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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回二十年前领养我自己——青律(55)

    正纠结着,大门外响起门锁转动声。
    彭星望立刻抄起抹布背对着门擦桌子,俨然忙得不行顾不上回头。
    过来过来,哥哥抱抱!
    小孩儿欢呼一声,冲过去抱住姜忘和季临秋,臭屁起来笑容跟姜忘一模一样:看看看看!!
    姜忘瞧了眼被倒扣碗碟盖严实的几个菜:小厨子,咱今晚吃什么?
    彭星望冲回作品旁边,双手猛地一揭:蒜薹炒肉!
    清炒西蓝花!
    蒸香肠!
    西红柿鸡蛋汤!
    还有一小碟你喜欢吃的红腐乳!
    姜忘心想今天到底是什么神仙日子,跟季临秋一块换鞋洗手,转头帮忙布置碗筷。
    都是你自己做的?
    呃,算吗?彭星望扭头看季临秋:冯奶奶教我来着
    季临秋充分肯定:当然算。
    季老师说算!
    姜忘把碗放好,把小孩儿拎起来凌空转了一大圈。
    真聪明啊。他由衷感叹道:我怎么这么棒呢。
    哪里是你棒!夸反了!小孩儿炸毛:你该夸我棒!是我棒!!
    好好好,吃饭!
    你重新夸!!到底谁棒!!
    你棒!
    哥你太敷衍了我心碎了!!
    !!!
    第59章
    跨城搬家是很费功夫的一件事。
    货车载过去只用一下午, 但收拾各类杂物却得花上好几天。
    姜忘在忙裕汉那边的业务,把家里的清点登记交给季临秋。
    他本来过意不去,想叫几个钟点工帮忙, 但被季临秋谢绝了。
    人越多越乱, 东西乱放我更找不着,这事我和星望来就行。
    他们两对这孩子有种奇异的平等。
    碰到什么事, 都不会想着星望才八岁还是个小孩儿, 反而能让他帮忙就手把手教他怎么弄,与对待成年人没有区别。
    但事后也会给予足够夸奖鼓励,以至于小孩儿跑腿买个酱油都特别有成就感。
    行, 那你看着收,姜忘随口道:碰到什么用坏了的丢掉也没事, 搬过来咱们再买。
    知道了, 忙你的去。
    季临秋帮男朋友收拾屋子,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他其实很少进姜忘房间, 哪怕两个人同住一片屋檐下, 也有种礼节之外的回避。
    这个男人侵略性太强了。
    具体并不体现在目光或者话语里, 而是无处不在的一种气氛。
    哪怕是在温柔笑着,甚至在埋头拖地, 饱满紧致的肌肉也在无声警示。
    季临秋不肯进他房间,颇像是自觉回避天敌。
    他潜意识感觉, 自己跟姜忘待得这么近,稍不留神就可能被吃干抹净,骨头渣子都不剩。
    很危险。
    如今大尾巴狼不在家,他哼着歌进去晃荡,踏入房门时都放松许多。
    房间一如既往的凌乱,T恤外套东扔一件西挂一条, 地上还散着一条领带。
    稍微往里走几步,就可以闻到男人的味道。
    低沉馥郁,带着雄性荷尔蒙的张扬。
    季临秋脸上发烫,拉开窗户佯装要帮男友房间通风,心跳加快很多。
    他收拾了整整一下午,把公司文件资料装一箱,常用衣物收几箱,宽胶带不知不觉用完了几卷。
    偌大衣柜渐渐空了下来,露出里面的一柜暗格,没有上锁。
    暗格是这栋房子上任主人打造的,之前放的是保险箱,后来保险箱带走了,就变成一个推拉式的空柜子,可以在衣物的掩护下放点重要的存折合同。
    这个暗格在季临秋房间里也有一个,他一直空在那没用。
    但姜忘这边会不会放着什么?
    季临秋思忖半天,还是决定不要看。
    他和他已是极亲近信任的关系,但也不该做多余的事。
    没想到暗格搭扣早已老化,加上外头几件大衣外套被取下来,惯性一松便滑动到另一侧,露出里头鼓鼓囊囊的布包裹。
    布包裹?
    季临秋怀疑他是压着什么床单被褥的没洗,做好被臭到的准备闻了一下。
    恰恰相反。这个包裹被洗的很干净,里面还有樟脑丸的浅淡味道。
    包裹下压着几封信,都是杜文娟写来的家书。
    这一点他倒是知道。
    当初彭星望发现姜忘衣柜里藏着这么个好东西,嚷嚷着要把自己收到的信也放进去,和哥哥的压在一起。
    季临秋犹豫再三,还是轻轻取下那个包裹,抱到床上缓缓打开。
    布包裹一解开,又露出崭新的软滑毯子,叠成四方块很整齐,里外都放着驱虫木丸,显然里面还裹着别的东西。
    他忽然有些醋意。
    到底是什么东西要仔细保护到这种地步?
