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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袍公子——Tenet(5)

    宋先生的年会表演是什么主题?
    顾灼落玉般的嗓音伴着触碰的消失响起,宋凛像是忽从梦中惊醒,迷茫地啊了一声。
    我问,宋先生的年会表演的主题是什么,顾灼推了推眼镜,在纸上写下一个数据,我们好根据这个来商讨衣料颜色。
    听着顾灼这么问,宋凛才猛地想起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也不知脑子中了什么邪,当在店门外看见顾灼的那刻,他竟不受控地说出了想要一件定做旗袍的想法。
    也得亏宋凛是在翻译场上摸爬滚打过的人,在顾灼再次开口前寻了为年会反串表演准备的由头糊弄过去。
    不然,他这丢人可丢大发了。
    宋凛抿了抿唇,笑道:没什么主题,就随便的一个反串表演,走个过场寻开心罢了。
    听着宋凛这么说,顾灼低头挑了挑眉,眼中的神情被他按下藏于昏暗之中。
    那宋先生这是第一次穿旗袍?顾灼撑着长桌,偏头看向宋凛。
    试探的视线随着话语投来,宋凛对上那刻不由得被镜片上的碎光晃了一下心神,他愣了一下,略有些底气不足地回了声嗯。
    但顾灼好似没有察觉,反倒不知为何,像是得了有趣的玩意儿,眉梢扬起间带了压不下的兴奋。
    那这件旗袍我可得您做好喽,顾灼又重新撑开软尺,按着宋凛的手腕直到肩头,轻声道,毕竟这可是宋先生的第一次,不能马虎。
    凸起的腕骨被人按住,一路向上,连到敏感的肩头。还未待宋凛反应过来,顾灼又带着升高的温度在耳边跟吹气似的出声。
    宋凛立即酥了半边身。
    这感觉激的宋凛一抖,他顿时便像一只受惊的猫,反应过激地偏身退开。
    顾灼被他这动作弄的有些懵,撑着软尺不明就里地喊了声宋先生。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宋凛回过神来,羞愧极了,他搓了搓耳廓,我有点怕痒。
    听着这解释,顾灼了解地哦了声,又对宋凛招了招手,安抚道:那我尽量避开点儿。
    麻烦了。宋凛朝他点了点头,重新站了回去。
    没事儿,顾灼重新撑开软尺,开始测量臂长,他微微后退了一点儿,问道,宋先生你是想做立领的还是无领?
    你别喊我宋先生了,直接喊宋凛吧。宋凛微微偏头躲开那炙热的呼吸,他想了想问道,立领和无领有什么区别吗?
    立领就是老式那一派的,无领是改良后的,为了更好符合现代的需求,顾灼将数据记录好,在沙沙声中说道,领子立起来可能会有些难受。
    话意未挑明,但宋凛明白顾灼是什么意思。他偏头看向镜中的自己,脖颈修长,但颈间那颗小巧的似小石子状的喉结却是不能忽视。
    宋凛伸手摸了摸,在指腹间感受的滚动中,垂眸想了很久。
    立领吧,宋凛再开口时,语气中带了几分坚定,他看向顾灼,带了点儿不可言说的任性,重复道,立领。
    顾灼握笔的手一顿,但也只是不可察觉的细微,他嗯了一声,跟着宋凛重复:好,立领。
    说完他便松了笔,抄起软尺走到宋凛面前:稍微抬一下下巴。
    宋凛听话地跟着做了,没过一会儿他便感受到颈间围了一圈儿冰凉,软尺上的铁扣刚好贴上凸起的喉结。
    不要缩,顾灼伸手在喉结下端点了点,放松,让它自然的凸起来。
    不碰还好,顾灼这一碰宋凛就跟按到了弹起开关似的,喉间发出轻哼的同时,手上猛地推着顾灼朝后退。
    只是这软尺还跟颈链似的锁在脖间,宋凛刚退一秒,下一刻却又被拉了回去。
    又痒了?
    顾灼压不住的笑意落在鼻尖,宋凛被喷地缩了一下,眼睫轻颤着回道:嗯你不要
    好,不好意思。顾灼按了一下软尺,确定了数据后便立即将它从宋凛喉间撤开。
    顾灼这大大方方的模样倒弄得宋凛有些不知所措,他搓了搓鼻子,向来擅言辞的他在这时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倒是顾灼,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将数据记录好后便又重新站到宋凛跟前:抬下手,量胸围。
    哦,好。宋凛没多想,应了声后便乖乖地抬起双手。
    顾灼伸手用着一种环抱的姿势穿过宋凛两侧,微微蹲下身,问道:你们表演的时候,会用什么?
    什么会用什么?宋凛脑子本来就晕乎乎的,现下被这么猛地一问,更加转不过来。
    就这个,顾灼隔着软尺在胸侧按了按,你会用什么装?
