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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主角当成炮灰之后——一半天(2)

    被虐待?
    方宁书眼睛一亮。
    但打量半天,他又有点失望。
    厉焕年纪虽说比较小,但现在怎么说也都已经十四了,再怎么营养不良,模样也不可能像这个七八岁的孩子。
    三长老怎么说?
    如果没有记错,这个三长老该是方氏剧情中一个关键人物,曾救过主角一命的方游子?
    三长老还要人,方流英哼了一声:我怎么会把人给他,最后说叫这小子给公子道歉再走,公子若觉得太轻饶了他,便再罚一罚,这小子命硬,死不了,让他再有眼无珠,冲撞公子!
    方宁书皱眉:一些小事罢了,不至于。
    他说完,方流英却一愣,眼睛瞪大几分,似乎不理解他怎么就这么轻易把人放过了。
    看着那一脸惨相小萝卜头的情况,方宁书略微有点同情,往前几步,而刚抬脚,原本虚弱的孩子就突然看了过来,那双眼睛漆黑,没有丁点感情,就死死盯着方宁书。
    方宁书被瞪住,一瞬怔愣,随之反应过来有点想笑。
    这小萝卜头还是个小狼崽子,恨着呢。
    他启唇:采夏。
    一直缩在后头的采夏连忙跑前来。
    带回我那儿,找个医师给他看看,清理下伤口,弄干净,方宁书看了看他的伤口,懒懒得看向钱达:采夏去照顾,你等会儿帮忙安排,回去之后我要见他。
    钱达立马道:是。
    方流英听言却匪夷所思,连忙开口:这脏小子,去公子那里岂不是脏了您的住处!
    是你听我的,还是我听你的?方宁书笑着问道,然虽是笑的,却声音没什么起伏。
    效果显然,方流英虽说受宠,但也知道方宁书性格古怪,一厉色她就一怵。
    钱达见状,给她使了个眼色,递话道:公子宅心仁厚,自然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说的是,属下听公子的。方流英讨好道。
    打量方宁书神色不追究,她赶忙跟着人走了。
    等他们走了后,钱达才问道:公子,可是觉得那小子有什么特殊?
    方宁书对人设威力非常满意,心下微定,忽然觉得以原身这少族长的身份办事应该没有那么难,稍微松懈下来,慢悠悠的扫了他一眼,那小孩叫什么名字。
    无名无姓,谁知道是那个旁支的后代,钱达低声道:三长老也就是在音门有权,名声好点,其他不足为据,大公子是唯一的嫡脉,是少族长,身份尊贵,不用顾忌他。
    有这些煽动的下属,也怪不得之后会原身趾高气昂,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方宁书心中嗤笑,但想起什么,他思索片刻,试探道:我那些妾室在何处安顿?
    钱达一听,顿时神色大变:公子不可啊,您清清白白哪有妾室?他早熟知方宁书的德行,说完以后就凑过脑袋来,一副说体己话的模样:夫人不让您破戒,您再等一年,等及冠了,那流英,可一直等您呐
    闻言,方宁书松了口气,摸了腰间别着的扇子扇着,顿时浑身舒畅。
    不过多会儿,人就到了地方。
    一进学殿中,不少人的目光隐切的看过来,羡慕有之、畏惧有之、不悦有之。
    一眼看过去,大概有二十数位学子,方宁书的座位在最中央,同普通学子的木桌、蒲苇不同,他的坐处很是矜贵,白玉桌,银绵垫,旁边还有一个跪在一旁服侍的侍童。
    方宁书一扫而过,发觉底下没什么突出的关键人物,面上不动声色,找到座位坐下。
    一入座,在最高席上的人才睁开眼睛,他声音如泉、不含其它情绪,抚耳而过:少族长,已经迟四次了。
    方宁书看向说话的人,他一身素衣,长发披散,只在最后由白绸扎起,面前摆着古筝,素淡的眉眼略显消瘦,看过去并不抢眼,却是十分耐看。
    有资格教习方宁书的只有三位长老和御音使。长老是得方氏承认的下位掌权者,无需自证身份,而御音使则是非嫡系杰出之辈或者是得到承认的门生担任的,需要配方氏亲制的腰牌以证身份。