    季临秋屏住呼吸,把毯子掀开一角,只打算看一眼就放回去,等会打电话跟姜忘道歉。
    却在看清的那一刻愣住。
    露出来的那块面料,他实在太熟悉。
    混纺羊毛,传统立领,纽扣是深灰色。
    我母亲送我的那件衣服怎么会在他衣柜里?!
    那是她亲手做的
    季临秋一瞬间以为他偷拿走这件外套,又很快发觉哪里不对。
    不,这绝不是今年才拿到的新衣服。
    此刻惊诧占据他的全部情绪,以至于季临秋直接把那件衣服拿了起来,足够谨慎仔细地尽数展开。
    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裁剪款式,颜色面料,甚至是纽扣上的划痕,全都一致。
    他过年削苹果时一个失手,刀尖在纽扣上抵了一下,以至于有个肉眼几乎不可见的浅坑。
    可在这件大衣的扣子上,也有一模一样的痕迹。
    季临秋这一刻像是呼吸如同冰封,转头快步跑回自己房间找出那件外套,把它拿到这件外套旁边。
    不,有很多细微区别。
    姜忘藏着的这件旧外套有许多被修改调整的痕迹。
    显然能看出来,这一件经手过好几个裁缝,把原本紧窄的腰线肩线放宽,袖子放长,设法用了许多类似的布料,以及在必要处点缀些装饰掩盖针脚。
    因为在水里泡了太久的缘故,旧外套已变形发硬,无法再穿出去。
    于是又被仔细叠好保存,像是哪怕它腐朽至枯骸也要保存作珍贵证物。
    季临秋控制着自己不断深呼吸理清思路,无数碎片自记忆深处浮现。
    姜忘和城里的其他人都完全不一样。
    他能轻易看出旁人的病症家况,甚至连同班家长怀的二胎是男是女都一清二楚。
    在彩票站即算即中从不失手,做生意眼光精准毒辣到许多人夸一句神了。
    他和星星有一颗一模一样的痣,笑起来神态犹如父子般相像。
    他从没有和任何人提过自己的父母,像是无根般漂浮于虹城,一心一意地照顾着那个原本可能辍学重伤的小孩儿。
    季临秋不肯再往深处想。
    他垂眸看了很久,像是要验证最后一个答案,把两个衣服的内袋翻开,找到几乎是死角的一处。
    母亲在离别时,低声讲过她给悄悄他缝了两个字。
    平安。
    她用红线绣的极小,把字藏在随手可触的位置,祈愿儿子岁岁平安无灾无恙。
    两个内袋同时翻过来,露出一模一样的暗绣。
    新外套的字迹仍旧笔画清晰,姜忘藏着的那一件因为常年磨损的缘故,已经只有斑驳的几个红点,勉强看得出是字。
    可刚认识时,姜忘早就说过。
    他十五岁特招入伍,在火车站遇到了一个老师。
    那个老师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送给他,说北方冷,一路小心。
    自己甚至对他说了一句,你一定很想念那个老师。
    男人当时抬眸笑了下,没有再说什么。
    这怎么可能呢?
    怎么可能会是这样??
    季临秋抱着两件衣服反反复复看来看去,惊异于他一直隐瞒着他这样惊人的秘密。
    可他偏偏又不肯怀疑他。
    季临秋发觉自己像是宠惯了姜忘似的,此刻第一反应竟是如果自己是他,恐怕也难以开口解释,会有许多的苦衷。
    他就是不肯怀疑他,不肯把这个人往任何一点不好的方向去猜,有种说不出的固执。
    又慌乱,又更觉得爱他,像是被冲昏头脑般束手无措。
    直到黄昏渐散,季临秋低叹一声,把那件旧外套按照原样重新一层一层包好。
    然后放回原处把暗格关好,又把衣服挂回去四五件,摆得稍微凌乱一些,显得还没被收拾过。
    楼下传来转钥匙的声音,紧接着是男人和小孩儿的谈笑。
    我要饿死了,我现在饿的能吃掉这扇门!!
    把包放下!晚上咱们吃火锅去?
    不!!我要吃肉!!红烧肉!!
