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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残疾影帝官宣后——漱石休休(41)

    宋云时笑眼滑过一丝无奈。
    傅英皱皱眉,努力想了想,黑沉沉的眼睛里是不解:没有不可爱。
    那是为什么?
    傅英脸上染着层薄薄的红,如果不是面无表情,恐怕旁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他现在心里乱得很:我怕忍不住。
    忍不住什么亭邈思考着,突然睁大眼睛:你要吃它?!
    傅英皱眉,差点咬到自己舌头,深深盯着亭邈的脸,半晌后,他嘴巴张了张,朝他做了个口型。
    吃,你。
    亭邈刚看清楚他说的是什么,便见宋云时拿着治疗设备朝他俩靠近,亭邈对上宋云时意味深长的眼神,当即羞得垂下睫毛,掩着嘴唇装咳嗽:咳咳咳!宋医生。他僵硬地转移话题:傅老师还需要住院吗?
    宋云时活吃了太多糟心的狗粮,沉默了下,将傅英的病历本递给他们,沉声道:等下进行经颅磁刺激,我需要再研究几日定方案。傅哥,你可以先回剧组,但注意,必须要按照我给你的安排服用药物。等你杀青回燕城后,我们在具体聊聊。
    傅英接过病历本,眼神有些阴沉。
    宋云时看着他的表情,没多说,抬眼看向亭邈,道:你出来,有事情跟你说。话落,先行离开病房。
    好好。亭邈将手指从傅英的手里抽开,可动动手指时,傅英却狠狠抓了把,温热的手掌束缚着他软软的手指头。亭邈愣了一下,起身,伸出另外的手抚着他的手背,小声说:傅老师,我们在医院住一晚,明天回剧组好不好?
    说完,他抬起交缠在一起的手,俯身在傅英的手背亲了下。
    醒来很久,他的嘴唇不再是睡过去时那样苍白干涩,软软红红的,触碰在自己有些粗糙的手背上时,傅英突然有种把那朵鲜艳的娇花采撷下来的强烈愿望。
    他脸色微微僵硬,好。
    你陪我。他心情好转不少,嗓音低沉:必须。
    亭邈眼含笑意,从病床起来后,弯腰俯在他耳边,刻意压低的声音辗转柔情,细细软软的好粘人:我晚上和你一起睡?
    傅英的眼眸狠狠一颤。
    抬头,就被亭邈狡黠的笑容招得浑身酥麻。
    傅英想,自己非得做些什么才行,不然他狂跳的心脏就要蹦出来了,他想了想,突然觉得自己现在不管做什么,亭邈恐怕都不能安好地出去和宋云时说话了。
    他又想,宋云时现在就在病房外,必然能看到阿邈酡红着脸,湿漉漉的眼睛和浑身要软不软的模样,特别招人喜欢。
    傅英吃起朋友的醋来。
    即便现在亲也没亲,啃也没啃,他就在担忧了。
    傅英觉得这是自己的病情导致,云时提过,他这病可能会出现无端的幻想,甚至沉迷在幻想里精神分裂丧失心智。他黑漆漆的眼眸闪了闪,垂眸,压住那些胡思乱想,朝着亭邈点了下头。
    亭邈满意离去,留下傅英坐在轮椅上,揉着突突直跳的额角,沉沉叹了声气。
    宋云时五官端正,文雅温柔,很适合穿白大褂,他在等候的时候,斜斜靠在墙边。还好这是高档病房,旁人不能进来。若在其他楼层,必然有护士和患者忍不住看他。宋云时出现在桉市医院,得益于他一位研究生时的同学。对方在这里工作,得知此事后,便让他在这里待几天。
    医院突然出现位英俊的医生,这几天群里都讨论得爆炸了。
    也幸好当时来的时候没有张扬,直接住在最顶层的高档区,否则两影帝同时出现在医院的新闻肯定会传得沸沸扬扬。
    看见亭邈出来,宋云时眉梢一挑,和他坐在护栏旁边的长椅上。
    宋医生,有什么事情吗?亭邈担心和傅老师有关,语气不免焦急。
    虽然有些唐突,但我还是想知道,傅哥这次发病,和你有关吗,你们之间发什么什么?宋云时叹气:傅哥他这病是幼时患上的,这些年虽然躁动,但少有像这次一般。
    亭邈愣住了,表情愕然:你是说,傅老师小时候?
    没错。宋云时按按眉心,颇觉感伤:我想傅哥他以后会告诉你的,我没有权利将他的私事说给你听。
    亭邈咬了咬唇,觉得事情恐怕不简单。
    他没多问,眼里浮起湿润,将前两天的事情娓娓告知:傅老师以为我骗了他,我说我喜欢他,可他想起四年前的事情,觉得我并不爱他,只是想报答他救命的恩情他细细说着,嘴角时不时弯起来,又情不自禁地瘪了,心里亦哭亦笑。说不出是感动,还是心疼。
    宋云时听他说完,方才感慨道:竟是这样。他想着傅英和亭邈还有四年前的渊源,眉眼都稍稍扬了。
    嗯。亭邈抿抿唇:宋医生,傅老师会好的吗?
