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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化后死对头对我真香了(GL)——柒殇祭(2

    魏霜迟笑吟吟地看她:是吗?
    舒幼盏猛点头。
    魏霜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是后来她那位生母去世之后的事情了吧。
    舒幼盏被这么提醒了一下,脑海里倒也模模糊糊地出现一些葬礼场景的记忆来,但是那些太过零碎,而且好像被什么提醒着,让她不愿意去回想,似乎有些不太愉快的事情发生。
    魏霜迟的声音就在此刻响起:那会儿你天天问,姐姐怎么不来了?我要去找姐姐玩后来真带你去了几次,你又不愿意再去了。
    好像是你小学二三年级的时候吧,你也不问青岚了,那年过年我再见她,就觉得这孩子性格变了很多,没以前那么开朗了,好像把事情都藏在心里一样。
    她每一年都还给你送礼物,只不过之后那些年,也不知道你怎么了,就是越发地不喜欢人家,朋友呢倒是每次去了新学校都会再换一批,倒是不见你再和青岚好了。
    舒幼盏低着头,翻着手里的礼物。
    小时候的赵青岚,总是送她奇奇怪怪的东西,从娃娃之后,又是裙子、花儿之类的,听起来是小女孩儿都会喜欢的东西,然而跟这些礼物有关的记忆,舒幼盏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只是有些怅然地想
    原来她们也曾要好过。
    也曾亲密无间、无话不谈,可后来又是因为一些什么事情呢,变成这些年这样话不投机、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模样。
    明明还是青春年少的岁月,舒幼盏看着自己手里一沓沓的礼单,却仿佛无意间触碰冰冷的时间长河,看见指尖漏过的无数细砂。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给你们双更!今天是省钱的故事嘻嘻嘻!
    第34章 一个梦
    那天晚上舒幼盏做了一个梦。
    梦里灰蒙蒙的, 好像整个世界都被覆上了一层暗暗的滤镜,不管怎么抬手擦自己的眼睛,都没法把跟前的那些雾霾驱散。
    舒幼盏低头看着自己小小的、白白嫩嫩的手心, 隐约听见有人在叫自己,抬头去看, 却只能看到无数穿着黑色西装的高大身影迈着长腿从自己身边经过, 而她像个小陀螺一样原地转了一圈,也没找到叫自己的人在哪里。
    她无意识地在这地方乱走着,看到很多的白色花束被放在周围,宽敞的大厅里还有一面墙壁上, 挂着大大的相框,仰起头的时候能隐约瞥见那是个容颜姣好的、模样温和的人。
    耳边尽是一些嘈杂的声音,真假不一的客套掺和着,具体说了什么舒幼盏又听不太清楚, 她只懵懵懂懂地意识到,自己似乎在参加一场葬礼。
    谁的葬礼?
    她被人群裹挟着, 像是罐子里的沙丁鱼,身不由己地被挤到其他地方, 最后兜兜转转, 竟然不知不觉转到一处没什么人的庭院里。
    细碎的花瓣随着风飘过她的脸颊。
    她有些迷糊地想,这花儿应该有香味, 淡淡的、很好闻。
    有些被摈弃在记忆深处的画面浮起来, 舒幼盏抬起头, 果然看到好几株西府海棠垂落着无数细枝,在细而圆的叶子里,小巧的、层叠的白花绽开,随着风儿吹过的动静, 细细密密的花瓣就像雨一样地落下来。
    而在这树枝摇晃间,她瞥见一道身影。
    于是下意识地走近,在树下拍了拍树干,本能地认出了这是谁:赵青岚你怎么在这里呀?
    梦里的记忆总是混乱的,起码这会儿舒幼盏一点没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哪里不对。
    树上蜷着的人肩膀动了动,保持着背对这边的姿势,却没有做出其他的反应,舒幼盏心底生出几分着急来,一直仰头去看,声音还是软软糯糯的:赵青岚,你怎么不理我呀?上个星期你说要来跟我玩的,我一直在家里等你,你怎么不来呢?
    妈妈说你心情不好,我给你带了糖哦,你要不要尝尝?
    她耐心地在树下再三邀请。
    可惜上面那人跟睡着了一样,根本不搭理她。
    舒幼盏这个急性子自然忍不住了,一本正经地看了看跟前的树,随后就像个灵活的小猴儿一样,三两下踩着各处凸起,也攀了上去,近距离的时候才发现树上人的肩膀在小幅度地抖动看上去好像在哭。
    她一下子着急了:你别哭呀,我没怪你,我再叫你一声姐姐,你别哭了好不好?
