但他怕方嫌雪等的车到了,还是动作迅速地下了车,往站台走去。
    夜幕深沉,方嫌雪白衣黑裤站在霓虹灯和广告牌前,整个人有种透亮的清爽。看到叶隋琛从不远处走来,他一愣神间,一辆公交正好经过,忘了上。
    叶隋琛装作没看见他的惊讶,闲散地走过去打招呼:方嫌雪,这么巧,你也赶公交?
    方嫌雪对他话语中的也字很不信服,却只略略颔首道:嗯。
    欸刚刚那辆车你怎么不上?
    没事,等下一辆。
    我也是来赶公交的,正好和你一路。我的车送去洗了,南山有事,加班到这么晚,地铁都没了。叶隋琛故作疲惫地道。
    方嫌雪的眸子闪了闪,抬眼道了声:今天周六。
    是周六,周六还不是照样加班。叶隋琛道,我还是最羡慕你们学生,上学多好,踏入社会就不一样了。
    辛苦了。方嫌雪突然轻轻说了一句。
    这句话虽然十分有六分是客套,却给了叶隋琛鼓舞,他摆摆手:不辛苦,男人在外打拼,这点苦是要吃的。
    想起岳洲说的投其所好,他补了一句:俗话说,一倍之利,使人早起;十倍之利,使人夜行;百倍之利,使人忘死。有回报,也不算白付出。
    你以后出去工作,可别和那些吃不得苦的公子哥一样,那可就丢了方伯伯的人了。欸要不以后你来我公司?
    方嫌雪没说话,眉头却蹙得很深。
    叶隋琛正想继续说,岳洲打电话过来了。岳洲告诉他,他替他置办的家具和装饰都齐全了,过一阵就能入住,顺便,还问了他和方嫌雪最近的进展如何。
    叶隋琛走远一点,声音里带着得意:方嫌雪就在我边儿上。
    哟,那是要成了?
    叶隋琛不置可否:这人好看倒是好看,只是脾气倔,要哄。
    美人都是要哄的,以前的王孙贵族千金博美人一笑,传出去都是雅事。
    你打住,别和我拽文,我听不得。在他面前假模假式说那几句就够我反胃的。
    习惯就好了。
    行了行了,我陪他等公交呢,把人晾着不好,挂了。
    什么?还陪方嫌雪等公交?叶少的牺牲也太大了吧!电话那头传来岳洲的惊呼。
    叶隋琛笑笑,挂了电话。
    方嫌雪站在远处并不看他,一副非礼勿听的样子,叶隋琛背着手走向他:这车怎么还不来?
    的确等得有点久了,方嫌雪往路边望望,正好看到一辆车过来。
    来了。他道。
    车在站台停稳,叶隋琛轻轻推着方嫌雪的背道:嗯,上车。
    晚高峰的公交,挤得和沙丁鱼罐头一样,方嫌雪运气好,身边位置的人刚下车,他没有坐,而是守着等叶隋琛过去。
    叶隋琛平时也不坐公交,没有公交卡,方嫌雪刷完才意识到他没有,却挤不过去了。
    好歹用移动支付和人换了一点零钱,等叶隋琛挤进去,他的额头上已经满是汗珠。
    他心里直嘀咕:这也太遭罪了,方嫌雪平时是怎么忍的。虽然他再难的时候都有过,也好几年没过过这种日子了。
    方嫌雪轻轻把他扯到自己身边,指指空位:坐吧。
    叶隋琛摇头道:不用,你坐。
    两人僵持着谁也不坐,最终方嫌雪还是被叶隋琛按了下去:你包重,你坐。
    还没坐热乎,车上上来了个老人,方嫌雪把座位让给了他,自己站起来去抓上方的拉手。
    叶隋琛也跟着挪到他的旁边,趁他不注意把手放到了同一个拉手的位置,把方嫌雪的手覆住。
    感受到手背的温热,身后也被人笼得严实,方嫌雪微微侧头,语气严肃:琛哥,放手。
    叶隋琛无赖地往旁边瞟瞟,轻轻在他耳边呼出一口热气:你看,没空的拉手了。
    那气息仿佛亚热带的季风,携着成熟男人低沉的嗓音,直钻进人的心里,让方嫌雪不由攥紧了拉手。
    就算没空的位置,也不至于和他挤在同一个上。
    方嫌雪想着把手从叶隋琛的手底下抽出来,却被叶隋琛预料到。叶隋琛捉住他细长的手指,和他十指相扣,将他的手死死地按在拉手上。
    两人在不好伸展的空间,几乎进行了一场腕力和臂力的角逐。最后,因为站位的问题,加上方嫌雪怕撞到后面的人,他的挣扎以失败告终。
    方嫌雪的手腕挂在拉手上,叶隋琛扣着他犹如手拷靠着囚犯。公汽不停地转弯、刹车、启动,两人不可避免地反复蹭到对方。
    方嫌雪下意识躲避,却重心不稳,手又被人反关节扣着,满脸的恼怒明眼人都看得出。
    叶隋琛带着笑,另一只手扶着他的窄腰:让我扶一把,我站不住了。
    方嫌雪正想抬腿踹上叶隋琛的膝盖,眼睛忽然被闪光灯晃得轻眯起来。
    一个穿着JK校服的中学女生气愤地对叶隋琛道:刚刚你非礼他的画面已经被我拍下来了,就在我手机里,你要是不道歉,我下车就交给警察叔叔,还把你的脸不打马赛克放到网上!