    宋云时微微笑道:本来我还觉得难,但现在看到你,倒不难了。他为你愿意沉下心接受治疗,这就是最好的开端。
    亭邈听他说,紧绷的双腿也松缓了,肩膀轻了轻:我需要做什么吗?宋医生,你只管说,只要能帮到傅老师,我做什么都可以。
    很简单。宋云时看着他的脸,失笑:你就好好爱他,不要让他患得患失,和他多说话聊天,让他的情绪不要低落,保持良好的心态,其余的,就交给专业的医生。
    我知道了。
    和宋医生聊完,亭邈转身回了病房。
    傅英还保持原来的姿势。
    亭邈道:傅老师,我回来啦!
    轮椅的轱辘声响起,傅英转身看向他,也没问他出去聊了什么,慢慢朝他逼近:我想睡了。
    明明很正常的声音,亭邈偏偏就想起刚才说的要一起睡的话。
    他脸颊腾地变得红扑扑,傅老师亭邈看向窗外,阳光暖融融的:现在是白天呢。
    傅英沉默,径自转身,在亭邈微讶的嗓音里,将窗帘合上。房间里的光线顿时消失,暖黄的窗帘让这间房充斥着一股暧昧的气息。
    晚上,就该好好睡,好好玩的。
    亭邈也被傅英的话勾了起来,虽然只是简单的同床睡觉,但心里就是莫名其妙蠢蠢欲动。他耳根泛着薄薄的红色,扑簌簌的睫毛可劲儿颤,眼睁睁看着傅英朝他靠近,心更是软得一塌糊涂。
    那,好嘛。他抿唇。
    他挪着步子,刚刚走两步,病房大门就被猛地推开,紧接着路从大大咧咧的声音穿透进来:老傅亭邈快来吃饭啰,嚯!搞什么这么暗?
    亭邈蠢蠢欲动的小心思被开门的风吹跑了。
    路从还浑然不知自己打扰了什么,抱着保温桶进来,连看也没看傅英和亭邈,就扭头和后面的方舟嵂呵呵哈哈:外面太阳舒服,刚进来就觉得有点冷飕飕的怎么回事?
    结果路从只看到方舟嵂皱眉的神情。
    他愣了愣,扭回脑袋,咋回事路从话没落下,就缩了缩脖子,尴尬地对上傅英黑洞洞的眼睛,怪渗人的。
    实则傅英并没有看他,而是和他身后的方舟嵂目目相对。
    两人间怪异的氛围,终于让路从后知后觉,他回忆是不是说错了话,可思考半晌都没觉得自己哪哪不对。
    路从只得尴尬笑:老傅,哈哈,遮窗帘干什么,乌漆嘛黑的。
    他夸张地扯扯嘴,将保温桶放下后,哗地声拉开窗帘,暖融融的阳光照进来,所有表情无处遁形。
    亭邈当然也发现了不对劲。
    他跑过去揽着方舟嵂的手臂,岔开话题:哥哥,你给我带好吃的没有,饿啦
    方舟嵂总算收回看向傅英的凌厉眼神,偏头,眼带笑意:嗯,都是你喜欢的,慢慢吃。
    路从回眸,啧了声,见亭邈抱着那保温盒开始找吃的,心里真他妈的焦躁。他凑到亭邈面前去,声音不大不小,但恰好能让病房里所有人都听见:亭邈,你真行啊,这边扒着老傅,那边霸着我家嵂嵂,脚踩两条船都没有你这样光明正大的!
    正刨饭的亭邈愣生生地抬眼:什么嵂嵂?
    他好气:谁准你这样喊哥哥的!
    路从哼:嵂嵂,嵂嵂,嵂嵂我就喊了怎么着?总比你喊哥哥好,你小小年纪怎么回事,我告诉你这样的行为是会遭受唾弃的!他扭头看傅英:老傅,你说句话啊!气煞我也!
    傅英了解路从,这人平时看着话多开朗,实际上对待旁人时骄傲得很。
    他对方舟嵂过于亲昵了,难道
    傅英若有所思,看了眼那边面无表情,只盯着自家弟弟吃饭的人,正要帮忙解释,余光却瞥见亭邈朝他挤挤眼,满脸的狡黠。
    他便不开口了,沉默地推轮椅,换了个位置。
    老傅呜呜呜呜,你怎么能这样?路从瞪大眼,捧心哀嚎:你简直被美色迷了心智!
