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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罪游戏——楚青晏(12)

    老板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这时助理抱着一摞文件走近。
    老板,连结异世界的通道已经通过测试,这是报告。
    结果怎么样?
    因为异世界自带未知性,死亡率更高,我们的设定程序可以最大程度的简化,如果只架设出入通道的话,能量耗损只有虚构世界的四分之一。
    这么理想?老板惊喜的转过身。
    没错,距离全员参与又更近了一步,不出意外下个月可以更新2.0版本。
    太棒了,全新的玩法即将上市!老板兴奋的紧了紧领带,又转头望向巨幕。
    游戏画面已经自动跳转至剧场内,年轻的男人走上舞台和白嫣然完成了交易,画面定格,系统提示剧情走完,副本关闭。
    巨幕旁几米高的能量柱开始运转,清算整个副本的能量出入,巨大的活塞缓缓上升,最后停在半山腰。
    老板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死亡人数未达标,他们钻了剧情的BUG。助理有些为难的说:我们按照您的吩咐在BUG点打了补丁,但好像没起作用。
    这意味着你们需要修改补丁了。老板眯了眯眼,略神经质的笑了起来。
    洲际调查局
    会议室门开,一群人蜂拥而出。贺泷在队伍的最后方,将笔记本塞进胸前制服的口袋,看见岑然站在走廊拐角处冲他招手。
    除了第一天让你做了个全身体检,剩下来六天就全在开会,上级部门做个人吧!
    光警示教育就三场。贺泷抬手捶了捶酸痛的后颈。
    那你得怪那实习生。眼光多毒,那么多猎犬,一挑就挑了个危险系数最高的。岑然说:别的呢?魏局不是也来了吗?
    贺泷唇角翕动,却没说话。
    开了四场案情汇报都没能把事情说清楚,因为根本不知从何说起。
    从那个副本出来之后就回到了原先的杀人现场,凶犯本人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两眼无神,被轻易的铐送警局,后续取证等环节都意外的顺利,因为物证显示正常,那混蛋也很快被定了罪。经查问,被害人就叫白嫣然,是个十八线小明星,跟凶手是男女朋友关系,订婚后隐退了,但不久就发现男方出轨,两人一日前产生口角摩擦,后男方产生了杀机。
    令人唏嘘扼腕之余,挥之不去一股浓浓的诡异感。
    跟《魅力大明星》的背景设定未免撞太多了,就跟人为设定好了的一样。
    贺泷直觉失踪案大多与这些奇怪的副本有关,而副本的输赢又会决定某些凶案的定论,但这些都只是他的推测,缺乏证据。
    这时,洲际调查局的局长魏瑞明从会议室里出来。
    还没走呢?
    魏局!
    贺泷和岑然双双站直敬礼。
    魏瑞明端着保温杯走近,拍了拍贺泷的肩,语重心长:贺泷,你的心态要放端正,这个世界里里外外都有太多我们不了解的现象存在,也正是因为不了解,所以不能轻易下结论,你要知道如果你的推论是真的,那我们多年来基于物证链的侦察思路将被彻底推翻,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们过去办的所有案件都有可能是冤案!那还得了?
    我知道。贺泷颔首。
    我对你的能力没有任何质疑,也不是在批评你。人类世界看似庞大,其实非常脆弱。事关重大,你们骑士团要不遗余力的查清楚,最近就不要再为一些鸡零狗碎的案件分神了。魏瑞明说。
    贺泷和岑然点头。
    魏瑞明叹了口气,离开。
    吃饭的时候,贺泷跟岑然大致说了情况。
    还有这种事?岑然惊异道:简直是闻所未闻。
    我无法想象有一天所有的犯罪者都能通过这种方式逃脱制裁,拿无辜的人顶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贺泷低头搅了搅跟前的汤:你手上现在还有几件案子?
    三四件,基本都收尾了,只剩个受贿案刚开始办。岑然说:真要听魏局的把这些都扔下?地方分局办不了才递上来的,再递回去?不能够吧?
    贺泷:那先办着,到时候再说。
    岑然推了推眼镜,忽道:听说这次伽马帮了不少忙?
    贺泷的瞳光微微一凝,不动声色道:是的。
    猎犬如果表现得当,在累积一定功勋之后是能获得刑事减免的。岑然的镜片开始反光:贺泷,经过这事儿你有没有想过伽马可能是被冤枉的?
