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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友从无限流穿回来了——江色暮(95)

    不必他回答, 我心头一样知道答案。
    对幽灵船上的罗德里克,在游戏的加成之下, 又有我让季宵分心。那一刀, 对季宵来说,的确避无可避。
    等到新年时的紫薇居里, 顾茂恒是经历极多训练的特种兵, 又是癫狂状态,使出自己最大的力气与季宵缠斗这种情况下,顾茂恒手上一样拿着刀,可从始至终,季宵都没有受伤。
    至于张肃。
    几天前,办公楼下,季宵轻轻松松就将他制服。有了此前经历游戏时得到的体能加成, 还有无数场游戏给季宵的对阵经验。他不应该、不可能陷入方才那种局面。
    除非他是故意的。
    张肃此前持刀行凶,因为没有造成严重后果, 所以只拘留了两周。
    到现在,他再一次到来。如果这一次, 他依然不造成严重后果根据此前经验,我和季宵没办法对公安办案结果有任何干预, 只能听到一个处置结果。而这一次,张肃持刀入室没错,却有感情纠纷在, 会受到什么惩治,尚且难说。
    季宵想要张肃伤人。
    见了血,一切都会不同。
    但他不打算让倪雪受伤,他准备自己承受。
    如果不是我让岑明去打电话。
    如果我晚一步过来。
    我想着这些,心头的怒意升腾。
    此刻看着季宵,对他的担心、疼惜全部化作愤怒。
    张肃还在一边惨叫。岑明报完警过来,看到眼前情况,咂舌:他这样
    我冷淡说:正当防卫。
    岑明挠了挠头,不说话了。
    夜晚,警车来得很快。
    我们听到外间传来的警笛声。往后,眼前画面便切换到第二天早上。
    六点多,天刚蒙蒙亮。我们几人站在公司大堂,看样子,是刚从派出所回来。
    岑明、倪雪面上都带着疲惫,倪雪的神色中还有庆幸。
    我听着岑明与倪雪的对话。岑明说:还好。因为有之前那次的报案记录,这次监控也拍下来那个人渣闯入室内,佐证邵佐真的是正当防卫,才把那个畜生踢骨折了。倪雪,你接下来应该都不用太担心。
    倪雪说:真是太谢谢你们了。
    岑明说:大家伙儿都累了吧。待会儿给主管打个电话,看能不能请一天假。
    几句话间,算是解释清楚我们此前遇到的状况。
    从始至终,我未说什么,只是往前走。
    对于岑明、倪雪来说,或许过了几个小时。可于我而言,方才的愤怒依然清晰无比。
    岑明:而且我也就是个打电话的,还是邵佐、季宵的功劳。
    倪雪真诚地说:对,我哎,我实在是
    我淡淡说:没事。
    倪雪勉强笑了下。季宵看我,眼神里带着点探究、小心。过了会儿,他才跟着说:你别太放在心上,过去就好。
    倪雪听着,还是反复说谢谢。同时,她的目光也悄然在我和季宵之间打转。
    显然是看出我们之间气氛的不同。
    这也寻常。我无意隐藏,也不觉得需要隐藏。至于季宵,他好像是在我问他的那句话后,才忽而意识到,作为他的男友,我对他的行为、决定非常不满,于是绞尽脑汁,想要和我和好。
    我们一路到了宿舍楼下。岑明短暂地往食堂方向看了一眼,眼神闪动,到底神色如常地回过头。
    他打了个呵欠,这一晚上折腾的。就算被罚钱我也认了,必须睡回来。
    倪雪说:如果大家有什么损失的话,我全部承担。
    我们讲着话,上楼。倪雪还主动说:我去给主管说吧,毕竟是因为我。你们赶紧休息,折腾这么久一顿,又看一眼我,再看季宵。
    倪雪的嘴唇动了动,透出一丝为难。
    她明显想劝,又不知道从何劝起。
    而哪怕是这种时候,季宵察觉到倪雪的神色之后,还是朝她笑了一下。
    我深呼吸。
    等到岑明和我们道别、进了门,还嘀咕:老杜在啊?他昨天晚上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倪雪也去一边,拿出钥匙。她显然是手抖,花了一点工夫,才把钥匙正确地插进锁孔。
    这期间,我开了门,进入其中。
    季宵像是松了口气,一样跟进来,反手将门关上。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
    房间的窗帘拉着,但晨光开始透了进来。屋子透着晨曦时的一点蒙蒙熹光,所有家具都蒙着这淡淡光色。
    隔壁传来了倪雪开门、进门的声音。
    我站在离门一米的地方,听季宵缓缓吐出一口气,走过来,从背后抱住我。
    老公,他小声叫我,你别生气
    我说:好。
    季宵一顿。
    我这么配合,他反倒更加无措。
    他像是要确认什么,转到我面前来,与我对视。
    这还不够,还要来亲我。
    他的嘴唇碰到我,还是很柔软。没有了从前的热切、放松,更多的是一种小心。
    他这样的态度,让我短暂心软,想:原来他也认识到错误。
    所以我稍微放松一点,愿意抱住他,回应他。
    季宵显然因我的态度而惊喜。
    等到这个吻结束,他还是一下又一下地轻轻亲我。一边亲,一边小声说:我也没有受伤啊。
    我说:因为我及时过去了。
    季宵说:这样比较有效率。
    我扣在他腰间的手一紧。
    我深呼吸,问:季宵,你知道他们不是人吧?
