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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帝王掌中娇——四默(84)

    穆如归抿了抿唇。
    夏朝生敏锐地察觉到九叔的松动,连忙伸手搂住九叔的脖子,贴过去,耐心道:只是在马车里,不会有事的。再说了,就算真的有事,陛下身边还跟着太医。他们能让我出事不成?
    你的身子不能累着。穆如归的胳膊从夏朝生的腰间穿过,轻轻掂了掂他的重量,过些日子再说吧。
    九叔,九叔夏朝生不甘心地撒娇,就让我去吧。
    穆如归狠下心不理他,还将他抱到一边,用被子裹起来:今日还未喝药,等会儿喝了药,就可以歇下了。
    九叔?
    怎么,还想吃梨?穆如归淡定地拿起一个梨,掏出匕首,耐心地削皮。
    夏朝生咽了咽口水,既要吃梨,也要去春猎。
    他张嘴咬住穆如归递到嘴边的梨肉,含含糊糊地唤:九叔
    穆如归捏着匕首的手不易察觉地一抖。
    九叔,你陪我去,不会出问题的。他用沾着果汁的唇蹭了蹭穆如归的嘴角,好不好?
    穆如归的理智差点全线崩塌,想要点头的刹那,指尖拂过了夏朝生的小腹。
    不好。穆如归瞬间冷静,别闹了,起来吃药。
    夏朝生:
    夏朝生恹恹地爬起来,瞪着端着药走进卧房的红五,眼神凶狠得,犹如被抢了吃食的小狐狸。
    红五莫名其妙地抓了抓头发,将药碗放下,睨着穆如归的神情,觉得九王爷也不似高兴的模样,连忙脚底抹油,溜了出去。
    苦。夏朝生得不到肯定的回答,开始闹别扭,九叔,我不想喝药。
    梅干。穆如归从怀里默默地摸出一颗梅干,递到他的唇边。
    夏朝生忍住诱惑,偏开头:不吃。
    穆如归为难地望着手里的梅干:朝生,喝了药,身子才会好。
    他拱进锦被,一声不吭,还用背对着穆如归。
    穆如归心疼夏朝生怀了孩子,身子不适,却又顾忌他的情绪,不忍说重话,几番犹豫之下,再次将药碗端了起来。
    穆如归绷着脸,含住一口苦涩的药汁,捏着夏朝生的下巴,半强迫地逼他饮下。
    九九叔夏朝生没料到穆如归居然会嘴对嘴喂自己药,臊得面色通红,轻咳着从榻上爬起来,你你怎么这样啊?
    穆如归沉默着抬手,用指腹蹭去他唇角溢出的汤药,然后面无表情地再次端起药碗,含了一口药,俯身向他逼近
    九叔!夏朝生吓坏了,瞪圆了眼睛,瞧着眼前逐渐放大的俊颜。
    他忘了药汁的苦涩,也忘了自己和九叔在置气,迷迷糊糊地抬起胳膊,让那条滚烫的舌头舔过唇齿间的每一处缝隙。
    夏朝生最后还是将一碗药都喝了下去,且如愿以偿得了可以去三月春猎的许诺。
    他软磨硬泡,愣是让穆如归点了头。
    只是,他最后使的法子,不足为外人倒也夏朝生等穆如归吹熄了榻前的烛火,迅速脱下外袍,红着脸靠过去。
    夏朝生在撞进九叔的怀抱时,感受到滚烫身躯的明显僵硬。
    肌肤相贴,熟悉的触感蔓延开来,还有深藏的悸动,也浮出了水面。
    夏朝生也很僵硬,但为了三月春猎,他硬着头皮用柔软的手臂缠住穆如归的腰,又挺起微微隆起的肚皮,若即若离地碰着九叔的腰腹。
    这回,穆如归给了些回应,用手温柔地按住了他的小腹。
    夏朝生羞涩地哼了一声,一不做二不休,连腿也挨了过去。
    穆如归明显更加僵硬了。
    九叔,你你许久没有他强忍羞涩,将手放在穆如归的后腰上,是不想要我吗?
    你穆如归闻言,猛地翻身,按住夏朝生乱动的手,嗓音嘶哑,等身子好了,再
    那还要等多久?夏朝生凶巴巴地质问,六个月,还是七个月?
