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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朋友每天都要人哄(GL)——时千辞(31)

    林杰收回目光,内疚地看着林筝,问她,筝儿,你能不能帮爸爸一个忙?
    林筝抹了抹眼泪,哽咽道:什么忙?
    这两年让你受苦,是爸爸当初决定错误,爸爸和你道歉,你可以生气,但不能打爸爸,爸爸现在身体不好,打坏了还是你心疼,你妈妈那边林杰偏头指指外面,小声说,爸爸只让她瞒着你,没让她冷落你,爸爸现在很生气,你帮爸爸去骂她,怎么解气怎么骂。
    林杰说的是实话,这两年他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对林筝生活上的了解都是从冯海安那里听说,她总说林筝很好,很听话,林杰尽信无疑。
    前不久,林杰察觉到自己的身体情况越发不济,给秦有恒打电话交代后事时隐约从他那里听出了些端倪。
    挂了电话,林杰第一次和冯海安动气,冯海安不得已说了实话,林杰当时就激动地被送进了ICU,等情况稳定已经是好几天之后。
    林杰醒来看到冯海安因为担心疲惫越发显老的面容,什么火都发不出来。
    结婚之初,冯海安还不爱他,他则已经以小学弟的身份羡慕、暗恋了她很多年,他太清楚冯海安和秦有恒的感情,也明白自己不过是在冯海安无路可走时捡漏的小人,他不在乎,也有信心用时间和真心赢得她的喜欢。
    事实证明,他成功了,冯海安现在爱他爱得连最疼爱的女儿也可以不顾,这份心意不可谓不让人心动,可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想要的幸福是一家三口,缺一不可,冯海安对林筝的冷落是他绝对无法接受的,他放在心上的从来就不止冯海安一人,还有从出生就受尽宠爱的林筝,但是错已经铸成,冯海安对林筝的伤害已经存在,他现在能做的只有不偏不倚,让林筝发泄,让冯海安认错,自己,不能沉默着离开,就高调地弥补吧。
    林筝听到林杰口中的帮忙停了哭声,低着头不说话。她肯理林杰是因为他的情非得已,冯海安给她的只有冷淡和一个突如其来的陌生人,她做不到心平气和地面对。
    林杰清楚林筝心里的磕绊,他拉拉她的手,轻声哄着,去吧,骂完了爸爸等你来诉苦。
    林筝回头看看门口自以为藏得很好的冯海安,再看看满面笑容的林杰,犹豫片刻后点点头说:好。
    林杰欣慰地闭了闭眼,面露疲惫。
    林筝轻手轻脚地扶他躺下,坐在床边陪了一会儿,见他逐渐陷入昏沉状态后和隔壁床的老人家小声说了句再见,而后垫着脚离开。
    她前脚刚走,后脚本该睡着的林杰慢慢睁开了眼睛,他太了解林筝了,这个小朋友根本不知道怎么发火,哎
    林筝和冯海安没有走远,她们就站在走廊尽头的床边,沉默无言,和秦有恒分开后准备来找林筝的顾南枝从楼下经过,她才下意识往前探了探身体。
    冯海安见此回了神,迟疑着开口,筝儿,你骂妈妈吧。
    嗯?林筝茫然地回头,想明白她说了什么后摇摇头转了回去。
    楼下,顾南枝已经不见了。
    林筝说不出的失望,她还能回忆起晕倒前顾南枝惊慌的声音,好像每次她出事顾南枝都在身边,她就像她的守护神,只要需要,总在。
    妈,我不会吵架,爸爸让我帮的忙,我做不好。林筝突然开口,缓和态度听不出一点生气,如果您同意,我们合作一次吧。
    冯海安动动嘴没发出声音,林筝以为她不同意,回头确认,一看见她面白如纸立刻转了回去,不让她窥视到自己的不忍。她是不会吵架,不会爆发,但不代表她的忍让没有底线,冯海安这两年的所作所为不止伤了她的心,也害她失去了很多陪伴林杰的时间,这才是她最无法接受的,现在,她没有精力去怪谁,原谅谁,或者,认可谁,只希望林杰好好的多留一天是一天,其他的疙瘩,继续堵着吧,她已经快习惯压抑窒息的生活了。
    怎么合作?努力很久的冯海安终于发出一点声音,能做到的,我一定做到。
    林筝趴在窗沿,探着头去看一晃而过的顾南枝,不要逼我去和那个人扯上关系,我这辈子只会有一个爸爸,他叫林杰,他现在身体不好,我很担心他。
    那个人,秦有恒,林筝不明说冯海安也猜得到,打从一开始她就没这个打算,所以一见到秦有恒才会那么激动,眼下事情到这个地步,她突然不知道怎么做了,你希望我怎么做?冯海安问,和林筝的理智对比起来,她反倒成了没见过世面,没有注意的小孩儿,可笑啊。
    林筝看不到,兀自说着心中打算,我们在爸爸面前演一出戏。
    冯海安觉得自己好像猜到了什么,苦笑着问:什么戏?
