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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男主的病美人师尊——风休住(35)

    慕南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少年冒了一身冷汗,声音越来越小,最终安静地跪在了素弦的床前。
    素弦慢吞吞从被褥里冒出来半个头,瞟了他一眼,不咸不淡道:真敬业啊
    而后软哒哒地缩了回去,继续睡。
    小子今年十二岁,从小不知道名姓,身上有一块爹爹留下的玉佩,因而被唤作佩儿养活。少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讲述,孩儿一路风餐露宿,被此间老板好心收养,在此做工没想到今日能见着爹爹与父亲!
    慕南风与素弦没一个同情他,他跪得端正,情真意切地把玉佩呈了上来。
    素弦抬眼,慕南风便会意去接了。
    玉佩成色不错,纹饰眼熟,是清净峰一脉相承的玉牌。看佩儿的模样,怕是从师尊身上探知到的,却根本不知道此物的用途。若是知道了,哪还敢粘上来,只怕早夹着尾巴跑了。
    确实是你给过我的。慕南风语带笑意,真生过?
    一派胡言。素弦眸中冷意更盛。
    他是来除天魔的,不是来陪魔界的小孩演家家酒的。这事牵扯得越多,他便觉得越累。
    少年看他们的表情,便知道此事有可能。他该说点什么添油加醋。可素弦一身冷意,幂篱下冷意浓的,仿佛下一刻就要把他这张脸给撕了,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不会不会真有过这么一茬吧?
    带着幂篱的人指尖微动,最终淡淡道:带回去再查。
    素弦冷着脸收下了佩儿。指尖轻动,灵剑擦着佩儿的颈侧,若隐若现。
    坐在远处马车旁的佩儿总觉得脖颈发凉,不由得用手背使劲蹭了蹭,怀疑自己是不是招惹错了人。
    安心吃。慕南风握住素弦轻颤的指尖,给他夹了块酸甜的灵果。
    灵果通体泛黑,是魔界的特产,酸甜多汁,只是
    素弦眉头拧紧,避开慕南风,轻轻吐出。
    他的口味被经年累月地养刁了,吃不惯魔界的果实。他轻轻叹了声,面色冷凝。
    慕南风只轻轻笑,喂他旁的,素弦便就着他的手,一口一口吃了,乖顺得很。
    只是一顿饭吃完,要离开时,素弦轻按住慕南风的手腕,眸子里带了点惶惑:我是不是太挑剔了?
    慕南风指尖轻点,小鸟一般啄了啄素弦的手,感受着手下扭捏的颤动,笑着摇了摇头。他仰起头,朝着佩儿那边叫:走了。
    素弦知道他叫的是谁,不必回头便能想起少年与自己相似的面容。指尖握得紧了,几乎想把慕南风整个攥进怀里。
    师尊?慕南风轻轻地唤。
    素弦回过神来,淡淡道:无事。
    到了主城,你便自行离去吧。素弦在马车里撑着头,交代赶车的佩儿。
    佩儿乖顺地应下,极有眼色地出去赶车。
    这几日他没再乱喊过爹爹父亲之类,就好像客栈那日只是场心照不宣的戏。慕南风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微微垂下眸子。
    若是师尊受不住,倒也不是非要留着这人
    慕南风扶着素弦躺下。
    素弦在清净峰待了几十年,刚出来如此长途跋涉,还是有些消耗过度了。况且想到后面要做的事更觉头疼。
    慕南风伸手给他舒缓头疼,素弦喜欢被他的气息包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他一觉睡得很饱,醒来时发觉慕南风还在身边,便更觉惬意。他把慕南风的怀抱当成被褥了,往里面钻,脑袋蹭来蹭去。
    只有不清醒时,才肯在他怀里撒撒娇。等到醒了,又要开始受那女支子的阴影,开始想些有的没的。
    这几日是苦了师尊了。慕南风眼里带着笑,挪开他散落的黑丝,防止他扯疼自己。
    素弦转醒时,撑起身子四处望,没见着慕南风的身影。
    慕南风的声音从车帘外传来,和那少年相谈甚欢。
    父亲,爹爹还是不认我。
    他喜欢乖的,你乖些,顺着他,他就不生气了。
    好!少年清丽地笑,又缠着慕南风问了许多。
    就知道陪着不相干的人演戏,正事都不做了吗素弦喉咙轻响一声,捏着帘子,想开口让慕南风回来。
    少年问:父亲,你为什么会喜欢爹爹啊?