    亭邈心里快笑疯了,绕到方舟嵂身边,捧着盒饭和他亲热:哥哥,就知道你记得我最爱吃的鱼肉了。
    方舟嵂懒洋洋道:鱼片不辣,你多吃些。
    哥哥最好啦,唔他腮帮子鼓鼓囊囊的,眼眸笑得弯弯:我还想吃糖,哥哥待会给我买点呗。
    好。方舟嵂无不应允。
    路从心说世道艰难老傅是指望不上了,他气呼呼地蹬踩地面,嗵嗵嗵来到两人面前,就坐在病床的陪坐椅子上,滚圆的眼珠子瞪着他俩。
    亭邈被他看得头皮发麻:你做什么?
    路从笑眯起眼睛,呵呵:看你们亲热。
    亭邈回瞪他:duck不必。
    路从转眼去盯方舟嵂,美滋滋地笑:那我看嵂嵂。
    不准喊嵂嵂!亭邈气。
    路从眸子里带着得意,眼神都飘了:要你寡!
    两人斗嘴得厉害,亭邈毫不后退,路从步步逼近,病房里全是他俩的叽叽喳喳。方舟嵂率先忍不住了,叹叹气,起身从亭邈身边离开。
    他朝门边走,越过路从时,垂下睫毛,低声说:跟我来。
    路从撒花花,递给亭邈一个得意的眼神,像只大型犬乐颠乐颠跟上方舟嵂。
    他俩刚走,亭邈就哇了声,湿漉漉的眼睛望向傅英,怒意汹汹地告状:傅老师,他居然喊我哥哥嵂嵂?!
    傅英忽然笑了,滑轮椅过来,张了张嘴:嗯,你也可以喊嵂嵂。
    ?你说啥。亭邈懵了下,登时气哭,拳头砸在傅英的肩膀上,动作却很轻:傅老师,你气煞我也!
    他学路从的话,表达内心的愤怒。
    墙裂的愤怒!
    傅英没想到他很在意这个称呼,眉心皱起来,静静望着亭邈,哑声道:那,怎么办?
    亭邈闷声闷气:打路从。
    嗯。
    要使劲儿!
    傅英硬邦邦道:好。
    路从:这操蛋的世界。
    吃完饭后,方舟嵂就要回燕城了,临走前,他特地喊傅英出去聊聊,一聊就是半小时。亭邈也不知道他们再谈什么话题,总之回来时,两人脸色都很正常。
    他便没放在心上,乖乖和方舟嵂说拜拜。
    邈邈,照顾好自己。
    我会的咦?亭邈看着那边的文钦没有要离开的样子,狐疑地眨了下眼:文钦哥,你不跟哥哥一起回公司吗?
    文钦拿平板调出工作文档,笑笑:我还要跟你谈正事。
    确实是正经的工作事。
    Ineffable正在寻找全球代言人,预备合作金瑞旗下艺人。文钦很看中Ineffable奢侈珠宝品牌,语气不由得郑重起来:以你的商业价值,品牌商原本想主动同我们洽谈。只是那边临时说,除公关部门外,还有Ineffable家族的公子要过来,选择公开试镜,寻找最符合品牌形象的明星,不在意流量和商业价值。
    文钦哥希望我能拿到?Ineffable珠宝是法国顶级奢侈品,能拿到全球代言人,对他的发展很有好处。
    没错。文钦笑吟吟道:虽然那位少爷拒绝了公关部门同我们的洽谈,但你未必不能成为最符合Ineffable形象的代言人,邈邈,我对你的脸和气质很有信心。
    Ineffable珠宝以浪漫为主,从企业曾经拍摄的广告来看,亭邈无疑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法式浪漫,娇艳热情的玫瑰花,和极致的优雅。
    文钦相信,亭邈都能准确驾驭。
    亭邈被他说得意动:文钦哥放心,我会把握住机会。
    好,试镜时间刚好就在杀青的后日,我会把Ineffable拍摄的广告整理发到你邮箱,有时间看看。文钦手指在平板的资料上滑了滑,垂眸道:除你外,金瑞旗下还有四位艺人进行试镜。
    亭邈随口道:还有谁?
    于程,李和和,周纯还有白晏。说到最后的名字时,文钦眼眸微动:白晏,他虽然才出道,但你们俩的风格很像。对了,他好像也在采诗官的剧组里?
    亭邈点了点头。
    白晏饰演的角色戏份很少,不过最近临到杀青,导演几乎都在赶拍他的。亭邈想起开机宴时,白晏对自己瞪眼的那事,心道他不喜欢自己,便也懒得去讨不快。所以即便是同公司的艺人,他也不曾在剧组和白晏聊过。
    文钦后面还提了些注意事项,才恋恋不舍地离开桉市。
    临到深夜,亭邈自告奋勇要在医院守傅老师,让花新玉秦里回酒店休息。
    高档病房的床很大,几乎是两张单人床合拢的尺寸。
    月晕被窗帘挡在外面,苦恼地想要挣扎,却怎么也钻不进来。
    身边躺着温温软软的亭邈,傅英很晚都没有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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