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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和腹黑的终极对决——羲和清零(105)

    不用,我就在这里看。戚屿坐沙发上直接翻看起来。
    山雨投资是四年前成立的,也就是他在国外念高二那年,注册资金仅两千万,不过公司成立后,爸爸就以他的名义投资了三个亿,许敬也是在那一年接任山雨的CEO,替他代持那50%的股份。
    经过这四年,山雨投资的资产规模已经达到了十七亿,包含司源集团的另外50%在内,翻了将近三倍。
    虽然许敬在管理过程中离不开戚源诚的监督与指点,但这成绩也足以证明了对方独到的商业眼光和投资能力。
    戚屿扫了一眼山雨投资的项目,投资额超一个亿的仅三家,都是业界知名的绩优上市公司,一亿往下一千万以上的最多,林林总总加起来差不多几十家,几乎遍布各个领域,爸爸上回说他能动用的六个亿只是山雨尚未启用的流动资金。
    戚屿边看边询问许敬关于那些大型项目的投资时长,是否能随时撤资。
    投资年限一般都是五年,不管盈亏,只要投了,五年后才能收回,除非转卖或是转让投资的股权,许敬一边回答,一边又有些好奇,你问这些干什么?
    戚屿一门心思都在司源集团可能遭遇的危机上,他想着司氏万一出了事,股价一跌,要是再发生股东撤资或是司氏资产被冻结的情况,他们手上必须要有足够的现钱来应对外部收购、并购等困难。
    他下意识道:敬哥,我们能不能在短期内把山雨的投资款全都收回来?
    许敬面色一僵:你说什么?
    戚屿:我是说,把资金都撤回来,能收的收,能卖的卖,保证手中的流动资产越多越好。
    许敬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爸的?
    戚屿:是我的。
    许敬错愕了一下,忽然被气笑了,他道:戚屿,我为你苦心经营这么多年,这些不仅仅是投资项目,每一个项目背后都有你今后可能用到的利益网、人脉网,你说一句收回来就收回来?
    戚屿心里一慌,忙解释道:敬哥,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猜许敬是误会了,确实,自己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简直像是在质疑许敬这些年的付出,而收回那些投资款对许敬来说也像是在抹杀他的功绩。
    可戚屿亦有自己的难言之隐,说了那句话,却不知道如何跟许敬解释。
    许敬见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一脸失望,以往如同看自己弟弟般的亲切温和的眼神不知何时开始被满目的质疑和不认同所取代。
    戚屿心如刀绞,这种情感的流失比起对方的批评数落让戚屿更加难以忍受。
    他攥紧那些资料,低声说:我再想想
    但刚刚那两句话的伤害和误会已经造成,许敬并没有为戚屿这句话而重新恢复笑颜。
    他叹了口气,道:林焕收购红妆的事,我上个月就听说了,如果你早按照我的方法去做,没准现在拿下红妆的就是司源集团了,可你不听戚屿,我早劝过你清醒一些,可我不知道你现在到底是怎么了,也不知道你每天都在想什么许敬看着他,尖锐地质问道,我就想问一句,你这些变化,是不是都跟傅延昇有关?
    【小插曲】
    傅老师睡觉的时候,戚屿坐在沙发上用温柔的眼神注视着他。
    戚屿:想反攻。
    傅老师:???
    昨天看到一个叫陆一堂的读者的神仙评论
    我的战场是要保护正义保全你,不是让你去冲锋陷阵的。
    你身处风云诡谲转瞬谈论生死,凭什么让我眼睁睁看着。
    感觉好符合傅老师和小鱼总的心境啊,分享给大家~(*/\*)
    第129章 小傅在查
    戚屿被许敬问得心重重一跳, 他当然不能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若答了,许敬肯定会把这一切粗暴地归咎于傅延昇的错误教导。
    他们两人的观念和处事原则差别太大了, 可谁都没有逼过他, 是他尊崇自己的本性与内心, 选择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敬哥,戚屿尽量让自己看上去理智一些, 我刚刚的要求对你来说确实有些唐突,但我没有否认你、针对你的意思,这里边有其它我现在还不能解释的原因
    许敬看着他的视线有些逼人:什么原因?不能跟我说?
    听到这个熟悉的问句, 戚屿恍惚想起前天半夜自己在酒店停车场对傅延昇问出的那句话不能告诉我, 是吗?