    眼前之人身上毫无一丝雕琢之物,一袭白衣,看起来淡泊安静,那身份自然不言而喻。
    方宁书思量片刻,语气很是和缓,道:三长老说得是。
    听到方宁书的话,方游子抬眸看过来。
    他眸色略淡,就这么看着人,略显得寡淡空洞。文中方游子修为很高,心怀苍生,却极其善良,为人温和、平易近人,而这眼神中看起来却无悲无喜,看样子,现在方宁书已经将人得罪了个透。
    第3章
    方宁书眨了眨眼,主动示好道:方才我看到流英责罚一孩童,三长老教训过了,宁书深觉自己不是,已经叫人照料。
    而这话说完,方游子却神色却不见变好,他下颚绷起,声音平淡听不出情绪道:怎么说那孩子都是方氏旁支子弟,你既不喜欢他,让我带走又如何。
    方宁书笑意盈盈:既然是我的下属行事有错,我身为主子,必得担责,等我把那孩子医治好了,就叫人把他给三长老送过去。您放心,宁书素来不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
    他这句话说完,方游子脸色终于看起来稍有缓和。
    打量着他的神色,方宁书心中估量。
    方氏作为导致厉焕少年时期性格大变的主要家族,是剧情中比较有份量的磨刀石和爽点工具,方宁书给它设置了不错的逼格以备主角练级和后期使用,因此在那一卷中人物背景描写的自然也很是详细。
    三长老方游子此人,之后会在方氏内斗中害成废人却未死,九死一生之后投入主角麾下,乃是在厉焕对方氏下手时的倒戈者之一。
    倒戈之前,方游子便怜朝歌受方氏母子祸害,几次三番救过主角性命,后推原身的统治后,他便被厉焕尊命为方氏的首席长老,可以说是诱导方氏向厉焕投诚最关键的人物。
    短暂的交锋之后,教习如常,方宁书有心挽救形象,很是配合,没有作妖、也没有早退,一天的课很快就结束。
    等到晚上下课,他已经饥肠辘辘,一出门,钱达就满脸堆笑的迎上来:公子今天没怎么吃东西,属下猜您饿了,早叫人备下饭菜,您看要吃吗?
    看了一眼钱达,方宁书心中悠悠想道:眼力见还不错,能留一阵在身边用着。
    我让你安顿的那孩子怎么样了?
    公子放心!钱达满脸砌笑,流英寸步不离看着呢
    回到住所用餐之后,方流英眼巴巴的过来侍奉。
    端看方宁书神色变好,她胆子就大起来,等方宁书一放下筷子便替他收拾嗔道:公子交代的事情,属下向来是办得妥帖的,公子现在可要召见那孩子了?
    方宁书擦干净嘴,点头:把他带过来。
    自己撒娇被无视,方流英撇了撇嘴,忽然有些委屈:是不是今日英儿那里做错了什么,公子不喜欢了?公子今天对英儿好冷淡。
    她说完,方宁书才赏了她一个眼神。
    这个方流英,在书里出场的时候已经是方宁书的小妾,为人善妒,修为不高,胸无点墨,却因为从小在方宁书身边服侍极会揣摩他的心思,很是受宠,因而在得罪主角那儿也很出力。
    这么个危险人物
    方宁书仔细想了想,开口:你
    方流英眼中含情看过来。
    从明日起,从我这儿搬出去住,我要静心学道。他道。
    方流英顿时一怔,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立马惊哭道:公子厌恶英儿了?!
    说完这句话,她掩面:属下早该知道的,公子是天骄之子,怎么会喜欢我这样一个平淡无奇的女子,之前说过那些话,不能当真。
    方宁书眼观鼻鼻观心,面无表情看她。
    这招不见效,方流英干脆哭得梨花带雨:公子,属下别无所求,只要看着公子,英儿就开心,公子让英儿做什么英儿都愿意,公子能不能不叫英儿走?
    如果是换做别的女子,此情此景,方宁书就心软了。
    只可惜他写过这个方流英在方氏势弱之后,卖主求荣,还想改投厉焕怀中,怎么想都是假忠。
    公子,英儿从小便是跟着您的,方宁书神色丝毫不变,方流英有些急道:是夫人将属下指给您的!
