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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校都在等我表白——欺刃(18)

    毕竟是在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里,江倾晏这么一走让白倦疑神疑鬼,感觉四面都仿佛藏着什么东西就好像这沙发底下也藏着人。
    于是白倦将电影暂停了,蜷缩到沙发上,眼巴巴地等着江倾晏回来。
    江倾晏本来还有意逗他一下,见着白倦乖巧期盼的样子,自然也下不了手。
    好了,看吧。江倾晏挨着坐下。
    白倦颇不领情地皱着眉头,但是他的半张脸都藏在江倾晏的肩膀后,眯着眼睛看这一幕幕令人肾上腺素飙升的画面。
    只是眼睛眯着眯着白倦就睡着了。
    江倾晏戳戳白倦的脸,白倦呼吸绵长,没有反应。
    此时也快到午夜,电影渐进尾声,江倾晏被白倦这一出给弄得措手不及。
    刚刚还战战兢兢的,怎么一下子就睡着了。
    难不成刚刚都是装的?
    江倾晏觉得若真是如此,白倦未免太过努力。
    电影还没看完呢。江倾晏轻声细语,不起来我要给你拍照了!
    他边说边真的拿出手机拍了几张图。
    白倦睡得迷迷糊糊,朝里翻了个身。
    江倾晏无奈摇头,这种情况自己好像只有一个选择了:把白倦抱到床上。
    总不能在这睡吧。
    白倦很瘦,因为自己的睡衣偏大,衬得他越发娇小。
    江倾晏看着像张纸一样轻飘飘的白倦,觉得问题不大,于是他弯下腰伸出手,然后一用力抱不动。
    受伤的右手完全使不出力气。
    江倾晏自己都深感尊严受挫。
    他呆坐片刻,重振旗鼓,换了个姿势试着揽住白倦还是抱不动。
    感觉手很疼,伤口好像要裂开了。
    江倾晏龇牙咧嘴地捂住手,接着懊恼地喝了一大口水冷静了一下。
    白倦,你醒着吗?我抱不动江倾晏的语气带着点委屈。
    可是白倦这会是真的睡熟了,这倒让江倾晏感觉稍微没那么丢脸了。
    算了,这里也不是不能睡。
    江倾晏摇摇头,还好这沙发很大,江倾晏又将下面的沙发底一拉,沙发彻底成了个床的样子。
    他思索着,又去房间抱了一大床厚厚的毛毯,给白倦细细盖上。
    白倦似乎是觉得热,挣扎着将毯子给掀了。
    江倾晏单手给他盖上,白倦又掀。
    江倾晏盖,白倦掀,如此循环往复好几次,江倾晏忍无可忍地用身子压住毛毯的一边。
    白倦这才老实了。
    江倾晏侧着身,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江倾晏能数清白倦的长睫毛。
    白倦热热的鼻息打在江倾晏的脖颈喉结处,江倾晏盯着白倦的唇,突然冒出一股冲动来。
    于是他一寸寸地将脸往下移,一点点靠近
    接着江倾晏视线一黑,白倦反手将毯子从另一侧一甩,将他蒙了个劈头盖脸。
    江倾晏知道白倦睡相差,没想到能那么差,差到江倾晏都怀疑他是故意的了。
    他恶狠狠地又去搬了床被子,干脆也睡在了这。
    江倾晏独惯了,昨晚受伤也没告诉父母,虽然本来也没有大碍,但夜深人静时,却也不由得多愁善感起来:有时候两个人总是好过一个人。
    外面月黑风高,江倾晏生平第一次那么期待日出。
    *
    江倾晏是被喷嚏声给吵醒的。
    只见自己身上盖着被子又裹着毛毯,呆坐在一旁的白倦颤抖着,一个接一个地打喷嚏。
    空调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停止运作了。
    白倦一边找着遥控器,一边用谴责的目光看着江倾晏: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竟然只给自己盖被子。
    江倾晏试图解释,但是白倦的喷嚏打得他没有办法说完一句话。
    谁能想到一觉睡醒,日出没送来喜事,反而送来了感冒。
    江倾晏将被子重新给他盖上,去找了感冒药和热水给他送来。
    白倦有些发烧,脑子晕乎乎的没有思考能力,就着热水吃了药才稍稍好些。
    现在是两个病号了。江倾晏道,怎么看上去挺乖的,踹被子这么厉害呢。
    白倦这会儿有些委屈:你别胡说,我可没有。我都生病了还得被你数落。
    江倾晏听白倦声音都哑了,于是道:好好休息一下,我去给你买早饭。
    白倦在被子里露出一张可怜兮兮的小脸:好。
    第25章
    江倾晏出去没一会儿就回来了。
    白倦艰难地起床, 看着桌上两碗一模一样的皮蛋瘦肉粥,有种风水轮流转的凄凉。
    只不过江倾晏的胃口很好,一点小伤没能影响他的食欲, 而对面的白倦吃了两口就放下了汤匙。
    江倾晏看他整个人都蔫了, 于是问:要不然去趟医院吧。
    白倦连忙摇头, 他最受不了医院的消毒水味儿。
    江倾晏给他测了体温, 只有一点点低热。
    我睡会就好了, 昨晚睡得太晚了。白倦有气无力。
    江倾晏道:那你再睡会。这次他看得牢牢的,好让白倦不再踹被子。
    白倦一觉睡醒, 时间竟然直接跳到了下午, 而江倾晏仍坐在床边。
    感冒让白倦的五感都迟钝了。
    可即使白倦此时鼻塞得厉害, 江倾晏身上一股子浓浓的香气就一直往白倦鼻子里钻,闻着倒像是大鸡腿的味儿。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趁自己睡着的时候偷偷去吃好吃的。
    白倦借着病气把不悦直接地表露了出来。
    你吃了什么?
