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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了前男友后我翻车了——温瑜宽(17)

    从缆车上下来,负责人才终于说到工作内容:今天我们这边安排了份工作,分别是美食区烧烤店帮厨、购物区礼品店销售、滑雪区教练和雪景区导览员,每份工作只招两人,你们可以自由选择。
    滑雪教练毫无意外是尉栩和顾渊,华昕昕选了导览员,都晋彭跟随路婕选择了销售,剩下的就只有一个导览员和两个帮厨了。
    段然:我去烧烤店!
    席兰梦和华昕昕住在一起,也想跟华昕昕选同样的工作,但是想到曲舒其实不太喜欢厨房,就有些犹豫了。
    华昕昕却很直接:兰梦和我一起。
    曲舒柔声道:我也想当导览员。
    华昕昕问:你之前怎么不说?
    曲舒:我想等大家选完了再选。
    华昕昕:所以应该让兰梦先选。
    曲舒并不反驳,转身问席兰梦:兰梦,你想去哪里。
    席兰梦顿时为难起来,华昕昕没有开口之前,她肯定迁就曲舒,但现在如果选烧烤摊,就浪费了华昕昕一番好心。
    华昕昕皱眉:你这样问她她怎么说?
    曲舒抿唇不语,气氛就这么僵持了下来。
    时间已经不早了,导演只能让已经选好的人先过去,对曲舒两人道:你们自己商量。
    尉栩和顾渊隔着半米的距离,并肩走了一截路也没人开口,时不时刮过一阵冷风,让沉默的气氛显得有几分冰冷。
    顾
    尉栩很不喜欢这样的气氛,虽然这个时候解释已经有些晚了,但他实在想说些什么,然而顾渊冷冷一瞥,直接将他接下来的话冻在了嘴边。
    他闭上嘴,觉得风刮得脸有些疼,摸了下口袋,发现没拿雪镜时竟然松了口气,他语速飞快:我雪镜没拿去拿一下你先走吧。
    说完头也不回转身跑了。
    直到跑出了顾渊的视线范围,才大大松了口气。
    从他和顾屿在一起开始,每次顾屿发脾气不说话的时候,他都很难受,但是顾屿生气与他生气不同,他再气也会给人解释的机会,但顾屿生气会直接拒接交流,这让他每次都小心翼翼不敢让他生气。
    时隔八年,顾屿一生气他就大气不敢出的毛病依旧没能好,甚至随着顾屿更强大的气场更严重了。
    尉栩很能自我挽尊,暗想绝对不是他胆子小,是顾屿生气太吓人,换成谁都害怕。
    这么想着,忽然听到有人说话:
    我们一起做饭,你知道的,我每次闻到油烟味就会咳嗽,烧烤店的烟味更大,真的不是我想和你抢一个工作。
    但是我也想和昕昕姐一起。
    我能理解你想和她在一起,但是我闻到这个味道真的会很不舒服,你也理解我一下好吗?
    尉栩眉梢一扬,往前走了几步,果然是曲舒和席兰梦。
    求你了。
    好吧。
    尉栩气笑了:你理解人家就精神上理解,人家理解你就要行动上支持,中国驰名双标啊?
    看到尉栩,曲舒表情微变:你误会了
    尉栩却不觉得自己误会了,昨天做饭时他只在厨房看到席兰梦一个人就有些奇怪,现在听到她们对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但他依然给人解释的机会:你说。
    曲舒:我有一点点鼻炎,闻到油烟味就会难受,曲舒时照顾我才让给我的。
    尉栩挑眉,就这?
    既然这样,当时分工你怎么不选不用做饭的人?
    曲舒抿唇垂头,沉默中,尉栩回过味来,当时只剩下曲舒和顾渊,如果醉翁之意不在酒,想当然她的目标也不是席兰梦。
    席兰梦不想华昕昕帮她说话之后,尉栩又帮她吵架,小声道:我去烧烤店没关系的。
    当事人这么说了,尉栩也不再揪着这件事不放,只是道:回去之后你把分工换一下,不想和华姐一组就和段然吧。
    曲舒不愿意:这是早就分工好的工作。
    尉栩笑:或者我和你换?