    绸缎的衬衣本就柔滑,根本隔不住外界的触碰,顾灼指腹压着铁扣按上的那瞬间,冰冷带着炙热压上肌肤,宋凛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他耳尖微红地咳了咳,含糊道:我也不知道,这个还没想好。
    嗯,那我就按正常的尺寸来好了。顾灼松开软尺,边写字边说道,到时候你就按我给你的尺寸去买就行。
    其实宋凛根本没打算去买,但做戏做全套,他还是装作很认真地应下了。
    原本以为,量完这些就已经可以了,但令宋凛没想到的是,等顾灼记录完走到跟前时,他竟然猛地半蹲下来。
    从镜中来看,这场景和动作着实有些太过暧昧,再加上刚才的那些触碰,使宋凛瞬间慌了神。
    他急忙后退,眨着眼问道:你你这是干什么?
    顾灼被他这反应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半蹲着抬头回道:量尺寸啊。
    话音刚落,他看向宋凛的眼中又多了几分了然,无奈地轻笑一声:量臀围,不然你以为我想做什么?
    做什么。
    宋凛承认他想岔了。
    说实在的,比这更社死的事宋凛也不是没经历过,但不知为何,他现在看着顾灼这么蹲着仰头看,看着他金边眼镜下的瞳孔,老脸不受控地腾红。
    宋凛急忙后退,撑着桌沿慌道:不是你
    我什么?顾灼卷好软尺起身,脸上带了点儿委屈的无奈,我看起来这么饥.渴?
    什么?没有没有,宋凛急忙摆手,但在话语间他脑中闪过一道亮光,他猛地瞪大眼看向顾灼,不可置信道,你你也是gay?
    顾灼偏头挑眉:很奇怪?
    没没没,不奇怪。
    宋凛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真的是太尴尬了,要是他不那么敏感根本不会发生什么。但现在这情况也由不得他想那么多,宋凛站那儿想了想试图缓解尴尬。
    额,那个顾老板
    还方便量吗?不方便的话我可以让工作室的学徒来。顾灼推了推眼镜,不过可能得等明天,现在太晚了。
    都到这份上了,宋凛当然不可能说不方便,要这么说,他宋凛实在是太小心眼了。
    除开那该死的情绪,宋凛在其他事上都是个很容易自我调节和舒缓的人,他摇了摇头:没什么不方便的,刚才是我多想,不好意思啊。
    没什么,顾灼回了个安抚的笑,他重新撑开软尺,那麻烦你站回来吧。
    宋凛干干地笑了笑,松开抓紧桌沿的手重新站了回去。
    还是跟之前一样,顾灼再次蹲在宋凛面前,用着环抱的姿势撑开软尺在宋凛臀部围了一圈。
    只是这次宋凛将视线从镜中移开,放到门上的雨花石门帘上,看着在暖光下摇晃的光点。
    对了,有想好开叉要开多高吗?顾灼按了准头,起身去纸上记录。
    南城近来炎热不下,宋凛不耐热所以身上穿的都是类似绸缎这种软滑的衣料,但与此同时也就意味着隔触性不强。
    湿热的气流一来,再加上这姿势,宋凛不可避免地有些中招。
    不过好在顾灼起身快也没发现,宋凛微微躬了身,不动声色地将扎进去的衣服下摆从腰裤间抽出来,用皱巴巴的衣料遮住。
    宋凛摸了摸鼻尖回道:还没想好。
    听着宋凛这么说,顾灼低低地嗯了声,拿着软尺走到他跟前,在腰际围了一圈。
    泛黄的软尺系在腰间,像是一条沾满暖光的腰带,在软滑的衣料下勾勒出撩人的腰线。
    顾灼将带着铁扣的那头按在腰侧,看着上面的数,挑了挑眉。
    两人这着实靠的有些近,宋凛甚至可以看见顾灼锁骨上的小痣,他脸上刚降下去的烧意又腾起,不自然地咳了咳。
    顾灼这还要
    宋先生,顾灼笑着打断,像是特意附在宋凛耳边咬字,他紧了紧软尺,看着那弯下去的腰际,一字一句说道,宋先生的腰细腿也长,这个侧叉,可以选择开高一点。
    说完,他不知又想到了什么,竟自己低低地笑了起来,再开口时带了几分不可查的暗哑。
    或许还可以加个铃铛流苏,走动间响铃,那绝对美极了。你觉得呢,宋先生?
    8、胭脂
    第八章
    炙热的呼吸像是水、又像是火,裹着圣洁的檀香气息,灼灼地喷在下方,竟平生地多出几分亵.渎之意。
    无法逃离的同时,摇曳响铃的声音伴着那人清玉般的话语在耳边响起。
    你觉得呢,宋先生?