    穆如归语塞了。
    若是等孩子落地再享肌肤之亲,怕是不止七个月呢。
    夏朝生不知九叔心中所想,还以为自己已经将九叔说动了,得意地扬起下巴,直接拿了主意:三月春猎,我要去。
    穆如归因为床笫之事,愧对于夏朝生,此时不敢反驳,用沉默代替了回答,算是默许了。他心情大好,过了几日,竟然渐渐能吃下去东西,连吐也很少吐了。
    夏朝生大喜过望,当日就让夏花将先前做的那些他闻都闻不得的糕点,全拿出来,挨个品尝。
    穆如归瞧着夏朝生馋嘴的模样,心惊胆战,喊了大夫在一旁侯着,确定他的身体无碍,才让他继续吃。
    夏朝生吃完糕点,又想吃肉。
    穆如归赶忙让红五把一直温在炉子上的鸡汤端来:只能喝一碗。
    他捧起烫碗,吹了吹,遗憾地嘟囔:没有肉啊。
    然后有滋有味地将一整晚鸡汤喝进了肚子。
    如此一来,夏朝生先前因为有孕而日渐消瘦的面颊,又缓缓吃了回来,连气色都好了许多。
    梁王遣长忠来王府探望过他几回。
    内侍监每回来时,夏朝生都在花园里健步如飞。
    有几次,甚至与夏花和秋蝉一道,蹦蹦跳跳地扑蝴蝶。
    长忠抱着拂尘,站在花园边,欲言又止:王妃这
    穆如归默了默:气色不太好。
    长忠望着面色有红似白的夏朝生,揉了揉眼睛。
    身穿红色锦服的九王妃拎着衣摆,弯腰猫在花圃里,等蝴蝶飞起的刹那,腾得蹦了起来。
    长忠:
    穆如归面不改色:难以下地。
    长忠:
    穆如归滔滔不绝:食不下咽。
    长忠:
    穆如归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寝食难安。
    王爷,您是知道的,陛下素来疑心重,此行去骊山,已经对五皇子起了疑心,也不放心金吾卫,所以必定格外仰仗王爷手里的玄甲铁骑。长忠收回视线,转身对穆如归拱手行礼,您若是再推脱,说不准,陛下会直接下旨,命令九王妃随行。与其这样,不如带着王妃一同前往骊山,到时候出了事,再从长计议。
    公公说得轻巧。王妃的身子出了问题,本王要如何是好?穆如归冷冷地瞥了长忠一眼,你能担保,本王的王妃禁得起舟车劳顿吗?
    长忠内心深处,自然觉得夏朝生禁得起,但他顶着穆如归寒意彻骨的目光,自然是半个是字也不敢说:王妃的顾虑,也在情理之中只是,若留王妃一人在上京城,岂不是更危险?
    长忠虽不知道穆如归为何不肯带着夏朝生一同前去骊山,但联想到在金銮殿前惊恐万分的太医,加之本身在宫中服侍陛下多年,看多了后宫嫔妃的争斗,几乎在一瞬间就意识到,夏朝生腹中,很可能已经有了九王爷的骨肉。
    若非如此,穆如归不会一口咬定,夏朝生的身子不适。
    王妃若真的怀孕,便是天大的事。
    且不说,梁王听到风声,会如何疑心,就单凭穆如归自己,就会为了孩子,彻底与梁王撕破脸。
    穆如归可是先帝薨逝前,最喜爱的皇子,赐名时,连辈分都可以无视,强行封为如字辈。
    若不是残废了一条腿,梁王当皇帝的这些年,每日都得在胆战心惊中度过了。
    也多亏了穆如归的废腿,梁王才可高枕无忧。
    可如今,残废的穆如归后继有人。
    若夏朝生腹中,是个健健康康的小王爷,多年后再接手玄甲铁骑,梁王膝下的皇子,绝不是他的对手。
    大梁的江山,终究要易主到梁王最忌惮的人手里。
    奴才会如实向陛下禀告。长忠的心思百转千回,最后绕回原点,硬着头皮复述,王妃身子不适,气色不好,难以下地,寝食难安,怕是不能跟随圣驾,一同前往骊山狩猎了。
    倒也不必如此。穆如归却出乎内侍监预料地叹了口气,去,还是能去的。
    长忠一愣,恍然点头:奴才明白王爷的意思了。
    穆如归是既要梁王知晓夏朝生的病痛,又要带王妃一同去狩猎。
    王爷能如此决断,最好不过。长忠悬起的心缓缓落下,陛下瞧见您,心里的那些疑虑,才会散干净。
    穆如归暗暗颔首,见夏朝生的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连忙出声道:朝生。
    夏朝生循声跑来,兴冲冲地扑进穆如归的怀抱:九叔,你叫我做什么?