    曲舒不说话了。
    席兰梦扯了下尉栩的袖子,尉栩也不知道自己刚刚忽然从哪里升起的火,被风一吹散了,拿了雪镜摆摆手往回走:走了。
    走出好一截才自言自语地迁怒:段然一个男的怎么这么八卦,曲舒和顾渊的八卦关我什么事。
    雪场很大,尉栩过去之后,根本没看到顾渊的身影,倒是有一个教练在,得先看看他的水平再确定他能不能胜任这份工作。
    尉栩二话不说,直接上了最难的雪道,转弯、加速、减速甚至惊险的跳跃技术动作在他做来也毫不费劲,十分赏心悦目,不一会儿就吸引了这个赛道上不少人的目光。
    教练也很直接,立刻让他上岗了。
    没有意外,尉栩的学徒都是刚刚的观众,两个小时的教学,他一个人就赚了八千。
    停下来时,广播道:亲爱的游客们,观景园的演出马上就要开始,现在可以前往观看了。
    导演组提前说过他们结束后在观景园集合,尉栩听到广播去换了身衣服出来,直接坐着小游览车去了观景园。
    观景园很大,雾凇立于雪地之上,天空是三维呈现的极光,亮与暗没有明显界限,但每一处都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从游览车上下来没多久,雪落了下来。
    人工造雪落下的雪花晶莹剔透,碰撞之间发出书页翻动地簌簌响声,冰冰凉凉落在脸上,顷刻间就化了。
    雪地白且空旷,尉栩穿梭其间,某一刻觉得这天地间就剩下了他一个人。
    这种感觉没能维持多久,他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席兰梦仰头正在看下落的雪,眼睛忽然一疼,立即捂了起来。
    尉栩见状加快了脚步:你没事吧?
    席兰梦弯着腰,眼睛一睁一闭,见是尉栩,摇了摇头,只是她闭上的那只眼睛眼泪哗哗往下流,捂着都有泪水往下滑,没什么说服力。
    尉栩不知道什么情况,这里又没有其他人,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你没事吧?他不敢碰她,只能围着转了一圈,最后蹲下来想观察一下席兰梦的捂着的眼睛,席兰梦摇摇头,虽然眼泪都从指缝流了出来,声音听着却没有大碍:我没事,过一会儿就好了。
    尉栩稍微放心,刚站起来就见席兰梦松开了手,刚刚捂住的眼睛很红,而且还在流泪,但她表情很冷静,即使脸颊上都是泪痕,也并不像是哭过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
    席兰梦声音小且软,虽然还在流泪,表情却不当回事:应该是吹进去什么东西了,没事。
    尉栩闻言仔细看了下,果然在她睫毛上看到了一点很小的白色的东西,在你睫毛上。
    席兰梦揉了揉,刚好一些的眼睛再次流泪,疼得立刻闭紧了眼,也将睫毛上的东西挤了出来。
    尉栩这时候才看清她睫毛山粘的是什么,感同身受地嘶了一声:别动,我帮你弄。
    担心再弄到她眼睛里,尉栩凑近一点,很小心地摘下了她睫毛上的东西,捏给她看:猜这是点什么?
    有人抢答:一点可爱!不然就是一点漂亮!
    这情话太土了叭。
    不过笔芯我可以。
    尉栩茫然转头,就看到一群人朝这边走来。
    人群之间,顾渊最为夺目,他皮肤冷白,乌发红唇,立于漫天雪地之间,雪花松景也难抵他三分颜色,只一双黑眸冷得刺骨,遍地冰雪也不及他周身温度。
    这人好看得真的有点离谱了。
    尉栩还在感叹上帝不公平,忽然手腕一紧,回神已经被顾渊拖着走了好几米。
    顾屿?
    尉栩茫然地迈大些步子,想跟上顾渊的脚步,但攒着他的人力道越来越大,脚步也越走越快。
    直到被拉得一个趔趄,他才从世界是否公平这个哲学问题中回过神来,后知后觉意识到顾渊似乎生气了,而且不是一般的生气。
    你怎么了?
    尉栩问得小心翼翼,跟拍的工作人员们也追得并不轻松,雪地难走,冻实了的地面更是滑脚,而且顾渊的状态从回来那天晚上开始就不太对,导演忍不住跑了几步想打圆场:顾老师,马上就表演节目了,有什么事等看完了节目回去再说怎么样?