    先生二字的尾调还未咬尽,释放便伴着平软的声调而出,没过多久,黏重湿热的体感促使宋凛从那迷离的梦境中清醒。
    即使思绪还未完全回笼,可竟凭那残余的碎片宋凛也能意识到他方才是处于一个什么样的梦境中。
    也更知道,那梦境中独存的对象是谁。
    抛开青春期的那段时间,宋凛几乎很少有这种情况,粗略算下来,今朝这是近七八年来他宋凛的头一遭。
    头一遭的因梦而遗。
    宋凛躺在床上好半天才从这情形中回过神来,羞恼地起身,像是要掩盖什么罪证似的裹紧薄被奔向浴室。
    在浴室清理了好一阵后才带着未退全的臊意走出,他随手拿过手机,本想着听会儿CCB缓和情绪,却不曾想这屏幕一打开,撞入眼中的便是顾灼发来的对话。
    顾灼:宋先生由于前一位顾客的预定取消,所以您的号码被提前,你看近期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当面把细节敲定好。
    顾灼发了挺长一段话的,可宋凛的眼睛却只停留在当面那二字上,像是如胶附之。
    看着这两个字,宋凛的思绪在摇晃间又被拉回到那个晚上。
    明明已经过去快一个星期了,可那晚顾灼靠近时的香气,隔着衣料的触碰等等的这一切却又是那么清晰明了,不仅是在梦中凸显,就连现在单隔着这屏幕都能清楚地回想起感受到。
    宋凛不重情.欲,甚至可以说是到了冷淡的地步,这一点,不论是当时与前男友交往时,还是到现如今空窗五年之久中都可以体现出来。
    可顾灼只用一次若即若离的挑拨就能将其打破,让宋凛古井不波的生活泛起涟漪,心生窃意。
    宋凛害怕改变,也害怕被改变,他没有多想,直接打下委婉的拒绝话语。
    宋凛:不好意思最近在外地出差,恐怕不能当面。
    消息发出后宋凛握着手机等了半天,却也没能等到如初见那晚的秒回,他握着手机抿了抿唇,但最终也没再说什么,关了手机后便直奔厨房。
    宋凛不是个会做饭的,但好在有个多操心的爸,冰箱里时蔬什么的都不缺,甚至还有着成盒的熟菜,只需加热便可尝到家的味道。
    新药的适应期已经结束,发抖反应消缓的同时食欲也在提升,今天早上是难见的不反胃,宋凛决定吃顿好的,从冰箱中抽出装有牛杂煲的餐盒以及河粉。
    当然,最不能少的是兰花干,没有兰花干的牛杂煲是不完整的。
    都是只需丢进去炖煮的食材,宋凛没大废功夫便从厨房中端出一锅,而后又简简单单配了个小菜。
    窗外艳阳高照,远处的黄金楼折射出的光芒十分晃眼,让宋凛没了眺望的念头直接拿起手机来翻看。
    这个点儿本该是最忙的时候,但不知为何好几个群都跟炸了锅似的热闹,宋凛随手点进B大的研究生群,发现是北方那边儿下起了雪。
    当年的导师在群里分享了一个拍落雪的视频,底下的师兄弟们紧跟着回复赞美之词。
    宋凛不甚走心地回了一句,将留下的兴致放在点开的拍摄视频上,看着那扑簌而落的大雪,心中惊奇的同时竟觉得有几分好笑。
    明明是在同一个时区同一个季节,可宋凛却愣是觉着像是活在两个地方,别人都裹上棉袄看雪了,他还在穿着短袖点蚊香,仿佛过的不是同一个冬天。
    看着群里的人哀嚎是多么多么地冷,宋凛一个恶趣味上来了,抬手对着天上的太阳和底下穿着短袖的行人连拍几张发了过去。
    只是正当他准备发几句凡尔赛文学的酸话时,顾灼的对话框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弹了出来,宋凛一个慌神按了进去,打字框自动弹了起来。
    得,这想当没看见不秒回都不行。
    顾灼:那有点儿麻烦了,我这时间也紧,如果不能近期定下来的话可能就得把你的单子往后排。
    看着顾灼发来的消息,宋凛微蹙了眉,他心中摇摆不定连带着手上的动作,在屏幕上删删减减。
    其实当天量完尺寸后两人就把大致的版型以及用料定好了,但宋凛也知道,旗袍要做好更多是要在细节上下功夫。
    他确实是觉着两人近期不该见面,但也无法抵抗得到一件和身段旗袍的诱惑。
    思来想去,宋凛寻了个折中的方法。
    宋凛:那我们能语音通话吗,连线聊。
    顾灼:视频吧。
    顾灼:有些花纹样式和金线要看图确定。
    看着顾灼的回复,宋凛犹豫了一会儿,但人家都这么说了他再拒绝就显得不懂事了。
    说到底,是宋凛他自己太过敏感,又过于安于现状。
    宋凛揉了揉眉心,伸手拉了窗帘拨了视频过去。
    视频很快就被接通,最先出现的是顾灼眼镜框上晃动的金丝链条,伴着那金链的晃动顾灼低低的喊声透过电流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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