    叶隋琛皱眉转过身,全车的人都看着他,不乏有人指指点点:看着人模人样,结果是个咸猪手。
    这年头,男孩出门也要当心了。
    衣冠禽|兽。
    叶隋琛松了手,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有点好笑,又不知道作何反应。旋即,便听到方嫌雪用清冷的声音道:
    同学,你误会了。我们是一起的。
    第16章 他秀色可餐
    这一解释,还不如不解释。
    车上的人都用一种暧|昧又一言难尽的眼光打量着他们,仿佛他们是什么另类。
    女孩怔了怔,突然羞红了脸,道了声:抱歉抱歉。然后收起了手机,眨眨眼站了回去方嫌雪的话再明白不过,是她多管闲事了。
    叶隋琛不太喜欢周遭的视线,方嫌雪却一脸坦然,再过了一两个站就拉着叶隋琛下车,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下了车闷头走了几分钟,叶隋琛才意识到自己不该在这一站下车。而现在他们所在的地方......
    他在夜晚有点路痴,看了好久才认出这是他给方伯母买的房子所在的街道。
    叶隋琛道:你是来看伯母的?
    嗯,上周见了面,说好周末都回来陪她。方嫌雪道。
    本来他应该早点回家,但学校有门晚课的时间正好就是周六,下课都快十点了。
    噢,挺好。
    吃过饭了吗?方嫌雪回头问叶隋琛。
    没呢。叶隋琛眼前一亮。
    那,你是回去吃还是?
    叶隋琛以为方嫌雪是要留他吃饭,结果却存的是赶他回去的心思,气不打一处来:当然不,我好久没尝伯母的手艺了。
    有点晚,她应该睡了。方嫌雪冷淡道。
    那我尝尝你的吧。叶隋琛展眉一笑。
    琛哥。方嫌雪无奈地直视着他,似乎是觉得今天的他有点太过热情了。
    别愣着了,快带我去。叶隋琛把他往前拉。
    方嫌雪心里不太愿意,却没办法,他带着人提前下了末班车,总不好叫人再打车回去自己做饭吃,只得带着叶隋琛回家。
    到了方家,方嫌雪拿钥匙开门,两人进去后发现方母还在等方嫌雪。
    方母看到叶隋琛一起回来了,笑逐颜开,忙招呼道:隋琛来了,快进来坐。
    叶隋琛脸上堆着笑,上前搀方母:伯母最近身体还好吗?缺不缺什么东西?隋琛有阵子没来看您了。
    方母拉过他的手攥在手心:我好得很,什么也不缺。你上班忙吧,不用经常来看我。
    还好还好,再忙看您的时间还是有的。
    方母俨然一副把叶隋琛当亲儿子的架势,看上去比和方嫌雪还亲。
    方嫌雪没料到叶隋琛和他母亲关系这么好,浅笑着说:妈,您怎么现在还没睡?
    你不回来我哪儿睡得着。
    叶隋琛一脸歉意:是我的问题,今天在路上和嫌雪瞎聊,赶掉了一班车。没想到会这么晚,我应该提前给您打个电话。
    方母嗔怪地看着他:这孩子,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哪儿是你的问题。你是做大生意的人,成天操心这种事情还得了?有什么需要他的只管使唤他,我家雪儿对你的事最上心不过了。
    听到母亲当着叶隋琛的面叫自己小名,方嫌雪的丹凤眼眯了起来,开口制止:妈。
    好好好,我不说了。厨房留了饭,还热着,快去吃吧。方母见好就收。
    嗯,您先去睡吧。方嫌雪道。
    对,伯母,不用管我们,先去休息。叶隋琛和他一唱一和。
    方母还打算坐在他们身边唠唠嗑,两人都赶她去睡觉,只好道:行,我走了你们自在。不打扰你们了,我给隋琛收拾屋子去。
    方嫌雪正要拒绝,却被叶隋琛拦了下来:那麻烦伯母了。
    不麻烦不麻烦,雪儿你是想说什么?方母不解地望着方嫌雪,还是说,让隋琛就住你那屋儿?
    不是,琛哥还有工作,住这里不方便。方嫌雪连声道。
    叶隋琛却来了精神:我明天没有要紧事。住一个屋也行啊,免得收拾,而且我正好和嫌雪还有话没聊完。
    方嫌雪回头瞪他,叶隋琛忍着不把笑意显露出来。
    方母道:那我还是给你收一间出来,你们自己安排。说完走过来拍了下方嫌雪的肩膀:你这孩子,你没回来的时候,你那屋子都是你叶大哥住过的,这房子都是人家给买的,小时候不见你这么小气呢。
    方嫌雪欲言又止,整个人别提多憋屈,看得叶隋琛差点笑出声。
    说完,方母就去收拾了。餐厅安静下来,叶隋琛和方嫌雪坐在饭桌前,气氛略微有点尴尬。
    伯母性格很随和。叶隋琛道。
    他知道,虽然方家男人都是从文,方母却不是做学术的。她以前是个银行职员,要和人打交道,口齿非常伶俐,也算是方家平淡生活中的一点趣味。
    方嫌雪嗯了一声,给他递筷子:吃饭吧。
    叶隋琛接过:好,你也吃。
    两人沉默着吃饭。这个屋子比起方家原本的单位分配房要宽敞舒适得多,冬暖夏凉,外面还有个小院子可以种花草,是叶隋璐挑了又挑才定下来的。
    夜间时分,一缕缕凉风从院子吹进来,让人感觉很惬意。
    伯母手艺挺不错。房子的事情谢谢琛哥。几乎是同时,两人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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