    顾渊脚步一顿,回眸对其他人道:别跟过来。
    眼底寒意慑人,工作人员们一时间竟然真的停在原地,谁也不敢多跟一步。
    尉栩就这么被拉进了还没开放的游客中心,安全通道厚重的铁门嘎吱一声合上,全世界仿佛只剩下了他与顾屿的呼吸声。
    顾屿尉栩有些怕了,人贴着门往后缩:有话好好说,你你你冷静一点啊
    第24章
    黑暗在心底咆哮疯长, 顾渊一步步靠近尉栩,表情却很冷静。
    将尉栩眼底的惊慌和想逃开的动作收入眼底,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一旦行差就错, 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将功亏一篑。
    他只会逃得比上一次更加决绝。
    八年的等待和忍耐已经将耐心推到的临界值,有些东西可以压抑, 保持理智却需要一点宣泄。
    嗓音因克制而喑哑, 在消防通道传出回声:
    为什么回来。
    他眼眸漆黑,风平浪静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摇摇欲坠。
    如果是其他问题, 他还能解释一下,可是这个尉栩眼睫颤了下,避开他的视线。
    果然顾渊嘴角嘴角勾起讥诮的弧度, 时隔八年,眼前这人依旧残忍, 平时可以眼也不眨的谎话连篇, 但当人仅需要一点谎言作为安慰时,他却吝啬不已, 宁愿不说也不愿意给人丝毫希望。
    他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尉栩脸上, 嘴角的弧度消失, 冷下语调:因为你察觉到有人在恶意卖出五行的股份,暗中操盘,想要做空五行?
    尉栩愕然一惊,倏地抬眸。
    他可以确定这件事除他以外没有任何人知道,包括尉迟熠。
    背后操纵的人狡猾而谨慎,让尉栩好几次都没能察觉,直到某天看数据时一股直觉性的不对劲让他深究细究,才发现了一点点端倪, 再三分析后才确定了对方的恶意。
    可即便如此,他也依旧没找到任何其他线索,这次回国很大一个原因就是为了找出背后针对他哥公司的人。
    他哥都不知道的事情,顾屿怎么会知道。
    尉栩猜到了真相,看着顾渊的眼睛。
    为什么?
    顾屿故意设套的震惊在他脑海里只维持了数秒,他几乎毫无障碍的接受了这个事实这是顾屿能够出来的事。然后放下心来,既然是顾渊设的套,那他哥的公司就不会有事。
    只是,人有些恍惚:你故意引我回来,为什么。
    顾渊再次向他逼近,微微倾身,像是奖励他猜对了一半似的,摸了摸他头发,又仿佛是为了鼓励他继续:你说呢?
    尉栩人跟着头毛一起颤:我如果不想说你会怎么样?
    顾渊眼眸微弯:你说呢?
    说说说说你个大屁眼子!
    现在就是故意在逗他!
    尉栩瞬间清醒,心里逼逼,小脑瓜飞转,诡辩大师上线,你总让我说是不是在转移话题,就是不想让我知道你生气的真正原因,其实你根本就不是因为我没回来生气,要这个原因你早第一天就生气了,所以你一定在掩盖什么,那才是你生气的真相。
    顾渊眼睫下垂,似乎赞同:继续。
    他小嘴叭叭道:你是不是知道我和曲舒吵架了?因为我和她吵架所以你找我的麻烦,那我现在给你道歉,要早知道她是你的绯闻女友我肯定不和她吵架。
    顾渊放在他脑袋上的手移到了耳朵上,轻轻捏了下:再想想。
    还、还想要他怎么编?
    那我再想想。尉栩咽了口口水,或许你是因为昨天我和李清允打电话?
    顾渊眸色不变,继续想。
    尉栩真的想不出来了,他选择另辟蹊径,举起一只手:想到了有奖励吗?
    要是顾屿说没有奖励他就顺理成章
    一声轻笑,举起的那只手被人扣住,抵在了安全门上,顾渊唇贴在他耳畔,与笑意不符的沉冷嗓音藏着酒酿的戾气:我生气是没想到,八年了,你还敢回来
    尉栩一个激灵,生怕他接下来说出什么刺激的话,连忙用自由的那只手捂住他的嘴,点头如蒜:对不起我错了下次有机会肯定不回来呸呸呸嘴瓢,我是说下次有机会肯定不会八年不我知道了我没有机会了没有下次了。
    顾渊移开盖在他脸上的手:答对了,有奖励。
    尉栩颤巍巍地抽了抽,没抽出来,他自由的手也不自由了
    绝对弱势之下,尉栩也能苟:奖励就不用了,我不好意唔
    唇齿相撞,磕碰间血腥味溢出,被长驱而入的舌推入口腔,松雪与铁锈味碰撞,被搅散又融合,水声渍渍,随着滚动的喉结,吞入腹中。
    双手都被桎梏,尉栩被迫仰头承受,眼睫颤抖间隙,他看到顾屿眼尾一抹猩红,浓黑的睫羽,像是被水汽浸润。
    他怔了怔,一直压在心底的歉疚破土而出,顷刻间长成了参天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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