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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心(GL)——三月图腾(13)

    说的语句里虽然是责怪,可这责怪又和梁柔洁的不同,话里话外竟是对陈孑然只关心他人不爱惜自己的忧怀,陈孑然听了不觉难堪,反而心眼儿都被蜜糊住了似的甜,傻呵呵地笑。
    顾茕被她笑得没脾气,语气更软,起了心思,又问她:孑然,有没有什么东西是你特别想吃的?除了蛋糕以外。
    陈孑然答不上来,只忽然想起了放学时一步一步跨上单元楼的台阶,偶尔能在夕阳的余晖下闻到隔壁阿姨家里红烧肉的香味儿,简直能把人五脏六腑里的馋虫都给勾出来,每回都让陈孑然挪不动步,站在她家门外使劲吸鼻子、咽口水。
    陈孑然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红着脸说:红烧肉。
    一个女孩子家开口就说自己喜欢吃红烧肉,难免给人一种太过粗鲁的感觉,陈孑然说完自觉羞耻,一时间却又想不到更贴切的答案,只好局促地笑。
    此时小区楼下不知是谁,违反规定偷偷地放烟花,正好有一朵蹿上半空炸开,五光十色的流彩照映在陈孑然腼腆羞涩的笑容上,顾茕凝视着她,心都痴了。
    站住!小区里严禁燃放烟花爆竹!
    楼下保安忽然一声大喊,把顾茕从失神中惊醒过来,遮掩地笑了笑,说:好,我记着了,等我学会了怎么做红烧肉,一定给你做一道最好吃的!
    陈孑然只当她在哄自己,可还是甜在心里,笑得合不拢嘴。
    原以为和往常一样孤单冷清的一个年,因为顾茕的一通电话,竟变得这样欢快喜悦,收拾完餐桌,陈孑然本想跟顾茕告别回家去,顾茕拽着她不让走,急道:你不是说你爸妈带着陈子莹回外婆家过年了么?你家里一个人都没有,这时候回去做什么?再说现在都快十点了,你一个人回去我能放心么?遇到危险怎么办?
    可是
    有什么可是的?你难道就不怕我后半夜突然又发烧?
    就这一句,让陈孑然彻底走不动了,可我没带换洗的衣服
    就不能穿我的?怎么,你嫌弃我啊?
    顾茕说到这份上,陈孑然只好留了下来。
    两人先后洗了澡,一起窝在沙发里看春晚,大红大紫的舞台布景,挺俗的,顾茕觉得没意思,陈孑然却看得津津有味,被电视里带着东北口音的普通话逗得前仰后合,放松地笑倒在顾茕身上。
    顾茕感觉肩膀一沉,又听陈孑然在耳边咯咯的笑声,原本没意思的小品也变得有趣起来,瞳中笑意晕染,捞着陈孑然的耳垂捏了捏,陈孑然怕痒直躲,顾茕仿佛找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便呵起了陈孑然的痒。
    两人一起滚在沙发里,陈孑然笑着哀求顾茕别闹了,扭着脖子躲来躲去,她身上穿的是顾茕的睡衣,顾茕比她高,肩膀也比她宽,睡觉又不爱穿太紧的衣服,这睡衣领口宽松得很,蹭了几下之后,衣领滑下去一半,陈孑然单薄的肩头露了出来,顾茕看直了眼,人也不动了。
    脖颈雪白,肩膀更白,常年昂首挺胸养成的好习惯,于是连肩膀的弧度也是利落漂亮的,顾茕看红了眼,手覆了上去,觉出陈孑然轻微的瑟缩。
    再看她眼中不安的闪动,轻轻咬起的嘴唇,牙齿就像一排排列整齐的贝壳,等着顾茕去亲。
    顾茕头脑一热,低下头,嘴唇印在了陈孑然淡色的唇上。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昨天的章节,有为读者提出了疑问:关于可乐和退烧药能不能同时吃。
