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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友从无限流穿回来了——江色暮(54)

    是那种带着精致皮革封皮的漂亮本子, 上面还挂了一把小锁。
    因落在泥土之中,上面不可避免地沾了土色。
    季宵的眉尖拢起一点, 露出思索目光。
    我看他片刻,问:要看看吗?
    季宵说:我想一想。
    我耐心地看他,给他动脑筋的时间。
    从我们的角度, 能看到厨房里,方悦和魏松海在忙来忙去。
    要说早餐,无非就是煮粥。不过魏师傅手巧,还打了鸡蛋和面。
    季宵说:我是真有点饿了。
    我侧头看他,见他手插在口袋里,的确是个沉吟模样。
    他权衡、斟酌,到最后,长长呼出一口气。
    算了,季宵决定,昨天晚上,这个肯定还不在这里。现在出现,就是那群同学带来的能被他们带来,说明和青山公馆发生的事情有关。
    按照季宵此前的推断,这次游戏中的剧情,是:鬼怪符心慈在海工大某班学生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潜入了他们的班级,并且让所有人都认为她是他们原有的同学。她提出在期中考试之后出来团建,大多同学响应。而这份响应,让他们走向死亡。
    唯有陆兴平、文子轩等六人,加上一个他们请来的大巴司机魏松海,因为一时内急,所以成了漏网之鱼。
    可到现在,逃出渔网的鱼儿们又被抓回大半。
    一切都显得清晰、有迹可循,除了一件事:
    符心慈为什么会选中这个班的学生?
    突然出现的本子,像是一种悄无声息的明示。
    季宵吐槽:如果我们打开那个本子看,早饭估计就没了。
    我看他,说:你觉得里面会有什么?
    季宵晃了晃脑袋,说:不知道,不了解。
    我眼睛眯了眯,季宵见状,便凑近我。
    他的手依然插在口袋里,像是一个不倒翁。
    我抱住他,他就笑一笑,说:哎,如果以后的游戏都和这次一样,我都有点期待了。
    我哭笑不得:期待有人给你做饭?
    季宵说:这不是很好吗。
    我故意板着脸,说:那么不喜欢我做的东西?
    季宵眼珠转了转,笑嘻嘻地亲我。
    我接受了这个吻,然后捏着他的下巴,要再审讯他。
    他脸颊很柔软,被我捏着,又努着嘴巴,来亲我手指。
    季宵啊。
    他从来、从来,都是这样的,不会改变。
    我露出一个微笑来,放开他。季宵眉眼里依然带着笑,偏偏要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讲话,说:我们要共同进步、一起成长。
    我欣然:对,那你的成长呢?
    季宵说:我每天都比前一天更爱你啊。
    我:
    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到最后,我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说:宝贝,我也是一样的。
    季宵温柔地看我,说: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我看着他的神色,慢慢点头,回答:好。
    这是你说的。
    我们在外间转了一圈,忽略掉新出现的线索,只当是呼吸新鲜空气。
    季宵和我商量,这两天,恐怕用去了大半周的食材,还有车的问题。
    我们有很多时间,他很乐于和我一起慢慢整理屋子,但食材、车,总要其他人送来。
    他还提议,往后,其实可以让人送一点熟食。
    季宵这么讲话的时候,我盯着他。
    季宵就偏一偏头,故意用很天真的语气,问我:佐哥哥,好不好呢?
    我沉默一下,叹道:如果他们两个不在就好了。
    季宵:嗯?哈哈、哈哈哈
    我看他,季宵说:你想对我做什么?
    我说:想要你像是那几个同学一样,下雨天来敲门,被淋得可怜兮兮的,求我收留你。
    季宵:
    季宵:还真有啊?
    我含笑看他,他想一想,轻咳一声,做一个虚空敲门的手势,还给自己配音:笃笃笃请问有人吗?
    我正要讲话,方悦却从门口探出头来,说:邵先生、季先生!早饭做好啦!
    我低笑一声,搂着季宵的腰,对方悦说一声:好,我们来了。
    而后对季宵说:吃饭吧。
    季宵说:嗯?不来了吗?