    素弦的动作微微一顿,而后喉咙像是封住了一样,再也说不出阻止的话来了。他侧着耳朵,捕捉着慕南风的反应。
    他还还没有想过,喜欢的事。
    他和慕南风这样畸形的关系,算的上是喜欢吗。他是慕南风的师尊,是他的主人,也是他的炉鼎。他们双修过,却不是道侣。彼此仇恨过,却不是敌人。
    有时候,即便是想起慕南风,素弦都忍不住想落下泪来。他好想要慕南风一直抱着他啊。
    他的记忆在一点点恢复,他经常能想起,小时候的慕南风,浑身阴沉沉的,只有两只眼睛带了点光彩,盯着他,好像全世界都只剩他了。
    素弦一直羞于承认,他好贪恋慕南风的珍视。可是两人之间隔了那么多误解,他只能退一步,再退一步,远远地瞧着慕南风。在缠绵之中,极致地感受到他便好。
    喜欢么。慕南风的声音像带了层雾。
    素弦没来由地紧张起来。
    他忽然害怕,慕南风紧接着便要笑起来,说:其实也不喜欢,就是被束缚了。
    素弦的指尖紧紧钳着眉心,阻止阴暗的想法蔓延。
    不能说是喜欢,慕南风的声音愈发清晰,带了笑意,说句爱他,算不上过分。
    素弦的指尖失了力道,狠狠划下。眉心的嫣红蔓延开,有如一滴鲜艳的水滴。
    外面的少年惊讶道:啊!
    慕南风的声音一向温柔,此时少见地带了点惫懒,点在人心上,像是阳春三月郊外绵密的新芽:至于为什么,你问不顶用。得让他亲口来问,我才肯说。
    第49章 拍卖
    素弦眉心有一点娇艳的红痕, 鲜嫩得很,慕南风一掀帘子就注意到了。
    怎么碰着了?他凑过去,指尖沾了点药, 点上素弦的眉心。
    马车里的每件东西他都心里有数, 不会伤到师尊。师尊眉心这点伤痕,就出现的极为可疑。
    他不想逼师尊, 便轻轻抹着药,等他自己说。
    素弦仰着头, 抿着唇不说话。
    总不能说是听了他深爱自己,吓得掐破了。
    慕南风曲起腿,缓缓跪坐在他身旁,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像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他动作有些大,素弦脚尖一疼,玉白的脚弓着踢了出去:疼。
    那脚踢出去了, 就没能再收回来。虚虚搭在慕南风身上,碾到的地方泛了一片红, 缓缓散出香气来。
    好巧不巧, 谁也没留意到,炉鼎体质该发作了。
    素弦全身没了力道,扯着身下柔软的垫子,无力地仰起头。
    慕南风轻轻摩挲着他的眉心,像是在刻画着什么。良久,他收回手,像是才嗅到浓郁的香气:到时候了。
    嗯
    师尊是因为这个难受。他温声给了素弦个□□下,眉心是炉鼎印蒸的。
    怀中人没管他的好意。
    素弦耳尖发烫,气息湿热, 闭口不答。
    他翻过身,把自己甩上厚厚的毯子,纤长的指尖陷入徒弟漆黑的衣料。微凉的衣料很快变得柔软而灼热。
    他知道慕南风此时最爱装相,便故意要让他破功,让他也受不住。
    南风。素弦仰着头,眼角上挑着,压不住绯红。
    给我,就告诉你。
    慕南风呼吸一滞,一点力也用不上,虚虚地被素弦牵着,纠缠着滚落。
    他怀住素弦,钳制住他,低笑道:多叫几声就给。
    主城地界早就到了,马车里面的两人却没出来的打算。
    佩儿不会蠢到置喙他们的行程,只仰在马车上打哈欠,百无聊赖地扯着自己的面皮。
    倒是从前难以想象的从容。
    他前些日子还在客栈里,天天被人轻贱取笑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打死。
    这两人来的那日,他被人强灌了易容的术法,让他想办法盯着这两人。
    佩儿为了活什么都能做,自然没有异议。
    那人说到了主城就放他走,佩儿不打算信他。
    慕九身上有芙蕖魔君的令牌,佩儿能猜得出,让他盯梢的那人和芙蕖魔君有关系。
    在做脔宠的方面,他不觉得自己会比那病恹恹的人差。他与素少爷面容相同,若是能借芙蕖魔君那些人的手,杀了那素少爷
    马车踉跄了一下,车帘微动,里面传来模糊的声音。
    夹杂着一抹摄人心魂的香。
    佩儿一瞬间神思沉沦,眼前泛起白晕。他差点就此冲进去。
    他紧紧捏住马鞍,秉着气不敢言语,眼中精光大作。
    这气息他不会错认。
    素少爷竟然是个炉鼎。
    佩儿紧张得浑身是汗,唇角却勾起一抹笑。
    体质发作消耗得多,素弦浑身酸软,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进了主城,慕南风把他从马车上抱下,放在客栈的床上。临走时,身后的衣衫被人紧紧攥着,死活不肯松手。
    慕南风索性脱了外衫,罩着素弦,看人眉头皱了皱,又睡熟了,便朝着安静等着的佩儿走去。
    我去采买,你不要进去打扰少爷。慕南风淡淡道。
    我会看好爹爹的。
    佩儿几乎压不住眼中的得意。
    他回头看了素弦一眼,而后压着神色,缓缓带上房门。
    素弦醒来时,身上有些泛凉。
    慕南风走时给他燃了炭火,又盖了衣裳,但他醒来时指尖已经冰凉。有人进来了。
    是佩儿跪在他的床前,面上泪痕交错。
    素弦忽然不是很想醒了,翻了个身,睁着眼睛,在帘子里叹气。
    外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
    素弦一直不喜欢佩儿。素弦对旁人的恶意太敏.感了,这少年身上的恶意那么浓烈,像是柴刀,直往他身上扎。
    他以为他们是同类,便要提刀害他如今却是发现事与愿违了吧。
    素弦撑着身子,坐起来,在帘子里问:慕九被抓走了?