    江倾晏在厨房将昨晚冰箱留着的烧烤热了吃了, 此时有些心虚, 于是顾左右而言他,把一碗黑中带黄、气味奇异的液体递到白倦面前。
    姜汤, 你趁热喝了吧。
    不光吃独食,还想把我当小白鼠来谋害?
    白倦谢绝: 你自己喝吧。说着他把被子蒙头, 赌起气来。
    白倦这次就是真的冤枉江倾晏了,江倾晏没有放飞自我的时候, 还是很靠谱的。
    这回江倾晏老老实实按着菜谱, 每一步都再三确认,他还适量加了点红糖, 他自己也喝了一碗,感觉味道还不错。
    真的不喝吗?喝了会好受一点。
    难喝,不喝。
    好喝。
    难喝。
    好喝。
    两人小学生斗嘴一样拉锯了几回, 江倾晏改了口:不是我煮的,我点的外卖。
    白倦这才接过碗,将信将疑地喝了小口,品着味道确实还行,他这才放心地一饮而尽。
    江倾晏:就这么不相信我。
    只是白倦喝完就立刻又缩回了被窝里,看起来余怒未消。
    江倾晏扒拉了两下被子,摸不清白倦的脾气,还生什么气?
    难不成是因为生病打乱了计划?
    江倾晏拍了拍某蚕蛹:没事,待会出门也来得及。
    白倦闷声道:去干嘛
    说完他自己就想起来了,昨天他自己提了一嘴要去剪头发来着。
    这倒好,他自己没提,江倾晏自己送上门来了。
    白倦补足了觉,又被姜汤暖了身子,此时精神大好,立刻起了身。
    走!他对着江倾晏道。
    天气一日比一日更冷了,江倾晏从自己的衣柜里找了件大衣给白倦,那棉袄很厚实,袖子长了一整截,包裹得白倦密不透风,看上去活生生胖了二十斤。
    白倦举止都笨拙了起来,但他不是那种要风度不要温度的人,满足地把手缩进了袖子里。
    可他不是,另一个人是。
    白倦身着一身黑色风衣,显得格外高挑潇洒,只是酷则酷矣,但脑子看上去不太好使的样子。
    尤其是配上手上的纱布,更加坐实了他傻子的身份。
    白倦问:你确定这样出门?
    江倾晏反问:你觉得合适吗?
    白倦还闻到了江倾晏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水味,他一个鼻塞都闻到了,想必喷得量还挺大。
    白倦说:你不冷就合适。
    剃个头还挺有仪式感。
    说着江倾晏推开门,被寒风逼退了几步,立刻发现了异常之处外面竟然下起了雪。
    这里地处南方,下雪算是稀罕事,上一次下雪还是两年前。
    薄薄的初雪已经在草地上积了浅浅一层,漫天飞舞着晶莹的雪花,白倦双眼放光,瞬间忘记了寒冷,立刻从袖子中伸出手去接。
    然而比起掌心,一片雪花更快地落在了他仰面冻得通红的鼻尖,白倦登时瑟缩了一下,却露出了笑容。
    落后半步回屋拿伞的江倾晏看见这幕,揪住白倦的衣领子往屋子里拉。
    别皮。
    白倦心有不甘地缩回手来,而这会子掌心也落了几片雪花,此时已经融成冰冰凉凉的一滴水。
    下雪了!
    白倦指着手心。
    江倾晏反应淡淡:知道了。冷静得简直不像是个南方人。
    江倾晏把口罩递给他,然后用手擦了擦白倦脸上的化开的雪水。
    不冷吗?
