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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回二十年前领养我自己——青律(36)

    姜忘把袖子撸高,双手往水里猛地一探,把鱼抄起来。
    鲶鱼哪受得了这种委屈,长尾巴反弓再猛地一拍,涮他一脸水。
    嘶!
    季临秋在旁边直乐:好,咱两现在扯平了。
    上回又不是我钓的鱼抽你!姜忘拿手背一抹脸,气急败坏:走了,去菜市场找人杀!给它鳞都剐干净,今天就吃它!
    闻言间鲶鱼已经蹦回浴缸里,大有与浴缸缠绵百年的架势。
    季临秋也不帮他擦发梢,坐在浴缸边缘一副笑模样:你赞美我一句,我就替你杀。
    姜忘眨眼:你会这个?
    嗯,跟你们去乡下的时候陪彭爷爷料理过几回,挺熟。季临秋不紧不慢道:夸什么都行,夸够五十字,不许重复。
    姜忘感觉男人的尊严受到挑战,一撸袖子又去抄鱼,高高举起,又被涮一脸水。
    季临秋抬眸道:摔,用力。
    男人闻声猛地一掼,鲶鱼被摔晕过去,暂时失去反抗能力。
    走,去厨房,我玉树临风能歌善舞贤惠大方风情万种的季老师。
    季临秋俯身两指一探便卡住鱼鳃,随他去了厨房。
    嘁,都夸得什么。
    砰!
    先斩鱼头。
    哗
    刀尖刺透鱼皮自脊背穿入,沿骨线横切。
    偌大鲶鱼被去腮除脏分骨斩肉,比先前开车还要行云流水。
    季临秋用刀很熟,以至于只有指尖沾了些血,看着斯文又有一丝邪气。
    刀尖又转半圈钉在案板,他笑起来。
    还差三十四个字,继续夸。
    姜忘目光自他墨玉般的眼眸往下落,掠过挺直鼻梁自下颌弧线,最后落在喉结上。
    他忽然意识到,季临秋是个很迷人的男人。
    成熟从容,调笑时还有些坏。
    是他的同性,而不是可以随意爱慕亲近的异性。
    姜忘内心为这个念头感到异样,又滋生出几分毫不相干的占有和侵略欲。
    他每一次看见季临秋展现血性时,都会喉头发干,像是被勾引了一样。
    不夸了。男人深呼吸一秒,目光收回来,半笑不笑道:怎么屋子里有点热,开个风扇吧。
    等一下,季临秋笑起来:姜哥,你刚才在看我哪儿呢?
    姜忘眼睛一眨。
    看你喉咙沾了点血。
    他往前走一步,微烫指腹抵在他的喉结上,横着一抹。
    声音内敛,像藏着秘密。
    好了,不用谢。
    第35章
    1
    男人的喉结就有如上帝悄然设下的按钮。
    碰一下便会有电流贯穿而过, 引得战栗感自千万神经散向皮肤。
    季临秋脸颊发烫,眼眸似蒙起一层水雾。
    没有等他开口,彭星望举着两根大葱冲了过来:哥哥老师!!你们把大葱落在门口了!!
    小孩没察觉到这儿的旖旎氛围, 注意力都在被大卸八块的鲶鱼上。
    哇, 你们好快,我刚想拿盆过来帮忙捞。
    姜忘笑了下, 转身去阳台接电话, 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等电话接完,厨房三个菜的材料都已经收拾妥帖。
    辛苦了,我来炒。
    他再走向季临秋, 后者默然点头,转身退了出去。
    两人仿佛无事发生过。
    葱爆浓香渐渐自厨房传来, 无时不刻地提醒季临秋有关另一个男人的存在。
    季临秋在客厅陪彭星望收拾着杂物, 一样一样标签写好贴在收纳盒上,连遥控器都有了固定的位置。
    彭星望也是从朋友那学到了收纳方法, 颇引以为新时代优秀产物, 恨不得把家里收拾成样板房。
    季临秋看着小萝卜头用一百倍精神做着家务, 不自觉地又开始走神。
    他喜欢姜忘的亲近。
    像渴水的鱼在触碰潮汐,稍一靠近都会心生欢喜。
    他太孤独了, 以至于能够遇到这样的人,因为他在工作的背面人生里也拥有喧闹又温暖的生活, 实在幸运。
    任何亲昵的举动,任何看似无意的对话,好像都可以被解读成自作多情的答案。
    季临秋心思敏感,但不敢往深处想。
    他害怕自己把姜忘拖进漩涡里。
    也许那个直男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朋友之间闹着玩。
    像这样过一天算一天,已算是侥幸。
    季临秋不会再多问一句, 就像这是他为人的底线。
    绝不可以,绝不可以把姜忘招惹到与他一样的离群境地里。
    另一边厨房里,姜忘心不在焉地烧着鱼。
    不过料酒生抽醋的顺序一样没错,短信看了两遍全记熟了。
    他有些事得想清楚。
    姜老板很少动用感性一面,像是天生给情感设了个闸,只享受快快乐乐的纯理性人格。
    这一次,他做鱼的时候在思考,吃鱼的时候在思考,跟彭星望一起洗碗的时候还在想。
    我心里喜欢季临秋吗。
    是哪种喜欢?