    我说:改天?
    季宵笑了下,说:好,改天。
    我说:别真淋雨。
    季宵:心疼我呀?
    我听着,莫名又想到那艘游艇。季宵腰腹间不住冒出热血,弄湿了我的衣服。
    到现在,因为上一场游戏中治疗卷轴的作用,季宵身上已经完全看不出伤势痕迹。他依然健健康康、活蹦乱跳。
    我低低嗯了声,季宵就又笑了。
    讲话之间,我们走到餐桌前。
    我们在外面呆了约莫半小时。这半小时间,魏松海煮好了粥,摊了鸡蛋饼,炒了可以夹在鸡蛋饼里的几个小菜,还有几块兹饭糕。
    季宵惊喜:这么丰盛啊。
    魏松海招呼我们:邵先生、季先生,尝尝合不合口味。粥可能有点烂,是用昨天晚上剩下的米饭煮的,兹饭糕也是。
    季宵喜滋滋地坐下了,我坐在他身边。
    时间一点点朝七点迈进,但当下,我们四个在餐厅里,其乐融融地吃着这顿早餐。
    吃着吃着,方悦不知想到什么,又抽噎起来。
    她起先还是默默忍耐,但到后面,就显得控制不住。
    魏松海看她,显得手足无措,说:闺女,你哭什么啊?我这、我这做的也不难吃吧?
    方悦摇了摇头,说:不是的,我就是
    魏松海说:就是?
    方悦看了看我们,摇头,不说话了。
    魏松海看她片刻,笑了下,说:你也别想太多。有了昨晚的事儿啊,我算是看出来了。只要你当个好人,大家都当个好人,这不就没事儿吗?闺女,你也别哭了,你爸妈在外面,这两天联系不上,指不定有多着急呢。
    方悦:呜呜!
    魏松海:
    方悦咬着鸡蛋饼,再看向我和季宵。
    我嚼着嘴巴里的兹饭糕,没有说话。季宵倒是开口了,说:你放心,我肯定是会去找你那边能说的上话的人要赔偿的。
    魏松海:啊?
    他用一种困惑的眼神看着季宵,好像要说:人家伤心成那样了,你还惦记着赔款啊?
    方悦却是另一种表现。她抽抽噎噎,但尽量放平语气,说:谢谢,真的谢谢!
    魏松海哑口无言。
    季宵客客气气:不用谢。
    魏松海便显得心虚,看样子,是反思了下,转而对季宵说:季先生,是这样,要不然我也给你留个条子?
    季宵看他片刻,欣然说:好啊。
    魏松海便短暂地放下筷子,取了纸笔,在上面写字。
    这会儿是六点五十九。
    笔落在纸上,因纸张很薄,于是难免刮上桌面,带出轻微的哒哒声。
    魏松海写了自己的名字、电话、公司以及家庭住址。
    写到最后一行的时候,他略有感叹,说:也不知道我那车怎么
    他并未讲完这句话,也没有写完原本要写的东西。
    七点来临,魏松海和方悦消失在餐厅里。
    笔落在桌面上,发出又一声哒响。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浅浅的痕迹。
    他们位置上的粥、蛋饼还是热的,只是人没了踪迹。
    我和季宵身侧的窗子上依然钉着木板,比一息之前灿烂许多的阳光却从其中透了过来,落在季宵肩头,也为他的头发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色。
    季宵仔细地、认真地喝着碗中的粥,一直到把这碗粥喝完,终于放下调羹。
    他说:在方悦那边,应该是咱们三个消失了。
    咱们三个,自然是指我,他,还有魏松海。
    我不置可否。
    季宵说:她一个人,留在咱们家里。
    我听到这里,觉得季宵应该有言下之意。
    季宵感叹:这次,她就是乱翻,咱们也看不到了。
    我忍不住笑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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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0章 结束之后
    手机重新恢复了信号。
    我按照此前与季宵商量的内容打电话出去, 再回头时,季宵也将魏松海、方悦留下的残羹倒掉,再把碗碟放入洗碗机中。
    之后,他拿着五张纸条, 坐在我旁边。
    我会意, 将纸条上的内容拍下来,发给此前请的私家侦探, 要他去查查这几个地址主人的情况, 以及他们身边有无因不明原因晕倒的人。
    季宵双手交叉在一起,看起来仍有困惑。
    我看到私家侦探回复我的收到, 将手机屏幕熄灭, 问他:在想什么?