    林筝望着终于完全走入视线的顾南枝,笑如春光明艳,冰释前嫌,母女情深。
    !冯海安难以置信地看着林筝,冰凉的心快速跌入谷底。欠下的,总要还,偿还对象越是无所谓,偿还越是艰难,冯海安除了妥协答应,没有第二个选择,好。她说。
    简单生硬的对话结束,走廊里只剩静默,林筝安静地趴在窗口,一瞬不瞬地看着在楼下慢慢踱步的顾南枝,耳边不停回放顾南枝喊她的那声筝儿。认识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听到顾南枝正儿八经地叫她筝儿,可能只是情急,但林筝一想起来还是心口热热的。
    妈,麻烦您照顾一会儿爸爸,我去找下顾老师。林筝回过身说。
    冯海安连声答应,去吧去吧,今天顾老师肯定吓坏了,你快去和她报下平安,让她赶紧回去休息。
    好的。林筝隔着很远的距离从冯海安旁边侧身经过,随后快步朝电梯方向跑去。
    冯海安定定地站在原地看她,绷着的心一片酸楚。走廊这么宽,林筝即使正面走也不会碰到她,可她选择了侧着走。
    林筝急匆匆跑到楼下,顾南枝还在,她单手插着兜,另一手不知道捏了什么东西,拇指来回不停地摩挲,看表情很平静,看动作很焦躁。这种状态林筝从没在她身上见过,是自己的话让她烦心了吧?
    林筝热切的心思冷了些,原本着急的步子定在原地无法动弹,还是顾南枝绕回来看到她主动喊了声,林筝。
    林筝下意识后退,见顾南枝朝她走过来才急忙稳住心思,挤出笑容回应她,顾老师。
    顾南枝停在林筝跟前,习惯性摸摸她的脸,面色凝重地问:怎么样,头还晕不晕?她温暖的手掌是林筝唯一能感受到的温度。
    林筝摇摇头,已经干涸的眼泪再次掉了下来,林杰的病,秦有恒的身份,冯海安的隐瞒和冷落一股脑全冲进了林筝脑中,她一样都接受不了,偏偏一样情绪都没有发泄出来,这会儿看到顾南枝,林筝所有伤心害怕像开了闸的洪水,挡也挡不住。
    顾,顾老师,我爸爸生病了,治不,不好,我一直以为他不,不要我了。林筝哭得哽咽,那个叔叔,我现在不喜欢他,不想见他
    顾南枝总以为成年人沉默的崩溃是不可控的,现在看到林筝放肆地大哭忽然觉得小孩子的伤心才更让人心疼,至少她看得见,听得着,一声声抽噎直往心里钻。
    顾南枝紧攥着双手,冗长地沉默之后到底还是没忍住,主动把小孩儿哭到发抖的身体抱进了怀里。
    冬天这么冷,她的眼泪都变凉了。
    没事,哭,哭出来就好了。顾南枝拍着林筝单薄的后背,轻声哄她,虽然错过了两年,但总为时不晚,以后用心一点还能弥补。
    顾老师林筝哭得接不上气,紧抓着顾南枝身前的衣服,一遍又一遍叫她,好像只有确认她一直在,她才不用一直忍耐。
    顾南枝始终耐心,句句有回应,字字落实处,顾老师在。
    林筝这一哭很久没能停得下来,顾南枝怕她哭得太狠眼睛出问题,侧脸碰碰她的额角说:筝儿,不哭了行不行?你看路过的人看顾老师都那么凶,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换了的称呼,可怜的请求成功让林筝按下了暂停,她从顾南枝怀里爬出来一点点,踮起脚,小小下巴搁在她肩头去看路过的行人,的确眼神怪异。
    林筝心软了,抽抽鼻子把眼泪忍了回去,最后那两滴落在顾南枝肩头,隔着厚厚的衣服,她没有感觉,林筝却清楚的看到它们一点点渗入,最后消失不见。
    顾老师,她好像一块海绵,总在帮她吸收难过,这些难过被她拿走,好心情是不是也会变坏?
    顾老师,您不要管我了。林筝很慢地说,浓重鼻音堵着顾南枝的喉咙,她突然有点生气,这破小孩儿害自己担心这么久,现在只有轻飘飘一句不要管她,那她之前在耳边说的
    顾南枝眉心紧拧,不悦地说:再胡说我生气了。
    哦。林筝动动脑袋,偏过头将侧脸贴上顾南枝肩膀,因为眼眶肿胀而模糊的目光缓缓落在顾南枝耳后那颗小小的痣上。
    为什么有人连长痣都这么好看?
    林筝想不通,越这样越想弄明白,越想弄明白靠得越近。
    顾南枝起初没察觉到林筝动作里的异常,只当小孩儿一难受就会变得粘人,等到耳后湿热的气息逐渐清晰时,她才意识到什么,立刻偏过头,凶巴巴地说:别闹!