    为此我去查了一下,好像是不能一起吃的,有可能影响药性,但是作者毕竟不是医学专业人士,不敢百分之百确定,在此只能提醒大家,如果生病了一定要第一时间就医,养病期间的饮食请以医生的医嘱为准,切勿听信任何民间偏方,也不要随意去无行医资格的中医处针灸、拔火罐、乱抓中药,一定要去正规医院看医生!生命健康不是儿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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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章 除夕夜
    陈孑然大脑一片空白。
    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这样亲。
    她不是什么也不懂的小孩子,当然知道双唇相触的接吻意味着什么,之前顾茕亲在她脸颊上的那一下还能当作是顾茕和她玩笑,可现在,她被顾茕压在沙发上,被强行抬起了脸,被顾茕攫住了双唇碾磨。
    顾茕的嘴唇口感很好,很柔软,带着香香的味道,有点甜,一点也不让人觉得恶心,可陈孑然还是后知后觉地害怕了,她本能地挣扎,手脚并用地踢打反抗,顾茕强势起来,不依不饶,把她两只胳膊一并攥在了自己的手心里,掣制住她的双腿,非结结实实地亲够了,才放开她。
    陈孑然手上的桎梏刚一松懈,就毫不犹豫地扬起手掌,一巴掌打在了顾茕的脸上。
    啪!
    清脆有力!
    即使电视里的春节联欢晚会播放得热闹,这一声响也异常清晰,顾茕被扇偏了头,陈孑然手高举在半空,两人都愣住了。
    陈孑然惊慌失措之下自我保护的一巴掌,用足了力道,她又常年干家务活,手重,一巴掌下去,顾茕细皮嫩肉的脸蛋瞬间浮起一片红痕,触目惊心!她的口腔里也迅速弥漫开淡淡的锈腥味,舌尖抵着口腔内=壁,果然流血了。
    顾茕居高临下地看着像掉进陷阱里的困兽一样无助的陈孑然,和原来也没什么变化,单眼皮,小眼睛,塌鼻梁,本来还算白净的一张脸因为不注意保养也在寒冬腊月的季节里冻得皴红,实在称不上漂亮。
    可顾茕就着了魔了,就觉得陈孑然怎么看怎么顺眼,虽然没有漂亮的大双眼皮,可那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珠子怎么就那么好看,虽然是塌鼻梁,可怎么就塌得那么小巧俊秀恰到好处地招人喜欢?连脸上的皴伤,顾茕也不觉得丑,就是心疼她脸冻伤了,肯定疼得厉害。
    她真是中了邪了,被陈孑然打了一巴掌,一点没生气,反而看陈孑然眼中的恐惧难受得紧,想抚摸她的脸颊,柔声告诉她别害怕,自己不是想伤害她,是喜欢她,才想和她亲近。
    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唇微不可察地一颤,话在舌尖转了个弯,又咽回肚子里,眉头皱得深深的,无奈叹了口气。
    这一声叹把吓傻了的陈孑然给惊醒了,她回过神来,害怕顾茕又要做什么,一刻也不想和她多待,拿起茶几上自己的自行车钥匙连跑带赶地逃出顾茕家,连外面此时零下的温度也顾不得了,一心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孑然!顾茕心提到了嗓子眼,怕陈孑然出事,忙拎了一件外套追出去,电梯门正要关上,顾茕眼疾手快,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门口用手一挡,又把电梯门给挡开,赶紧钻了进去。
    陈孑然手指一直在电梯的关闭按钮上快速暗动,顾茕钻进来时她的手惯性地还在按,没来得及反应,刚想要出去,又被顾茕挡了一下,只能眼睁睁看着电梯门慢慢合上,紧接着一阵失重,电梯缓缓下行。
    孑然,对不起,我顾茕把羽绒服披在陈孑然肩头,正要跟她道歉,突然,电梯咯噔一声!