    叮咣贺泷的叉子叉偏,落在盘子上。
    我亲眼看到他杀人,应该不会。他面无表情的说。
    要我说你这个人心硬的跟石头一样,好歹也是初恋男友,居然一点动摇也无。岑然往后一靠,双手枕在脑后,揶揄。
    岑然同志,你清醒一点。贺泷冷冷的掀起眼皮看他:我就是心太软才拖了三个月一直抓不到人。
    天被聊死了。
    吃完饭,贺泷跟岑然一同走出洲际大楼。路过大门前,岗亭处掀起一阵尖俏的音浪。
    贺队!岑副队!
    天哪!是真人唉!!真人比照片帅好多哦!
    贺队腿好长,好长好长!
    我好喜欢骑士团的制服啊!!白色好好看!我也想去骑士团上班!
    岑副队看过来了!啊啊啊他在跟我们Wink!
    贺泷没回头,却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岑然乐在其中,跟那群小女生眉来眼去完,几步跟上。
    秘书部今年招的实习生颜值够高的呀!哎贺泷,你走这么急做什么?去营业一波以后还能忽悠她们帮你写材料呢。
    我要去看伽马,没空。贺泷蹙着眉说,跟岑然暂时道别。
    副本里的伤成功延续到了现实。多亏了经年累积的受伤经验,身体仿佛已经学会了自我保护,脏器冲击伤加多处骨裂,曾经的重刑犯如今的猎犬劳模伽马大难不死,在床上输了好几天营养液。
    在神智恢复清醒前,他最先恢复的是听力,于是每天都能听到钟小闻定时定点的床边念经。
    伽马对不起,我之前以为你要逃跑,我错怪你了!我跟贺队都很担心你啊!你快点醒过来吧呜呜呜呜!
    跟囚犯道歉的警察,钟小闻估计是开天辟地头一个。
    严缙云有点心累。
    他很想继续装死,但是人有三急,他刚从洗手间出来就被钟小闻逮住。
    伽马你醒啦!你饿不饿!我给你打了病号饭!钟小闻欢天喜地的叫道。
    严缙云穿着松垮垮的病号服,整个人白的近乎透明,像个漂亮的游魂,他面无表情的飘了两步,冲钟小闻怀里的饭盒抬了抬下巴。
    打开看看。
    哦好!
    钟小闻掀开盖子,酱排骨肉炖烂面条鲜香四溢。
    怎么样!我排队排了好久!她满脸期待的说。
    严缙云慢吞吞的拧过头,尸体一样栽倒在床上。
    不吃,你留着吃。
    钟小闻嘴巴一扁,两颗煎蛋眼泫然欲泣。
    很快,贺泷就接到了电话求助。
    贺队!!伽马他闹绝食怎么办呀!钟小闻在电话那头委屈的喳喳乱叫。
    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贺泷无奈的捏住了鼻梁。
    作者有话要说: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你贺爸爸亲自去喂。
    ☆、漫画
    钟小闻给贺泷打通电话就后悔了。
    贺队多忙啊!她居然因为这点事就给贺队打电话!
    还叫的跟天塌了一样!
    钟小闻觉得自己人没了。
    谁料贺泷只是在电话里微末的叹了口气,低声道:我待会儿过来。
    钟小闻原以为这个等会儿会等很久,谁料十分钟后贺泷就出现在拘留室,手里拎了个纸袋。
    室内一片清净,床上那位用被子把自己从头到脚遮了个严实,要说是死了也没人会怀疑。钟小闻手里抱着个保温桶,鹌鹑一样的靠墙站。贺泷朝她走过去,掀开保温桶的盖子看了眼菜色,神色一言难尽。
    你自己吃吧。他低声说。
    那伽马钟小闻直比划。
    我来喂。贺泷说:你回去吧。
    钟小闻点点头,委委屈屈的走了。
    贺泷拖了张椅子到床边坐下,从纸袋里取出烤的金黄松脆的黄油吐司,又取出卡仕达酱,慢条斯理的抹在切片吐司的表面。
    浓厚的蜜糖和甜奶香在空气中逸散。
    被子下面有了点动静,被角被掀开,露出一张俊秀却冷淡的脸。
    严缙云浅色的瞳孔像是某种冰冷的无机质,盯着人长久的看会让人心生害怕,也难怪钟小闻一言不合就求救。
    只有贺泷能从中看出几分对食物的渴求。
    绝食?你怎么不饿死自己?他冷哼一声,将吐司递过去。
    是钟小闻说的绝食,又不是我说的。严缙云振振有词的坐起身,张嘴直接叼住。
    卡仕达酱沾了些许在他的唇角,粘稠带着光泽,贺泷的眸光暗了暗,皱眉道:你不能好好吃东西?
