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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尽欢(GL)——易临安(2)

    宣城眼眶似有湿意,连忙眨了眨眼睛,将思绪又跳到了另一头去。
    半个多月,她们已经花了很多的时间了。可叹,明明现下离着神医只有一墙之隔,她们却被拒之在外,无能为力。
    她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她的父皇能再坚持一段时间,只消一段时间,她一定能把神医带回去。
    宣城眉头紧锁,双眼呆滞地望着篝火,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公主不要太过担心,皇上有天神庇护,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她望向那个出声的人,篝火把他的脸照的红彤彤的,那人意识到公主在观察他,喉头没由来的一干,语调都携上一些些紧张,又道:只要我们能把神医带回去,一定能让皇上恢复康健的。
    宣城瞅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侍卫,问:你叫什么名字?
    禀公主,卑职名叫柴隆威。侍卫答。
    这次她出来没有带侍女,都是这个侍卫鞍前马后,里里外外的照顾她。是一个心细的,可用。
    回去之后,你便是本公主的人了。
    多谢公主!柴隆威受宠若惊,当即跪地谢恩。
    第二天,日头从东边,转到西边。一行人又空空在院门前等了一天,院子里还是没有动静,既没有人出来,也不见有人进去。
    第三天,从宫中快马加鞭送来了太子的书信,宣城看完之后,下唇几乎都被她咬出了血来。
    皇上性命堪忧,恐难坚持几日,要她立马回宫。
    她忍不了了,将书信掷下,径直来院门前,拳狠狠地锤着门,一下又一下,落在门板上的手指,渐渐变红,眨眼间就溢出血来。今日不管怎么样,她都要见到所谓的神医。
    公主!柴隆威一干侍卫齐齐跪了下来,请求:皇上的龙体为要,我们还是闯进去吧!这几日,侍卫们也等的焦虑。不管院子里有多少人,这次跟随宣城前来的都是皇宫中的高手,胜算不言而喻。
    武人的思维又粗又直,只要公主一声令下,他们当即踏破面前的破院子,就算捆,也要把所谓的神医捆回京都。
    主人不允,客便欲破门而入,岂非强盗所为?
    又是这个声音,宣城现在一听到这个声音就咬牙切齿。
    尊师傅到底想要什么?是名?还是利?只要能救在下父亲一命,在下定当双手奉上。宣城声嘶力竭地质问。
    殊不知,自己此言听在院内人的耳朵里,却是在侮辱她的师傅。
    院内沉默了片刻,道:我师傅不是你们所想象的贪得无厌的人。说不医治,就不医治。奉劝各位还是速速离开,否则就别怪在下无礼了。换句话说,就是劝她们不要再做无用之功,否则拉下脸来谁都不好看。
    宣城岂是能被轻易劝退的,但又对院内人的冷漠无能为力,拳头在门板上重重地敲了两下,还嫌不够的加踹了一脚,以发泄自己心里的愤恨。
    不知从哪里飞出一支银针,簌的一声,扎爆悬挂在门口的草药包,里面的粉末在院外人的头顶四散开。
    公主小心!柴隆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解开自己的披风,将宣城罩了起来。
    侍卫谁都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除了宣城以外,在场的其他的人,都或多或少的沾上了一些粉末。其中,尤其是方才站在檐下,又解去自己披风的柴隆威身上沾的最多。
    粉末起初落在身上没有什么感觉,而后不久侍卫们就感觉刚才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渐渐发痒,越来越痒,越来越痒,如蚀骨焚心,用力抓挠也止不了痒,个个又想笑又想哭,滚倒在地,到处乱蹭,恨不得剐去这一身皮肤。
    宣城扯下罩在自己头上的披风,看到这幅情景,怒不可遏,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方才的粉末不过只是一点痒痒粉,湿毛巾擦去,便可以解,如果还是纠缠不休的话,下次,就不只是痒痒粉了。说完,这声音就消声灭迹了。
    任宣城在外面威逼利诱,里面都不再回话。
    宣城一顿胡乱的发泄完之后,冷静了下来。侍卫们按照院内人的话,取水来,互相擦拭止了痒。柴隆威浑身湿哒哒的来到宣城的面前,问:公主接下来,要怎么办?方才的是让他心有余悸,强攻怕也是不成。武人不怕刀割流血,就怕对手来阴的。
    正门进不去,难道她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一个想法,在宣城的心头渐渐浮现。
    为今之计,别无他法。宣城缓缓说,等到夜深人静,本宫要亲自去会会这个神医。和一直阻碍她进门的徒弟。
    柴隆威惊讶地问:公主难道想夜探眼前的院子?