    季宵回答:很奇怪。
    我挑眉,季宵:虽然我一开始觉得鬼会冲着陆兴平去,是因为邪神那一局的影响。最后也验证了,这个想法没有错。但是,他的字音微微咬重,在东南亚那艘船上呢?
    我呼吸停滞了一下,季宵看我, 安抚地握住我的手。
    我沉默。
    疼痛的是他,但这会儿却是他安抚我。
    因这个念头, 我心头涌起细细的烦躁。
    但毕竟不能表现出来。
    我不动声色,听季宵往下说。
    季宵:到现在, 我真的不太记得之前那些游戏里发生的事情了。有鬼,我受过伤, 但然后呢?前因后果都记不清,没办法判断。但东南亚那艘船上,我没有想对你怎么样, 你也不可能想对我怎么样
    我真正想要隐藏情绪的时候,季宵不会有所察觉。
    他无知无觉,往我身上靠来,既然这样,罗德里克为什么能捅我一刀?还是说这两局才是意外情况?
    说着,他的手碰上自己的小腹。
    我低头看,见他的手放在衣服上。
    但这一次,他依然没有喊痛。
    季宵喃喃说:可惜这次是扮演型的游戏,没办法问方悦他们是怎么进入的。
    季宵向他们要地址,也只能用含混的说法。这样情形下,他不可能去问一句,你们被拉进这个游戏之前,有没有动过想要谁去死的念头。
    他靠在我身上嘀嘀咕咕,我听着,偶尔会应上两句。但大多时候,还是季宵顺着自己的思绪推理。
    到最后,季宵总结:啊,想不通。
    我说:也许以后会明白的。
    季宵说:以后,停顿片刻,再开口时,就是转开话题,要洗个澡吗?这几天,也是够折腾的。
    我说:只过了一天半。
    季宵露出纠结的表情,我怎么觉得至少都一礼拜了。
    我说:但你只吃了三顿他们做的饭。
    季宵这才摩挲一下下巴,有道理。
    我们一起洗澡。简单冲淋之后,就在浴缸里放了水,迈入其中。
    季宵很快昏昏欲睡。他打了一个呵欠,眼睛都半阖着,声音越来越低,问我:送东西的人什么时候过来?
    我说:我要他们下午来。
    季宵眼睛眯了眯,说,你有什么企图?
    我笑了下,从一边按了沐浴露,慢慢涂到季宵身上。
    我说:你坐起来一点?否则沐浴露就白打了。
    季宵:啊,好。
    往后,我重新捡起方才的话题,回答他:我能有什么企图?
    季宵来了精神,眼睛亮亮的,要我从实招来。
    我有意拉长语调,说:这就是实话了。
    季宵当然是不信的。
    他一定要我招供,这么一来,就得做点什么。
    我叹口气,其中愉快意味居多,问他:阿Sir,现在的审讯都是这样了吗?
    热水带来蒸汽升腾,蒸汽又弄得季宵浑身绯红。
    他原先一只手撑着浴缸。这么一来,勉强可以稳住身形。但我侧头看他的手,他就慢吞吞地把手挪到我肩膀上。
    我有什么企图,我想一想,笑着回答,我第一次看到阿Sir你,就觉得这个人真好看啊。
    季宵说:然后就对我图谋不轨了?
    我听了,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静静地看着他。
    我看着季宵的眉眼,看着他湿淋淋的、垂在耳边的头发。他的头发虽然比两个月前长了一些,可毕竟还是在下巴往上。平日看时,不觉得什么。到这会儿,因为水的作用,整整齐齐地垂下来,终于可以觉得:的确到了该剪的时候。
    我不知道自己希不希望他剪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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