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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弃恋人[未来]——里德先生(5)

    你知道接近遗产意味着什么吗?尤金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压抑着自己想击碎什么东西的冲动:你母亲和我都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卷进来的,但是你明明有选择。
    我既然想接近联盟保守得最好的秘密,就有为了这份好奇心付出代价的决心。薇诺娜直视着尤金的眼睛,我倒是想问你,如果你已经知道了角斗的真相,为什么又要再一次踏上角斗场?
    尤金不可能也没有理由向薇诺娜解释自己的计划。他闭了闭眼睛,极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你母亲根本没有让你来参加角斗,对吗?相反,她应该强烈地阻挠过你。
    薇诺娜笑了。她的笑容里充满了那种少年人才有的固执,不管不顾,不留退路。
    我已经是成年人了,不需要别人来替我做决定。你要是真的像你表现的那么担心我,不如就此退赛吧。
    尤金看着她,薇诺娜的目光也如一柄利剑般回看过来。这个女孩果真像极了她的母亲,性格看上去明明并不昭彰,却偏偏在做出决定之后,死都不会回头。
    对视了许久之后,尤金仿佛是落败了一般微微低下头,整个人的气势瞬间消散了干净,连背脊都弯下去了一些。
    然后他缓慢地伸出手,在薇诺娜的发顶上拍了拍。
    你以前明明那么小的。尤金笑了,时间过得太快了。
    薇诺娜怔住了。尤金看向她的眼神里看似宽慰,偏偏又夹杂着了些许的酸楚。
    是那种年长者看着长大了的孩子的眼神。
    场上见吧。尤金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大步地离开了。
    留下薇诺娜在原地,让笑容慢慢地回落了。到最后她扁了扁嘴,垂下眼睛,微微地红了眼眶。
    她能够记得尤金,是因为自己以前被亲卫弄丢的时候,这个人第一个找到了自己。在卫队长大呼小叫着集结人力的时候,这个人趴在了地上,保持着她的视线高度,慢慢走过了她可能去的道路。到最后,尤金在成人的视线盲点里发现了自己,把她扛在了肩上。
    她能够骑大马的时候并不多,但是回想起来,总会觉得那时的自己很幸福。
    尤金一个人走在暮色中,已经完全明白了女将安排名单的用意。那不是对他的逼迫,更像是一个母亲放下了尊严的请求她是在不择一切手段地阻止她的孩子靠近遗产。而尤金,是唯一一个有动机也有能力在不杀死薇诺娜的前提下击败她的人。
    她在阻止薇诺娜走向一条注定会后悔的道路,就像当年她试图阻止尤金一样。
    尤金,答应我,不要接近那个遗产,不要向它许愿。
    尤金没有听从她的劝诫,所以到了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最重要的人死在眼前。
    经历过这些的人,不会想让别人重复自己的错误。
    在冷静下来之后,尤金又回想了一遍和薇诺娜的对话。关于这女孩得到遗产消息的途径,他直觉很有问题。毕竟真正了解遗产内情的人除了三将之外,只有他们的秘密部队,这看起来更像是个带着恶意的阴谋。
    而尤金没有忘记他之前是如何被骗的。
    将军,尤金给我来了信,让我转告您,他答应你。
    约书亚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困惑,但还是忠实地传达了消息。
    披着将军大氅的女人沉默了一瞬,然后平静地回复了一句:请向他转告我的感谢。
    然后她将高背椅调转了方向,在约书亚看不到的地方,无声地长出了一口气。
    是夜,科尔诺瓦,尤金的公寓。
    肖看着面前那个没锁好的铁箱,陷入了一种怪异的挣扎中去。
    他只是偶然从书房的门口经过而已,随便往房间内看了一眼,便再凑巧不过地发现这箱子的盖子开了缝。跟尤金相处了这么些时日,他非常知道这个箱子的重要性;他不止一次地看见尤金从这里拿出过缺了标签的威士忌,用油纸包装着的烟草,甚至是绝了版的重型摩托杂志。
    这个箱子里,似乎装满了尤金喜爱又宝贝的东西。