    佩儿刚想哭诉,便听他提前说出了真相,愣怔了,打了个哭嗝,断断续续道:是有人说父亲是炉鼎,把、把他抓走,要放进拍卖场
    素弦微微偏头,轻应了一声。
    他毫不意外。
    这本就是他们的计划。此地魔珠在芙蕖魔君的拍卖场里,装成被拍卖的炉鼎,查探行事方便许多。
    佩儿一路在利用他们,他们也只不过是将计就计,找个由头进拍卖场罢了。
    可是偏偏是这种时候,慕南风被抓走了。
    他分明下定了决心,睡醒了就好好问问慕南风,那句深爱他是什么意思的素弦拨开遮住视线的长发,眸中闪过些许落寞。
    佩儿在外面哭得累了,也不见他有个回应,小声地试探:爹
    一道冷若霜雪的魔气,扼住他的脖颈。佩儿两眼放大,说不出一个字求饶。
    快乐么?素弦挑开帘子,淡淡地问。
    他一头青丝散乱,衣裳也穿的囫囵,间或露出点暧昧红纹,却不显妖娆。只剩下周身萧索。
    那萧索冷得人打颤,素弦的指尖冷得要结了冰。
    他抬眸,短暂地看了一眼佩儿。而后垂眸勾起唇角:如果被抓走的是我你想必很快乐。
    佩儿的眼角渗出泪水,一滴滴滚落。
    素弦没有折磨人的爱好,扔下他,淡淡道:滚吧。
    佩儿全身颤抖着,瘫软在地上。
    力量的鸿沟便是如此,只要这人想,杀他不过点头之间。
    他直到现在才明白,他完全错了,他把一切想得太过简单
    佩儿仰起头,含着泪乞求:爹爹,佩儿知道那些人把父亲带到哪里去了,他们很快就要把父亲拍卖出去了求您再给佩儿一次机会吧!
    不过事已至此,他已没有退路。
    素弦垂眸看了他一眼。佩儿的目光更加真诚。
    素弦最终偏过头去。
    滚去洗个澡。素弦的语气稍有些别扭。让他使唤除了慕南风以外的人终究太难为情了。
    他的声音有些缥缈:然后过来伺候我穿衣。
    慕南风准备的衣裳,没有旁人帮衬,怕是能穿成破布。也不知道当初准备时,这人怀了什么坏心思。
    佩儿心神一震,那日在马车外嗅到的香气,又若隐若现地浮现。
    素弦的身影若隐若现,不知为何,分明知道他不是那炉鼎,佩儿却有些忍不住想凑近些,就像被蛊惑了一般。
    佩儿跑了一天,才为素弦拿到拍卖行的请柬。
    素弦看着那有些华丽的请柬,心里有数。这是慕南风提前安排好了,他只管去接应便好。
    他的徒弟,那么坏心的人,不至于折在区区魔君的拍卖场。反倒是他,别用多了魔气,到时候一见面就黏在慕南风身上不乐意下来那才丢人。
    素弦垂着眸子,对佩儿道:拿着请柬,走吧。
    芙蕖魔君主城的拍卖会,历来是各道纨绔交锋的地方,明里暗里的规矩不少。昨日传闻,拍卖场内进了一个极品炉鼎,今日便要压轴拍出。一些臭味相投的纨绔,像是闻着臭味的屎壳郎一样,一个连一个地来了,带着恶意,互相调笑。
    进隔间前,这些臭名昭著的色鬼们,总能碰上面。
    祁少爷,上次的小东西,可还合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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