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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龙养的日子——六安一盏(97)

    再联想到刚离开的龙谷, 里面的龙族每天不是泡温泉,就是在打架,简直住着一个拆迁队, 凌溪暗自腹诽,莫非是种族特性?
    凌溪正在吐槽,蝉兮却嘿嘿一笑,很是爽朗道:表哥与表嫂一体, 同心同德不分彼此,我谢谁不是谢呀。
    看表嫂气色甚佳,想来最近在龙谷修养得不错吧, 这都是表哥为表嫂调理的好啊。
    敖泓被引开话题, 下意识的一侧首, 上下打量身边爱人,见他果然如蝉兮所言, 唇角带笑,白皙肌肤底下甚至透出微微一抹健康的浅淡嫣红。
    敖泓顿时心生满足,得意洋洋雄赳赳道:南海水土养人,王妃又是我伴侣,回我们龙族老家小住, 自然适应,这气色也就更好了。
    表哥言之有理!蝉兮很是捧场道。
    嗯。敖泓拖长声音,向凌溪抛去一个眼神,示意他快来膜拜自己的傲人雄姿,体贴心肠。
    凌溪并不想说话,无语坐在位置上,饮茶看这对兄妹相互吹捧。
    有这样互相抬轿的么?
    敖铮笑吟吟坐在首席,威严捋着美须看两个孩子打闹,眼底溢满了慈爱,凌溪视线不经意从他身上滑过时留意到了,不禁一顿,笑着转开。
    父母爱子之心大抵皆是如此吧,敖铮面对他们时已经极力缓和,但还是忍不住流露出几分刚硬性格,但面对蝉兮时确实纯粹的疼爱。
    凌溪不禁若有所思,像他父亲那样的还是少数。
    又想到敖泓处理政事时公正严明又不失宽和,也只有在面对自己人时才会掉智商,哼哼着被蝉兮两个马屁哄得通体舒泰,就差原地翻肚皮让摸肚子了。
    凌溪唇角露出一丝浅笑,他们虽然他们是第一次做父母,敖泓又与自己性格各有不足之处,但他还是万分确信他们能照顾好孩子。
    这种自信,来自于点滴之间,春风化雨润物细无声,让他解开心扉,坦然面对转变后的自己。
    你们南海绩效制度搞得怎么样了?敖铮放下茶盏,关切询问道。
    还好,执行速度比以前强上许多,人族网络便利还是有好处的。说到正事,敖泓神色微敛,停下与蝉兮交谈,颇为欣慰道:南海海域辽阔您是知道的,我难免有疏忽错漏,自从王妃建议我推行邮箱检察制和独立于各部门之外的检察部门外,解决了不少事情,南海臣民无不欢欣。
    敖泓又低调的炫了一波王妃,敖铮哪里听不出来?龙族性格绝不允许别人压过自己,更别说炫耀了但敖泓一向是他欣赏的后辈,又救了自己女儿,敖铮笑道:你们携手才能共同治理好南海,这样不错。
    就是谏臣惹人烦厌。敖泓将那个发帖抹黑他的谏臣的事娓娓道来,只略去了他诋毁自己王妃一节。
    这些人向来如此,说得中肯的还是要采用,至于那些仅想挑衅我们的,不妨从重处理。敖铮颔首建议道,他曾领军率领龙族,能弹压得住同族,个人实力与军纪严明兼备,颇有几分看不上这些孱弱水族。
    叔父说得是,我记下了。敖泓愉悦道,他叔父和他想的一模一样呢。
    凌溪好笑不已,果然拳头大才是硬道理么?不管是蝉兮与前夫的家庭矛盾,还是龙族治域下的南海政事,都能拢到一处,用不服打一顿来解决。
    最好笑的大约是,龙族的这种处理方法,见效迅速,经济又实惠,而且在绝对的武力值面前好似也没什么弊端。
    两人聊了片刻,蝉兮又拽着敖泓去演武场练武,凌溪眉梢微挑跟在后面,敖铮全程陪在他们身边。
    凌溪身体素质比不了头铁能撞穿山的龙族,敖铮单手一挥打开演武场外半透明带着流动纹路的保护罩,顿敛去里面的响动与法术,只能看见两人比试。
    凌溪一头雾水,看不出所以然,敖铮看了片刻摇头道:兮儿差得远了。
    看起来旗鼓相当。凌溪谨慎应道。
    敖铮让仙娥上了茶点,指点场上细致对凌溪讲了几招,让他稍有了解,下颚微微一挑道:你看敖泓刻意喂招给蝉兮,她都接得很勉强。这些年虚度了。
    身体是首位的,蝉兮养好身体可以慢慢修行。凌溪低声道。他没单独接触过敖铮,交谈间不自觉带上了一抹对长辈的恭敬。
    敖铮听出他声音里的紧张,侧首望他一眼放缓语气道:你不必紧张,龙族对感情极为忠贞,敖泓珍你如生命,你自然也是我扶桑龙族的人,我怎会亏待你?
