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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足高墙内[快穿]——钟一日(37)

    翌日西山学院充满了哭嚎声,他们都不明白为何这次课业卷子批阅得如此严苛,这要怎么给家里人看啊!
    对,为了契合孟武伯问孝的题目,这次课业要拿回家中,给父母看。
    偶尔任性一下,确实觉得心情愉悦。郑照觉得学院的日子越来越清闲,大家的心思都简单直白,半个月后他让平湖下山取了长命锁回来,交由仰止堂送到京中给郑煜。
    平湖办事向来可靠,这次他还带回来了一个消息。
    少爷,小的听到件喜事。平湖笑着说道,今天八月二公子要成亲了,娶得是吏部尚书的侄女,和卫相公要当连襟了。
    郑照手一抖,麝香粉多洒了一些,这份宣和御制香算合废了。他不禁叹了口气,有些心疼,还有些可惜,对平湖说道:该离开西山学院了,去只会姨娘一声,收拾东西吧。
    这个天天议论国事的地方,他这个插脚红尘的人,真不适合多留了。
    日永风和,暮春天气。
    乱萤,下次再路过无锡一定要来看愚兄。陆云从站在渡口案边,挥手和他送别,若是玩够了玩累了,想要地方歇着,也记得考虑无锡啊。还有努力加餐饭!
    郑照闻言朗声道:这阵子多谢云从兄照顾,那幅画,就送给云从兄了。
    陆云从跌了一个琅跄,郑照笑出了声。
    一幅画罢了,他当时觉得羞恼,时过境迁也就不在意了,提出来逗逗陆云从,也算物尽其用了吧。
    吴山濯濯烟鬟青,湖水练练光绕城,从无锡到苏州路程不远,郑照刚下船就看见余光笃穿着蓝紫蓝紫的绫罗绸缎站在岸边接他。余小鱼前年十月就辞官回苏州了,专心经营仰止堂。他在信上说,当官他就是个芝麻县令,这辈子也升迁不到哪里去,没准还会牵扯到什么大案,不如回家当他的大商人,还能自称天下第一儒商。
    比他有钱的商人不是进士,而进士的没人经商。尽管后来余光笃又追加了一封信,声称上一封信只是一时气话,但郑照觉得他说得极为有理,为此还特意写了扇面送他。正面是有银子,背面是有文化。
    郑照原本不知道余光笃喜不喜欢那幅扇面,但此时看道他过来接自己,突然觉得他没准挺喜欢那幅扇面的。
    乱萤兄!余光笃一边扶冠一边跑了过来,我看了信,又算了路程,就猜这两天该到苏州了,果不其然,乱萤兄到了苏州来。
    郑照看向余光笃,发冠一颤一颤的,好像比上次见他更空了。发冠上还插了一个嵌蓝宝石金簪,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衬得那身衣裳都不是特别浮夸昂贵了。四年未见,余光笃不仅更秃了还更有钱了。
    这两天小鱼昨日也在等吗?
    昨天也在,我正巧这几日无事闲在家中,便到码头来等乱萤了,还能看看来往货商。余光笃伸手想挠头,却硬生生克制住了自己的手,只抓了抓腮。
    郑照翻身上马道:何必亲自来?命几个家人过来就好。
    我怕他们怠慢了乱萤,而且我也想想早些见乱萤。余光笃也爬上一匹肥硕骏马,拽着缰绳让它和郑照的马齐头并进,眨巴着眼睛说道,四年未见,乱萤风采更胜往昔了。
    郑照闻言一愣,这话之前他绝不敢说的,如今张口便来,不知是因为两年官宦生涯,还是因为两年商贾生涯。
    乱萤兄,我回苏州两年了,口音是不是变了?余光笃见郑照没说话便问道。
    郑照道:吴侬软语。
    我这才不是吴侬软语呢,真正的吴侬软语得让十几岁的小女孩说。余光笃正说话话,突然被仆人拽了一下,他笑了两声,低下头又抬起头说道,苏州好看好玩好吃的都多,乱萤今日舟车劳顿,先去回好生歇息一晚,等明日我再陪乱萤兄游玩。
    郑照摇头笑道:你有事就去吧。
    余光笃抓紧了缰绳,烦闷的叹出一口气,抱怨道:都怪那个合八字算命的,非说今天是黄道吉日,未时大吉大利旺家财,换个时间就好了。
    合八字?郑照看向余光笃问道,你今日要成亲吗?
    纳妾而已。余光笃忍不住的诉苦,按我说一顶小轿趁晚上抬进府里就行,贱内非得要折腾这一回。之前七次也没看见她上心,还不是因为跟她妹妹斗气。她妹妹拦着丈夫的小妾进门,她就要装贤惠。
    四年娶了七房小妾,郑照感觉今日自己一直在对余光笃刮目相看。
    乱萤兄,我跟你讲,这回我纳的妾室虽然是个渔家女,但长得可好看了,就像就像余光笃形容一下这个妾室美貌,但找不到合适的形容,他想了半天,抬头看向郑照,脸慢慢红透了,然后憋出来一句,就像你三分之二那么好看!