    宣城颌首,不置可否。
    尊于礼法,这本不该是她一个公主所为,但此刻,宣城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可以等,她父皇可等不了。什么礼仪尊法,都没有她父皇的性命重要。
    柴隆威跪地求道:院内情况不明,公主千金之躯,万不可冒险,不如让卑职代公主去。刚才那人的手段,他看见了,也体验了,院子里怕没有外表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公主万一要出什么事,他们一干侍卫怕是罪责难逃。再说了,他一个大男人,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公主一个弱女子去冒险。
    不,本宫要亲自去。宣城严词拒绝,本宫为了父皇性命安危,不得不行此卑鄙之事,这是无可奈何的,是每个子女,置于本宫的位置都会做出的选择,一旦本宫见到神医,要为自己的所做所为,向神医亲自道歉。
    宣城一番深明大义的言论,令柴隆威心里连连惊讶,都听宫里人说宣城公主调皮捣蛋,如今亲眼见到,却是传言不可尽信。这样的主人,适合他用性命去跟随。他在心里悄悄立下一定要保护公主一生平安的誓言。
    等到万籁俱寂,宣城整装待发。
    柴隆威仍然不放心她的安全,想再劝阻公主,挨不住公主是主,自己是仆,无法拦住她行事,想要跟着公主一起去,却被公主以人多容易暴露为由给拒绝了。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公主,一身夜行衣,飞身进入神医的院落中。
    完美的腾空,完美的越墙却没有一个完美的落脚。因为不熟悉院子内的布局,加上黑天摸地,宣城稍不注意,落地便一脚踩进了院内的水池内,狼狈不堪。谁知,水池里还宿这两只白毛没头的怪物,被她的动作惊醒,挥舞着翅膀乱蹿,发出鸣叫声。溅起的水花,全往宣城扑面打来。
    糟糕!宣城暗道不好。
    果然,就在宣城刚刚脱离水池,暗夜里,不知是谁,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声,有贼闯进院来了!
    这一声,犹如破开黑夜的利刃,整个院子,瞬间都亮起了灯。
    第3章 女孩打晕了才可爱
    到底是第一次做贼,宣城心虚的很,被腾来一下吓,立马慌不择路地落荒而逃。
    第一次试探,以失败告终。
    第二天,柴隆威在院外等了一晚上,都不见公主回来,以为她出事了,差点率领着侍卫们闯进院子里。
    没想到,却见宣城若无其事的从自己的帐篷里走了出来,身上衣服也换了一套。只有她眼圈的乌黑,暗示着它的主人昨夜做了什么,
    众人赶到她的面前,当首的柴隆威用目光将公主,上上下下都快速地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缺胳膊少腿,一颗一直吊着的心才放下来:公主你没事吧?按道理来说,他这样做对公主是不敬的,但是公主要是出什么事,他恐难回去复命。
    宣城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地问,什么?昨夜有发生过什么吗?她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失败的。
    柴隆威一阵沉默:那公主昨夜睡眠可还好?
    甚好。
    甚好便好。
    又是没有反应的一天。
    这样的情况,宣城早就料到了。
    在她做下决定之后,心里的焦虑稍稍减轻一些。只盼着快快天黑,晚上再夜探一次。最后一点遵守礼法的念头,在公主的脑海里消失了。
    这次她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在院子的外周绕了两三圈,将院子里房屋的坐落,大概搞了一个清楚。
    像昨夜一样,宣城等三更一过,估摸着院子里的人都应该睡着,就迫不及待地跃上院子的墙头。当然这次她特意避开了水池,从墙头跳下去之前,还借着月光看清楚落脚点的情况,免得再犯昨夜一样的错误。
    稳当的落在实地上,她没有片刻耽搁,贴着墙根就往后院悄声摸去。如果不出她所料,神医应该就住在后院里。
    神医后院,总共五个房间,左右两间厢房,当中一个正房两边各连着耳房。其中只有正东边,位于宣城身边的厢房里,还亮着光。
    按身份,神医应该住在正房里,但是居然还有人这个时辰没有睡觉?宣城按不下好奇心,蹑手蹑脚地溜到那个亮灯的东厢房窗下。
    手指沾湿,在窗纸上小心翼翼地戳破一个小洞,然后将眼睛贴了上去。
    只见屋里头的屏风后面,摆着一个浴桶,里面盛满了热水,冒着腾腾地热气,旁边的椅子上还摆着几件衣服。
    宣城眼睛一转,视线在屋内转了一圈。没人?她眨了眨眼睛,还没等她搞清楚情况。
    谁?一声呵斥,紧接着一个茶杯破空而来。
    宣城头猛地一侧,茶杯破开窗纸,掠过她的耳边,撞碎在她身后的柱子上。如果不是宣城动作敏捷,此时她早就头破血流了。
    哇,这也太狠了,她都还没有准备好。宣城瞪圆了眼睛,看着地上的碎片。
    不过是前后几秒的事情,原本在房间内没看见的人,已经从房间里冲了出来。
    宣城见势不妙,就想逃,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前天那个开门的男子已经拦在了她的面前。
    舒殿合挡住宣城的去路,目光死死的盯着面前这个鬼鬼祟祟的黑衣人,再次厉声道:来者何人?匆匆忙忙间,她只着着纯白色的里衣,外面横披一件内衫,连结都没有来得及打上,头发虽然束了冠,但是显然还未拧干,湿答答地往下滴水,如此不整,却依然不影响她不食烟火的气质。
    黑衣人不答,上来对着舒殿合的迎面一击,却被舒殿合躲开。舒殿合借势,一掌向对方的腰间横劈去。宣城双脚蹬地而起,一个半空翻身,反跳到了舒殿合的身后去。两人来来回回,缠斗在了一起。
    过手不到十招,宣城就明显的落下阵来。宣城余力不逮,好汉不吃眼前亏,一个纵身,就远离了舒殿合,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两人各作出攻防的姿势。
    在下不为难人,只求见你师傅一面,见完就走。明明是自己敌不过舒殿合,到宣城的嘴里却是自己放过舒殿合。
    舒殿合冷哼了一声,做客不从正门入,莫不是没脸见人?