    什么叫好好吃?严缙云含糊的反问。
    用手拿着。
    手疼。
    贺泷盯着他身上那木乃伊似的一层层包到脖子的绷带,吐出一口浊气,伸手将他悬在半空中的大半截吐司拽下来。
    严缙云的嘴解脱了,往床头一靠开始认真咀嚼,像个贪嘴的小动物,时不时探出嫣红湿润的舌尖舔舐唇角的卡仕达酱。
    贺泷的目光萦绕在他的唇舌附近,后刻意避开,就这么举着片吐司给他咬,一连喂了好几片,严缙云终于轻微的打了个饱嗝。
    你怎么那么喜欢吃甜的?贺泷缩回手,将食指尖放到嘴边舔了一下,烤土司本身就刷了蜜糖,再配上一层厚厚的卡仕达酱,着实有被腻到。
    你还喜欢吃蜗牛呢。严缙云白眼。
    这梗过不去了。
    甜食让人开心,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严缙云补了半句,没骨头似的滑进被子里。
    贺泷道:你困了?
    没有,干嘛?严缙云吊起眼角。
    不困就聊聊。贺泷说。
    严缙云的眼角微微一皱。
    我刚开了几个会,都是关于这次失踪案的。
    哦?开出什么来了?严缙云心不在焉道。
    我们推测失踪案会影响某些案件的物证链,从而制造冤案假案。贺泷说:就像你在白石分局的那次
    那不是我做的。严缙云说。
    我知道,我相信你。贺泷说:我想问的是,之前你杀的那二十一个人
    严缙云琉璃般的瞳孔缩小了一瞬。
    是我做的,你不是都亲眼看见了么?他的语气骤然降至冰点,将脸扭了回去:他们该死。
    贺泷骤然哽住,薄唇抿作一条笔直的线。
    你当你是什么?上帝?他强压着怒火道:只有法律才有资格判定一个人是不是该死!
    法律?法律要是对治安那么有用,你们警察早就饿死了。严缙云冷笑着翻了个身,背对着贺泷:就是因为你循规蹈矩,抓我才花了三个月。
    贺泷一口气没提上来,拳头都紧了:你!
    他盯着青年瘦削苍白的后颈,那里伤痕累累,化作利刃扎进他的心房。
    什么叫念至深,恨入骨。
    严潇,虽然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呼出一口子炙热的气,咬牙道:但你好好的跟着我查案子,我会尽力为你争取刑罚减免的。
    那我先谢谢你了。严缙云嗤嗤的笑着:等我自由了我一定走的远远的,去一个没有你们这群警察的地方。
    贺泷的瞳孔战栗收紧,最终还是归于克制。
    你好好休息吧。他起身离开。
    接下来的几天,来送饭的都是钟小闻,贺泷没再露面。
    钟小闻被叮嘱给伽马带甜食,但又不能总是面包,于是成天在餐厅找糖醋口味儿的菜。
    今天的糖醋排骨和咕咾肉都让伽马很受用,趁着伽马吃饭的功夫,钟小闻小声道:伽马,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说。严缙云难得爽快的没有比比。
    在《魅力大明星》的副本里,你应该很早就发现那个老爷爷不对劲了吧?钟小闻斟酌着词句:那你为什么一开始还帮我们解围呢?
    严缙云咀嚼的动作缓了缓。
    我脑子坏了。
    那你肯定跟我一样,特别不能看老年人受苦。钟小闻没信他,自顾自的揣测:我以前看到路边有老年人在乞讨心里都会很难过。
    差不多吧。严缙云潦草的回答。
    餐厅给员工配的食量很足,严缙云拍了拍胸口感觉吃不下了,略苦恼的看着餐盒里最后两块咕咾肉。
    没事,吃不下就别吃了。钟小闻说。
    这么好的食材,好可惜。严缙云用筷子戳了戳咕咾肉上金黄的脆皮轻声说。
    钟小闻将垃圾袋清空,再一回头就看见伽马将那两块咕咾肉硬塞进嘴里,嚼了嚼又喝了半杯水才咽下去,后他像是被噎着了一般,捂着肚子躺平,明显可以看出空荡荡的病号服前缘被填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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