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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追你啊——谢与迟(8)

    郁启非缓缓停下脚步,落后了两三阶。
    他自己曾经其实也受过曹凝的针对,知道这个老师是什么性格,却也没有生过气。
    当时的确是他自己连着几天忘交作业,他认。
    然而现在,他清清楚楚地感觉到自己生气了。
    批评就批评,罚跑就罚跑,然而现在算什么呢?
    说好听点是干涉别人的交友,说真实点,其实就是在引导别人排挤后排的差生。
    郁启非深深吸了口气:老师,国家早都开始脱贫攻坚了,您还在班里搞区域歧视,不太合适吧。
    曹凝皱起眉:我不是这个意思。
    您是。郁启非笃定道,您如果真的打算管他们,那就不会直接往后排丢了,您只是想通过让他们互相影响,来证明他们本身是无药可救,而不是您不管的结果。
    但是您忘了一件事,任何一种病情的恶化,都是得不到及时医治的结果,所以,您这位医生,永远难辞其咎!
    **
    曹凝被一个学生当面指责,还有些难以反驳,当然下不来台,而郁启非说完这句话,就直接离开了。
    依曹凝的性格,当然是要找回场子,没过多久,班上人就都发现郁启非被曹凝针对了。
    原话是这样:咱们班到现在都还有学生搞不清楚自己该干嘛,高三这么重要的一年,跟不学无术的人混在一起,这叫什么,这叫自甘堕落。
    下课后一片吐槽之声。
    连班长裴佟都带头说:有病病,高三这么重要的一年,她怎么还没治好狂犬病?
    朱玉凌当即过去跟他握手拜把子,顺便合理发问:狂犬不是不治之症吗?
    裴佟:好像是诶。
    郁启非知道大家是替自己说话,笑了笑,不过曹凝的针对他早就有心理准备了,也没怎么当回事。
    曹凝除了口头嘲讽,最多也就只是多点郁启非起来回答几次问题罢了。
    而且眼下,没有什么能比月考重要!
    高三的第一次月考在九月底悄然而至。
    这次考试算是让大家都摸一摸自己跟高考的差距的,也因此学校比较重视,花钱买了本市最好的一中专门出的卷子。
    对于后排联盟来说,月考也只是比平时煎熬那么一点点,他们的家长已经习惯了孩子的低分,所以这帮男生可以说是修炼到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最高境界。
    朱玉凌算是个例外的,因为他心里惦记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想赎回来就得家长写说明,没点底气傍身,他真的不敢跟家长开这个口。
    当然,伪造一份说明也是可以的,但朱玉凌就怕月考过后的家长会曹凝会告他一状,倒时候就是罪上加罪了。
    说到这就有点羡慕陆惟。
    陆惟让应笙冒充他爹远程跟宿管老师保证了一下,让陆惟自己写完保证把小银拿回来了。
    陆惟看他连着复习了两天,似乎是认真地在抱佛脚,好心地问了句:要不要我教你?
    朱玉凌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会?
    陆惟:嗯。
    朱玉凌抱着试试的心态,指了一道简单的数学大题让陆惟教他。
    之所以简单,是因为朱玉凌觉得自己能把最简单的分拿到就够了。
    这种题陆惟都不需要花时间思考,直接就可以列式求解,但是考虑到朱玉凌的水平,他就放慢了一点点讲。
    朱玉凌属于那种大脑还算活络的,讲完一遍就会做了,他有些惊奇地看着陆惟:你这补课效果不错嘛。
    陆惟以为他说的是自己给别人补课的效果不错,没谦虚,点了点头。
    朱玉凌却在心里暗戳戳地想:肯定是郁启非给陆惟补习有了作用,要不以后也跟着他去蹭蹭补习好了。
    月考也是按照上一次的成绩来排考场的,陆惟作为转学生没有上一次的成绩,本应该被安排在最后,但不知道怎么排的,他被列在了第一位。
    考场安排出来的那天朱玉凌还带头嘲笑,说陆惟坐在第一考场里肯定格格不入,考试那天也带着一帮看热闹的人跑来围观《第一考场里的陆惟》。
    是的,他们认为这个场景堪称一副摄影艺术作品,带有幽默讽刺意义的那种。
    因为一考场所有人都在抓着最后的一点时间复习,唯有陆惟正在争分夺秒地玩手机。
    朱玉凌他们到第一考场逛了一圈,意图借着陆惟的光沾沾学霸气,结果被不堪其扰的学霸们集体抗议轰了出来。