    季宵眼睛眨动一下,点头。
    我说:不是人,你也能这么护着?
    季宵说:但他们曾经是人啊。
    我不言,听他说:这场游戏中的角色,和之前到咱们家里的魏师傅他们类似,还有船上那些船员。他们活着的时候经历了不好的事,去世之后还在这里再被折磨一次。
    我说:哦,所以你想要让她少受一次折磨。
    我讲话的时候,语气冷静,克制。
    季宵听着,没有摇头、点头,只是看着我。
    我知道,他这样子,就是默认。
    我冷笑一下,放下扣在他腰上的手。
    不知悔改。
    这么一来,我此前的心软,都显得可笑。
    季宵永远是这样,永远不会有变化。
    我这样态度,仿佛让季宵不安。
    他拉住我的手,说:邵佐,你不要
    我说:你为了一个不是人的角色,都能这样。
    季宵听着,眉尖一点点拢起,问:你要说什么?
    我说:你跳到水里救蒋贤、白薇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恢复,有可能感染?
    季宵的面色一点点发白,说: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我说:后面你的确发高烧了。如果不是那个卷轴,季宵,你知不知道你可能死在那里?!
    我说着话,嗓音到底抬高许多。
    季宵说:可是游戏不会让我死啊。
    他有恃无恐。
    季宵说:我没有动其他人,其他人也没把我怎么样,这种情况下,我不可能出什么事吧?
    我说:你那会儿知道这些吗?
    季宵一顿。
    我说:那个跳楼的小孩儿,如果你没有提前绑安全绳,他跳下去的时候,你会不会跟着跳?
    季宵深呼吸,说:你这种假设没有意义。
    我嗤地笑了声,说:好,那来说有意义的。你做这些事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你自己?
    季宵皱眉,神色中透出些许烦躁,说:我不会
    我打断他,去年秋天,你觉得你会连累我,所以你想要离开我。
    季宵难以置信地看我,我还有错了吗?我想让你好好活着,有什么问题?!
    我嗓音抬高:你有没有考虑过我?
    季宵嗓音比我更高 :我还不够考虑你?!
    我们的争执声越来越大,可是隔壁的三个人像是完全没有察觉。
    外面的光线更亮了,家具上的影子角度缓缓变化。
    我看着季宵咬牙,眼睛里出现一层薄薄的水膜。
    他觉得难过,他明明也会难过,但遇到其他人、其他事,他还是会义无反顾地把自己排在最后一位。牺牲两个字好像刻在季宵的骨子里,他愿意为了我,为了所有人,而付出一切,甚至是他的性命。
    在这当中,我并不是多么特殊的一个。
    我还不够考虑你吗?季宵重复一遍之前的话,嗓音都在发抖,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只是想救你,我想救他们,这也是错吗?
    我心想:对,这就是你最大的错。
    你总是想要救人,你不在乎自己,也不在乎我。
    我看着他的眼泪一点点流下,安静地顺着面孔流淌。
    晨光照在他身上,他像是站在光里。
    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慢慢意兴阑珊。
    我说:你睡吧,我出去转转。
    季宵:你去哪里?