    作为恋人型号的生化人,他深知窥探主人的隐私是被严行禁绝的行为;然而又因为尤金不是他的主人,这个禁制并不会强制的触发。
    所以他想要伸出手去的话,没有什么东西能够阻止他。
    肖内心的斗争终结于变成午夜的瞬间。又一天过去了,尤金如果在下一场落败,肖的所有记忆和感情都会在那一天终结。在这些尤金偷来给他的时日里,不管再怎么丑陋卑微,他都想自私的再了解这个人一些。
    对不起,尤金。肖这么想着,弯下腰去,打开了那个箱子。
    第七章
    铁箱里有一半的空间装着肖之前见过的东西烟,酒,唱片和书,另一半的空间则被一个盖着盖子的金属盒子占据了。这个盒子是刻意复古的样式,花花绿绿的盖子上用浮雕状的花体字刻着非凡曲奇的字样,边角处已经有了锈迹。
    肖从来不知道尤金是个嗜甜的人,但这的确怎么看怎么像是个上了年纪的曲奇罐。他想象着孩童时期的尤金把这个盒子悄悄地留存起来,只觉得胸口酸涩又柔软。
    关于尤金的过去,他实在知道的太少了。
    已经下了决断,肖打开这个盒子的动作就少了一些迟疑。如果说盒子外的东西准确地反映出了成年尤金的喜好,这盒子里装着的更像是尤金的少年时代浪漫,琐碎,甚至幼稚。肖看见了几张从科尔诺瓦往返于犀牛湾的船票,电影的票根,封存在陶罐里轻轻一摇会作响的砂子,以及一首写在纸条上的诗:如果陆地让你们失望了,就再回到星空的怀抱里来。
    这些细碎的东西拼凑出的形象和现金的尤金完全不一样,充满着一种少年人特有的多愁善感。看着这些泛黄的物事,肖觉得自己某种隐秘的渴求被满足了些许,却也因为获得了食粮,将空洞的部分喂得愈发膨大了。
    他按捺着这样的情绪,继续一样样的翻看下去。到了中途发现了一枚闪闪发亮的金属军牌,下意识地便拿到了眼前来。
    看清了上面的字样,肖有些诧异,因为那里刻着的并非尤金的名字。
    塞伊斯6号帕尔默(SeisNo.6Palm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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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此前从来没从尤金口中听说过这个人,只是这个人的姓和尤金一样,或许是尤金父亲那边的亲人也说不定。
    面对着帕尔默这个姓,肖蓦然想起了尤金在给自己办假身份时候的事。那时黑/市的伙计问肖要取什么姓氏,尤金见肖想不出来,直接把他的姓冠在了肖的名字后面。
    黑/市伙计当时的表情还有些惊讶,或许是因为这样的行事,多数还是出于伴侣之间。
    肖把伴侣这个词无声地咀嚼了一遍,觉得心口一阵怪异的麻痒。他深吸了一口气,将盒子里的东西一气翻到了最底。
    在那里,他找到了一样意料之外的东西。
    在金属盒子侧面与底边的缝隙里,夹着一张被裁切下来的照片。遗留下来的部分上印着尤金的笑脸,气质介于少年和青年,约莫十八九岁的样子。他的头发比现在要更长一些,穿着破旧的机车夹克,笑容看上去甚至会让人觉得甜。
    如果说现在的尤金的气质是一把剑,不论出鞘或入鞘都因为强大而令人心驰神往,照片上的尤金看上去则柔和了数分。他看向身边人的眼神充满了依恋,清澈的眼睛里带着一种天真的欲望感,让人想要温柔地弄脏他。
    肖的心脏几乎就要加速,只是在那血液就要快速周转的瞬间,这份悸动偏偏被强制地抹平了,变成了怪异的冷静。
    在这种不自然的的清醒中,肖近乎漠然地想着,原来尤金也曾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那是某种近乎于破罐子破摔的心情,让他毫不迟疑地把这张照片放进了自己的口袋,然后把这盒子和箱子里的每一样东西都完美地复了原。
    是在转身走向卧室时,他突然有了一个疑问。
    让尤金的露出这个表情的人,会是谁?
    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是复数的电影票根,两张同一天同方向的船票,和让他不解的那枚军牌。
    能够同姓的的确不仅仅只有亲人,还有伴侣。
    第二天,尤金坐在飞回科尔诺瓦的飞行船上,眉头微蹙着,一边用手指轻轻敲击着座位的扶手,一边想着约书亚之前和他说过的一番话。
    守门人内部一蹶不振,将军的势力被压缩再结合着这回薇诺娜可能被下套的事情来看,总让他觉得有些不安。
    作为三将中唯一立场鲜明的反战派,女将的势力如果正在被打压,难道真的要开战了?
    但是这可能吗?