    这帮人走了,学霸们犹觉很是生气,目光全都集中到了陆惟身上。
    十班的学习委员也在,见状鼓起勇气,走到陆惟桌子面前:那个陆,陆惟同学。
    学委是个妹子,说话的时候中气不太足的样子。
    陆惟至今还没认全班上的同学,所以一时没想起来这是谁,就嗯了一声没多说。
    学委深吸一口气:这两天考试,大家都会提前来考场复习就是,你如果想跟他们聊天的话,可不可以不要在考场里,可以去外面聊的。
    陆惟:不想。
    学委啊了一声,以为他是拒绝了,有些着急地压低声音:但是会打扰别人的,有点影响班级荣誉
    陆惟这回说全了:我不想跟他们聊。
    学委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
    陆惟自认为语气还挺温和地说:回去吧,他们不会再进来了。
    噢噢,好的。学委下意识地听话转身,走出几步回过神来,心想陆惟果然跟想象中的一样不好相处啊。
    考试的科目顺序是按照高考时的顺序来,下午考数学时,恰好碰上郭颂来监考。
    把陆惟排在第一位就是郭颂干的,倒也不是刻意的,就是排序表出来的时候郭颂发现排表的老师忘了把陆惟加上,就顺便在第一行插入了陆惟的信息。
    郭颂自己就是教数学的,他还挺关心陆惟这回能不能考出高考时的水平,时不时就到陆惟身边围观。
    结果发现这人解题气都不带喘的,速度超了其他学生一大截。
    郭颂边围观边给他估分,除了最后那道大题的最后一个小问陆惟直接放弃了,以及某道填空题明显粗心缺了个负号,其余都是全对。等陆惟做完扫了一遍卷子,又把那个负号给添上了,就彻底只剩下最后一个小问,七分的分值。
    时间正好还剩下半个小时,如果陆惟再琢磨琢磨,未必不能把最后一题给解出来。
    但是他抬头看了郭颂一眼,直接把卷子往前一递。
    郭颂差点以为他把最后一题忘了:你做完了吗?
    陆惟:差不多了,这些分够了。
    郭颂:你要不再努力努力?
    陆惟:不想挣扎了。
    落在考场其他学生的耳中,就是学渣实在做不出来,准备放弃了。
    郭颂一时无言,但他刚才巡视一圈,即便是学霸考场,大多数人也都连最后一题的第一小问都没能解出来,可以说这题有点超纲,不在裕华的教学领域内,陆惟这分的确很够了,遂收了他的卷子。
    两天的考试结束,各考场一片抱怨,唯有学渣们无知无觉。
    对他们来说,难不会做,简单也不会做,没差。
    瞿进霄化悲愤为食欲,当场提议溜出校门去聚个餐,却怎么也没找到陆惟的人。
    打了电话问才知道陆惟今天又提前交卷早早地出校门了。
    陆惟在搞事业。
    店里要搞国庆活动,眼看活动马上要开始了,他怎么也得到店里去把把关。
    忙完就打车回了宿舍,宿舍已经空空荡荡。
    七天长假,一般人都会回家。
    整个宿舍楼冷清得要命,连宿管都不见踪影,大概是没耐心守着。
    陆惟本打算开部电影耗过这个晚上,谁知道房门被敲响了。
    他有些奇怪地开了门,看清外头人的那一瞬,手机里忽然传来一阵不可言说的声音。
    郁启非敲门的手还在半空,就这么僵了一会儿,然后替陆惟把门关了回来:打扰了。
    陆惟看了眼手机,他刚才点进了一部影片,开头就正好是有点擦边球的剧情。
    陆惟默默按下锁屏,重新开了门:不打扰。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渡海青和 50瓶感谢在20200729 16:06:02~20200731 20:39: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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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 04 Londonderry Air
    陆惟边把郁启非请进来,边问:你怎么没回家?
    爸妈出去旅游了,回家也是一个人待着。郁启非说,而且我觉得你肯定要留校。
    陆惟心神一动。
    紧接着就见郁启非从校服里掏出一打卷子:我想跟你对对答案。
    陆惟:
    他的前任,莫得感情。
    陆惟把他安置在了椅子上,又从朱玉凌那边拉了一把过来,他自己的试卷上不会写答案,顶多当成草稿纸在上面找空地算一下。
    但是答案还是有印象的。
    对完了一页题,陆惟觉得屋里静得有点枯燥,于是问:看电影吗?