    白倦上下打量他一眼,心道这话不应该是我说吗。
    虽然江倾晏的冷静让下雪的喜悦大打折扣,但不妨碍白倦仍沉浸在兴奋中。
    下雪了。白倦自顾自喃喃,声音闷在口罩里。
    就那么高兴?江倾晏外婆家在北方,江倾晏小时候见惯了鹅毛大雪,自然看不上这些小打小闹的小雪。
    有机会带你去看真正的雪。
    白倦没把这话放在心上,他觉得现在落在他鞋尖,落在伞上、漫天飞舞着的已经是真正的雪了。
    到了路口,他们拦了辆出租车。
    司机问:去哪里?
    江倾晏看向白倦,白倦扯下口罩和帽,道:美食广场。
    江倾晏:?
    白倦答:先吃东西。
    下了车,江倾晏显得有些紧张,白倦看他冷得直颤抖,于是伸手接过了伞。
    江倾晏比他高出不少,白倦打伞打得有些吃力。
    市中心来来往往街上全是人,一场初雪给这城加了个朦胧缥缈的滤镜,使整座城都温柔缱绻起来。
    街上大半都是情侣,把手放进对方的口袋依偎在一起,说些悄悄话。
    几乎所有人都是眉欢眼笑的。
    地上覆了一层白霜有些滑,白倦一只手撑伞,一只手悄悄拉住江倾晏的衣角,小心翼翼地走着。
    过马路时,白倦尤其谨慎,生怕自己脚底一滑酿成惨剧。突然间他手一热,江倾晏伸出左手将他牢牢握住。
    白倦一边感受着江倾晏手心的热度,一边觉得奇怪:天气这么冷,他穿得又这么少,怎么体温还这么高。
    进了美食广场,里头暖乎乎的,白倦才将手抽出来。
    各色香气扑鼻,但逛了一圈,却全是些油腻辛辣的美食。
    白倦很是丧气地进了一家面店,点的也是最素的青菜肉丝面。
    江倾晏则点了鸡汤面。
    热气腾腾的两碗面上来后,两人才发现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
    江倾晏显然不是左撇子,江倾晏现在只能用左手,江倾晏没办法用勺子吃面。
    尤其是这家面怪筋道的,还难夹断。
    总而言之,江倾晏现在没办法独立吃面。
    白倦看着江倾晏凝固的动作,道:不然你光喝汤吧。说完,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夹走了江倾晏碗里最大的一块鸡肉。
    江倾晏:
    他看着对面吃得很欢的白倦,真的默默喝起了汤。
    应该是欲扬先抑,他对自己说。
    白倦吃了两口,看江倾晏可怜巴巴地喝汤,也有点于心不忍。
    于是白倦拿起江倾晏的筷子,给他夹了一大筷子递到他嘴边。
    江倾晏张嘴咽下,或许是吃得太急,他被呛到,咳了个惊天动地、面红耳赤。
    这样子着实很狼狈。
    等他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白倦接着给江倾晏夹面,心里无端冒出一种奇怪的情绪这情绪很奇妙,硬要形容的话,他觉得自己此时此刻好像是在照顾痴傻残疾的兄弟。
    白倦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分明自己没有兄弟。
    但江倾晏确实有点像痴傻残疾。
    一顿饭拖拖拉拉磨蹭了快一个小时才吃好。
    白倦也不耽误,立刻要带江倾晏去做正事。
    到底要做什么?
    江倾晏按捺住兴奋。
    就是你猜的那样。
    白倦带着江倾晏转悠了楼上商城好几圈才找到店面。
    就这儿。
    江倾晏停在理发店门口,怀疑地问道:你要剪头发吗?
    白倦:不,是你。
    江倾晏:等等你就是要带我来剪头发?
    白倦:对啊。
    你确定你想好了吗,这次的机会就用在这上面?
    白倦铁石心肠:你不会是后悔了吧。我说过,没有后悔余地的。
    江倾晏不死心地又确认了一遍:机会难得,真就这么用掉?
    白倦:很难得吗?赢你不是很简单吗?
    江倾晏:
    屋内的Tony老师看见两人在门口,很是热心地主动揽客。
    哇,两位帅哥!要不要烫个头?
    白倦一边进门一边道:不用了。
    那要不要染个头发,小哥你染个红头发肯定很好看。
    白倦继续拒绝:不用了。你给他剪个头发吧,就剪成那样
    他随手指向门口。
    江倾晏和理发师随着他的动作,同时望向经过门口的隔壁奶茶店大叔。
    大叔的秃顶寸头在大冷天显得不太耐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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