    联盟所在星系的宜居带里只有两个同源的人类政/权,联盟本身以及血色联合撒格朗。这两个政/权从建立伊始就冲突不断,没能爆发全面战争的原因极其复杂。女将所反对的战争即为和撒格朗的武装冲突,也代表了大多数民众对于这件事的态度。
    大小摩擦之外,这两个国家之间微妙平衡已经保持了几个世纪之久,尤金并没有在最近看到什么平衡溃败的前兆。
    没能想出头绪,尤金只能把这件事搁置在一旁。
    考虑到角斗的余波,他特意戴上了墨镜和帽子。现在飞行船上没有人认出他的身份,他也能够放松地打量起周围的乘客。
    带着孩子出行的家庭,穿着正装的上班族,将身体改造得七七八八的嬉皮士以及坐在最前方,两个穿着黑色见习士官制服的男孩子。
    尤金有一瞬的恍然。在盯着那两人看了许久之后,他自嘲地笑了笑,扯了扯领口,转过了头。
    在飞行船快到达科尔诺瓦时,终端的震动让尤金从假寐中醒了过来。角斗的预选赛过后,尤金已经利索地把所有的非联系人都屏蔽了,现在来电人的投影里,玛丽正顶着亮橙色的短发挤眉弄眼。
    尤金允许了通话,起身去往船上的休息室。有事?
    宝贝!!我们明天什么时候到你家比较好??我们什么都准备好了,你定个时间就可以!!Bchesarereadytoparty!!玛丽对他眨了眨一只眼睛,一边嘴角夸张地扬了起来。
    尤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跟玛丽沟通了半天,才弄明白了现下的状况。
    原来早在尤金获胜后的第二天,玛丽便磕/了药一般地扯了个工坊的消息群组,开始召集起工坊的同事,准备办一个祝贺尤金成功幸存的派对。在尤金为着薇诺娜的事情来回奔波的三天里,玛丽也坚持不懈地在群里隔空戳了他三天,到最后直言你再不出现就当你默许了。
    工坊里的其他人对于尤金的不发声还有些犹豫,哪想老板厄尔大手一挥批了明天开派对的假,还通知说每个人可以申请报销三十星镑给尤金的礼物,搞得所有人都琢磨着要来他家喝酒了。
    事到如今,尤金早已经错过了拒绝的机会。面对着玛丽期待的眼神,他想了想,定了明晚七点和工坊里的人一起聚一聚。
    收了线之后,尤金在群里发了个笑脸以示态度,然后给老板厄尔发了一条消息,感谢他为了自己的私事如此用心。
    老头子的回复来的很快,分了几条。
    没什么,开派对是庆祝,但也算给你壮行了。
    我只是担心你万一出点什么事,我们也算是好好告别过了。
    我年纪大了,总是想到这种方面去,你不要嫌弃我的想法不吉利。
    怎么可能会觉得不吉利。尤金这么想着,没有再多回复,只是略带苦涩地笑了笑。
    如果下一场的对手不是薇诺娜,尤金判断自己取胜的可能性有将近百分之百。然而因为他承诺了女将不下死手,不确定性顿时多了三成。
    派对就派对吧。毕竟不论下一场的结果如何,他和这群人相聚的时间都不多了。
    所以下一场比赛还是照旧。之后我会去看一下上一场的重放,研究一下她的战斗习惯。
    回到家之后,尤金径直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背对着肖,跟他解释了去过犀牛湾之后的结论。
    肖站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尤金转过身来看着他,发现对方的表情和往常有些不太一样,具体是什么却说不上来。
    怎么了?
    尤金问他。
    肖站在尤金面前,表情很平静,脑海却早已被一些来来回回无限重复着的问题占据了。
    谁是塞伊斯?
    你的盒子里为什么会放着那些东西?
    是哪一个人,用什么样的方式,让你露出了照片上那样的表情?
    然而这些问题没有任何一句是可以出口的。别说他没有擅自翻动尤金私藏物的权利,就算尤金今天把这些东西摊开了放在他面前,他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
    他们毕竟不是真正的恋人,他并没有任何质问尤金的资格。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乎这些问题的答案。但在他想到尤金曾经有过伴侣的可能性时,他头一次有了一种很难形容的心情。
    就好似他曾经以为自己独占着的宝贝,在自己没有注意的时候,已经被人凿去了一块。
    可笑他不爱尤金,却想要这个人的全部。
    在肖把他抱住的时候,尤金有些诧异,却并没有反抗。毕竟肖的未来也算是和自己牢牢地绑定在了一起,面对着下一场角斗的迫近,行动有些反常也能理解。
    肖的动作看上去要比往常更加和缓一些,却莫名地带着些不由拒绝的强势。箍在尤金腰侧的手指慢慢收紧了,到最后甚至有些生疼。尤金忍耐着这些许的痛楚,在肖低下头靠近他的嘴唇时,慢慢松开了牙关。
    他想要安抚这个不安的生化人。
    肖的吻温柔又绵长,尤金放松了自己,让自己沉浸到这难得的温情之中。
    一直到他开始在这个吻里体会到了一些不自然的东西。
    仿佛是要证明恋人型号生化人那高超的吻技一般,肖游刃有余地动用着他的身体和气息,几乎是在刻意地调动着尤金的感官。在尤金的呼吸开始变得粗重时,肖没有迟疑地将手伸了出去,想要探向对方上衣的下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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