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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不准谈恋爱(无限流)——山河长秋(13)

    陈黎野看着他,一阵沉默。
    他耳边仿佛又传来了那句话。当他拿起戒指时,那句在他耳边响起的话。
    「你就是顾黎野?」
    那是守夜人的声音。虽然声音有些朦胧,又有些忽远忽近,但他很确定,那就是守夜人的声音。
    陈黎野低下头,按了按口袋里,那枚戒指硌了硌他的掌心。
    他仿佛又听到了来自远方的风在吹漫天的尘沙,听到了马在低声嘶鸣。
    【守夜人鸦,狩猎开始。】
    陈黎野回过了神,再看过去时,守夜人已经没了踪影。
    突然有人清了清嗓子。
    陈黎野转过头,守夜人居然瞬移了过来,此刻正坐在树上那树就在林青岩旁边,是棵光秃秃的老树。守夜人上身往前倾着,见他看过来,又看了看地上,林青岩两条腿在他眼皮子底下暴露无遗。
    他似乎也觉得很无语,翻了个白眼,轻轻叹了口气。
    林青岩听见这声叹气,还以为是陈黎野在叹气,有点气愤:你怎么还站着!快躲起来啊!守夜人一会儿就来了!
    陈黎野:
    他已经来了。
    他刚张了张嘴想多少说点什么,守夜人忽然又轻轻咳了一声。
    陈黎野抬头看向他,守夜人伸出食指,轻轻压住了嘴唇,面无表情又没有声音的叫他噤声。
    林青岩一听这声咳嗽,又气愤了:你咳嗽什么咳嗽!快藏起来啊!
    陈黎野:
    他一点也不担忧。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自信,他就是知道守夜人不会下手的。他不会对自己下手,也不会对林青岩下手。正因如此,他才会安心的跟着林青岩的,守夜人杀的人每一个都罪大恶极,林青岩不像。
    而且守夜人并没有撸袖子。陈黎野看着他盖着手臂的两条袖子,心想,他没有认真。
    ??
    陈黎野把自己想懵了他撸不撸袖子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陈黎野觉得自己有病,嘴角抽了抽,又看向了守夜人。守夜人没有直接从树上跳下来,他用腿勾住了老树的粗树枝,向后一仰,半个身子掉了下去,悬在了半空,长马尾跟着垂了下来,像一条黑色的瀑布。
    他这么倒吊着自己,看了把自己埋在雪里的林青岩片刻,清了清嗓子,开口了。
    这位兄台,虽然我觉得应该不太可能,但你该不会觉得这样就能骗得过我吧。
    林青岩:
    陈黎野:
    林青岩沉默了。死一般的沉默了片刻后,他终于反应了过来,立刻腾地一下坐了起来,应该是想跑。
    守夜人早料到了,他腰上用劲微微起来了一下,等林青岩坐起来后,又松开力气把自己掉了回去。
    林青岩一坐起来,就看见了守夜人倒过来的一张脸,漆黑的眼睛里倒映着他自己,沉淀在守夜人满是平静杀气的眼中,一脸死相。
    林青岩脸青了。
    然后他对着面无表情的守夜人发出了一声惊叫:我草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陈黎野在一边看着,好久都没说话。
    他的感想只有一个。
    守夜人腰力不错。
    第17章 鬼嫁衣(十六)
    林青岩想跑,但还没来得及站起来,铁藤蔓就从土里破土而出,把他绑在了原地。
    林青岩:
    他脸上一僵,使劲挣扎了一下,发现并没有任何卵用之后,一瞬间面如死灰,僵硬的转过头,看向了陈黎野。
    陈黎野:
    林青岩好歹是他队友,而且又不像任舒那样想拿他挡刀,好说歹说两个人之间也有点队友的革命情谊了,陈黎野有点看不下去,对守夜人说:你别逗他了,怪可怜的。
    守夜人转过头,看着他说:我吊在树上也很可怜。
    陈黎野:
    那你他妈下来啊!?!
    就尼玛离谱真的!!
    陈黎野很是无语,眉角跳了跳。他表情没什么变化,但守夜人却好像已经知道他在想什么了,觉得好笑,就忍不住笑了一声。守夜人凶神恶煞惯了,这一声难得的笑听上去也不怎么友善,像冷笑。
    林青岩被这一声冷笑吓得一哆嗦,他被绑着,只能跪坐在地上,两眼含泪,要哭了似的对陈黎野说:老陈,你长眼了吗,他这哪是逗我啊
    陈黎野看向他,面无表情:他要是没逗你,就会直接拿个铁树杈从树上跳下来给你捅个透心凉了,你看他手上有树杈吗?