    凌溪第一次听到旁人对自己与敖泓的感情评价,不由得一怔,心底暖流脉脉淌过,顿了一顿才垂首道:我知道他对我好。
    有时候他都会想,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运气,找到一个处处合拍的爱人。
    小年轻的感情哦夫人出去血拼购物的敖铮笑而不语。
    敖铮夫人跟瑶池几个仙子去血拼,买了一大堆东西,已经先遣过负重犀兽运回过庆宫,收到丈夫消息,把购物袋塞进须弥戒兴冲冲的化作龙型赶回来了。
    如果说敖铮性格内敛,极为喜爱敖泓表现的也只是笑意多一些,那敖铮夫人就是热情派了,亲热握着凌溪的手,一口一个乖孩子,叫得凌溪手足无措。
    蝉兮回去重新梳妆打扮,敖泓一个清洁法术除去汗污走上前,端起凌溪茶盏仰首一饮而尽,舒适半眯起双眸侧首道:我王妃脸皮薄,又不善言辞,您别逗他。
    敖铮夫人身着皎月拢着星沙织成的衣裙,双臂挽着浅蓝色轻薄鲛绡,雍容华贵,恍若神仙妃子,一派大家闺秀掩唇秀美典雅笑道:还学会护短了。
    自然,自己王妃还是要护着的。敖泓稳健道。
    敖铮夫人调侃两句,待蝉兮重新理妆回来,又张罗着用膳,珍馐美食场面盛大,宴宾殿能同时容纳上百人的宴会,本是双侧矮桌,应是一人一席,两侧仙娥奉膳侍酒,中间可以欣赏舞乐,但敖铮夫人为了展现亲近,特意撤去矮桌,换了简洁六人长桌放在大殿中间。
    凌溪恍惚有一种坐在人/民大会堂用家宴的感觉,十五万平方米的家宴。
    来来,吃菜。夫人虽然没有亲自动手布菜,却把三个仙娥指挥得团团转,亲昵又不失体统风度的招呼两人。
    蝉兮在一旁笑嘻嘻的单手托腮,看凌溪面前的青瓷小碟里堆满了鲜虾灵鱼。
    长辈体恤,凌溪不便推辞,郁闷又无奈的注视着自己面前堆成小山的食物。
    他确定对方不是刻意整他,只是在龙族的意识里,这点东西连开胃甜点都算不上。
    说来你可能不信,但他可能要被开胃甜点撑死了,凌溪暗道。
    敖泓不出声只默默把碟子拉到两人中间,帮凌溪分担了一半,却把鱼腹细嫩少刺的位置都留下来给凌溪了。
    敖铮夫人豪迈与敖泓共饮,感慨道:生了三个臭小子一点用也没有,关键时刻还是你和敖灝给蝉兮撑腰。
    妈的,那何家真不是东西。敖铮夫人两觞梧桐醴酿下肚,骂得极为难听一拍桌子开始激情辱骂何家,骂到兴起之处,捋去华美衣裙云袖袖口,露出叮当碰撞声音清脆的两只玉镯来,单脚架在身旁丈夫的椅子下层连接处,继续破口大骂。
    人/民大会堂里轰隆隆全都是敖铮夫人的激情辱骂,唾沫横飞,席卷室内,因为宴宾殿太过空荡,声音撞在墙壁上又反射回来还有回音袅袅。
    敖铮夫人辱骂缭绕耳畔,凌溪沉浸其中不禁陷入迷幻,眼角余光轻瞥身边仙娥,几个仙娥都面不改色,再去看敖铮。