    因为脚下借力的地方有些不稳,舒幼盏边说话还边着急地蹬了蹬树干,就在要打滑的时候,终于见赵青岚坐起来,背对着她抬手在脸上抹了抹,回身的时候,向来干净清澈的眼睛边缘,是微微的发红。
    没哭,她说:刚才眼睛进沙子了。
    舒幼盏嘟了嘟嘴,盯着她的脸判断了好久,似乎已经看透了她的谎话,只是面上配合地点了点头,顺势也跟着爬到树上,挤着她坐下。
    树干分开的部分延伸出的小地方,窄的让人腰酸背痛,甚至小腿都无处安放,只能落下去在空中晃悠,可是向来娇气的舒幼盏却一点不在意,圆圆的、漂亮的咖色眼睛看着赵青岚。
    你别难过啦,我妈妈说了,糖糖阿姨会在天上一直看着你的。
    赵青岚本来已经好了,听见这话,眼睛里又有些湿润,只转头去看着旁边的树,勾了勾唇,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道:
    好。
    舒幼盏看她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的安慰不太奏效,从兜里摸出一把软糖塞到她那里,说:吃完糖会开心一点哦。
    赵青岚低头盯着掌心里五彩斑斓的糖果,过了会儿,轻笑了一下,又把那些糖都还给了舒幼盏,你自己留着吃吧。
    察觉到她的心情低落,好像连空气都变得闷闷地,舒幼盏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只好在旁边一直巴巴地看她。
    好一会儿之后。
    赵青岚说:我会有一个新的妈妈。
    舒幼盏睁大了眼睛,瞬间代入了一下自己,想象到见不到魏霜迟、从此要面对其他陌生女人的样子,震惊地发出:啊?
    赵青岚抬起右手,掌心贴着面前的树,细嫩的手心跟粗糙的树皮相贴,像是自言自语一样地往下接:听说她花粉过敏,过了这几天,这些海棠就要被挪走了。
    舒幼盏条件反射地跟着她一起难过起来。
    随后,也不知脑子里的弯是怎么转的,舒幼盏突然抓住赵青岚的手腕,认真地说:你去我家吧。
    虽、虽然我母亲好凶,还会揍人,可是她怕我妈妈,我妈妈好温柔的,她会对你好的,你别在这里了,我我带你去我家,好不好?
    听她这样说,赵青岚的神情温和了下来,好像真的对此感到心动。
    然而她最终,只是抽出自己的手,对舒幼盏答道:我去不了。
    为什么呀?舒幼盏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陷入了那种着急情绪里,一面像小英雄一样肩负着拯救朋友的使命感,一面又总觉得现在的赵青岚情绪好奇怪,让她不知所措。
    只想将人从这个地方带走,然后哄得心情好起来。
    赵青岚叹气一样地喊她;幼幼。
    嗯?
    我真的好羡慕你。
    舒幼盏愣愣地听见朋友口中的羡慕二字,迷茫地眨着眼睛,启唇道:我你喜欢什么,我也可以给你分享啊。
    赵青岚只是摇头,像是在笑她的天真,久久之后,看了眼周围,主动从树上下去,又对她张开手臂:下来吧,我送你回去,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过了今天就不要再来了,迟姨也会很难做的。
    那时候的舒幼盏还不懂舒、赵两家的特别,因为家教并未给她刻意灌输门第观念的缘故,她一点也不明白赵青岚的话是什么意思,只好问:
    你不想我过来了吗?
    赵青岚像是想解释,最终却发出了一声嗯。
    为什么?你不喜欢我了吗?你不想跟我玩了吗?你生气了吗?小孩的世界里总有太多的疑惑,好像希望每个人都能掰碎了所有道理给自己喂进去,让她看到这波澜壮阔的天地,可惜赵青岚斌不打算告诉她。
    她领着舒幼盏,把她带到了魏霜迟的跟前,在魏霜迟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情况下,她极有礼貌地弯腰道歉,说了好几句,就见魏霜迟有些无奈地对她笑了笑,而后牵着舒幼盏离开了。
    舒幼盏频频的回头,想要看清楚赵青岚是什么表情,可是路好像一下子变长了,她只能看到那矮矮的身影一下子被无数穿着黑衣的人淹没。
    滴滴滴滴!
    闹钟的声音一下子把舒幼盏从睡梦中吵醒了。
    她翻身想去关,抬手的时候却忍不住抽了口凉气,后知后觉昨晚好像直接被舒虞背摔下去,肩膀砸到地上来着,浑身的酸痛也像是被卡车碾过一样。
    然而今天已经是周一。
    花了五分钟清醒,舒幼盏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了那段梦境,拖着疲惫的身躯起来换校服,又拎着书包出了房间,往楼下走。
    厨房里的豆浆香味又传了出来。
    舒虞早早坐在餐桌旁边,抬眼睨了她这副模样,嫌弃地发出了一声啧,似乎在鄙视她的体力和恢复力,但不知是不是顾虑着魏霜迟在旁边,嘲讽的话还是没出口。
    舒幼盏迈着沉重的步伐去到餐桌边,听见魏霜迟笑呵呵地问她身上有没有不舒服,要不要今天请假,顶着舒虞的眼刀,她立刻摇头,只是拿面包的动作有些有气无力。
    吃了两口之后,她想到什么,模糊地出声:对了,妈妈。
    嗯?魏霜迟正在给舒虞的面包抹果酱,闻言转头看来。
    我记得以前糖糖阿姨有一场葬礼,当时你是不是带我去参加了?