    林青岩:
    这倒真没有。
    看开点,这位守夜人杀人只杀有很深罪过的。陈黎野说,任舒是个到处勾搭别人男朋友的姑娘,还有昨晚一起死的小陆,我猜应该是她告诉任舒可以用这种方法挡刀的,毕竟任舒一个新人,不可能自己想出来这个办法。
    守夜人偏头看向他,点了点头:聪明。
    林青岩是真的没什么地狱经验,一听居然还有能让别人挡刀的方法,当时就懵了:你在说什么,什么挡刀的办法?
    陈黎野说:任舒昨晚划了我一刀。所以我猜这个挡刀的方法应该是触犯规则的严重性吧。谁触犯的越严重,谁就越优先成为猎杀目标
    他说着说着目光就向守夜人那边飘了过去,满脸写着求证。守夜人明白他的意思,又点了点头,认同道:是这样没错。
    陈黎野又问:那第一天那个呢?
    守夜人回答:他是连续杀人犯,现在还在逍遥法外。
    连续杀人犯啊。
    陈黎野想了想第一天死的那位参与者。他一直都很沉默,有点唯唯诺诺,倒是真看不出来果真人不可貌相。
    不过你这位队友倒是没那么严重。守夜人转过头,盯着林青岩道,这位的罪名是谋占他人财产,还说是因为什么工作原因朋友,工作可不是你害人的原因。你没害死过人,我就不会碰你了,出去之后多做慈善,有助后面过关。
    林青岩傻了:
    陈黎野:这么玄学的?
    守夜人腿上一松,往后一跳,在空中翻了半个圈,稳稳落到地上之后,直起了身子,看向陈黎野,说:你都进地狱了,还分什么玄学不玄学。
    铁藤蔓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林青岩感觉自己脚上一松,低头一看,铁藤蔓已经无影无踪了。他有点懵,在原地又跪坐了片刻,才站了起来,跪坐的有点久,站起来时他控制不住地踉跄了两三步,感到两腿酸痛。
    行了,闲聊到此为止。守夜人撸了撸袖子,说,说说吧,你现在过关过到什么程度了。
    陈黎野看着他撸起自己的袖子,心里头撇了撇嘴,想:他认真了。
    陈黎野抿了抿嘴:怎么说呢卡关了。
    守夜人沉默片刻,卡关是什么。
    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林青岩在他们身后拍着身上的雪,闻言,也接上了陈黎野的话尾说:我们不知道该帮谁了。
    哦,这样。
    守夜人倒是没什么意外的。他看守这里这么长时间,早知道这是所有参与者都会遇到的难题。于是他看向陈黎野,你
    他想对陈黎野说点什么,但话还没说出口,忽然又顿住了。守夜人像是感受到了什么,抬头看向了女人的屋子,就这样静静的呆了片刻后,他忽然笑了。
    守夜人笑起来可从不像春风似的温暖人心,只令人感觉置身数九寒天,寒冷入骨。林青岩被他笑得心里哆嗦了一下,小心翼翼地低声说:怎、怎么了?
    没怎么。守夜人见怪不怪,说道,你们好像有一个打算破釜沉舟的队友啊。
    陈黎野:?
    有个人去拿了人皮。守夜人说,现在,他正在挪开十字绣。
    !?!
    我操!!林青岩一瞬就明白是谁了,骂了一句,转头就朝女人的屋子那边跑过去,那个傻逼!!!
    林哥!!
    陈黎野喊了一声,也跟着跑了过去,但跑出去还没两步,一声震彻心扉的哭号声就从女人的屋子里传了过来。
    陈黎野心里咯噔一声。
    守夜人在他身后说:晚了。
    哭号声仍在持续,陈黎野咽了口口水,转头试探着问道:那结果呢?
    守夜人看着他:什么结果?
    把人皮还给她这个选择,陈黎野问,是正确的吗?
    守夜人说:如果正确,我就不会在这里了。我就该回铁树那边,等着引路人领着你们一个个出去。
    言外之意很明显了。
    陈黎野叹了口气,有点绝望:我们凉了?