    一向严肃的敖铮已经露出了温和笑容,满面春风写着惬意,对夫人言行不仅满意,而且眼底还隐约流露出爱情的痕迹。
    凌溪忍俊不禁,原来人家是这样相处的。
    敖泓等她骂够了才安抚道:您也别生气了,只要蝉兮恢复好,我们有的是时间同何家算账。
    是这个道理。敖铮夫人欣然道,微微一顿又道:这次多留两天,你公务在身回来一趟不容易,可得让我们尽一尽地主之谊。
    恐怕要辜负您与叔父好意了,我还需与王妃去西海还鼎。敖泓夹了一筷子菜遗憾道:年前南海还要做工作总结,发年终奖。
    说到后面发奖金的事,敖泓筷子都拿不稳了,心在滴血。
    不行,他得尽快赶回去,好好审核一下年终谁的绩效不合格或者交上来的工作成绩不达标,选出几个幸运的宝贝出来,尽量少发点年终奖
    敖泓抑郁思考哲学问题,这就是现代化的弊端了,水族为龙王服务不是义务么?为什么他还要发奖金,龙族竟有这样的事情。
    要是只发个锦旗也不错啊,给贝绯那面锦旗做大一些,推行清洁水质楼盘工作做的也不错,也给负责人发一面大的吧,敖泓思绪逐渐滑向省钱的方向,专业抠门。
    第135章
    凌溪遇到敖泓之前, 对龙的全部印象都来自于《西游记》电视连续剧,还有《封神演义》龙王那集,不苟言笑, 眼皮上还得亮晶晶的。
    因为生在南海,还有些民俗祈福,但也仅限于此了。
    跟敖泓住在龙宫后,他才知道龙生活的有多接地气。
    哗哗哗。耳畔传来清脆洗牌声,蝉兮兴致高昂道:表嫂到你了。
    蝉兮院旁一角的花厅里, 四人围着精巧方桌打牌,敖铮夫人在蝉兮身旁摇着檀木折扇缓缓摇着,四周垂着淡雅藤蔓, 中间点缀浅粉色的蔷薇。
    蝉兮已经与河龙王府分道扬镳,重新以未嫁女的身份住在庆宫,虽然敖泓与她沾亲,但也不适合进入内殿, 索性在花厅打麻将,敖铮夫人还叫回了二个儿子当牌搭子,一个上场, 一个等着替补。
    九万。凌溪出牌, 无语在心底摇头, 别人打牌最多四圈八圈,龙族张口就是二十八圈, 他不眠不休二十八圈打完,估计整个人都被抽干了,还得感谢蝉兮母亲体贴给他找了个替补。
    三条,小妹你让你殿里仙娥来打不行么?非得把我叫来输钱。为了防止凌溪与敖泓这对伴侣间相互喂牌,蝉兮二哥坐在凌溪下首抱怨道:年底了, 我手头也紧。
    少废话。敖铮夫人素手微微一勾,拢起精美折扇,在儿子头上敲了一个响亮的脑蹦。
    蝉兮二哥撇嘴,慑于母亲威严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三桶。敖泓沉思良久才出牌,试图喂牌给凌溪,却错喂给了蝉兮。
    碰哈哈。蝉兮欢快收下,敖泓生动的微微叹息,发出龙王无能狂怒。
    农民揣手,无比郁闷,发年终奖还不够,还要输钱族妹么?
    说好的亲情呢?