    电梯内内灯光转瞬熄灭,电梯也不知在第几层,总之就这么不上不下地不动弹了。
    应急灯在同一时间亮起,狭小的空间内昏暗一片,陈孑然心也沉沉地往下一坠,紧张地抓住了披在肩头的羽绒服。
    怎么回事?她眼睛不安地乱眨,脚步凌乱地后退,直到背靠着冰凉的不锈钢墙壁,手还贴着墙不安地乱抓。
    大概是电梯出故障了。
    对比陈孑然异样的不安,顾茕就显得镇定得多,她上前几步,拿起电梯上挂着的紧急电话,拨了号,耐心等待电话那头有人接通。
    今晚是除夕夜,家家户户忙着团圆,物业处只留了一个值班的工作人员,估计这会儿也偷摸开小差去了,顾茕等了很长时间,电话都没人接通,她锲而不舍,挂断了又打,反复几次,料想工作人员估计压根不在值班室,她出来匆忙,又没带手机,连报警电话都打不了,只好暂时放弃,过会儿再打一遍电话试试。
    没人接,先等等吧。顾茕说着转身,只见陈孑然此时已经裹紧了羽绒服蹲在地上,脸有点苍白,压根没注意到顾茕在跟她说话。
    冷么?顾茕也走过去,蹲在陈孑然旁边,想摸摸陈孑然的手。
    还还好陈孑然勉强对她一笑,发现她把唯一一件羽绒服给自己穿,她就穿了身单衣,陈孑然怕她冻得感冒更加厉害,忙把羽绒服脱下来,要让给顾茕。
    顾茕双手按着她的肩膀,不让她脱,你穿着,我不冷。
    胡说,你烧刚退,怎么会不冷?陈孑然硬是要让。
    顾茕因为陈孑然关心自己这事而暗喜,笑着提议,可我也怕你冻坏了啊,反正这羽绒服挺大的,要不咱们一人一半,一起裹着,怎么样?
    陈孑然脸上犹犹豫豫,顾茕知道她心里提防着自己,一本正经地保证:你放心,咱们就一块取暖,我保证绝对不会再亲你了。
    这事陈孑然正不想提呢,被顾茕这么满脸正直地挑破了说,登时羞红了脸,眼珠子都不知往哪放了,又因为顾茕这么一说,她想拒绝都无从下口,天寒地冻又不能耽搁太久,只好细微地点了一下头,同意两个人一起围着这件仅有的羽绒服保暖。
    顾茕大喜过望,蛇一样滑溜灵活地就钻进了羽绒服里,热热乎乎地把陈孑然往怀里一抱,陈孑然抗拒,扭了扭肩膀,蚊子似的提醒她:你只说两个人一起裹着,没说要抱
    两人抱一块暖和。顾茕随便找了个理由,反正人抱在怀里就不想撒手了,她左边脸上还顶着被陈孑然扇出来的五个手指印子呢,这会儿又热热乎乎腻着陈孑然,没脸没皮的,不过两个人抱在一块的确暖和不少,陈孑然心里别扭,又不好说什么,只能低着头默不作声,任顾茕抱着。
    被顾茕这么一闹,陈孑然心中的不安减轻了一点,顾茕看她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大概还在为自己冲动之下做的糊涂事怄气,顾茕想化解两人之间的尴尬,笑嘻嘻道:刚才我亲你那事
    能不能别提了?陈孑然打断她。
    好,不提就不提。顾茕答应得痛快,嘴上可没闲着,照样自顾自地继续说:陈孑然,我就是想跟你说,我挺喜欢你的。
    她怕陈孑然不知道自己话里的意思,还特意解释:我说的喜欢,不是想跟你交朋友的喜欢,是想让你当我女朋友的喜欢,你明白么?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就是老想和你待一块儿,生了病谁也想不到,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有时候看着你就忍不住了,想跟你亲近
    顾茕越说心里越敞亮,那个一直呼之欲出的答案豁然开朗,对嘛,自己就是喜欢上了陈孑然,这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一番真情剖白,把自己都给说感动了,于是又和陈孑然说了好多掏心窝子的话,沉浸在自己的感动里,没有发现陈孑然的脸色越来越白,最后就跟一张白纸一样,看着吓人。
    陈孑然只听了顾茕的头两句,后来耳朵里就像被塞了□□似的,顾茕的声音逐渐飘远,她慢慢地什么也听不到了,只觉得周围狭窄又漆黑,自己仿佛又被关进了那个手脚都伸不开的衣柜里,嗓子喊哑了也没人应,指甲挠破了也出不去。
    陈孑然被勒得喘不过气,呼吸骤然急促,脑门冷汗直冒,身子也开始发抖,嘴里振振有词不知念叨些什么。
    顾茕终于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喊了几声:孑然?可惜陈孑然就像被屏蔽了似的没有反应,顾茕慌了神,忙拍她的脸,孑然?孑然你醒醒!看着我!看着我!
