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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微备胎人设翻车后(快穿)——蒙蒙不萌(1

    他不知道那海域究竟意味着宝藏,还是深渊。
    但是他承受不起那坏的一面的结果,那一份意外之喜,如果要冒着承受最坏的后果的风险他宁愿保持现状。
    天快亮了,曙光初透。
    赵绎站起身,看着这冷情寂静的偌大公寓,抬脚上了楼。
    等朝辞回来,他该和朝辞说明白。
    也不能再在这里住下去了。两个人住在一起,却互相躲避,这样反而关系更加僵硬,更加无法面对。不如直接搬出去,两人互相冷静后,偶尔见一面,才更有利于这段关系的恢复。
    赵绎等了朝辞一天。
    看着太阳升上去,又渐渐没入西山。
    本来因为做好了打算而冷静下来的心,又渐渐烦躁起来。从前朝辞虽然喜欢厮混,但最多便是一夜不归。像今天这般连续两次,却是从来没有过。
    朝辞披着一身暮色,匆忙又狼狈地回来了。
    他还是穿着一身崭新又整洁的衣物,从外形上似乎看不出什么不同。除了匆匆的步伐,和恹恹的神色。
    他一进门,就看见赵绎坐在沙发上等他。
    第167章 你错我不肯对,你懵懂我蒙昧(二十)
    而赵绎的身旁, 则堆放着一个行李箱子。
    朝辞进门的脚步一顿,好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答案被拒绝接受了。
    赵绎捏了捏眉心, 他对于这样自甘堕落的朝辞很失望无奈,但此时此刻,也并不想说这些。
    阿辞, 南小槿回来了。赵绎说, 我要搬出去了。
    他等了朝辞一天一夜,就是为了说这句告别。
    暂时分开一段时间, 这样对我们都好。
    朝辞定定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赵绎说完, 也没想要朝辞的同意, 就站起来拉着行李箱往外走了。
    跟着朝辞擦边而过时,他还是忍不住心中的一丝郁气:你喜欢出去厮混, 我知道我没立场阻拦你,但是你自己还是最好心里有些数。
    他说完, 走出门外。
    厚重的大门被关上的声音在客厅中回响着。
    朝辞依旧呆呆地站在那里。这个动作他从进门后,就再也没有变过。
    许久, 那眼珠子眨了眨,才似终于面前多了一丝活气。
    但更多的却是郁郁的死气拢在他的眉眼上。
    他知道赵绎是什么意思。
    他在嫌他脏。
    朝辞低头看了看自己,领口下满是斑驳的青紫痕迹。来之前无论洗多少遍, 身上那股恶心的靡气却始终洗不干净。
    终于是到了这一步。
    朝辞扯起嘴角, 但那弧度却不像是笑, 反倒像是一个木偶被绳子牵引出来的弧度。
    他一步步踏上那个楼梯。鞋底砸在实木的地板上, 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
    一声又一声,时间间隔都像是精心计算好的准确和冰冷。
    还是那个浴室。
    那个夜晚,他孤注一掷, 如同一团孤火抱着最后的奢念撞入赵绎的怀中。
    但最终还是被人推开了。
    他走进浴室,点开了一盏灯。那盏灯不算明亮,镜子里的人都显得模糊。
    他喜欢了那个人,整整七年。
    他走到浴缸旁,神色平静地看着它。那宽阔的入口在昏暗的灯光下,像一个漆黑的大洞。
    不,或许是更久之前。
    在那个男孩不管不顾地将他护在身后时。
    他就在世界和那个不曾得到过任何善意的自己之间,建立了唯一的联系。那细弱的透明的线,就这样险之又险地拉住了他。
    浴缸的水龙头被打开,不冷不烫的水涓涓流出。
    他对赵绎说过,他爱他。
    但其实,这样的情感不是爱,而是比爱更加沉重的东西。
    他是他的一切。
    他只有汲取着他的力量,才得以存活。
    世界是污秽的,他人是污秽的,包括朝辞自己同样是如此恶心。
    但如果能和赵绎在一起,这些都可以忍受吧。
    可是没有如果。
    他迈入了浴缸,缓缓躺下。
    好恶心,好恶心,越来越恶心
    好想有一把刀子,能把自己身上的肉都割下来,再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
    他举起了自己的右手,似乎在思索。
    可他没有刀子。
    他将手腕放到嘴边,狠狠咬下。
    手上瞬间血肉模糊,浓血顺着手腕流下。
    那血液渐渐融入了水流中,而水流也慢慢没上了他。
    阿绎,我生病了。
    但是我,没有力气治了。
    这便是上次他来做这个任务时的全部经历了。
    朝辞抬头,目光放在雪白的天花板上,眼中却没有焦距。
    【我好像有病啊。】他对系统说。
    【?】系统显示默默打出了一行问号,随后又忍不住吃惊道:【!!你终于发现了!】
    【滚,我说的是我在这个世界的扮演角色!】朝辞没好气地说。
    是的,之前在做这个任务的时候他就发现了。他这个心理状况,显然不是个正常人,很危险了。