    有多少?
    这些感觉都陌生而若即若离,以至于最后洗完碗他们三窝一块看《走近科学》的时候,姜忘都还在走神。
    他并非多情又轻浮,只是第一次心动来得太迟,在某一秒怦然绽开,微小如幻觉。
    想着想着,目光落回季临秋脸上。
    对方刚刚洗过澡,穿着兔耳朵斑点睡衣,脖颈还散着热气。
    脸颊看起来很柔软,很好亲。
    姜忘忍不住操了一声。
    两人同时转头看他:?
    彭星望看看电视里外星人示意图,看看大哥。
    你怕这个吗?
    小孩很理解地拍拍哥哥的肩膀。
    没事,我保证不说出去。
    姜忘:
    姜老板决定换个地方思考问题。
    他从前遇到事习惯跟杨凯打电话。杨凯这人活得乐观又直爽,聊几句有的没的好像多大事儿都能找到法子。
    目前这位好哥们不满九岁,成天赖在他书店里蹭《火影忍者》系列漫画,光看不买。
    姜老板再去看店的时候,看着发小有点惆怅。
    杨凯小朋友本能感觉到老板的复杂目光,一开始顶着目光加快看漫画的速度,后来自暴自弃地又拿了一本接着看。
    大概在十五分钟以后败下阵来。
    姜大哥。他凑到柜台前:你找我有事?
    姜忘撑着下巴看他:想喝奶茶不?我请你。
    杨凯十分警惕:彭星望攒私房钱这件事我是绝对不会跟你说的!
    还有呢?
    他绝对没有偷偷给隔壁班方潇潇送漫画书!
    姜忘眉毛一挑,示意伙计给他两各做一杯奶茶。
    杨凯目光终于飘忽到奶茶彩蛋上:我要茉香奶绿,五分糖放椰果。
    两人一块坐回阅读桌旁,一个人佯装要看漫画,另一个人漫不经心地陪着他。
    真想剧透啊。
    最好把博人传也剧透一遍。
    杨凯其实对这个名震红山小学的大哥饱含敬佩,试探道:大哥,你是不是不开心啊。
    姜忘暂时没发现自己称霸红山区的事实,走神道:嗯,有想不清楚的事情。
    杨凯感觉到压力。
    他在班里堪称智多星一般的存在,数学考试连算带猜从来没有下过九十分。
    但大人的事情好像都很复杂,他不一定能帮上忙。
    是什么事啊?
    姜忘想了想,觉得不能直接把性向困惑这么复杂的事儿跟小学生讲。
    假如,我是说假如。他拖慢语速,尽力在最短的时间里把问题换个法子说出来:我从来不吃兔子,因为大家都不吃兔子,把它们当宠物。
    噢,兔子的问题。
    杨凯点点头,觉得自己还有帮大哥解惑的希望。
    可是有一天,我忽然有点馋,感觉兔子好像也挺好吃的。姜忘感觉自己措辞不够严谨,补充道:我看别的任何一只兔子,都完全没有食欲。
    偏偏就是想吃特定的某一只。
    这样好像,不太对。
    小孩听得很认真:为什么不对?
    因为好像大家都不吃。
    你怎么知道大家都不吃?他看向姜忘:别人偷偷吃的时候也没告诉你啊。
    姜忘心想好像是这么个意思,还有些地方没想通。
    可是兔子
    ,它本来该是个宠物。
    你自己都说了,你只是单独想吃某一只而已,可能那只对你而言特别肥美特别香。小哲学家在高脚椅上晃悠着腿,嘬了口奶茶道:悄悄吃呗,吃完甭告诉别人。
    会被发现的。他下意识道:如果我真的想对这只兔子负责,不是咬一口玩玩儿那种。
    人们迟早会知道的。
    杨凯一脸你都在说什么的表情。
    大人吃个兔子有这么难吗,难道爷爷奶奶还会抡拐杖揍他们不成??