    方宁书眉头一动。
    片刻,他笑了,慢慢道:哭什么,又不是不要你。
    方流英泪珠挂在脸上,泪眼婆娑。
    既然到了音门,我就要好好修炼,你在我身边,我无法专心。方宁书声音温柔,轻轻哄道:等我修炼大成,就接你回来,不然你跟着我,若是日后修炼入瓶颈,不能服众,又怎么给你安排个好未来?你就挑几个人去服侍,找个舒服地方住着,就行了。
    方流英呆呆看着他。
    眼前的人唇边含笑,清隽如斯,就如离水之莲,分明高不可攀,却独独沁在你周身阵阵幽色。
    方流英此时才不过十七八岁的怀春小女,顷刻就被击垮了心房。
    她喃喃的,娇羞道:那公子,之后可要记得属下。
    方宁书道:自然。
    方流英用手帕擦干净眼尾,低声道:公子太坏了,害英儿失态,英儿这就替公子把那孩子叫来,替公子办完事,再走。
    方宁书雷打不动的笑。
    方流英踱着小步子走了。
    非常情况,也不能怪他耍渣男标配的小手段了,方宁书喝了口茶,心里是一点负荷都没有。
    毕竟真正的渣男鼻祖,主角那才是真的高手。
    虽说是他亲自写的,但人设太强,写书的都知道作者只是赋予一个人设和故事背景,至于其他的,完全是主角人设魅力在发挥作用。
    在书里,厉焕初出茅庐尚且青涩时就男女老少通吃,后期成熟以后又惹得天下女子倾心。
    前前后后算来,他总共给厉焕安排过五个对头,有男有女,除去最开始那个青元门师父,厉焕是对那个都不拒绝,再有开头原身这种泡汉子泡得把自己身家性命都泡没的前车之鉴,后面他写的主角是更为所欲为。
    扮猪吃老虎,旁人一不慎就能栽进他的沟里,美色、钱财、好感等等等那一个他都能利用。
    总之就是两句话
    比坏人更坏。
    比渣男更渣。
    可就算这样,又伪装的特别好,和他相与的每一个不称赞、心怀喜爱,就算是越宁被害成那个惨模样,临死还是觉得厉焕情有可原,是他自己该死。
    他这身体不过是一小小的八大家族之一的少族长,方宁书想着想着,突然有些身无可恋:掰正主角,得让主角信任他、听他话。
    何其之难?
    倘若再让他知道自己悲催的命运都是他一手写出来的
    方宁书不由打了个哆嗦。
    就在方宁书悲观之际,方流英把人带到,很是体贴方宁书,没有进来,高声吩咐外面照顾方宁书起居的侍人后,摆着正宫的架势离开了。
    叫人撩开帘子,看到那小小的一团,方宁书道:进来。
    由人催促着,那孩子才慢吞吞走进来。
    他一直低着头,方宁书看不到他模样,但通体看来,方才的狼狈都被打点好了,干干净净,只是小孩干瘦,营养不良,套着浅颜色的衣服,还偏肥大,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抬起头来。他道。
    小孩不动。
    方宁书勾了勾唇,开口:怎么,你恨我。
    小子不敢。眼前的稚嫩着声音带着不寻常的沙哑,口中似乎有害怕和服软之色。
    不敢?方宁书挑眉。
    这短短几个时辰,就性格大变了?
    这么个小不点,心思倒是深重。
    看透眼前这小东西的心思,有些好笑,但思及他被原身折腾的程度,方宁书也只当没看破,我今天大发善心,明天可不一定了,时务者为俊杰,以后都听话点知道吗?
    气氛静谧,良久,小孩缩了缩肩,害怕的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方宁书道。
    小孩哑声道:没有名字,我在家中排第七。
    方宁书道:那以后就叫你小七,伤口还疼不疼?过来,我看看。
    僵直的身体动了,眼前的小东西慢慢走过来。
    方宁书伸手拉起他的手,好好看了看伤口,最终目光才落在他脸上。
    那横跨脸颊的伤口依旧狰狞,其实不看那道疤,只看脸型,这孩子的模样其实是不错的,但生生加了这么一道,再好也看不出来了。
    都是被虐待的,如果不是他穿过来,这孩子估计会郁郁被虐待而死。
    小炮灰。
    方宁书眼中同情更上一步。
    他道:脸上,这是我叫他们做的?
    不是,是以前的伤。小七吐字清晰,垂下眼。
    方宁书良心稍安,颔首道:等会给你找祛疤药敷上,你多大了?
    九岁。
    九岁?方宁书挑眉,无语:你这看起来像个七八岁的小子
    原本想打趣,但看到他闪避的双眸,方宁书住了话头,松开手:你父母是谁?
    只是无名旁支,父母双亡。
    方宁书心中哦了一声,慢慢道:你最近就在我这儿歇着,每天早上过来给我问个好,知道吗?
    小七道:是。
    他低顺眉眼,看不到眼睛,恍惚有了那么几分臣服的乖顺。
    很快,人便低头走了。
    方宁书无声笑了笑,也不甚在意的慢慢喝茶。
    他倒不是多善良,但教养在上,这小孩儿明摆就是被原主欺凌过,再这么下去,一个无足轻重的小配角可能死就死了,好歹一条人命。
    至于有没有心眼倒无所谓,再坏也不过是个孩子,心眼多,反倒说明他聪明。
    还小呢。
    那样屋中夜明珠亮光清冷,或许是因为夜晚沉静,方宁书心里几分闹意褪去,神思沉寂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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