    倒也不能这么说。关于罪恶,这世上没有绝对正确的选择。守夜人回答,你既不是天上的神明,也不是断生死的判官,何必执着于正确与否。
    陈黎野闻言,沉默了片刻。哭号声就在这片刻间停了下来。周遭寂静了下来,寒风呼啸在他们耳边,如同谁在哭泣。
    陈黎野心里头冒出几丝异样感来。他觉得守夜人这话非常耳熟,可他又确实没有听谁说过这番话。
    不过事情总该分个轻重缓急。陈黎野没有执着去想在哪听过这番话,问道:那到底什么才是能够离开地狱的答案?
    守夜人回答:文字陷阱。
    陈黎野:?
    你知道这是文字陷阱,才会发现血人也有隐藏任务的,是吧。守夜人说,可你自己还是掉进陷阱里去了。黎野,从始至终,规则里都没有说过要你判断谁对谁错。
    !
    陈黎野一拍脑门,这才明白了过来。
    他把终结罪恶理解为终结掉有罪的一方,所以才想着判断谁对谁错。但规则里说的罪恶指的并不是某一方的罪,而是这个地狱里的罪。也就是说,无论是女人还是血人,都要偿罪!
    他转头向守夜人求证:所以是要两个都做吗?
    守夜人点了点头。
    行,谢了!
    陈黎野急急忙忙道了声谢转头就跑,一路奔向村子边的乱葬岗。
    守夜人看着他跑远,等他消失在视线里时,才收回了目光。
    那道不知何处而来的声音出现了。它很不满,声音越发阴森诡异,让人后背发凉。
    它说:【你犯规了。】
    当它不用第三人称来称呼他时,就证明这是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
    鸦先生冷笑一声,毫不在乎:那又怎么了。
    【你破坏了契约。】那道声音说,【你犯规了,你犯规了。】
    先犯规的是你们。守夜人说,我早在一开始就说过了,如果把他放进来,连我自己都保证不了我会干什么。你们既然破坏规则把他放进来,那也不能怪我破坏规则把他送出去。
    那声音完全不听,一个劲儿的强调:【你犯规了。】
    守夜人气笑了,又撸了撸袖子。
    行啊。他说,那我就一错再错给你看。
    陈黎野跑遍了半个乱葬岗,才终于找到了写着郑家两个字的坟碑。石碑上的字被刻的张牙舞爪,看来刻碑人刻碑时十分的匆忙。
    陈黎野二话不说开始刨坟。这里一直又干又冷,土地极硬,正巧旁边坟上扔着一生锈的破铁锹,估计是埋葬人嫌这铁锹太破,埋了之后就给当垃圾扔在了坟边上。
    虽然这铁锹看着质量就不好,但好歹是个铁锹,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使白不使,陈黎野顺手就拿起来开始刨坟。但这铁锹是真的不好使,刨到一半甚至还断成了两截。
    陈黎野内心喊爹骂娘,又抄起剩下的一半接着挖。
    挖了不知多久,铁锹终于发出一声清响,似乎是怼到了什么东西。
    陈黎野累的气喘吁吁,挪开了一点铁锹看了看。有一小片木头从土里露了出来,从花纹上看,似乎是具棺材。
    碰到棺材了终于碰到棺材了!!
    陈黎野赶紧猛挖,没多久,一具木棺材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赶紧使了狠劲一铁锹敲了下去,把棺材给砸碎了。棺材里头躺着一具尸体,尸体都已经腐烂了,生了不少蛆虫,已经看不出原本面容了。陈黎野捏着鼻子,强忍住不适,拿铁锹扒开了她的衣服。只见她身上有很多小洞,像是针线穿过的痕迹。
    陈黎野毫不意外。
    这应该就是之前那个老太太所说的郑家的老太太了。她穿上了红衣,然后被红衣杀死了。
    接下来,他要把这具棺材毁掉但他没有武器,也没有那种力气。更何况,要毁棺材的话,得先把这具尸体弄出来,但这具蛆虫横生的尸体有点太恶心。
    陈黎野头疼。
    但没办法,不干也得干了。这次是全员逃生还是全军覆没,都看他陈黎野了。
    陈黎野脱下外套,心里给守夜人念了几句对不起,刚想把外套罩在尸体脑袋上把她搞出来,身后就突然响起了一道声音。
    你要是敢把衣服罩上去,我就打死你。
    陈黎野:
    他动作一僵,缓缓地回过头。
    守夜人在他身后几米远的地方,抱着双臂站着,血月的光洒了他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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