    郑照闻言抬眼看他。
    余光笃见此连忙摆手说道:乱萤,我不是断袖,八房小妾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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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章 世界编号:1
    听到这句话, 郑照不禁默默松开缰绳,骏马两步离开了余光笃的身边。
    乱萤,我不是那个意思。余光笃懊恼的用扇子敲了一下头, 连忙追上来说道, 我娶她们不是为了证明我没有短袖, 是因为我真的喜欢她们, 我就是好色, 真的, 相信我!
    还不如不解释, 郑照摇头说道:既然你有喜事,就先走吧,贺礼等会儿我让平湖送到府里。
    余光笃觉得这话听到耳中感觉自己像个负心汉,而乱萤就是被他抛弃的旧爱, 还宽宏大度温柔解语的那种。他想着想着不禁心头泛酸, 然后说道:我什么时候都能纳妾, 乱萤难得来苏州,我也难得与乱萤兄相见, 今日我就陪着乱
    郑照垂鞭立马, 看向余光笃, 淡淡道:回去。
    余光笃委委屈屈的说道:好。
    在余家的园子歇了整整一日,郑照才觉得身子爽利, 与余光笃同游苏州。拿着名帖去过几家园子,又在虎丘喝过碧螺春,在太湖吃过白虾银鱼, 扁舟日暮笑声远,他突然觉得若是走到何处都有一二好友至交,应该是一种无与伦比的享受。
    夏木阴阴六月凉,余光笃忙着跟岳父学着当盐商,郑照便又收拾东西准备继续南下。临走前他把平湖留在这里,准备再开个苍烟落照间。有当湖成家立业的日子在眼前,平湖还跟着伺候他也总心神不定的,不如就落地生根吧。共饮一条运河水,这对少年好友还能时常书信来往。反正苏州丹青好手,其中家里困顿没名气面皮薄不愿当街卖画的,都和苍烟落照间签了长长短短的约。
    如果一个爱画的人,能靠画生活得还不错,那就挺好的。
    早在沧州时,陆云从就说过天下丹青在杭州府南北两位先生笔下,离开无锡的时候,他又提了两位巨擘。至杭州城,郑照安顿好便开始在家埋头苦画,准备携画求见两位先生。
    照哥儿,你下月该行冠礼了。拂娘带着丫鬟们气势汹汹的走到书房,摆明了一副他不回答就不让他安生画画的态度。
    梅花怎么画,从无定法。有人勾勒出暗香浮动月黄昏,有人挥毫成峥嵘铁骨傲岁寒,皆是借梅花表达自己的审美志趣。他画梅画素来只用没骨法,大红加上少许藤黄,下笔旋转,一笔一花瓣,图得自己尽兴痛快,从不蘸墨剔蕊点药。
    拂娘柳眉剔竖,星眼圆睁,走到郑照身边按下他手中的笔,照哥儿,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郑照无奈的放下毫笔,抬起头看向拂娘,说道:姨娘的话自然听见了,只是我四年前恩科时就戴了冠巾取了字,如今倒也不用大费周章,当个普通日子过就好。
    那怎么能行?拂娘摇头道,二十而冠是成年礼,我们又不是小门小户的没财力办不起,怎么能不办冠礼?
    郑照道:冠礼需要告家庙,拜家长。庆国公可是在京城。
    朝北边磕个头就行了。拂娘毫不在乎的说道,照哥儿不想磕头的话,作揖也行。如果不愿意作揖,看北边一眼也可以。他们受不着你的礼是他们没有福气。
    这四年实打实的松快日子过来下,最盼着他认祖归宗的拂娘也不把庆国公府放在眼里了。
    左右不费力,郑照便说道:既然如此,那就麻烦姨娘了。
    拂娘见他答应行冠礼,笑着带了丫鬟们离开书房,开开心心的去筹备冠礼。
    郑照拿起毫笔蘸墨,侧手划出枝干,起伏顿挫全随性而来,而后小心仔细的在细枝上添加新枝,错落有致最难的就是有致。画好了一幅红梅,便着画第二幅,最后他已经画到不知道梅花是什么样子了,就出来到两缸莲花中间练剑。
    行云有影月含羞,窗前烛火人影,依旧在画红梅。
    郑照画红梅画了近半个月,终于画出一副自己满意的红梅,让唐阳递了拜帖,约定七日后拜访南枝先生陈窗和北原先生董抱珠。这七日里,郑照少见的不安忐忑,甚至想要不要说病了往后推延几日。等到了第七日,郑照巳时未至就辗转反侧,只能起身梳洗,等到戌时再骑驴出门,
    夏末秋至,驴祖宗终于愿意出来干活了。