    姜忘觉得这个话题得征求下第三人意见,扬长声音喊了一声。
    临秋
    他以前习惯喊他季老师,哪怕季临秋抗议过几回,说自己又不是他老师。
    后来告白以后才渐渐改口,终于肯喊名字,一开始还有点扭捏,越喊越亲昵上口,甚至没事会喊着玩。
    季临秋从楼上探头,扬眉道:提前回来不跟我说一声?
    小孩鞋都没换一路飞奔上去:季老师抱!哥哥刚才拧我耳朵!!
    男人在一楼笑得吊儿郎当:季老师也抱我一下呗?
    你给我上来!季临秋把慌乱情绪压下去,帮当事人圆场:你衣柜里东西也塞得太多了,自己收!!
    姜忘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拍脑袋跑了上来,冲回自己房间看见几大箱收纳整齐的杂物。
    春夏衣服都收拾完了,秋冬的在那个柜子里,你自己来?
    我好像有张存折在里头等等!
    男人拉开衣柜背对着他翻找什么,过一会儿又从冲锋衣厚外套里把头拔出来。
    不对,放办公室保险柜里了。
    走,先去吃饭,剩下的放我来。
    他揽过季临秋肩膀,不留痕迹地把人带离房间。
    季临秋戳他脑袋:下次还是找钟点工,我今天腰都要断了。
    姜忘得了便宜还要卖乖:男人怎么能说自己腰不好!
    彭星望满心惦记着红烧肉,临到大门口才回过神来:男生为什么要腰好?
    听他胡扯!
    姜老板要正式搬走,城里好多朋友都摆宴告别,免不了送各种礼物。
    季临秋在学校人缘很好,不光是校长特意找他见了一面聊了很久,许老太太都送了本自己收藏很久的俄文诗集,里面写了许多批注。
    也得亏姜忘回来帮忙收拾东西,家里十几箱货物前脚刚运到裕汉,后脚客厅跟过圣诞节似的礼物堆满,还得一样样重新理。
    彭星望围着两个大人转来转去,又羡慕起来。
    哥哥老师都好厉害啊,有这么多礼物。
    有一部分得算人情往来,等你再长大点也会碰到。姜忘随意瞥了一眼:真羡慕回头平安夜你往床头挂个袜子,许个愿等圣诞老人吧。
    我才不信那个。彭星望正色道:那不就是变相找你们要礼物吗,要的就不能算礼物。
    话音未落,门铃响了两声。
    彭家辉站在门口,手里拿了个小东西。
    他先跟姜忘季临秋打了声招呼,仍旧拘束地不好意思进门,只招呼小孩儿到门口来。
    星星,你要去裕汉了,以后爸爸每个月出差都可以顺路过来看看你,碰到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
    彭家辉解开包装,把小小锦囊系在他的脖子上。
    这是爸爸在寺里求的护身符,一年一换,你别弄丢了。
    他顿了顿,又像提前帮星星想好退路。
    当然了,如果不小心弄丢了,跟爸爸说也没关系,我们一起再去求一个,好不好?
    彭星望看向客厅里小山般的礼物堆,又看向自己脖颈间的小锦囊,笑容灿烂的用力点头。
    第60章
    彭家辉一走, 姜忘凑过来摸护身符。
    还有这种东西?
    小孩儿嘻嘻直笑,很得意地掖回领子里,还舍不得给他看。
    姜忘醋了一小会儿, 转头继续收拾东西。
    总不能自己吃自己的醋, 还为了这么个小玩意儿,罢了罢了。
    他们搬家前和杜文娟也打了个招呼。
    茵茵三月一日出生, 如今连爬都不会, 还在努力学习翻身。
    有月嫂保姆交替帮忙,杜文娟比生一胎时省心太多,声音还是透着淡淡疲惫。
    没想到他肯让星星和你们走, 她低低道:我离开虹城以后好几年没回去,就是怕见到他。
    电话停顿了很久, 传来清晰的一句话。
    彭家辉是个人渣。
    杜文娟有这个弟弟当作靠山, 从前都不敢倾诉太多。
    他把小孩儿当作要挟我留在虹城的工具,死活不让我带他走, 还威胁我走了以后再想看到他就等着挨耳光。
    如果不是你在我真不敢回来见星星。
    姜忘静默着听她絮絮说着, 从前深夜里辗转反侧的许多疑问终于解开。
    他不为彭家辉维护半句, 也不评判他们之间的往事,只安静地听她说话。
    后来有虹城的朋友来慈州玩, 我跟她们吃饭聊天,都说彭家辉认识你以后, 整个人变得特别不一样。
    杜文娟说到这,反而叹了口气。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我到现在都不放心把孩子给这么个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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