    林筝反应过来,耳朵快速变红,吸了吸酸疼的鼻子,顾南枝以为事自己吓到了林筝,顿时放软态度无奈道:随你了。
    林筝弯弯嘴角,将顾南枝抱得更紧,这回她没去看那些不该看的,失神目光漫无目的地在空气里游移。
    过了很久,林筝低下头,整个脸埋进顾南枝肩窝,恳求似的说:顾老师,我今晚可以去您家里睡吗?医院只能留一个人陪床,我们家没人,害怕。
    顾南枝心里咯噔一下,什么都爱藏着的林筝竟然这么明白地把害怕说了出来,今天的事,对她的刺激太大了,想找人陪无可厚非,可睡在她家放在今天之前,她想都不想就会答应,今天之后,她迟疑了。
    不行吗?林筝察觉到顾南枝的犹豫,语气瞬时变得低沉,那就算了。
    顾南枝短暂一怔,无可奈何地笑了出来,这小孩儿太会掐人软肋了,不过,今晚除了陪伴,她更重要的任务恐怕是安抚。生老病死虽是人之常情,真碰到了谁能坦然接受?到目前为止,林筝除了哭还有其他更大的反应,一天之内碰到这么大的事,没反应才真的让人担心。
    顾南枝调整情绪,很轻地点了下头说:行。
    第41章
    后来的时间,林筝和冯海安一直在病房陪林杰,母女俩相敬如冰,林杰看得出两人之间的别扭,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静静地听冯海安说了很多陈年旧事。
    他们三人都对生命的不公有怨,可没人始终沉溺悲痛,用有限的生命留下无限的美好,也许才更值得铭记。
    晚上九点是规定的探视结束时间,林筝没有陪床证,不得不依依不舍地离开,林杰主动提议让冯海安陪她回家,说自己这边有医生护士,不会出什么问题。
    林筝笑着拒绝,语气松软,但态度坚定,不用了,妈留下陪你我放心点。
    已经拿起手机准备送林筝的冯海安一时僵在原地做不出反应。
    林杰忧心的目光在两人之间徘徊片刻,短暂尴尬后笑着说,将心比心,送你到家,爸爸才会放心。
    冯海安急忙帮腔,是啊,医院离家远,还没有直达车,妈送你吧。
    真的不用。林筝懂事的笑不露破绽,顾老师在下面等我,她家和我们家离得很近,可以顺路捎着我。
    这样啊。冯海安失望,那你们路上小心,记得谢谢顾老师。
    林筝,好的,爸,妈,我先走了。
    好。两人同时应声。
    林筝一走,病房里顿时安静下来,疲累的林杰攥着冯海安冷冰冰的手低声说:没事,会好的。
    冯海安点点头,眼眶泛红,她现在很想找医生给自己配一副后悔药,好回到过去,告诉那时偏执的自己做事不要太过生硬,可惜,她连做个相似的梦都是奢望。拧起来的林筝总不动声色,如此才让人难以捉摸。
    林筝下去时,顾南枝就在楼前的路灯下站着,头顶灯光,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之后懒洋洋地朝门口看过来,娴熟动作好像已经做了很多次。
    看到林筝,顾南枝敛起长久等待带来的疲惫,笑着对她说:我过去,还是你过来?
    林筝想都没想,三两步跑到顾南枝跟前,仰起头看她,顾老师,对不起,让您等这么久。
    没事,我今天一整天都闲着。顾南枝说着,习惯性想帮林筝理顺被风吹乱的头发,指腹触及小孩儿绵软脸颊时顿了下,旋即恢复,神色如常地帮她弄好,随后收回手背插进裤兜,轻轻攥了攥。
    有些感觉变了,习以为常的动作就该收敛了。
    林筝没有察觉到顾南枝细微的变化,收起已定结果带来的难过,佯装欢喜地说:医生说爸爸情况还可以,回家过年没有问题。
    嗯。顾南枝避开林筝灼灼的目光,看着天边银白色月说,既然如此,你就不要过分担心,好好学习,照顾好自己就是对他最大的帮助。
    我知道。林筝看着顾南枝垂在身侧的那只手,心里有个声音蠢蠢欲动,顾老师,我累了。
    好,我们回家。
    顾南枝率先提步,背着月光往停车场方向走,林筝在原地停了几秒,快步跟上她,在她没有任何反应之前偷偷把手塞进了她掌心。
    顾南枝第一反应握紧,而后慌忙松开,察觉到林筝诧异的目光后又松松握起。
    自始至终,她没有看林筝,也没有说话,然而心中矛盾已然团成了一堆乱麻。
    顾南枝家林筝来过,但没留宿过,进去之后拘谨地站在客厅不知道要做什么,在外面接电话晚几步回来的顾南枝见此,从后面顺了下她的脑袋说: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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