    烟霞岭不如灵隐山名气大,但风景却不逊于灵隐山,陈窗和董抱珠就隐居在这里。郑照原以为会挺难见到这两位大家,谁知到了烟霞岭仆僮就把他领上去了,殷勤至极。
    我们等你等了将近半个月。陈窗身穿葛袍,童颜鹤发。
    南枝觉得你到了杭州会来马上见他,老夫还跟他说过,不要这么自以为是,总觉自己墨梅画得好,便所有人都会急着见你。董抱珠身穿绮罗,神情似顽童。
    郑照闻言从唐阳手中取过画卷,上前两步,亲手为两位先生展开。
    董抱珠看了一眼就笑道:南枝你在这个年纪的时候,可是没有乱萤画得好,该服输了吧。
    陈窗不理他,低头又仔细看着这画卷,皱眉皱起,手指微动,过了半晌才说道:度其自然姿态,以书之笔法入画,你技法娴熟,点画红梅娇小艳丽如烈焰,只是梅枝留花要先构想好梅枝的走势,进而穿插梅花,这样才能顾盼有情,气脉贯通。他看出了郑照是先梅花再梅枝的。
    审美志趣都是私人的,但技法却是共通的。不讲虚无的意境,只谈实在的画法,陈窗是真的用心教他。传授自己摸索到的心得。
    郑照道:多谢南枝先生教导。
    接下来的日子,郑照一直在烟霞岭跟着陈窗学画。其间,连有个举子用卫昀恒所创文社杭州分社的名义拜访,他都谢门不见了。一个月后,他的冠礼都是两位先生主持的。
    已向烟霞著脚深,世间万事不关心。
    董抱珠看着窗外郑照抚摸梅枝,不禁笑着对陈窗说道:世间真有痴似你的人。画为怡情,不过解自然意,你们两个却是钻到了梅花里。
    陈窗把董抱珠新画好的山水图卷放在画缸里,头也不抬的说道:我钻不进梅花里,你已经钻进了山里。
    董抱珠说道:是你说要老夫归山隐居的。本来老夫在朝中当着我的阁臣挺好,你天天拿信催老夫回乡跟你归隐,还说老夫那帮孝子贤孙,早晚变成不肖子孙。老夫信了你的话,回来跟你在隐居,你却天天嫌上老夫了,这是何道理?
    陈窗闻言看向董抱珠,正色道:我没嫌过你。
    老夫不是董抱珠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然后眼睛一转,转移话题道,我听说乱萤和那个卫长风是至交好友,一个在朝一个在野,士林都在说他们会步我们的后尘。
    陈窗淡淡道:郑乱萤可比我当年聪明。
    什么聪明不聪明的?董抱珠说完突然反应过来了,气愤的看着陈窗,好你个陈南枝,你还是嫌弃我!
    京城妄园,秋风庭院藓侵阶。
    朝阳公主打翻了食案,对送饭的太监怒目而视,质问道:今日为何全是残羹冷炙?你们是想干什么?
    太监冷笑道:哪有残羹冷炙?这都是厨房现做的。公主,您要是不愿意吃就不吃,摔在地上是发什么脾气?以为自己还在宫中每顿都是山珍海味吗?以后就这饭食,您要是有骨气,就天天摔了别吃,咱家也高看您一眼。
    朝阳公主闻言气不打一处,怒道:父皇让我在妄园养病,这饭食就是苛待,你们这群不男不女太监,不配同我说话,滚出去传景候来。
    不男不女?太监重复了一句,然后咧嘴笑,整个人都显得阴恻恻的,景候已经撤出去了,妄园由宫里接手。
    公主身体娇贵柔弱,皇上让您在园子里好生养病,您怎么能不吃东西?既然公主您不愿意自己吃,就请恕罪了,奴婢们为了您早日康复,只好来喂您吃饭了。
    太监说着让左右的人架住朝阳公主,弯腰用捡起洒在地上的冷肉和馊菜,掰开朝阳公主的嘴,一点点塞了进去。
    朝阳公主喉咙作恶,不住的往外吐出。
    啧啧,怎么吐了出来?您好歹也是公主,也该知道爱惜粮食,爱惜民力,这骄奢脾气该改一改了。太监捏着鼻子把朝阳公主吐出来的东西又塞回她的嘴里。
    折腾了许久,太监把所有能喂的东西都喂进去了,地上除了一滩腥臭粘稠的汁水,别无他物。
    太监把朝阳公主按在地上,让她的脸贴在地上呕吐出来汁水上,脚狠狠踩着她的手,说道:朝阳公主,汤也要喝干净。
    朝阳公主脸色惨白,指甲紧紧扣着地面,几乎都要折断了,她意识到是谁了。
    呕吐脏东西沾满她的面和衣裳,太监才松开手,带人离开前说道:明儿啊,奴婢还给您送饭,不知道您明天还有没有骨气打翻食案。
    朝阳公主趴在地上不住的呕吐,手扣着自己的嗓子眼,想要把东西吐出来。
    郑蔷。她咬牙切齿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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