    他在被赵绎拒绝后的自甘堕落,其实就是一种自我毁灭的行为。
    世界上最恨朝辞的人,或许就是他自己。
    【哎。真惨,都这么惨了,我还得被拉回来。】朝辞郁闷道,【完全没道理啊!】
    就在朝辞躺在病床上发呆时,檀烈正在外面跟医生谈话。
    别看他刚刚在朝辞面前故意表现的轻松,其实这一天一夜,他过得比谁都煎熬。
    前天他就开始联系不上朝辞了,他心中隐约有些不安,但也没有深想。兴许只是朝辞那天心情不好,不想看那些消息和电话。毕竟朝辞对他爱答不理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
    但是昨天一天他还是联系不上朝辞,甚至到后面手机直接关机了。这是之前从来没有过的情况,檀烈也越来越着急。
    他忍不住主动去找朝辞。他找了许多朝辞常去的地方,一直找到半夜,但是都没找到。最后他去了朝辞住的那间公寓。
    他知道那是朝辞和赵绎合住的公寓,之前朝辞也直言说过,不许他去那里找他。
    但是这次情况紧急,檀烈却是顾不得那么多了。
    朝辞的公寓,显然大门是紧锁的。他大半夜还叫来了撬锁师傅,好不容易撬开了门,满屋子找朝辞。
    最终他在那间浴室里见到他。
    那一瞬间,四肢百骸的血液都像是冻结了。
    青年静静地躺在浴缸里,只有头颅露出了水面。
    他脸上还带着苍白的笑意。身下却是一池子的鲜红。
    他已经顾不得哀恸,强迫自己浑身僵冷的身体跌跌撞撞地跑到了浴缸面前,将青年一把抱出。
    他颤着指尖,将手指放在朝辞的鼻下。
    还有气息。
    他来不及如释重负,因为青年的手腕还在渗着鲜血。
    檀烈拿起浴室中的毛巾,将青年的手腕死死捂住。
    他没有时间端详青年的伤口,但是匆匆一瞥也足以让他触目惊心。
    那伤口血肉翻出,边缘甚至完全泛白,不规则又狰狞的模样一看就不是被利器刮开的,而是被人生生咬开的。
    是朝辞自己咬的。
    他怔怔地看着朝辞,却不敢多想。在按住了朝辞的手腕后,就快速叫了救护车,抱着朝辞愣愣地等待着。
    所幸,朝辞的公寓地段很好,离医院也很近。
    一整夜的抢救,他终是从死神手中把他抢了回来。
    病人现在,生理上的情况应该是稳定了,就是身体比较虚弱,后期慢慢调养就行。但是他这样的自杀十分特殊,他是用牙齿生生把手腕咬开的,在自杀的案例中,也很少有人有这样的勇气。说明他的厌世情况已经非常严重了,这样心理上的问题有时候比生理问题更加严重。如果不解决,我们能救回他一次,却不能保证第二次,甚至第三次,所以我的建议是,他最好进行后续的心理治疗。
    朝辞病房外的走廊里,医生对檀烈这样说道。
    檀烈来自D国,在心理问题上,一直比华国重视许多。他自然知道朝辞这样自毁倾向的严重性。
    他只是没想到,朝辞居然在他毫不察觉的情况下,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
    第168章 你错我不肯对,你懵懂我蒙昧(二十一)
    朝辞住院的这几天, 一直都是檀烈在照顾他。
    最开始时,他不敢说那些话去影响朝辞的心情,只是每天和他说一些轻松的话题。每天日夜守着他, 进食洗漱都是由他经手。
    但是就算他想把气氛尽量弄得轻松些,心里却越发越沉重。
    每天晚上都是檀烈在朝辞的病房旁守夜,陪着他。毕竟现在朝辞这情况, 实在是离不了人, 万一发生意外就晚了。每天守夜毕竟辛苦,朝辞也劝过他一句, 说可以让护工来照顾他,但都被檀烈拒绝了。
    青年躺在血水里毫无生气的模样至今还会无数次浮现在檀烈的眼前, 他怎么敢把朝辞的安危再交给陌生人。
    也因为他坚持守夜, 他发现朝辞虽然每天晚上闭眼都很早,但是却很迟很迟才能入睡。
    他起初时还会顾念着檀烈的心情, 装作睡觉的模样。但是檀烈却能看出他一直没有睡着,等到凌晨呼吸才趋近平缓。但等到早上五六点时, 他又早早地醒了。
    每天几乎只睡三个小时,可是白日里却看不出任何困倦的表情, 只是一直神色恹恹,很少说话。
    他还很爱朝着窗外看。
    他们在的这一层很高,在十五楼。从窗户往下看去, 这高度足够惊心动魄。
    朝辞很少下床, 为数不多的几次见他下床, 都是看见他靠在窗边往下看。
    每次檀烈发现时都觉得紧张得浑身冒犯, 连哄带拽地把他拉下来。
    但是这样的情况还是屡禁不止,有回檀烈出去接电话,一回来就看见朝辞趴在窗台上, 半个身子都在窗外。
    檀烈瞳孔一缩,脑子骤然空白,直接冲上去抱住他的后背,将他抱回床上。
    他这动作是紧张又后怕的,因此并不算轻柔。朝辞被他这么一下摔到床上,都有些懵。
    你在做什么?檀越压着嗓子,声音中满是沙哑和压抑,还带着后怕之后的怒气。
    你到底要怎么样!知不知道那样多危险!他一句接一句砸向朝辞,试图以凶恶的态度让他打消那些令他浑身发冷的念头。
    但朝辞始终平静地看着他,淡琥珀色的眼睛里甚至看不出任何情绪,平静地像一潭死水。
    檀烈看着这样的他,渐渐地声音越来越低,最终沉默了下来。
    他和这样死气沉沉的朝辞无言地对视着。
    是的,他怎么会不知道有多危险呢?