    陈孑然混沌的双眼清明了一点,从恐惧中回神,双目聚焦到她脸上,狐疑地唤了她一声:顾茕?
    是我!太好了!你终于清醒了!顾茕喜出望外,替她擦汗,发生什么事了?好好地你怎么突然变成这样?
    陈孑然神色虚浮地摇摇头,没事。
    顾茕又急又怒,你都这样了还说没事?你就非得逞强么?遇事一个人扛?就不能和我说说?
    她的声音把陈孑然的耳膜都快震破了,陈孑然愣愣地看着她,眼中浮现出水色,嘴唇瘪了起来,脱口道:我害怕
    顾茕心揪,搂着她安抚,不怕,有我呢,我保护你。你怕什么?怕黑?还是怕出不去?跟我说说,说出来就好了。
    陈孑然声音嘤嘤的,趴在顾茕怀里,哀哀切切,颤抖道:都都怕
    为什么怕?
    为什么呢?陈孑然心中凄凉地回忆,当然是小时候被关怕了。
    陈孑然有幽闭恐惧症,很严重,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知道。
    母亲喜欢打牌,从陈孑然记事起就记得她在牌桌上泡着,陈孑然那会儿还小,不懂事,有时一觉醒来家里一个人都没有,门也被从外面锁住了打不开,陈孑然以为父母带着妹妹不要自己了,坐在地上哭,硬生生哭到父亲下班回来,嗓子都哭哑了,父亲抱着她站起来,问她怎么了,陈孑然抽抽噎噎地照实说,父亲那天生气,晚上和母亲大吵了一架,更把陈孑然和陈子莹姐妹俩吓得瑟瑟发抖。
    到了第二天,母亲照例去打牌,为了防止陈孑然坐在门口哭声太大被邻居听见通知父亲,拖着陈孑然就往她卧室的柜子里一扔,用一把大锁从外面锁了起来!
    那年陈孑然也才不过四五岁,锁在柜子里手脚都伸不直!哭着喊着不愿意进去,一边哀嚎一边求:妈妈,我会乖,我我再也不哭了别把我关起来
    小姑娘凄厉的嘶吼,梁柔洁充耳不闻,强行把柜门一关,一下夹住了陈孑然的手!
    陈孑然一双小手都快被夹断了,眼泪掉成了串,吃痛往怀里一缩,梁柔洁便顺势关了柜门,落了锁。
    咔哒一声,让陈孑然怕到如今。
    她手脚蜷缩在柜子里拍门,嚎哭,嘶喊,嗓子喊出了血,可是一个人都没有。
    哭累了,喊哑了,脖子也蜷得酸了,可她连动一下都不能,漆黑的柜子,那么可怕,她抠着柜子壁上的小木屑,一边流眼泪一边想,我犯了什么错?为什么只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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