    我笑一下,说:还能去哪里?我能去哪里,你不知道吗?
    季宵忍耐着,说:邵佐,你不要出去。一顿,或者咱们一起去。
    我笑着说:有必要吗?
    季宵说:我要看着你!如果我不在的时候,你出了什么事
    我说:你不在的时候,我不能出事。我不在的时候,你可以出事。你就是这个意思吧,季宵?
    季宵的眼睛微微睁大。
    我安静片刻,说:算了,睡吧,都睡吧。
    作者有话要说:  差点发到隔壁文去了=口
    佐佐的心情非常复杂啦otz
    第124章 一杆秤
    我这么说, 其实心知肚明:不管是我,还是季宵,在经历了前面的争执之后,都不可能睡着。
    但至少当下一刻, 我心头情绪过于激烈。如果继续下去, 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忍耐。
    我告诫自己。
    说到底,我并非第一天认识到季宵的本性。
    他面前好像有一个刻度精准的秤, 两边放着不同的东西。
    有时候, 一边是我,一边是他。
    他选择我。
    有时候, 一边是其他人, 一边是他。
    他选择其他人。
    有时候,一边是我,一边是其他人
    我喉结滚动一下,拧开了水龙头。
    我们并肩在阳台洗漱。
    一时之间,谁也没有说话。
    水流淌着,我洗脸、刷牙。在我之后,季宵才拿起洗面奶、牙膏。
    我知道他在委屈, 但愈是这样,我就愈生气。
    我不想在这个时候就对他做什么。时间还早, 我们还有一个多月的太平日子要过。
    所以,忍耐。
    我冷着脸, 洗漱之后回到房间,躺在床上。
    这个过程中, 季宵留在阳台。
    从我们住到这间宿舍开始,我们始终只睡一张床。但今天,会有所不同。
    我的确是这么想的。
    七点多了, 隔壁传来倪雪打电话的声音。女郎的声音很轻,但是能清晰落入我耳中。
    她在按照此前所说的那样,告诉胡主管,昨天晚上出事了,我们去了一趟警局。所以今天白天,可能没办法上班。
    我甚至能听到胡主管讲话的动静。他先是关切询问了倪雪的状况,倪雪一五一十地说了,也提到我和季宵帮了她,以及,我和季宵仿佛产生矛盾。
    这让倪雪觉得不安。她询问胡主管,想要知道自己可否在这之中做些什么。
    伴随着倪雪声音的,是季宵的脚步。
    他总算从阳台过来。
    只是进到屋子里之后,他又迟疑,站在两张床之间。
    我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季宵看着我。昨天晚上,他想要为了别人而受伤、流血。但这一刻,他只看得到我。
    我想到这点,心里浮出了古怪的温柔。
    也许一切并没有那么复杂。
    季宵本性难移,好,那就让他不能面对选择。
    当他只看得到我,只听得到我的声音,只能关注我一个。
    这种时候,他不会再为了别人而受伤,也不会为了别人而不在乎我。
    我心头多了这样的念头,但很快,我又因之咬牙切齿。
    凭什么、凭什么?!
    因为我爱他,我就必须这么掩耳盗铃、自欺欺人吗?
    我心绪起伏,又听到季宵的脚步。
    他并未去另一张床上,而是朝我走来,坐在我身边。
    我的呼吸已经显得平稳,的确是睡着的样子。在此之前,他也在阳台等了很长时间。
    但我还是觉得,也许他知道,我并未睡着。
    这么胡思乱想间,他抬起手,虚虚地抚摸我的面颊。
    我感觉到一点细微的痒,到后面,又觉得他躺了下来,就在我身边,这么抱住我。
    我的小猫,在惹我生气之后,会主动和我撒娇
    我又听到自己的心跳。
    季宵、季宵。
    我依然闭着眼睛,脑海里却映出了从前的一幕幕。
    他带给我的快乐,带给我的苦痛。
    我爱他,正是因为他是那么不同。
    世人总是贪婪、自私,唯有季宵,站在他的那一杆秤前,公平地称量着世间一切。
    我知道,他把自己排在最后一位。但我不知道,他究竟把我放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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