    这只是檀烈自己的自欺欺人罢了。
    那天医生对他说的话再一次回荡在他的耳边:我们能救回他一次,却不能保证第二次,甚至第三次。
    是的,他能将他拉回一次两次三次可他不可能无时不刻都在他身边,他如何阻拦得住一个铁了心想死的人。
    他看向朝辞漂亮却毫无生气的眼睛。
    这个高大健硕的男人竟也红了眼眶,眼泪忍不住从眼眶中留下。
    他原本是站在朝辞面前。此时慢慢蹲下了身,红着眼,捧住朝辞的手,以一种哀求的姿态看着他:小辞,你生病了,我带你去治病好不好?
    他说着,眼中的泪更加汹涌,可朝辞依旧那样平静沉默地看着他,好看的眼睛在此时就像无机质的玻璃珠子。
    檀烈崩溃了,他抱住朝辞求他:活下去好不好?
    他顾不上丢不丢人,也顾不得被泪水弄花的视线,只是一遍一遍重复着这样的哀求。
    朝辞,求求你,活下去好不好?
    朝辞被高大俊朗的男人抱在怀里,他健硕修长的手臂死死扣住朝辞的腰,但是却让人半点感受不到他的强势。
    只有卑微的哀求,一遍又一遍。
    他的身体在颤抖,朝辞感受得到。
    怀里的人像没有生命的木偶,从始至终都是冰冷而死寂的,没有任何回应。
    檀烈的心也越来越冷。
    就在他快要绝望时,耳畔传来了一个很轻的音节:好。
    一瞬间,檀烈几近枯萎干涸的心脏顿时得到了甘醴的救赎。
    他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猛地挺直了腰杆,和朝辞面对面又问了一遍:真的吗?
    朝辞看着他,没有说话。
    你真的答应了?你答应了对不对?他像个傻子似的一遍遍问。
    朝辞突然笑了,他说:你再问一句,我就反悔了。
    这句话就为檀烈证明了他刚刚听到的不是幻觉。
    而这样眉眼带笑的朝辞,也显露了些许生气,这让檀烈欣喜若狂。
    他再次抱住朝辞,这次不是在他耳畔哀求,而是不住亲吻他的额头和发间,口中呢喃:谢谢你,朝辞,谢谢
    朝辞闭上眼,任他落下一个个轻柔又爱惜的吻。
    心里却在跟系统无奈地说:【我还真能自杀不成,现在自杀,百分百再被拖回来。】
    因此他只能给自己一个理由,让自己尝试着活下去。
    【会不会有点违反人物设定?】系统忍不住问。
    毕竟这个世界的人设,可以说是已经病入膏肓了,赵绎是他唯一的药,没有这味药,他只会枯萎死去。
    【现在又没有强制我遵守人设的机制,】朝辞都懒得理A11111这个小蠢蛋,【一念生,一念死。人就是这么复杂,除了朝辞本人,谁能说得清?只要能自圆其说,人设什么的,还不是我说的算?】
    人类的思想太复杂了,系统虽然拥有智慧,但到底还是由既定程序组成的,这种复杂的思想它很难理解。
    朝辞答应了檀烈去治病。
    而治病的过程也远比常人想象的痛苦。
    朝辞的病情十分严重,不仅要心理治疗、药物治疗,还要配合一些其他的手段。
    在朝辞身上,治疗是一个将掩埋得看起来完美无缺实则烂到骨头的伤口彻底挖开,再慢慢治愈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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