    郁启非用不忍直视的目光扫过那部手机。
    陆惟这才想起手机里刚才还放着不良画面,郁启非肯定是误会了。
    他正要解释,就见郁启非故作镇定地说:也行不过你是不是该找两个男的的那种。
    陆惟坚强地解释,这是鬼片。
    陆惟为了证明这真的是鬼片,坚强地播放了下去。
    但这部三流鬼片的导演可能是想靠着擦边球吸引眼球,前头播放了足足五分钟才进入正题。
    这五分钟,两人用对答案的声音盖了过去,好歹没弄出尴尬局面。电影里出现正常说话的人声后,郁启非的眼睛才从手机上扫了一下。
    陆惟把算好的分数加了加,随口一夸:还行,至少能进步个一百名吧。
    郁启非:那就是333名。
    陆惟默了默:你上次考得到底有多差。
    被打击到的郁同学决定专注看电影,无视某人丧心病狂的精神攻击。
    看着看着,突然弹出来一个消息会话框。
    是朱玉凌发来的,问:国庆咱们抽个时间聚会呗。
    陆惟直接划掉了,结果那边消息还没完没了的,甚至还打了个电话来。
    电影被迫中断,郁启非还没有看清电话显示的头像,陆惟就接了起来,边接边往外走:喂?
    郁启非立刻意识到,这不是朱玉凌打来的,否则陆惟没必要避开人。
    但陆惟走到门口就停下了,他顿了顿,声音冷硬,藏着怒气:你们他妈会照顾人吗?
    电话是陆博容的助理打过来的,说陆安回昨天晚上犯病进医院了。
    关于他是怎么犯病的,助理只说自己也不清楚,但是陆惟一听就知道,那边绝对是有所隐瞒。
    要不是陆安回每天都会跟他联系至少一次,没准他都不会知道这个消息。
    电话里问不出来什么,陆惟干脆查了查去帝都的机票,刚好就有一班明天早上的。
    他去钟城店的群里交代了一下办活动的事,戴昌拍着胸脯说活动不会有问题。
    现在店里两个甜品师傅学成归来,甚至开始带起了徒弟,店员也新招了几个人,凝聚力可比陆惟初次去的时候强多了。
    戴昌眼见着生意好起来后,自己的收入涨得飞快,现在比陆惟还要用心。
    再加上为了明天活动还特地招了几个兼职生,也不缺陆惟一个劳动力。
    他当机立断,就定了机票,下单的时候,他往旁边扫了一眼,郁启非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旁观了他订票的流程。
    随后他就看着郁启非也打开了同样的页面。
    陆惟有点无奈地扶住他的手腕:你这是做什么?
    郁启非无辜地眨了下眼:旅游?
    陆惟:我是去办事。
    郁启非:哦,我是去旅游。
    陆惟:
    本来我留校还想着能补几天习的,但你都要走了,我留这儿也没意思。回家还不如去帝都转一圈呢,正好去看看那边的同学。
    陆惟狐疑: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相熟的同学?
    郁启非那点朋友,陆惟心里还是有数的,除了几个发小,就是跟他一起比赛过的那些同好。
    郁启非笑笑说:不熟也可以去嘛,他们在群里说要办同学聚会来着,我还没参加过呢。
    陆惟忍不住多看了他一会儿:你
    嗯?郁启非直直望着他。
    没事。陆惟心想,大概郁启非也只是觉得一个人过国庆无聊,才来凑个热闹。
    经验告诉他,千万不要往多了想,容易自作多情。
    第二天一早,他们就打车去了机场,两人各自都只背了一个包,挺轻松的。
    路上郁启非接到了一个电话,大概是家里打来的,他一个劲儿说没事儿,不用担心,最后似乎还是解释不同,就把电话怼到了陆惟耳边:快证明一下你不是人贩子。
    陆惟有点无奈,听见电话里是个男音,说:叔叔你好,我是郁启非的同学,约他一起去帝都玩。
    对,放心吧,以前他去比赛我还给他当过一段时间的助理呢,您还见过我呢不是。
    好,好的叔叔再见。
    他给郁启非比了个OK的手势,转头见郁启非挂完电话后就转过头去笑。
    陆惟啧了一声:有什么好笑的。
    郁启非:就是这不是我爸,是我家新雇的司机,你在哪儿见过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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