    凌溪忍俊不禁,唇角漾起一丝浅笑,在他的设想里从没想到过,有一天自己会坐在云端殿宇打麻将,不过亲友在侧,和气融融这种感觉倒也不坏。他之前没有朋友,也没什么亲近的人,也许敖泓的出现恰是注定的,为自己弥补上这一切。
    凌溪若有所思,连笑意都变得甜蜜了几分,随手拆了副对子。
    啊专心致志打麻将的敖泓再次发出无奈长叹,甚至能感觉到穿在自己肋条的龙宫宝藏发出的不甘的隐隐震颤。
    这样下去得输多少哦,他王妃怎么回事,今天发挥大跌水准啊。
    龙王大人在内心焦急搓手手,敖铮夫人却没有看出来,他们出过两轮牌后笑着给敖泓续了茶,与他和气商量道:你这次带着凌溪回来,颇为辛劳,还要赶去西海,再回南海,我怕你身体吃不消的。
    不如在家安心住一晚,明天把鼎交给老二,让他帮你拿过去还了,再让老三送你们回南海?
    借鼎于我对西海或许是举手之劳,但对我却是莫大相助,还是应当面道谢。敖泓微分一丝心神,隐约流露出一抹认真。
    你这孩子。敖铮夫人嗔怪道,心底却不能更满意,这才是他们龙族,有恩必报,爱憎分明。
    要是当初把蝉兮嫁给他好了,可惜他们有亲戚关系,从血缘角度来讲不可行,怕生傻乎乎的小龙,一念之差啊,敖铮夫人扼腕回身啪啪又赏了两个儿子一人一个栗子。
    您打我做什么老二离得最近,这下挨得结实,不能更冤枉,冤屈几乎溢出身遭。
    跟人家学学,别没个正形了。敖铮夫人犹带埋怨道:敖泓与你同龄,却已如此知礼数,处事滴水不漏,你呢?快成筛子了吧?
    您说得是。老三最是机敏,挨揍后连忙转过风向道:老二你学着点!祸水东引他可是一流的。
    龙靠拳头说话,又不是嘴。老二性格执拗,不忿低声犟嘴。
    敖铮夫人柳眉倒竖,撸起袖口又要教训儿子。
    眼看母慈子孝图即将再次上演。
    胡啦。蝉兮欢快一推麻将,暂时止住两人间仿佛凝滞的气氛,边洗牌边侧首嘲笑道:二哥你能打得过敖泓表兄么?谁不是龙似的。势均力敌,靠拳头说话,她二哥拳头也不怎么大啊。
    凌溪不禁埋首,作为全场唯一一个不是龙的人,他压力很大。
    三十六番,要龙命了。敖泓还没暴走,老二探身一看蝉兮的牌面,深邃隐绰泛着蓝灰色底色的眸底,融金璀璨的瞳色一闪而过,这是他们这支龙族动用龙力时的特点。
    溜了溜了,老二起身一拱手语气郑重道:小妹,愚兄突然想起还有要事在身,不如
    你又想开溜!别做梦了,打完麻将才能走。被从小坑到大的蝉兮双眸微微一眯,纤长浓郁眼睫遮住三分之二视野的眸底流露出一丝警惕,手心向下灵巧微翻。
    铮!一声清樾剑鸣之声荡破长空,秋池乾剑收到主人召唤,从室内兵器架自行出鞘,如离弦之箭激荡而出,掀得宫殿偏门的碎玉珍珠链左右摇曳。
    蝉兮将剑扣在桌面上,狂狷霸气道:要不打麻将,要不打你!你选一个吧。
    老二哪里受过这种委屈,俊颜上显出几分怒意,剑眉微竖,牙关紧咬身体却不自觉的下沉,动作缓慢的落座,用行动诠释出什么叫不一般的怂。
    蝉兮二哥是这样的脾气啊,远看起来像个大刺猬,凑近一瞧才发觉是个发型犀利的纽芬兰,凌溪感叹不已。
    龙族是不是都这样?对外雷厉风行,对家人却老实忠厚。
    敖泓凑过来,上身不着痕迹的往王妃方向微微倾斜低声道:宝宝,蝉兮喜欢做大牌,你能胡就胡,不要犹豫。抠还是要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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