    那你要么藏好,要么去个大家都喜欢吃兔子的地方。他琢磨道:我听说成都人也很喜欢吃?你想去成都吃麻辣兔腿吗?
    姜忘沉默几秒。
    嗯,有道理。大不了换个地方。
    他心一落定,即刻起身转头,跟伙计挥了下手。
    阿桂,给这小朋友送套最新的火影,账记我这。
    你说得很有道理,他伸手揉杨凯的头:小哲学家,有你的。
    杨凯跟着吓一跳:不用送了!大哥我都看完了!
    那就送套《海贼王》。
    姜忘出了门刚开车往家走,想回去找季临秋聊聊,来自裕汉的电话打了过来。
    忘哥,我段兆啊,你明天中午书城开业是不?!
    段兆是裕汉省重点中学的金牌讲师,先前因为批量买竞赛书跟姜忘认识,后来渐渐成了老顾客和朋友。
    来吃个饭啊,请你吃蒸虾!
    姜忘把车停到路边,专心和他聊。
    又有一批书想团购?我这边找东南的老师要了批他们那边重点高中的内部资料,回头整理下送你。
    那敢情好!谢了哥们!段兆大笑,又正色道:我是想跟你借着饭局聊聊入股的事儿。
    姜哥,你在裕汉肯定不止开这一家吧?哪怕就这一家,后续推广营销进货也都要钱,带兄弟一个呗。
    你回头不是要在裕汉开个正经公司,完善完善发展线路什么的,哥们儿也可以帮你参考一下!
    姜忘快速应了,笑着跟他聊了半天,约好明晚见面的餐厅。
    再回家时,季临秋正打电话要找他。
    星望爸爸刚才过来一趟,明后天想接他回乡下看爷爷奶奶,长假没两天了。
    那巧了。姜忘快速道:季老师,你明天跟我去趟省城吧。
    我有个很重要的朋友想介绍给你。
    季临秋一怔:明天就见?
    嗯,我有个文件需要现在打草稿,具体的明天车上聊,好么?他伸手揉揉季临秋头发,像是早就想揉兔子耳朵一样:先进去了,明儿早上八点走,我开车。
    果真蓬松柔软,指尖都能陷进去。
    季临秋踹他屁股一脚:还乱摸!
    姜忘回头做了个鬼脸。
    周六一到,彭星望跑去跟爸爸一块嗦粉,他两也简单收拾好出发。
    等汽车上了新修好的高速公路,姜忘才慢慢介绍段兆这人。
    他是匡野大学同学,就是上次帮你找住院床位的那人哥们。
    现在不光在省一中教数学,而且还想跟我一块编那个黄金十二卷,很聪明一人。
    更重要的是,姜忘顿了两秒,声音放低了些。
    他还是省一中老校长的亲侄子,对教师招聘这事儿再熟不过。
    季临秋听懂了他的话外之意。
    先前姜忘问想不想去省会教书,季临秋以为只是随口一提,没想到这个人执行力如此之快。
    其他的都好说,姜忘思忖道:高中教师资格证得重考,但可以先上岗再补,学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了。
    但省一中对老师学历抓得很严,也是为教师能力作参考,最低也要求大学本科,我不太清楚你这边情况。
    噢,季临秋轻轻道:我是北师大毕业的。
    2
    姜忘愣了下,像是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在北京念过书?
    季临秋笑了笑,如同这段经历很普通。
    高中教师资格证也拿了,放二楼书房侧面柜子里。
    世纪初在北京上过名牌大学,含金量非同小可。
    你没有留在那里教书?他斟酌着字句:如果毕业时你选择留在那,现在搞不好已经在北京分到房子了。
    我当时填了服从调剂。季临秋很平静:在大山里支教久了,感觉去哪里都一样。
    也可能是年轻时性子直,觉得北京小孩都条件很好,小地方才缺老师。他想起当时的选择,垂眸又笑起来:我爸当时气得不行,连打八个电话催我改,还差点买火车票来见我。
    姜忘注视着公路尽头,半晌道:那个时候,你也注意不到自己的存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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