    魏霜迟还没说话,舒虞已经一笑:大早上起来谈葬礼,真会说话,舒幼盏。
    舒幼盏:
    魏霜迟倒是没这个忌讳,听见的时候很快就想了起来:我没想带你去参加,那会儿赵家有点乱,你偏偏闹着要去找青岚,而且到了那边还撒手没,吓得我不行,等你回来之后你母亲还揍了你一顿,忘了?
    舒幼盏:
    好了,找到失忆原因了。
    盖因这段故事太不愉快,长大之后舒幼盏就条件反射地将之丢到记忆深处,连带着和赵青岚相处的那些情节也一并丢进垃圾桶。
    比如现在,被这个梦境记忆一勾,她连带着细想起来,自己小时候好像并没有多讨厌赵青岚,就连对方带奖状之类的来家里跟她炫耀,也好像是她自己先提出的想看。
    然而童年时候的那些不愉快结尾,还有后面受到家族影响的针锋相对,早已让她看人时换上了另一层滤镜,记忆也就跟着换了一层颜色。
    她闷头啃面包,本来想喝豆浆,可惜刚熬出来太烫,魏霜迟还想着给她装进保温杯里带着路上喝,结果怕麻烦的舒幼盏拎了书包就跑,听见后面舒虞劝媳妇的无奈,还有那一声小兔崽子。
    让我们请满分的同学说一下,这道题为什么选B舒同学?
    照旧是老方的课。
    舒幼盏把满分的试卷丢到旁边,一边刷模拟真题,一边在底下的桌肚里面用手机搜索前些年的政治新闻,脑海里甚至还一心三用地回忆一些跟赵青岚后来相处的镜头。
    比如那次被从赵家拎走之后,她独自生了很久的闷气。
    想着要是赵青岚不来找她,她也不去找对方。
    谁知憋气大赛实在憋不过,只好舔着脸主动去求和,谁知赵青岚态度不冷不热,比起以前,连笑容都吝啬,舒幼盏非常气恼,单方面延长了冷战。
    少年人的自尊总是比天还高的。
    成长过程中来去的人又总是太多,舒幼盏再也没把目光放在对上身上,初中的时候又懵懂地明白了舒、赵两家的关系,总被媒体拎出来当做对比组,于是她们的关系就再也没好过了。
    舒同学?
    啊?
    在老方耐心提醒的声音里,舒幼盏猛地反应过来,抬头的时候,听见老方不厌其烦地重复:为什么选B呢?
    斜前方的裴依转头小声提醒她选择,第十题。
    舒幼盏瞥了眼试卷,疑惑地皱了下眉头,不知道老方想让自己说什么,于是试着开口:因为首先排除ACD?
    教室里哄然大笑。
    还有人给她鼓掌,起哄道这就是学霸的世界吗?
    老方无奈地笑了一下,又让他们都收敛点:安静!你看看你们,什么时候你们看题能一眼知道正确答案,我也不用每次改你们试卷搁那儿大把大把揪头发了。
    还笑!你们好意思笑吗!
    同时。
    偏远行星。
    在炭火盆前,赵青岚又结束了新一轮的值班,哪怕这会儿在温暖的后帐篷里,Alpha的体质优秀,也有些扛不住,呼出一口冷气,将手隔空在火盆上翻了翻,感受热量。
    哎,你这细皮嫩肉的,不会是帝国皇室里偷偷来历练的吧?
    有人看见她手上才生了一个冻疮,羡慕地出声调侃。
    赵青岚眼底也酝出几分浅笑,说:你见过帝国的哪位皇室放着王位不继承,跑到这地方来虐待自己?
    也是哈。那人附和地笑了一下。
    趁着这气氛,大家不知被勾起了什么情绪,说起了自己家里的事情,又说自己这次驻扎任务开始之前,家里人多么多么不舍,硬是喂了几顿好吃的,甚至连咸菜缸都想让她带上飞船。
    其乐融融的氛围里,有人发现赵青岚不吭声。
    怎么不见你提起家里?上次不是还说要给家里人打电话吗?最近怎么不见你折腾了?
    赵青岚跟她们混得久了,也不再如先前那样拘谨。
    现在只是轻轻一笑,出声道:我家里没人会担心我。
    啊?
    有人意识到什么,噤声刹那,想转移话题,又见赵青岚注视着盆里暖融融的炭火,眼底装着那一抹微光,像是自语一样往下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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