    同样的困境, 但问话的人从自己变成了许敬。
    这一刻戚屿似乎理解了傅延昇当时的心情。
    因为有想保护的人, 所以不能感情用事。
    戚屿艰难地出声:敬哥,对不起。
    他在心里祈祷:看在那七年的份上,希望你能原谅我、理解我
    可许敬的眸色却渐渐黯淡下来, 他垂下眼睛道:行吧,你有你自己的想法和坚持,不想告诉我便不告诉我, 但不管你是以什么原因提出刚刚的要求,我现在既然还是山雨投资的CEO, 就要对这个公司负责, 如果真想要我撤资,等你拿到你爸的指示,再来找我吧。
    戚屿:
    其实就算许敬不提,戚屿也会尽快找机会跟爸爸说这件事,毕竟他现在想动的不只是六个亿的资金了, 这么大的动作,不可能不让他爸知道。
    只是,戚屿原以为许敬是自己可以仰仗的兄长,所以直接来找他,打算先跟他通个气,也希望能从这里得到一些精神上的安慰。可听了对方刚刚这些话,戚屿才知道自己太想当然了。
    他点点头,道:好。
    既然现在谈不成,戚屿也不多逗留,说要回去了。
    许敬起身送他,走到门口戚屿才想起来,道:对了,敬哥,我爸妈决定今年七月在美国办复婚婚礼。
    许敬一愣:真复合了?这么快?
    戚屿淡笑着道:嗯,到时候你一起去参加么?
    许敬揉着鼻梁笑:再看吧,还不一定抽得出时间呢。
    戚屿心里有些低落,年前他们见面说起这事,许敬还主动提起过想去参加他爸妈婚礼,也不知道他现在推托是不是在生自己的气。
    等戚屿离开,许敬独自返回办公室,收拾着戚屿刚刚看过的那些文件,收着收着,他忽然有些烦躁地把那些文件丢在桌上,重新抬手揉起了眉心。
    这时,办公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许敬立即起身过去接听。
    林总他接起电话叫了一声,握着手机面向窗外,电话那头的人不知在说什么,他看着矗立在丰贸正对面的金融大厦,一直安静地听着,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您上回说的事,我决定考虑一下。
    ***
    戚屿离开丰贸后没多耽搁,在车上就给戚源诚打了通电话,问他最近是否有回国的安排。
    正打算这周末回去,在海城跟你妈妈先把证重新领了,戚源诚语调微扬,话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幸福,交代完又问,莲秀的收购不是结束了么?你还没回学校?
    戚屿:没回,我有一些重要的事要跟你商量。
    戚源诚听出他语气郑重,不由问:什么事?
    戚屿实在不忍打扰爸爸此时愉悦的心情,便道:等你回来,当面说吧。
    和戚源诚结束通话后,戚屿返回了酒店,他去找许敬的事没有隐瞒傅延昇,傅延昇也没问他具体是去干什么。自那晚过后,两人似乎都对彼此的隐私保持着心照不宣的状态。
    之后几日,戚屿一直呆在酒店补课。
    司泽找宋溥心这事闹得满城风雨,荣柯还特地拉了个微信群,时不时在群里跟他们八卦讨论。
    唐伟崇:都快四天了,人还没找到?
    荣柯:没呢,拜托局子里的朋友都一起找了,暂时没什么线索。
    林东:没准是小情人闹脾气,故意躲几天叫司泽着急呢。
    荣柯:司泽说宋不是那种人,他还担心宋有轻生的念头。
    唐伟崇:啥?轻生?
    荣柯:说是什么抑郁症吧,没诊断过,但司泽跟认识的医生打听过了,说看症状有点像,半年前开始宋就经常自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天到头都不怎么说话。
    林东:司泽对他不是挺好的,他抑郁什么?
    荣柯:好个屁,我昨天才知道这厮一直在强迫人家。
    唐伟崇:强迫?
    荣柯:听说司泽头两年就查过他家里人了,把他的人脉背景信息了解得一清二楚,俩人刚在一起宋就接受不了,想走,司泽拿人父母的安危威胁他,还搞了点别的什么把柄吧。宋就一个无权无势的书生,怎么斗得过他这种老流氓啊,就这么被强行留下了呗。
    林东:操,真禽兽啊!
    荣柯:哎,我看司泽也真是想不开强扭的瓜不甜这道理都不懂,找什么人不好偏找一个对他没那种意思的。
    唐伟崇:你tm怎么什么都知道?