    不许再跑。穆如归蹙眉拭去他额角的汗珠,回屋同我歇一会儿。
    夏朝生不肯。
    怀孕之人的身子,时好时坏,他正在最好的阶段,完全不想回卧房去喝苦涩的汤药。
    九叔,你瞧我捕的蝴蝶。夏朝生把网兜抱到穆如归面前,喜滋滋地说,好多呢。
    穆如归从未扑过蝴蝶,也不觉得蝴蝶好看,但王妃主动问,自然不能吝惜夸奖:真厉害。
    夏朝生笑着点头:我也觉得自己厉害。
    然后松开网兜,放走了五颜六色的蝴蝶。
    绚烂的蝶扇动翅膀,随风飘散。
    他揣着手,站在穆如归的身边,烦躁的心一点一点地平静了下来。
    再好看的蝴蝶,也不该拘在网兜里,夏朝生这是在提醒九叔呢。
    可惜穆如归眼里只有他的身子,见蝴蝶飞远,立刻将他抱起,打横送回了卧房:你若喜欢蝴蝶,我去替你抓。
    夏朝生:
    夏朝生:唉。罢了。
    他蜷缩在锦被里,无奈又好笑地抓住了九叔的手指。
    穆如归眼神微闪,反握回去。
    穆如归怎么会听不懂夏朝生的暗喻呢?
    只是不论是脆弱的蝴蝶,还是嫁入王府的夏朝生,他想要的,一定会牢牢地掌控在手心里,永生永世,至死方休。
    又过几日,梁王终是在朝堂之上确定了三月春猎的具体日期,夏朝生也赫然在随行的名单之列。
    唯独五皇子,就像是被梁王遗忘了,不论朝臣们怎么暗示,梁王都没有带他一起前往骊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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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8章 78
    五皇子却一反常态,连奏疏都没有上奏。
    穆如旭太过安静,朝臣们不习惯,梁王也不习惯。
    多疑的帝王每时每刻都觉得,五皇子已经在皇城外集合了大军,就等着三月春猎,将他拽下皇位,自立为王了。
    可梁王转念一想,金吾卫忠心耿耿,玄甲铁骑更不可能受穆如旭的指使,大梁境内只剩下夏家军,似乎游离在权柄以外,隐隐有不可控的趋势。
    但夏家军的统领是夏荣山啊!
    夏荣山的宝贝儿子都快没了,成日焦虑得连上朝都神游天外,哪里会有心思和五皇子一起搞叛变?
    所以梁王思来想去,也没想出什么所以然来,只当自己多疑。
    多疑的梁王纠结到正式出发那日,在皇城上瞧见黑压压的玄甲铁骑,终于放下了心。
    穆如归端坐在马背上,身披黑甲,背负银枪,见梁王的銮驾从皇城中缓缓而出,立刻撩起身边马车的车帘,瞧里面的夏朝生。
    夏朝生蜷缩在软垫上,裹着狐裘,睡得正香。
    穆如归暗中松了一口气,眼前浮现出他清晨赖床,哼哼唧唧不肯起,又说什么都要跟着去三月春猎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夏朝生有时闹起来,可爱得紧,还像是当年那个天不怕地不怕,能大大咧咧跟在前太子身后的小侯爷。
    只是现在的小侯爷有人疼了,不仅爱闹,还爱撒娇。
    想睡懒觉的夏朝生知道穆如归心软,扯着九叔的袖子一通乱拽,穆如归就无可奈何地弯腰,将他从榻上抱了起来。
    穆如归不仅亲自为夏朝生擦脸,还亲自替他换上了衣袍。
    古有画眉之美谈,他们今日有过之而无不及。
    睡梦中的夏朝生被马车震醒,睡眼惺忪地一抬头,发现眼前降下一片黑云披着黑甲的穆如归掀开车帘钻了进来。
    穆如归见他裹着雪白的狐裘,满脸懵懂,忍不住屈起手指,用生着茧子的手指刮他的鼻尖。
    醒了?
    沙哑的嗓音在夏朝生的耳边刮了一圈,带着笑意的尾音:醒了,便起来用些早膳。
    用什么啊?夏朝生打了个哈欠,眯着眼睛往穆如归的怀里倒。
    穆如归躲了一下,生怕他撞在自己的铠甲上,转而用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夏朝生不满地蹙眉:嗯?
    还没卸甲。穆如归揉了揉他的脑袋。
    那快些。夏朝生想在九叔怀里睡觉。
    快不了。穆如归听他说得简单,没由来觉得好笑:不然,你帮我?
    哦。夏朝生眼睛睁也不睁,胡乱摸索一通,最后指尖被锋利的铠甲划出了淡红色的印子,迷迷瞪瞪地望着指尖发呆。
    穆如归无奈得连气都不想叹了。
    夏朝生是镇国侯府的小侯爷,自幼跟随在夏荣山身边,要说他不会卸甲,那就想当于说庄稼人不会种地,渔民不会捕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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