    你!宣城被她的话一哽,七窍生烟,要是从正门顺顺利利进来,她何须大费周折,反驳道:你师傅有神医之名,却见死不救,难不成是浪得虚名?
    噢~这一说,舒殿合就明白对方身份了,还是门口那帮人。听声音,就应该是那帮人里,唯一的女性。她没有想到对方会这么固执。死赖着不走也就算了,还敢闯进来。
    料想对方,也打不过自己,她浑身的架势一放松,双手往背后一抄,在宣城面前踱步,悠悠哉的像在庭院中散步,在下不是说过,在下的师傅一不出远门,二不救达官贵人吗?
    宣城见她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目光不时就要往身后的正房里瞟去,似乎是在害怕吵醒屋子里的人。
    咳了一声,清清嗓子,她刻意拔高了声音,你说了不算,在下偏要见到你尊师,否则在下就
    宣城话都还没有说完,方闻到了一股淡淡地草药味,下一刻就被人捂住了嘴巴。
    她惊讶地瞪大眼睛,侧视着身后的人,分明刚才还在面前的人,怎么倏地一下出现在了她的背后。如果对方是怀着杀意的,她怕此刻小命都不保了。
    就在她脑子里一片混沌的时候,清朗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犹如附在她的耳边,说:本人说的,就是我师傅说的,你有何理由不信?
    一个男子,竟然如此靠近她,她父皇和太子老兄都不曾有过,三纲五常男女授受不亲的念头,轮流在宣城脑子里像烟花般炸开,导致她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地话来,本本本
    这时候,正屋突然亮起了光。
    沙哑又虚弱的老人声,从屋里传出来,殿合,外面怎么了?说完之后,就连咳了几声。
    无事,师傅,您好好休息。舒殿合撒谎不怕脸红的说。
    宣城趁她分心,一脚狠狠地踩在了她的脚上,还用力的碾了碾。
    舒殿合嘶声,一低头就看见宣城得意洋洋地瞪着她。
    她发现自己小看这个小女子了,这样的女孩子,打晕了才可爱。如此想着,她手下一横掌,就把宣城打晕了过去。
    当第一道阳光莅临大地,万物复苏。草地上的露水,升腾而起,以另一种形态,回到空气中。一声鸡鸣唤醒了沉睡中的人们,远处深山中,飘起了缈缈炊烟。
    宣城半梦半醒间,恍惚又听到了鹤鸣声,睁开混沌的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了棕黄的帐篷顶,脑袋空转了半圈,她又合上了眼皮。自她的父皇病倒后,她好久没有睡的这么沉过。
    正当她又要重回梦乡的时候,突然她的心中冒出了一个疑问,自己这是在哪里?
    犹如被人当头淋下一盆冷水,她唰一下就清醒了,起身,双手在自己身上快速摸索,衣服还是昨晚那身衣服,没有乱,没有多一样东西,也没有少一样东西,身上甚至还盖着被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昨晚的记忆,从她进入那个院子之后,只持续到自己踩了那个什么殿合一脚,然后脖子一疼,就中断。
    对,那个男子叫什么殿合,她听他师傅这么叫他的。
    她顺势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这会子还疼着。看来是那个什么殿合的,把自己敲晕了送回来的。
    还没有几个人敢这样对待她,这个仇算是正式结下了。
    柴隆威看到公主像昨天一样,从自己的帐篷里出来,带着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一招手让人把早餐送上去。
    野地不比皇宫里,没有高头大椅,也没有侍女伺候,怎么方便怎么来,宣城也不矫情,一张地席,一张小桌,就盘腿坐下,吃起了早餐。
    宣城一边吃,一边问:本宫昨晚是怎么回来的?舒殿合把自己这么大一个人送回来,多少会发出点动静,难道会没有人注意她这边发生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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