    荣柯:我昨天去看他了,他这几天一直在槐安路那个公寓里发霉呢,我一问他跟宋的事,他自己絮絮叨叨就都说了,一边说还一边哭,唉哟我去,你们是没见他那傻逼样,我能拿这事儿笑他一辈子,哈哈!
    林东:你说得我都想去看看了
    唐伟崇:宋老家哪里的?司泽不是有他家人的信息么?回他老家找过没有?
    荣柯:苏城的,去找了,他父母都是普通的国企员工,早退休了,但俩老也不在家。
    林东:靠,这是有预谋的出逃啊!
    荣柯:要真这样还好一点,司泽说他总不能躲自己一辈子,只要他带着家人坐高铁、坐飞机,就能守到线索。
    其实戚屿觉得宋溥心应该没出什么大事,否则傅延昇不可能那么镇定,所以一直没太为此上心。
    只是看到他们聊这些细节,他总觉得心有戚戚,不知道是该同情司泽还是该同情宋溥心。
    周末,戚屿得知爸爸已经到了海城,特地去他住的酒店找人。
    尽管这几天看上去风平浪静,但他总隐隐预感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戚源诚仍住在威斯汀的套房,戚屿是傍晚过去找人的,到后敲了门,过了好一会儿戚源诚才来开。
    戚屿见他爸身上还穿着背心,只在外面披了件衬衫,扣子都没扣上,不由一愣:爸,你还在休息?
    起了,进来吧。戚源诚边扣扣子边往里走。
    戚屿带上门,径直走到沙发边坐下,为接下来要说的话打着腹稿。
    戚源诚拎着水壶过来,瞅了他一眼道:怎么了,皱着个眉头,碰上什么麻烦事了?
    戚屿迟疑道:你先把衣服穿好我再说吧
    戚源诚失笑,把衬衫剩下的扣子扣好:行了吧?跟你爸说话还这么磨磨蹭蹭的,到底要说什么?
    戚屿问:爸,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提过司泽在私底下操纵股票的事么?
    戚源诚又正了正领口,道:嗯,怎么?
    戚屿:你查到过确切的证据吗?
    戚源诚给戚屿倒了杯水,说:我上回不在电话里跟你说明白了?你司伯伯一家背景雄厚,司泽会做那种事也很正常,但证据是不可能查得到的,他们都谨慎得很
    说着,戚源诚抬眼,却惊见儿子用一种近乎审视的眼神望着自己。
    戚屿问:爸爸,你跟司伯伯认识这么多年,有没有用过他的人脉?我是说那些不合规的人脉,比如内幕交易什么的
    戚源诚持着水壶的手一顿,被戚屿这副样子给震住了,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这句话。
    戚屿盯着他,眼神越发凌厉,面上甚至浮现出焦虑之色。
    爸爸他催了一声,搁在膝盖上的双手也松松地握起了拳头,凸显着他此刻的紧张。
    戚源诚放下水壶,壶底与玻璃茶几接触时轻微的哒声在静谧的房间里显得尤为沉重,像锤子落在戚屿心上。
    而伴随着这个声响的,是戚源诚斩钉截铁的回答:没有。
    戚屿像个被勒紧了脖子的人忽然找回了呼吸,整个人放松下来,就刚刚那三四秒,他都紧张地出了一手汗。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他低喃了两遍,仿佛获得了什么救赎,眼睛里重新燃起了希望。
    戚源诚定定地看着他,皱眉道:你到底怎么了?是司泽跟你说什么了?
    戚屿缓了两口气,像是怕惊到什么似的低声说:爸,司家可能要出事了。
    戚源诚的面色忽然冷峻下来:出什么事?
    戚屿摇摇头:具体我不知道,但有人在查他们,而且已经查很久了。
    戚源诚忽然站了起来,在边上来回踱步,面色凝重得可怕,不一会儿,他好像有了猜测,看向戚屿厉声问:是小傅在查?
    戚屿瞳孔一缩,不可置信地望着爸爸:你怎么知道?
    戚源诚没有回答,忽然返身到茶几边拿起手机。
    戚屿似乎预感到戚源诚想做什么,猛得站起来抓住对方的胳膊,阻拦道:爸,别问他!
    戚源诚严厉地望着戚屿,周身的气压眼见地下降。
    戚屿颤声道:也别告诉任何人,求您了!
    【小插曲】
    傅延昇:老婆对我真好!(〒_〒)
    戚屿:欠着,以后拿命来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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